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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 她为什么听不懂。 “有的人反对它，有些人认可它。” 班森没有仔细解释的想法：“就是他们观念不同，形成很多派系。而它们之间，又各有矛盾。” “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尤里五官皱起。 “我听一些侍女说，教会都在用赎罪劵的方式，获取大量钱财。” 在众人的视线下，精灵冷冷的道：“所获得的钱财，并不像他们所说。用于修缮教堂，又或是资助穷人。他们用钱寻欢作乐，却又说什么因果轮回。” “现在看来，有反对的声音，也算是他们并没有腐朽到底。” “这要求也太低了。” 说是这样说，埃米尔心里同样清楚。想要让那些尸位素餐的家伙吐出钱来，可不是容易的事情。 “害，世道。” 班森声音低沉：“难啊，没办法。只希望接下来进城时，不要收到教会的阻挠吧。” 所有知情者都沉默了。 “为什么？” 只有尤里一头雾水。 “因为，拉迩胥国是没有信仰的国家。” 埃米尔替班森解答：“一个国家，教会占有极高的话语权。就像白桦国，皇帝上位必须经过主教的同意，才算是正式登基。” 尤里懂得埃米尔的意思。 “你是想说，他们容不得没有信仰的国家。” “也不一定，是容不得。” 埃米尔不小心挤多了野果。 他酸的直揉脸：“如果拉迩胥也向他们交钱，或许就不会被针对了。” “啊？这不是抢劫吗？” 安娜看到，大伙都在注视她：“我没说错啊，凭什么一定要给他们钱。我们自己过得好好的，干嘛平白无故花钱添堵啊。” “跟我们说说还行，以后可别当着别人的面说。”班森很是无奈。 “因为需要渗透。” 埃米尔不看班森的眼神：“安娜也不小了，她应该知道一些世界的真实。” “哈？” 安娜不解。 “他的意思是，很多问题并不简单。” 尤里放下手里的东西。 “他们必须要这么做，否则就是和信仰作对。”他对埃米尔摇头。 埃米尔放下刚切好的肉。 “嗯……我应该是懂了。” 安娜灵机一动：“他们信仰神，所以做事要符合教义……就和我们做事情，要符合道德是不是？” “是的。” 埃米尔回答道：“不过，正如有好人也有坏人。即使同时间接受信仰的人，也会有不同的反应。教廷的人没想象中那么好，但经常见到的神父，或许也没特别坏。” 安娜似懂非懂的点头。 “你这人。” 班森无语的摆手：“害，非让小孩子提前明白这些……” 埃米尔扔给他一块鸭腿。 “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尤里吃的有点少。 他转过头：“你真的不想吃了？” “已经够了。” 尤里婉拒埃米尔的好意：“我们吃的一向不多，今天已经很多了。” 说真的，这点肉差点把他撑到。 “啊……抱歉。” 埃米尔用手背蹭下鼻子。 是他疏忽了，忘记肉类比植物更容易饱。 忽然，埃米尔回头望去。 两个人类还在吃东西，而精灵正在洗手。 除了被他看到的不速之客，在没有第三个知道这件事的生物。 “等吃完以后，就早点休息吧。” 埃米尔将用过的餐具，拿到河边清洗。 “知道了，过会儿。” 班森慢悠悠的用树叶，把剩下的肉包好：“你们不吃，我留着明天吃了。” “随你。” “我吃饱了。” 安娜将剩下的东西，递给班森。 在简单的收拾后，一切恢复平静。 埃米尔故意独自一龙，坐在简陋帐篷外的土地上。 呵。 他勾起一抹冷笑。 风声，从后方传来。 埃米尔轻轻一动，便躲过一次偷袭。 “阁下，似乎并非全无记忆。” 他转过头：“这位……自称是，已经失去记忆的先生？” 在埃米尔身后偷袭的家伙，果然是‘他’。 第 31 章 “你是什么东西。” 白毛非人，紧紧盯着埃米尔：“你不是人类。” “你说笑了。” 埃米尔没有正面回答问题。 “不如解释一下，半夜来我们营地的事？” “哼。” 白毛非人不再回答。 ‘他’双手上的指甲突然变长，随后眼睛也开始变为深红色。 埃米尔露出厌恶的神情。 “下水道里的老鼠。” 靠吸食鲜血苟活的物种，不配获得存活的机会。作为不属于任何一方的龙族，他很看不起这些不够纯粹的生物。 “就凭你，也配拥抱阳光？” 不当人类，反而去做必定破坏秩序的吸血鬼。他本来不想管黑暗种族的事，却偏偏不让他安生。 埃米尔轻而易举的挡住，白发吸血鬼的攻击。 “你是破坏者，会干扰我们的计划。” 白发吸血鬼攻势更猛：“你绝对不是人类，大人的预言果然没错。” “嗯？” 由于不想打扰别人休息，埃米尔没太刻意选择反击它。他百无聊赖的阻挡它的指甲，一派悠闲自在的模样。 