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磊当时就站在舞池中央,格外引人注目。 他精瘦的腰肢加上这翘起的臀跟随音乐节拍极富韵律地摆弄时,不知被多少人觊觎,垂涎,他好看得太过张扬。 想到这里,他撇开视线,坐到床上,将被子撂到慕云磊身上。 这举动稍稍惊醒了睡梦人,慕云磊烦躁地翻过身半眯着眼看他。 眼前是一张沉着帅气的面孔,湿润的短发散落在眉宇间,似乎比平时少了些许锋芒。 等等,这不是重点! 这人大晚上干嘛不睡觉! 慕云磊徒然清醒似的坐起来。 一时之间,两人高低相对,沈廉坐在床上有居高临下之势。 一股无名火徒然而升,他最讨厌别人这样盯着自己看。 “大晚上的,不睡觉,盯着我做什么?” 他如果不是沈浪堂哥,此刻肯定会让他吃一记拳头。 沈廉像是没看到他不悦的脸一般,举起手中的毛巾,平静道:“头发还有些湿,擦干再睡。” 听到这个解释,慕云磊心中火气登时消减一半,他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确实没干透,“哦,不用了。” 大半夜的都困死了,还擦什么头发!睡着了在枕头上随便揉揉不就干了,又不是长发。 见他没接受自己的毛巾,沈廉收回手随意擦了擦自己的脖子。 慕云磊又躺下睡好,刚闭上眼,一滴水滴在他的肚皮上激得他一抖。 睡不好觉,在别人家又不太好发难,他悄然睁开眼想要侧身躺时却发现洗完澡的沈廉正昂首擦拭头发。 他的睡衣微敞,隐约窥见嶙峋锁骨,湿漉漉的乌发还在滴水,水珠沿着脖颈一路向下流,最终濡湿在胸膛的衣襟上。 不知怎么的,他今晚看起来很不一样。他是浓墨重彩的立体五官,眸色极深,十分耀眼的阳刚形象。 慕云磊脑子里莫名闪过一个荒谬的想法;如果自己是女人的话,这男人他肯定追…… 沈廉发现他还醒着,便拿起一旁的干毛巾,声音极低地问:“要吗?” 听到这样的询问,慕云磊立马收回神思,紧张地看向他,“要,要,要什么?”说着,他慌乱地将被子拽在怀里。 见状,沈廉不禁被他逗笑了,他下意识敛下悦色,“我说毛巾。” “什么毛巾?”慕云磊依旧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沈廉无奈举起手中的干毛巾丢给她,“擦干头发再睡,不然头疼。” 慕云磊深吐一口气,如释重负般微笑道:“原来是毛巾啊?”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我以为是……”慕云磊连忙止住话语,“哦,我是想说我头发都干了,不用擦。” “没干透。” 沈廉这家伙的固执病似乎又犯了。 慕云磊安静地坐在地上,熟悉的感觉油然而升,虽嫌麻烦,可他还是乖乖照做了,不然他肯定又要不依不饶。 沈廉见他囫囵吞枣般的用毛巾乱揉头发,他坐过去一点,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接过他手中的毛巾,很轻柔的帮他擦拭,顺着头皮缓缓往下延伸。 慕云磊在他温柔的大手下僵住! 他……这是在帮他擦头发? 空气安静得古怪。 “以前都是这样不擦干头发就睡觉的吗?”沈廉问。 慕云磊绷直身体,无法动弹,似是无法抗拒他的动作,“吹风机都懒得用,麻烦。”答完之后两人又陷入各自的沉默里。 卧室是后现代的冷色风格。 暖黄色的灯光朦朦胧胧,一室的冷柔感。 他就这样无声地帮他擦拭。 这一举动不禁令他感到疑惑,就算他们的关系是因为沈浪,那他也帮自己太多了,他看起来也不像个天生热情的人。 之前来帮他找孩子,后来做饭又刷墙,今天在酒吧里要不是他及时出现,那现在自己肯定已经住进医院了吧。 而且孩子也特别喜欢他…… “你怎么了?”沈廉发现他心绪低落的样子。 慕云磊抽回他手中的毛巾,轻声道:“没什么,就是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去找孩子的事情。” “怎么突然想起这个?” “只是有些疑惑,想问问你。” “嗯,你问。” “你那天是怎么判断出来孩子是在第五家烧烤店的?” 从那天沈廉果断在烧烤店门口停车,就很想问他这个问题。 “其实很简单,推敲一下就会知道。” “怎么推?” “你所居住的片区是监控最为密集的地方,人贩子之类不会选择在那里作案,所以排除这一点。” “然后呢?” “孩子出门的时间较晚,沈浪跟我说过,你所住的小区门口没有出租车,除非提前叫滴滴,要么就是跑很远的地方打车。 后来我们见面时,你说孩子们没好好吃过饭……” “所以当时你就猜想孩子们跑出去买吃的了?” 这一点慕云磊也不是没想到过,“那你是怎么确定他们是在第五家烧烤店而不是前四家?” “因为只有第五家是在室外烧烤。”沈廉回忆起慕云磊当时的询问方式,说道:“你那天唯一没有问过第五家店的老板娘。” “我当时去问的时候老板娘没在。” “你很可能就是在那个时候和他们错过的。” “为什么你就确定是那个时候?”慕云磊还是想不明白。 “开烧烤店的夜晚生意会很忙碌,但再忙也必须有一个人掌控全店,涉及客流账务,除了老板店长还有老板娘。 烤烤串的师傅或端菜的服务员基本都忙得晕头转向,不一定能留意到全部来过的客人。 