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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舟闻到如此清新气息时，曾有一秒心虚过自己的厕所是不是臭得很离谱，不然阿宁怎会下重手，毕竟在他本人看来，他不觉得厕所有甚么臭味。 但这不代表他打算自取其辱开口问原因，这些事，让它成为过往抺杀在宇宙中就好了。 「坐吧。」聂舟随意指了个位置，自个儿则是坐到床边，他认识对方的时间不长，原以为只是捡了个单纯洗厕所的回来，但没想到却不是如此。 连堂堂一个准将也垂涎的技术，说明即使是军人也不一定有这水准。而在聂舟的记忆中，赫伯特年少上战场时，曾一个人击落了三十五架机甲，除了本身强悍外，也和一身王室专用高级货有关。 而阿宁本人——根据他的观察，只是区区一个普通Alpha，开着普通的商用机甲，居然做出了赫伯特三分之一的战绩，这样的人在马陵，不，甚至放到亚克兰任何一个地区都是抢手货，可他却在自己这里扫厕。 这断断不合理。 「辛苦在酒吧设计那一段混上来，结果被我一弄倒是暴露了。」聂舟凉凉地道：「你现在都被迫从军了，也不介意说一下是谁让你来吧？」 阿宁神色冷静，看了着聂舟一眼，便直接道：「我是周季的养子。」 周季？ 聂舟手上的杯子差点摔到地上，若他没有记错，亚克兰帝国最大军火商暗燮的老板，好像也是这个名字…… 「就是他。」不用说出口，阿宁也知道聂舟想到了谁。 「他为什么要盯上我？」像他这样的星盗，和周季比真是羽毛跟牛比，聂舟快速回忆过往的生意，他好像没有得罪过对方，需要让养子潜进来？ 「他没有盯上你。」阿宁摇摇头道：「我是单纯在酒吧打工，恰巧遇上了笑爷你。」 「呵，周季之子给人洗厕所，说出来谁信？」 「你误会了，他只是一时兴起才捡我回去，然后随手把我扔在一边，我和他没有半间父子感情，只是单单挂了名份。」 「不能证明自己价值的人，不能升到中高层，这么多年来我也只是低级成员，基本上是不会参与暗燮的所有事务。」 不能证明自己价值？ 聂舟忍不住瞄了一下厕所，是他要求低还是暗燮看不起清洁工，他倒觉得阿宁算得上是清洁界的天才了。 「暗爕一旦加入了就不能退出。」阿宁顿了顿，这才继续道：「……但每个月都要交会费，所以我才出来打工。」 聂舟：「……」 他听着这个军火商，像极了那些欺压学生的黑道一样。 「机甲开成那样也混不了暗燮？」聂舟冷哼一声，只觉得对方是装的。 「那是服药后的效果。」阿宁的手从裤袋摸出一个小药盒，倒了几粒小黄丸出来：「交会费的时候，暗燮会派五粒给低级人员，虽然会上瘾，但专注力也会提着提高，每个月最少要吃一颗，不然会中毒死掉。」 聂舟脸色一变，这颜色、这药效、这服法，不他妈就是马陵前阵子流行的毒品雨女石吗！ 这玩意像是雨后春笋不知从哪些冒出来，他当然还立了禁令不准手下服用，原来竟是暗燮拿来控制人的手段。 掌控半个暗市的暗燮，居然要靠如此手段来保住地位，何等荒唐！ 「你好歹也是他养子……他们连你也不放过？」聂舟脸色没大变化，可身体却是已经怒得发抖——在那被封印的过往，他的同伴就是一个个被药物逼疯，所以他特别痛恨以药控人的手段。 「周季是第一个叫我厕所宁的。」阿宁目光平淡，彷如只跟聂舟谈论天气。 「垃圾！」聂舟怒吼一声，阿宁长得稚气，虽然已经成年，但总会让情不自禁把他当小孩，一想到青年被不亲的养父如此嘲笑，他就完全站到对方的那边：「他品味差！」 「我被捡回去的时候没了记忆。」阿宁一边说一边拉下左手的黑色手带，白哲的手腕静脉处，居然纹了一个靛色的「宁」字。 龙飞凤舞却又不失气魄，庄严得来却几分写意的味道。 「因为这个，所以我的名字才有『宁』……」 接下来的话，聂舟已经没有心思留意，他的视线像是磁石般死死钉在那个字上，内心十八座火山同时爆发，把自己爆得如雷轰顶，除了自己的心跳，他甚么也听不见。 他认得这个纹身。 他甚至知道，这个纹身代表着甚么。 --- 聂舟：为甚么你会这么厉害 洛易宁：课金给作者，就会有金手指 聂舟：…… 抱歉，字数爆了，阿宁下章会改名的了。 我保证QAQ
