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酒保推来一杯白色果酒:“我特调的‘狐火’,快尝尝。” 郁岸看着面前燃烧紫色火焰的酒杯犹豫:“会不会烫嘴啊。” 狐狸靠在墙边直笑。 真的很好喝,雪色冰沙是荔枝和玫瑰的气味,喝不出什么酒的味道,甜甜的,嘬一大口下去很爽,伤口都不疼了,就是看面试官的脸有点重影…… 郁岸一头栽进自己臂弯,人事不省。 昭然一口酒刚咽下去,就看见郁岸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迷糊倒地。 “你要干嘛?”昭然脸都绿了。 狐狸酒保呆住:“我会错意了吗?是真的要果汁,不是要把他撂倒的意思?” “我把你撂倒。”昭然两只手接下郁岸,身侧伸出第三只手抓住狐狸的衣领。 郁岸黏黏糊糊钻进昭然怀里,摆弄他的头发,哼着歌在一侧编了两条小辫儿。 “好了好了回家了。”昭然抱起软得没了骨头的郁岸走出去,第三只手放下狐狸,恶狠狠指了指他的鼻子。 狐狸摆手将一卷纸塞进那只手中,然后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包裹挂在手指上:“账单塞到你手里啦,记得结账哈。哦还有观众们打赏的一级蓝核,我给你打包好了。” 狐狸心想还好自己聪明让昭然快点回家,否则他在这儿看完账单还不得抽自己两巴掌,这张漂亮的脸蛋可经不起揍,嘿嘿。 没过多久,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紫衣银饰的女人带着一身寒气走进来,十三节蝎尾曳地生风。 蝎女将一摞特殊钱币扣在吧台上,冷道:“我要进斜塔去雇佣鬼仆,劳烦您引路。” 狐狸擦拭着刚洗净的酒杯,瞥了一眼桌上的钱币:“小姐,昭然刚刚来过了,那架势是要逼人站队呢,斜塔主人恐怕也不想蹚这趟浑水,你回去吧。” 蝎女怒极反笑:“你们不帮我,我就把昭然的身份公之于众,让他在人类城市待不下去。” 狐狸将玻璃杯重重放到台面上,皱眉道:“冷静点,小姐,别坏了我们的规矩。” 畸体已经深深渗透进人类城市各行各业中,远比人类预想中更加庞大,将一位已经在人类之间站稳脚跟的畸体身份公之于众,引起轩然大波,势必会吸引政府的注意,大肆排查清剿,对其他畸体都不是一件好事。 “你的小儿子很可爱。”狐狸抚摸着玻璃杯边缘说。 蝎女脖颈上的项链不知什么时候自动打开了,里面的小婴儿照片柔软乖巧。 “你敢威胁我?”她立即用手挡住,蝎尾高高扬起,尾勾直指狐狸酒保的喉咙。 狐狸悠悠举起双手投降:“要是别的仇人还好说,极地冰海日御家族最护短,小姐还是少以卵击石的好,况且汉纳家族当年在公海游轮上重伤他爱人,导致他蝶变失败,现在又违背约定对他的人动手,他今日报复,于情于理挑不出毛病。” “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古县医院出了幻室,在地下铁的管辖范围内,他们肯定会管,有传言说,昭然实力下降,如果拿出破釜沉舟的觉悟在那里埋伏,说不定能伤他一星半点。” 蝎女偏头沉思片刻,带上钱币转身走了。 酒吧安静下来,角落的两位看客终于开口,问狐狸:“那也是位可怜姑娘,你不帮她,何必害她?人类诗写得好,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狐狸酒保擦净吧台污渍,漫不经心回答:“谁都能在我的酒吧里撒野,我生意还做不做了,一来给她个教训,二来……我也在好奇,昭然实力下降到底是不是真的。”
