红衣女鬼把所有冥币堆到一起,“邵莹莹。” 白毛鬼停下握着毛笔的手,“你的名字怎么跟新娘一样?” 红衣女鬼的眼睛红的滴血,“巧合。” 她低头看着白毛鬼一笔一划地写着她的名字,开口道:“你破个例,帮我把祝福也写上。” 白毛鬼:“你说。” 红衣女鬼咧嘴笑着,头巾下的嘴巴几乎咧到了耳朵根,“我要祝福里面的那对新人阴阳永隔,生生世世都不能在一起。” 红衣女鬼也不看着白毛鬼写完,说完就走了。 白毛鬼写了前半句忘了后半句,写出来的祝福和红衣女鬼要说的竟南辕北辙。 “祝福新娘新郎阴阳永隔,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白毛鬼:“!!!” 这祝福是怎么回事!? 到了舞台附近后,安阎发现冥婚的主持人竟然是他今晚刚见过的吊死鬼。 安阎:“……你好忙,又要跑腿又要主持。” 吊死鬼不想在安阎面前露怯,“能者多劳。” 安阎瞥了眼吊死鬼手中拿反的台本,“台词你都记住了吗?记不住的话要不要我提醒你?我以前探灵的时候,客串过冥婚主持,新郎新娘和双方家属都特别满意,觉得我死后能成为主持界一哥。” 主持界新星吊死鬼被安阎说动了,“我……我正好有个问题想请教你。” 安阎:“说。” 吊死鬼手指着台本上的内容问道:“冥婚应该是新郎和新娘才对吧?为什么上面写的全是新郎和新郎?新娘呢?” 安阎幸灾乐祸道:“是啊,新娘呢?” “哗啦哗啦哗啦——” 铁链晃动、碰撞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安阎转头一看,便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长袍,戴着新娘红盖头的人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 吊死鬼兴奋道:“啊!新娘来了!” 自看到戴着红盖头的人起,安阎的目光就从未从他身上离开,“吊死鬼……我记得,你们酒店的鬼新娘没这么高啊。” 吊死鬼一听不乐意了,“怎么了,鬼就不能长个了吗?” 安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眼花了。 不管看多少次,他都这会觉得顶着红盖头向他走来的人,就是杜鸩。
第119章 头顶红盖头的人离安阎越近,安阎觉得他是杜鸩的感觉就更加强烈。 当杜鸩走到安阎身边站定时,安阎闻到了他最熟悉的,属于杜鸩的气息。 “是我。”从红盖头下面传出来的是杜鸩的声音。 站在不远处的吊死鬼目瞪口呆,“……新娘不仅长了个子,连身板也变宽了。” 安阎勾起嘴角笑了笑,伸出右手悄悄往杜鸩的袖口里探,想握一握杜鸩的手。 谁料他的举动被吊死鬼看到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嘲,“新郎请注意形象和礼仪!不要悄悄摸新娘的手!” 安阎:“……” 他发誓他还没摸到杜鸩的手。 袁野拍了拍安阎的肩膀,特别为他的营业精神感动,“安老师,我错怪您了,我不该说您不营业。您今天营业的超级到位,简直是把鬼新娘当亲老婆啊。” 安阎:“……” 安阎忍不住想解释,告诉袁野他身边的“老婆”不是袁野以为的那位。可他怕万一别的鬼也听见了,让杜鸩陷入麻烦,只能瞒着。 杜鸩稍微往安阎身边挪了挪,小声道:“不要声张。” 安阎:“好。” 安阎偏头看了眼身边身穿红衣,戴着大红盖头的杜鸩,又抬头看了眼由众鬼打造的,中西瞎结合、不伦不类的婚庆舞台,竟然多了几分期待。 此时再瞅瞅反拿着台本的吊死鬼主持,安阎笑不出来了,“吊死鬼,你过来一下。” 吊死鬼扬着嘴角说话,脸颊的腮红圆鼓鼓的,“新郎,请您称呼我为主持人。” 安阎好脾气道:“主持人,你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给你说。” 吊死鬼舌头拉得老长,板着一张脸过来了。 安阎指着他手里的台本说道:“你把台本拿反了。” 吊死鬼脸上的腮红一秒红透,气愤道:“你……你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把它给我。”安阎从吊死鬼手里拿过台本,接着说道,“有笔吗?有的话给我用一下。” 吊死鬼从兜里掏了掏,摸出一支黑色的笔,散发着血腥的臭味。 安阎屏住呼吸,伸手接过黑笔,飞快地改着台本上不合适的台词,还顺手给吊死鬼画了重点,“按我写的主持,过了今晚,你就是旺斯酒店前途最光明、最红的主持人。” “真的?”吊死鬼把安阎递过来的笔塞回口袋,捧着安阎改好的台本看着,越看越觉得安阎改的好,“你这么有实力,我都要舍不得你死了。” 零点的钟声敲响,吊死鬼该上台了。 吊死鬼一脸着急地看着安阎,“怎么办,这些词我还没背会。” 安阎鼓励他,“别怕,照着台本念就行了,你没问题。” 吊死鬼备受鼓舞,一脸高兴地上了台。 对比台下那些希望安阎去死的鬼,吊死鬼脸上的喜悦显得点格格不入。 安阎瞥了眼杜鸩,“早知道是和你结婚,我在上花轿之前绝对会一直盯着吊死鬼,直到他背会台词为止。” 