第5章 被招安也要带个男宠过军部？ 阿宁对于不在意的事，是真的可看得很淡。 所以他才会任人嘲笑似叫着自己厕所宁、所以他才会跑去酒吧当清洁工，所以他才会脸不改色地服下雨女石再去开机甲。 在他心中，某件事已经占了他全部心神，因此其余的，他已经没有余力去理会，其他人怎样看是其他人的事，与他无关。 可是现在，聂舟的手抖得有隐疾似的，向来带笑的眼角像会在下一秒哭出来，堂堂笑爷摇身一变成哭爷。 阿宁微微低下头，掩去眼底那线精光，果然，聂舟知道这纹身是甚么意思。 他怀疑周季也知道，只可惜那老狐狸藏得太深，他探不出来，反而聂舟这边，一试就现形了。 这几天聂舟一直反复死咬自己和鸠无关，说得天花乱坠，差点宇宙就要来个六月飞霜以证明他的清白，可现在…… 一个纹身已经啪啪啪打脸。 鸠并不是单单是个整天想着弄死赫伯特的组织，他们指控赫伯特在芬罗对战期间，利用平民作人体实验，提取大量信息素以作攻击敌人的手段。 然而，鸠并没有展示所谓的证据，加之行纵隐蔽，在众多人眼中，鸠很有可能是某个王储用来抹黑赫伯特的手段，上不了擡面，自然也就没有人当成一回事。 可阿宁知道鸠的指控并没有错，他手上的纹身便是最好证明。 那些被捉去当实验体的，身上就会被打上这个记号，他自身的存在就是活脱脱的证据。 二十年前那场逃离，赌上所有人的性命，也不过只有他能逃出生天。 阿宁不甘心，很不甘心。 那天他看着自己的同伴被人无情抢杀，唯一的亲人像是垃圾般被拖行在地上，浑身都是瘀青，却还是低下高傲的头颅，求着那些人渣饶过自己。 「他还小、他甚么都不知道！」 「我跟你们走！你们的所有事我都愿意配合，只要你放我弟弟走！」 「我弟死了，我当场死给你们看！我知道你们想要我！」 他哥哥可是天之骄子，帝国难得的高级Alpha，叩得满头是血，只为换取自己一个求生的机会。 那班人渣被哥哥狼狈不堪的样子取乐，把自己扔到求生舱再一脚踢离了航舰——既然不杀，那就任着自己自生自灭。 到现在他还记得，那时他哥哥的哀恸，以及航舰在眼前被炸成碎的画面。 哥哥在爆炸前被带走，他也因为求生舱而捡回了一命，可其他人却是死无全尸。 这便是亚克兰帝国对待国民的方法。 阿宁做梦也想着把赫伯特杀了再鞭尸，可区区一个平民Alpha别说是接近赫伯特，他连宫殿的门边也摸不到。 就在此时，鸠出现在他眼前，如神光一样吸引了他全部心神，可任凭他花上多少功夫，也接触不到神出鬼没的鸠。 被周季捡回去是意外，也是幸运。 阿宁借着暗燮的势力，也只能勉强查到鸠多在马陵这边出没，所以他主动放弃往上爬的机会，故意在酒吧混成清洁工，想着能不能有天能见到鸠。可是情报打探不到，他本人倒是意外上了星盗的船，更在三天后听闻聂舟和鸠有联系。 无论是真是假、无论只是巧合还是误会，聂舟都不能死。 暴露身份救下了聂舟，现在更主动展示纹身，果然，他所做的一切都了回报。 要说聂舟和鸠没有关系，他第一个把头斩下当椅子坐。 阿宁压下心底的激动，告诉自己不能急，他不清楚聂舟对鸠的认知，如今之计只能慢慢讨好，再借机探出更多资讯。 可以的话，能为他引见鸠就更好了。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把远古文字纹在身上，所有有些激动。」聂舟也知道自己失态了，对上阿宁那张平淡的脸，他随口找了个是人也知道是撒谎的借口推搪。 「不要紧。」阿宁有心拉近关系，即使聂舟说他刚才放屁放到手颤他也是认同的。 聂舟再看了阿宁一眼，心里涌上了某种劫后余生的狂喜，那天赫伯特二话不说把舰炸了，是他心里的一根针，反复提醒着自己——他们是被自己拖累而死。 而现在，没了那时的记忆，把纹身当成了名字，稚气的Alpha重新出现在自己跟前。 当年的那场爆炸，他搜索过，没有找到一个生还者。 可竟然有人活下来，即使只得一个，也足以是让他差点泪崩的奇迹。 他不认得这个人，这人也认不出他。 但这一次，他必定要好好保护好对方。 「你是因为纹身叫阿宁？」 「对。」 「不能这个样子。」聂舟看了阿宁一眼，一个单字没有姓氏，确是很容易衍生出花名，在未看到纹身前，他就在想该如何避免厕所宁的大名在军中传播，现在看到纹身，他更不许对方再受到如此委屈：「改过名、加个姓吧。」 「好的。」阿宁点点头，目光直勾勾地看着聂舟，有些话不用说出口，光一眼神便行了。 「你想我帮你改？」聂舟挑起眉。 「对。」阿宁很有心计，若是聂舟能给自己起名，关系一下子会拉近许多，那些宠物不也正是如此？ 他不介意被聂舟当猫当狗，只要能让他入到鸠便行了。 聂舟也不推搪，认真地想了一下，既然对方用了「宁」这么多年，突然换了他怕对方在其他人叫时不懂回应，最后把新名搁在一边，厕所宁重出江湖就不好了。 恰好「宁」这个字对他们这些人来说，有着别样的意思 「叫『易宁』好不好？」聂舟笑了笑，易宁易宁，易的就是赫伯特心中的那个「宁」。 「那姓氏呢？」 「『易』不就是……你想要两个字的名？」 「你不是说改过名、加个姓吗？」阿宁小心控制着脸部肌肉，故意做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我能一样姓聂吗？」 聂舟：「……」 没想到这小子为了报复自己累他参军，居然放了个自损八百的大招。 身为Omega的自己领着人进密室，出来的时候Alpha 跟了他姓，这像甚么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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