白发吸血鬼似乎被埃米尔激怒。 它看不惯他的轻松，于是将手变成兽爪。 兽爪挠向埃米尔。 埃米尔轻巧跳跃，这一击落到地上。 啧，下手够狠。 埃米尔听到动静，低头一看。 地上赫然出现，一个兽类抓挠后的大坑。四道比锄头挖地还要更深的抓痕，彰显着它的威力。 这家伙，不能留。 眼看白发吸血鬼下手狠辣，埃米尔同样不愿意再放任它不管。 “哼。” 他故意将吸血鬼引开，并一同到河流旁边远离人群的地方。 想办法，将它永远的留下。 由于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埃米尔不愿意变为原型。他拔出腰上那个破剑，并甩了甩。 刚才看着还很破败的旧剑，转眼就变成一副崭新的样子。 麻烦。 埃米尔在心中暗自抱怨。 要不是这东西捣乱，他怎么可能大半夜不睡觉，跑出来干架。这万一把谁吵醒，明天再一听吸血鬼失踪，不得立马就把他供出来？ 他做点好事，还非得被人误会不可。 想归想，埃米尔仍旧任劳任怨的爆锤吸血鬼。 他用剑挡住吸血鬼的攻击，并在它收回兽爪的一瞬间抬腿。 吸血鬼被埃米尔踢到一旁。 埃米尔一拳打中它的腹部，并用剑直插它的心脏。考虑到这东西并不是纯粹的吸血鬼，他不情不愿的拔出剑，并给它的脑袋补了一下子。 “烦，扔河里算了。” 他特别不想碰它。 埃米尔一脸嫌弃的挖个坑，将已经不能再动弹的吸血鬼埋进去。 “要不是，不想污染水……” 绝对不可能碰它！ 埃米尔用力搓洗剑身。 恶心。 他感受到吸血鬼血液中的污秽气息，并表示对其极度厌恶。 赶紧回去。 埃米尔站起来，趁着夜色往营地的方向赶去。 ……？ 埃米尔看到，尤里的帐篷帘子动了动。 他对满脸疑问的尤里摇头。 尤里微微拧眉，但还是没有过多询问。 夜色正浓，今夜是个无风的宁静夜晚。 “你昨天夜里……？” 尤里早上一起来，就看到外面正在洗脸的埃米尔。 “周围有点野兽的声音，我去看了看。” 埃米尔面不改色的扯谎：“抱歉，查的稍微动静大了。” “不，没事。” 尤里不疑有他：“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埃米尔听到，尤里对他说：“你的听觉很敏锐，我本想引荐你给族中的长者……却没想到，听到他说……” 伪装成人类的黑龙，心里一惊。 坏了，不会掉马吧。 “海拾兹先生怀疑，你有可能具备兽族的血统。” 尤里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其实影响不大。而且看你的情况，多半兽族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你想要寻找血脉源头的话，我可以提供一点帮助。” “……谢谢，但不用了。” 埃米尔在心中，长舒一口气。 “我现在生活的很好，不太希望脱离现在的生活。”只要没被揭穿，怎样都能接受。 “好。” 尤里不再纠结于这个话题。 埃米尔本以为今天的清晨，会像往常一样。 但当他看到眼前的东西时，仍然没能崩住自己的表情。 不是，什么玩意？ 埃米尔眼角抽搐。 是他看错了吧。 “你愣着干什么？” 班森感到奇怪：“走了，盯着人看什么呢。” 他的话，无情打断埃米尔的自欺欺人。 “没事，晚上没睡好。” 行，至少不用担心掉马。 埃米尔装作毫不在意。 怎么可能毫不在意？！ 他又忍不住看过去。 谁能和他解释一下，吸血鬼怎么又出来了。 埃米尔瞪着眼，任由马驮着他跟随商队前行。 他百分百肯定，昨天的吸血鬼一定死的很透彻。但要这么说，眼前的东西又是什么玩意？ 商队的中前部位，一个白发的吸血鬼正蹭着贾斯丁和伯尼的马车，悠闲的前行。 埃米尔：“……” 他要裂开了。 “埃米尔……埃米尔？” 尤里有些担忧：“你没事吧。” 叫埃米尔好多次，现在才听到他说话。 “没事，抱歉。” 埃米尔挠头。 咳，他还是别这么大反应。 见埃米尔并没有什么不适，尤里这才转过头，接着看前方的道路。 “你昨晚……” 听到尤里的前半句话，埃米尔心里一惊。 怎么的，那档子事还没过去呢？ 这吸血鬼也没失踪，你干嘛…… “有没有感觉到，奇怪的气息。” 尤里说完后半句话：“具体来说……” 他放低声音：“魔物。” “啊，的确是有。” 吓他一跳。 埃米尔又再一次恢复，正直的表情：“不过只是一瞬间而已，我只看到一些野兽。” 假的，他怎么可能去看动物。 “看来，接下来的路会比较坎坷。” 尤里轻轻揉着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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