杜鸩头没动,声音隔着红盖头传来,“你没收到我让他们送你的红酒?” 安阎意外道:“那是你让营养师给我的?” 杜鸩微微点头,“嗯,我在酒杯底部刻了你名字的缩写字母。” 安阎不好意思道:“我以为是那个女鬼让营养师给我的,就没要。” 吊死鬼说完了场面话,手握话筒看向安阎和杜鸩所在的方向,激情道:“让我们用全场最热烈的掌声,邀请我们的新郎、新郎上台!” 听到吊死鬼念两个新郎,台下的鬼还以为是他念错了,断断续续地嘘他,可惜全被掌声淹没了。 婚礼常用的背景音乐响起,安阎和杜鸩并肩走到舞台下。 从地面到舞台上的台阶很窄,一次只能走一个人。 安阎知道杜鸩盖着红盖头也能看到路,还是坚持冲着他伸出了手,“我牵你上去。” 杜鸩伸出手,用掌心抵住安阎的腰部右侧,手指贴着安阎的腰,“我扶你。” 这会两个人都站在台阶上,安阎不方便挣扎,只好由着杜鸩半托着他走向舞台。 走路的时候,安阎始终目视前方,没有看到贴着他后腰的,杜鸩受伤的手腕。 按照阳间的婚礼仪式流程,当安阎和杜鸩二人都上台后,就该进入提问阶段。这次旺斯酒店给吊死鬼的台本不走寻常路,直接蹦到了拜堂阶段。 吊死鬼拿着话筒说了些吉祥话,走到舞台一侧说道:“接下来,今天晚上最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吉时一到,我们的新人就要在我们的舞台上拜堂了……” 舞台的正下方,袁野举着他手中的灵眸云台相机,倔强地站在所有鬼的前面,对着舞台上的这对新人拍摄。 “你好,打扰了。” 一道女声在袁野身后响起。 想着站在他身后的全是鬼,袁野没转身,僵硬地举着相机说道,“什么事?” “你踩到我的裙子了。” 袁野不敢低头,往左边挪了挪,“好了吗?” “没有,怎么办,我的裙子还在你脚底下。” 袁野不肯给她眼神,继续挪了挪,“这样呢?” “还在你脚底下,你怎么越踩越多了,我还想看新郎新娘拜堂,你踩着我的裙子我怎么走啊……” 袁野看了眼舞台,安阎和鬼新娘就要拜堂了,不能再让那个絮絮叨叨的女人浪费他的时间。 “你别踩我的裙子了好不好?” 袁野心头一跳,他的脚好像真的踩到什么柔软的东西了。 袁野低下头检查,正好看到从旁边探过来的一张女鬼脸。 女鬼用头巾遮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红彤彤眼睛,特别吓人。 “我靠!”袁野正要躲开,却见眼前的女鬼突然不见了。 吊死鬼站在舞台一侧,拉长声音喊道:“一拜天地。” 袁野条件反射地举起灵眸云台相机对准安阎和新娘。 “安阎,看镜头。” “安阎,看镜头。” …… 是袁野在喊他? 安阎和杜鸩一起对着舞台下的众鬼鞠躬,抬眼的时候,安阎不由自主地看向声音出来的方向,也就是袁野手中的相机。 注意到安阎看过来了,袁野举着相机对准安阎,还和安阎对上了眼。 “哗——” 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就在安阎和袁野对上视线的瞬间,或者说,是在安阎看向灵眸云台相机镜头的瞬间,安阎消失了。 袁野看着舞台发呆,周围全是鬼的声音。 “新郎不见了!” “姑爷不见了!” “姑爷不是不见了,是死啦!” “姑爷死啦!” “姑爷终于死啦!” …… 听到台上台下的呼声,杜鸩扬手拿掉红盖头扔到了地上。 “是谁!是谁干的!” 杜鸩面色惨白,脸上带着伤,看起来有点病态,眼神和气势却又凶又狠,一句话喊出来,压得满餐厅鬼不敢在说一句话。 袁野一脸惊惧,“!!!” 杜鸩血红色的嘴唇,和他在死亡预告里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就要死了吗!? 一个鬼喊道:“是那个拿着相机的人,是他把姑爷弄死的!” 袁野看着杜鸩一步步向他走来,疯狂摆着手说道:“不……不是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袁野慌张地作出解释,“我就举着相机对着他拍……拍着拍着,安阎突然向我这边看过来……我……我也抬头看他,然后……他就不见了。” “他胡说!”站在袁野身边的鬼说道,“我明明听到他对姑爷说话,让姑爷看镜头,一连喊了好几声呢。” 杜鸩下了台,垂眸看着袁野,眸中的血色吓得袁野腿都软了。 “没有,真不是我说的……”袁野害怕道,“杜鸩,杜鸩你记得吧?我的死亡预告里有说过的,我的相机里有鬼……说不定是她说的……” 袁野越解释越觉得他说的是真的,“就是这样,我真的看到了……看到了一张女鬼脸怼过来……” 杜鸩:“别说了,闭嘴。” 袁野慌得一逼,“你……你至少给我解释的机会啊!” 下一秒,袁野看到杜鸩顶着一副要掐死他泄愤的表情,冲着他伸出了手。 袁野:“!!!”他的头要被拔掉了! “啊!” 一男一女两种尖叫声骤然响起。 没有感受到任何痛觉的袁野不敢置信地摸了摸头,又摸了摸脖子,“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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