第75章 硬核计划书 从静寂的小巷拐出来,进入街道,仍只听得见一个人的脚步声,城市颓废凶险,冬日的夜晚更无人在外游逛,夜深人静时便连孤魂野鬼都不敢在大路上行走了。 怀里人醉醺醺的,好像被抽走了骨头,搂着昭然脖颈还直往下滑,昭然只能再伸出一对手臂托着他的屁股,唇角贴贴他的额头:“一杯倒还学别人喝酒,你可真会找麻烦。” “屁股疼,你别碰。”郁岸把脸贴在昭然皮肤上给自己降温,可昭然身上太温暖,即使裸露在外颈侧皮肤也不会被寒风吹得冰凉。 “我又没干什么,你可别讹我。” “出门前被你用高傲球棒抽的,好痛。” “嘿嘿,这回怎么没还手啊。”以前小混蛋出去惹是生非,回来挨揍的时候也不老实,又抓又咬,非得让昭然身上也挂上几道彩不可。 “我不还手,我害怕。” “怕什么?” “你要把我扔出去捡垃圾吃。” 昭然被他迷迷糊糊哼哼唧唧的胡话搅合得心软,轻拍后背安慰:“我还能真扔你吗,乖宝贝,你工资卡里存了二十来万了吧,离家出走也不用捡垃圾吃啊。” “我不知道……”郁岸浑浑噩噩闭着眼睛,“你是不是很早之前就在我身边,我怎么觉得,你就是家。” 昭然心里一颤,心脏被小猫踩到,落了枚爪印上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昭然分出一只手拿出来查看,大哥发来了一条消息:一天不惹事你难受是吧? 估计是刚刚听说了酒吧竞技场的事,特意来骂人的。 昭然边走边打字回复:可是他好会,我扛不住了,哥哥。 大哥又回:对小孩凶一点他才听你话。 昭然:回去可以让你摸一下。(附上酒吧消费账单)然后迅速在接到大哥咆哮的电话之前关了机。 郁岸捏住他一缕头发,在指头上绕来绕去,眼神迷离,含糊问他:“在你们世界的审美来看,我怎么样?” “嗯……好看。” “你敷衍,说真话。” “我……不知道,我觉得小煤球很可爱。” “我就是个煤球吗?”郁岸胡乱揪他的头发,向一边扯,“你说多手怪物觉得我跟它长得像,所以般配,是不是在你眼里我也很难看啊?” “嘶,没有,真没有,好看着呢,连我哥都说你长得好看,我哥夸人一句可难了。” 昭然把人带回家,重新泡进热水洗净从酒吧带回来的烟酒味,郁岸神志不清任他摆弄,听话坐在板凳上张着嘴等刷牙。 昭然将他洗涮干净后细细抹干,裹起来塞进卧室床里:“我去给你找睡衣,你别动噢,别翻窗。” 郁岸搓着眼睛嘀咕:“原来真的有洁癖……洗干净才准上床……” 他从洗衣房里把烘干的睡衣拿回来,卧室关着灯,他便能清楚地看见郁岸身上隐约黏着一层紫色的火焰,与狐狸酒保推来的那杯“狐火”上的火焰如出一辙。 没想到只喝了半杯,效果会这么厉害。 郁岸侧身将裹成一团的被子夹在两腿之间,难耐地乱蹭。 昭然坐到床边用手背感受他额头的温度,被他湿漉漉的手握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不肯放开,贴到自己胸前,胸前的太阳印记也在烧灼着他。 他平坦削薄的小腹上,被骑士光箭射中的伤口已经止血缝合,除了疼痛仍在提醒着身体要小心移动外,从表面看痕迹已经很轻。 昭然手套上的金属搭扣被崩开,郁岸叼起他左手食指将手套拽了下来,舔他的指腹和指根。 他屏住呼吸,想把手指抽离,又惊诧于他舌尖柔软,简直让他灵魂出窍。 “松口,不嫌脏嘛。”