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从飞涨红了脸,想不出个所以然,飞快蔫巴下去,“……你还别说,真有这可能。” “你倒是相信孙燃,一句话就认定束华策不是善类,见我忘了他,比我还着急。”时暮轻笑了声,交代道:“联系你们队长,我要和他通话。” 听时暮这么说,从飞自然而然联系起孙燃,通话界面响了很久,迟迟无人接听,从飞联系了几次,次次如此。 先是柳圆,任上将,接着又是孙燃。自华东遇袭后,失联的人可越来越多了。 时暮问他,“运输物资的任务为什么会临时换成你,孙燃去做什么了?” 从飞僵了下神色,紧闭上嘴。 时暮阐述起事实,“失联的可不止孙燃一个,任上将同样联系不上,你不说,他们的处境只会更危险。” “不是我不说,说不定都在忙,我晚一点再联系看看。”从飞看着很为难,避开时暮探究的目光,纠结道:“我真不能说,这事涉及基地安危,这都写在军人誓词里呢,我可是发过誓的。” 曾经逮着吴枫背军人誓词的时暮没想到回旋镖会以这种形式打回来,哽了下没说话,口袋里的通讯仪轻震一下。 时暮点开屏幕看消息,耳尖缓缓爬上一抹红又飞快隐去,带着笑意对从飞说,“是我莽撞了,涉及华北基地安危,和华东基地的领导人说更合适。” “啊?……嗯…”是这么个理,从飞点了下头,承诺道:“你放心,等我联系上队长了就通知你。咳……那啥,加个好友呗,有消息了我告你一声。” “行。” 交换了联系方式的从飞拎着酒箱,又朝着时暮递了递,试探道:“这酒,你还要吗?” 时暮瞟了眼从飞,不掩嫌弃,“有话直说。” “那我可说了!你…你记起束华策了吗?”从飞顿了顿,接着道,“我也很好奇,听你队员的说辞,这束华策不仅早嗝屁了,还是你的挚友,怎么到我们孙队长那,就成了个死而复生还不怎么好的角色。” 时暮垂着眸,“记起一些。” 从飞两眼放光,“都记起啥了?和我说说呗!” 时暮不作回答,通讯仪上年朝的信息源源不断发过来,反而问起从飞,“先给我讲讲你和年朝怎么认识的。” 说起这事,从飞立马喜上眉梢。 “这要从四年前年队来华北交换学习说起,年队帅归帅,但性子太冷,还是一头小白毛,都没人敢和他说话,我吧,热心肠啊,见不得人孤苦伶仃!有事没事就拉着他一起训练,结果回回被他虐,后来次数多了,我也就服了,我是真服。” “年队最后待的那几天,刚好赶上孙队长升任玄武特种部队队长,我们队长看着文弱,不怎么像武将,很多人不服他,我就找别人干架去,结果那群王八犊子设计群殴我。” “真见鬼了,还是年队路过把我给救了,虽然事后我们俩都吃了处分,但是兄弟情义得到了升华!” 时暮听着止不住点头,问道:“你和时郝那次没有吃处分?” “那没有,当时被小任少爷压下来了,就没闹太大。”从飞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着诧异道:“这都你都知道,哇,时郝这小子。” “不是时郝,任思齐那知道的。” 从飞一听是任思齐,立刻老实起来,哦了一声,“任小少爷真够痴情的。”从飞观察四周,神秘兮兮道:“我也是听说,任小少爷在追你弟!” 时暮:? 从飞话锋一转,突然讲到另一桩事,面色严肃,“说起来,年朝和柳圆的绯闻就是那时候传出来的。”
第72章 时暮饶有兴致看过来。 从飞干笑了两声, “说起来这事儿其实挺逗的,交换学习的时候吧,华东华西都来了几个人,偏偏就柳圆一个姑娘, 我们当时安排的有游泳训练, 大家都是里面泳衣,外面套着训练服, 脱的时候也方便。” “问题吧, 每次柳圆一脱衣服, 年朝就往后退,恨不得退出场馆, 柳圆那时候也是个性子倔的,脾气暴, 一来二去的,天天就堵年朝,非要他给个说法。” “结果到最后一天年朝也没理她,后来他俩都晋升队长, 这段故事添油加醋就成了柳圆喜欢年朝,害……人言可畏啊。” 时暮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天堂竞技场, 没想到那件事对年朝影响这么深,从小对异性产生抵触心理, 说起来这事真的要怪他, 只顾着捂自己的眼睛, 没顾上台下的年朝。 眼瞅着时暮表情不太好, 从飞感觉不妙, “……时队长,你这是咋了?” 时暮恍惚了片刻, 说出口的“没事”轻到没什么声音。 深处绵延不息的痛楚逐渐覆盖每一处肌肤,时暮喘了口气,眼前发黑。 “你这可不像没事啊……哎!”从飞扶了扶倒下的时暮,触及冰冷的肌肤立刻打了个冷颤。 “时…时队长?” 时暮毫无反应。 从飞看了看自己搜寻的半箱子酒,深吸了口气忍痛割爱,弯下身背起时暮,嘴里碎碎念道:“年朝那时候天天拿着张你的模糊照片看,没日没夜看,我半夜上厕所都看他在被子里开着小台灯看你的照片,魔怔了似的,你都不知道那场景多吓人,我这做兄弟的,总得替他扫除些花边新闻,你说是吧,不过这…时队长你这反应也太大了!” 