之前的几家店你都问过,一般店里进客都是大人或带孩子的大人,如果客人是两个孩子的话,那接待他们的老板娘一定印象深刻。” 听着他的分析,慕云磊不禁感叹,沈廉思路确实缜密。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 “最重要的原因?那是什么?”慕云磊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几家店中,只有那家店的烧烤味飘散出来,很香浓。” “所以,你主要是靠香味判断的?”慕云磊嘴巴大张,简直不敢相信。 “嗯。”沈廉点点头,“现在的孩子都比较挑食,他们通常会靠外观颜色和嗅觉来判断食物的美味程度。” “这,这个原因也太牵强了吧!”慕云磊瞬间像蔫下的花,耷拉下脑袋,陷入自我怀疑中。 沈廉看着他那副模样,眼底渐渐涌出粼粼波光。 次日一早,慕云磊还没睡醒就被“咚”地推门声给震得一激灵。 天呐,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造孽啊!此时他更气的是自己居然还没适应孩子们的开……撞门方式。 “爸爸,爸爸,你快起来吧,太阳晒屁~屁喽!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晚起的鸟儿要饿死。”两孩子一起趴在他身上,苟果还伸出小手贴心地帮他翻了翻眼皮。 慕云磊痛苦地揉了揉额头和眉心,而后睡眼惺忪地坐起来。 “你们知道的很多嘛!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那你们知不知道早起的虫子被鸟儿吃啊?” 这话仿佛让孩子们恍然大悟,苟妍替弟弟问:“那爸爸是想做一只懒毛虫咯?”说完她又仔细想了想,补充道:“爸爸,你是大毛虫,还是小毛虫呢?” 这话题瞬间令他哑口无言。 此时沈廉走进来,又恰巧听到孩子们的毛虫论,便随口替慕云磊回答道:“小毛虫。” 闻言,慕云磊敏感得跟炸了毛的猫似的,他跳起来反驳道:“你才是小毛虫!” 你们全家都是小毛虫! “爸爸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沈叔叔的意思应该是你做小毛虫的话,就不会被大鸟儿发现然后吃掉。”苟妍仔细分析道,站在她身旁的苟果也露出了赞同的表情。 慕云磊几乎就要被眼前的三人气到吐血身亡。 但更气的是站在门口那个云淡风轻的男人。 孩子们童言无忌,难道他会不明白被挑起的话意? 这是人身攻击,对男人最彻底的侮辱和鄙视,他慕云磊到底是大毛虫还是小毛虫,管他什么事! 他见过吗他? ---- 沈廉:“早见过了。”
第17章 百万萌娃 == 在沈廉家吃完早餐,慕云磊便领着孩子们回到富康苑。 临走时,苟妍苟果齐齐对沈廉露出一副恋恋不舍的模样。 因着这事,慕云磊漠然“罚”他们俩在家里关了几天禁闭。 “爸爸,爸爸,我和弟弟想出去玩。”苟妍已经学会看慕云磊的脸色,所以恳求时,她刻意放低声音,奶声奶气的。 面对孩子们的纠缠,慕云磊瘫坐在沙发里根本无动于衷,“不去。” 已经进入八月,天热得人哪儿都不想去。家里有健身室,要健身在家就可以。 自上次酒吧事件后,他很少再出门。 “来吧,去吧,带我们去吧,弟弟想□□玩。”苟妍撒娇式地摇晃他的手臂。 “家里不是已经有很多枪了?”慕云磊疲懒地说。 “可是没有□□款的,而且我和弟弟还想买电话手表。” 上次他们带了十沓钱也没机会花出去,沈叔叔没来,手表也没买成。 一听电话手表,慕云磊玩游戏的眼睛这才有点反应。 电话手表是要买的,再过一个月他可能又要接任务,到时万一他们又偷偷溜出去,他打电话或发个定位就能找到人。 他坐起身,十分干脆地答道:“好。” 苟妍根本没反应过来,笑意差点僵在脸上。 爸爸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被鬼精灵附身了? 坐在地上玩积木的苟果见爸爸同意,开心地跑到卧室里拿出自己的恐龙小背包。 他走到沙发前,手上的小背包拉链似乎没拉紧,一沓红色钞票掉落在地上,发出“啪”地一声,紧接着又有一沓钱从小包里掉落而下,发出同样的声响。 这清脆的声音分走了沙发上那人的注意力,慕云磊侧首,而后目光落到地板上的两沓钱上。 他定定的,像是在确认真□□似的。 这时,苟妍连忙小声批评道:“弟弟,来之前,妈妈说过财不外露,零花钱不可以让别人看见。” 苟果看着姐姐,一脸认真地笑了笑,像是在告诉她:“他是爸爸,不是外人。” 苟妍知道弟弟比自己更喜欢这个爸爸,便没再说话,若有所思地垂下头。 “这些钱是你们妈妈给的?”慕云磊从苟妍刚刚的话里可以判断出这是真钞! 苟妍并不答话,苟果看向爸爸,展齿一笑,而后彻底拉开拉链,将小包倒扣,轻轻抖擞了两下,又掉出两沓。 随之他又拿来姐姐的小粉包,倒出六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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