他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中将郁岸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想要偏头避开视线,却迟迟移不开眼去。 他轻轻抽出手,侧躺到郁岸背后,把人圈在臂弯里,左手从郁岸身侧伸到胸前,指尖探进郁岸口中,夹住他的舌头。 另一只手捏了一把被高傲球棒抽痛的大腿,郁岸打了个寒颤,不小心咬到了昭然的食指。 这一下瞬间触发了指尖的触丝,无孔不入的触丝如蚕丝将人包裹缠绕,寻找一切入口向内疯长,郁岸身体各处的感染蛋白被召唤苏醒,似乎无数小虫在体内陆续孵化爬动。 他痛苦地剧烈挣动起来,但身体被昭然缠住固定,动弹不得。 昭然的抚摸全不带任何涩情的意味,指尖从胸前匆匆掠过,片刻都不敢多停留,一切行为只灌注着怪物原始的野性和依赖,他想要享受的和所渴望的一切太下流,负罪感约束着他不准这么做。 他唇角贴在郁岸后颈,捕食习性使他咬住被手臂缠住的活物颈侧,尖牙刺进皮肤,舔舐渗出的血液,将分泌出的带有棺木香的黏液填入伤口,用以占有食物、圈划领地。 郁岸挣得越厉害就被缠得越狠,已经彻底沦为一只黏在蛛网上的飞蛾。 猩红双眼中漫上一层水雾,昭然闭上眼睛,睫毛跟着抖动:“别推我,你不是被我逼迫的,你喜欢多手怪物,是不是啊。” 郁岸艰难转过身,抬腿搭在昭然腰上,手臂搂着他,吻他嘴唇:“是。” —— 昭然在全黑的环境下休息得很好,也或许精神和身体都太过疲惫,等太阳光透过厚实的窗帘照在脸上,才缓缓睁开眼睛。 双手晾在枕边,指腹和指节透着餍足的粉色,皮手套整齐搭在床沿边,身边的位置却空着。 昭然翻开被子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到趴在书桌前睡着的人,空落的心又立即被填满了。 台灯还开着,大概很早就爬起来坐到这里了,郁岸的脸埋在灯光下,笼着一层朦胧暖光,昭然隐约能模糊地分辨他纠紧的眉头,宽松的睡衣掉到半边肩膀下,自己尖齿的刻痕加深成了鲜红色。 昭然不由自主摸了摸锯齿状的牙齿,昨晚实在失控,怎么会咬伤他。 除此之外,郁岸的脖颈、手腕都留下了暗红的指痕,和一些被触丝刺破的微小针眼。 昨晚一定累坏了,疼坏了。 “这是在写什么……?”昭然双手撑到桌面上,小心从郁岸身边俯下身,探出头仔细瞧纸上的内容。 郁岸忽然惊醒,懵懵仰起头,鼻尖蹭到昭然洁白脖颈上突起的喉结。 昭然颤了颤,心头开出的小花被蜜蜂撩了一下。 “……早安。” “原来挨这么近只说这两个字。”郁岸偏头用嘴唇轻碰他颈侧,“但我不一样,我说‘早上好,乖乖’。” 昭然揉揉他头发,咬着嘴唇不好意思地笑:“你天生不会害臊是吧。” 郁岸低下头,毛茸茸的头顶蹭在他胸前,把桌上散落的白纸戳齐,举起来给昭然看封面上的项目名称——《杀老公计划书》主要研究方向是如何在茧里杀死昭然。 “……”昭然脸红但迷惑,扶着下巴轻咳,“说说你的构想。” “突破口在匿兰的破茧之钉上。”郁岸翻开第一页,“既然她能在茧内破除茧壳,我就能带其他帮手进去,协助我一起围剿你,最后让匿兰破茧,其他人就能安然离开。” 昭然点头:“说得好,但是人家凭什么帮你,靠钱吗?我的茧内凶险,你要隐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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