从飞一路打听路线,一刻不停背着时暮奔向医疗实验室,背上的温度冰冷刺骨,刚背起来还不习惯,走出去没多久,从飞猛然刹了个车。 这时队长…… 从飞偏着头看了眼背上的人,时暮轻微呼吸着,是活的,还活着,这怎么会没有心跳……想不了太多,飞快背着人跑去医院。 眼瞅着快到医院门口,背上的时暮醒了。 冰冷的指关节敲了敲从飞后颈,“放我下来。” 从飞像被定住了,慢慢把时暮放下。 落到地面的时暮后退一大步,按着眉心揉了揉,从飞脸色古怪,站着没吭声。 走到机场又被送回医疗实验室的时暮心情复杂,淡淡说了句,“醉酒后遗症。” 从飞张了张嘴,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过来。 “时暮!” 任思齐几步跑过来,本来要催时暮汇报检测结果,看着一边的从飞又把话收回去。 演戏演全套,时暮垂眸说了句,“葡萄糖注射液。” 任思齐立刻接上,“你真是安分不了一点!我刚拿上点滴,你就没影了。”说着拉过时暮往里走。 从飞一愣一愣的,下意识跟着两人,一同回到了七楼。 时暮静静坐在病床上,神色淡然,变得有些不近人情,从飞对上那双眼睛突然就想跑,“那啥,我回去吃饭去了,天快黑了。” 说着就往门口走。 “站住。” 门口的警卫齐齐拦住从飞。 “看好他,在年朝回来之前,不许放他走。” 警卫们团团围住从飞,从飞老实坐在门口座椅上,暗自念叨着,他果然不该跟上来,这咸吃萝卜淡操心的破毛病啊。 任思齐不明所以,问道,“这是怎么了?” “你有多久没联系到任上将了?” 任思齐数了数,“好几天了。” 时暮:“不觉得奇怪?” 任思齐摇摇头,“奶奶经常嫌我烦,有时候好几天都不带理我的。” 相比两人家属间的熟悉,时暮和任上将更像是上下级,或者合作伙伴,自然不会出现一连几天联系不上的情况,何况眼下,不止任上将一个人联系不上。 任思齐看着检测仪上的40%,心跳骤停,这个速度相较先前已经慢了很多,没有酒精干扰的话,大概是可以延缓够一整天的。 任思齐撩起袖子给时暮注射了一支,又将剩下的一支塞给时暮,说道,“药草的培育速度还算快,你如果再冲动行事,我一定…我一定会发疯的,到时候人尽皆知!” 听着任思齐的威胁,时暮郑重点了下头,缓声道,“给我拿点止痛药。” 任思齐大惊失色,“开始痛了?” 时暮想了想道,“偶尔会痛。” “痛的程度?” 时暮盯着通讯仪头也不抬道,“可以接受。” 聊天界面停在十多分钟前,自那句【马上回去哄你】后,年朝又断断续续发了好多,事无巨细交代了任务完成情况,时暮也分享了自己的情报,章怀湛那一出直接简化成了友好交流,之后的聊天话题就又变成了…… 时暮打了删删了打,看着消息停了,暗暗松了口气。 任思齐又拿出笔记本开始记,按时暮这性子,可以接受十有八九是非常痛,真是没法,任思齐摇了下头。 门外突然吵闹起来,从飞叫了声“□□崽子!” 出任务回来的时郝飞快冲进病房,不等他站好,任思齐捂着鼻子闷声道,“你掉下水道了?” 自我感觉良好的时郝,“有这么难闻吗。” 任思齐疯狂点头。 时郝等着时暮说话。 时暮面不改色,缓声道:“……还好。” 任思齐无声翻了个白眼,也是,就时郝那破厨艺这位都能夸出花来,指望不上,指望不上啊。爱情使人盲目,亲情也没差到哪去。 “哥,你感觉怎么样?” 时暮点了下头问,“其他人呢。” 时郝坐得远了点,说:“弛野和青龙那个叫祁伦的加班加点去了,枫哥去接金洛下课了,香香姐非要去洗澡说等会来。” 任思齐插了句,“你也该去洗个澡再来。” 不止年朝,朱雀小队的群聊里几人也详细说明了任务情况,时暮对当下的进度了然于心。 时郝挑了挑眉,他故意没说年朝,时暮居然不追问,故意道:“哥,你不觉得我少说了个人吗?” 时暮淡淡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爱说不说。 时郝仰了下头卖起关子来,那我可就不说了。 兄弟俩对峙的十几秒,房门再次推开。 年朝头发半干,还换了身干净衣服,时郝一看,这哪是处理事情去了,分明是洗完澡才来的,虽说两人关系十分一般,时郝还是有种被背刺的感觉,一时间脸色精彩极了。 任思齐拉起坐在一边的时郝,有些丢人地猛推着他往门口走,“你看看人家,再看看你,洗澡去!” 门口的从飞如同看见救星般,敲了敲房门,猫在门口看着时暮问,“年队这都回来了,我能走了吧。” 时暮没回答,反倒是年朝走上前,面无表情道:“华东基地最高领导人是我,涉及华北基地安危的事,可以说了。” 从飞傻了足足三十秒,笑了声,再次丢掉尊称,“年朝,你和章上将我还是分得清的,几年不见,你都变幽默了啊。” 见气氛不对,从飞转过头看了眼警卫们,一群人齐刷刷点头,然后飞快下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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