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睛,看向陆诀,陆诀迫切问:“怎么样?好吃吗?” 沈恙认真地点了点头,陆诀好似松了一口气,他说:“那就好,您再吃一点。” 沈恙竟也真的用叉子将剩下的蛋糕送进了嘴里,陆诀看得心都软了,他说:“老师,我能拍一张照片吗?您太好看了。” 沈恙说:“又不是没见过我这样……” “就是因为天天见,才更想纪录。”陆诀笑着,也知道沈恙没有拒绝的意思,就举起了摄像机。 然而在陆诀要摁下快门键的时候,沈恙突然倾身前来,抓住了他握相机的那只手,然后在陆诀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照着他的唇亲了过去。 与此同时,摄像机被沈恙切到了后置,完完整整地将两人接吻的样子录了进去,随着“咔嚓”的一声,这一幕就被拍摄了进去。 陆诀眸孔一缩,正要扣着沈恙的后脑进行一个深吻的时候,而沈恙在听到了快门键以后,就手快地松开了陆诀。 “拍这个好看。”沈恙头歪了歪,然后对陆诀笑了一下。 陆诀颈脖浮上了薄红,嘟囔:“都没亲够……” 沈恙笑,重新剜了一块儿蛋糕塞进嘴里,然后说:“你还要得寸进尺呢。” 他握住叉子的那只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异常的醒目,看得陆诀心跳加速。 “那当然。”陆诀回得理直气壮的。 沈恙就笑,也不说话,叉了一块儿小蛋糕递了过去,陆诀倾身含进了嘴里,表情是美滋滋的。 蛋糕最后没吃多少,墙角堆着的礼盒是陆诀准备的礼物,买了衣服,领带,衬衫夹,不少的东西。 “等我的腿好了,就听您的,我们去领证订婚,然后我带你回哈罗星去看看。”陆诀打开光脑,将一片星海翻给了沈恙看,然后说:“这里是我母亲的老家,我之前回去祭拜母亲的时候发现的。” “回去以后,我带您去看看。”两人挨得极近,沈恙身上的清香一直馥郁在陆诀的鼻尖。 “好。”沈恙微微勾着唇。 这时相册突然翻到了一张陆诀小时候的照片,应该是陆诀在幼儿园的时候拍的,他黑着一张脸,脸上还挂着踩,站在墙角里,似乎是在被罚站。 看到这张照片,陆诀一下就笑了起来,说:“这张照片,是我和幼儿园的同学打架,被老师拍照发给了母亲,没想到母亲把他洗了出来,我回去整理母亲遗物的时候发现的。” 小时候的陆诀五官也是寻常人中的佼佼者,他目光坚毅,一脸的不服气,看起来就是一个很难管教的孩子。 说到这里,沈恙突然想了起来,他也打开了光脑,在相册里面翻了很久,最后翻出了一张照片,那是满身泥的陆诀,不难看出他的角色也挂了彩。 沈恙笑:“这张你还记得吗?” 陆诀立马就红了耳根,“您怎么还存着这个呀!” 沈恙就说:“毕竟把你带回来的第一年,才把你送去学校几天呀,你就和别人打架了,老师给我打电话说你打架了,我就让你自己回来。” “我知道您生气了,回来的时候不敢走正门,就翻墙进来,结果您就在墙后面等着我,我一紧张,就摔进了泥坑里……”陆诀自己将后半段补充完整了。 沈恙就用手去把照片放大了一些,“你看看你的脸……” 陆诀羞得不行,他慌乱地去用手挡住照片自己的脸,“您别看了……” 沈恙觉得逗陆诀搞笑,就躲开他的手,“我看看怎么了?” “太丢人了。”陆诀搂住了沈恙的腰,把脸埋进了沈恙的颈侧。 沈恙笑出了声,便关掉了光脑,他揉了揉陆诀松软的发顶,矮下头在他的额头亲了两下,语气带着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与宠溺:“不说了不说了,没醉的话我们就回家吧,嗯?” 陆诀仰起头,挺腰在沈恙的唇角亲了两下,然后说:“想再多亲亲,今天早上您都没有亲我就去看沃尔特先生了。” “是杨先生。”沈恙纠正。 陆诀撅嘴:“我不管。” 沈恙微微叹气,眸色充斥着无奈与溺爱,“亲亲亲。” 他矮下头站着陆诀的唇角就亲了上去,只亲了两下就要离开,可陆诀却不满意,他追着沈恙亲了上去,不知道是谁松了那根弦,总之本该是蜻蜓点水的两个吻,变成了难舍难分的深吻。 陆诀脚上还有伤,所以沈恙侧过身跨/坐在了陆诀的身上,陆诀掐着沈恙的软腰,轻轻地挪到了他的腰窝去。 于是如愿以偿,他听到了沈恙的一声喘息。 陆诀趁机将舌探进了沈恙的唇齿间,手并不老实,几乎在沈恙的身上四处点火。 沈恙也忘了情,他勾着陆诀的脖子,认真的回应着。 让本就暧昧狭小的空间,变得更加的旖旎,呼吸彼此交缠,难舍难分,不分你我,呼吸像是某种情/药,沈恙很快就感受到了对方的反应。 但这反而唤醒了迷离的沈恙,他离开了陆诀的唇,伏在陆诀颈侧大口喘气,陆诀手轻轻地在他背后为他顺气,呼出的热气要把沈恙烫化了。 “老师,我们好久都没有了……”不可否认的是,沈恙自己也有了感觉,那种焚心的欲望,很难让人忽视。 于是陆诀的声线低沉又充满了磁性,带着浓浓的诱哄的味道。 沈恙还有几分理智,他强硬拒绝:“不行,你忘了你腿的伤了?” “可学生也说过了呀,学生只是腿受了伤而已……无伤大雅的。”说罢,陆诀眨了眨眼。 沈恙继续说:“总之,要等你腿伤好了才可以。” “我不要,老师,我好难受啊。”陆诀仰起头看沈恙,眼神看起来可怜兮兮的,“您疼疼我吧。” 沈恙抿了一下唇,算算时间,两个人自从去年年前陆诀离开,到如今在一起,已经是大半年了。 说不想念,自然是假的,陆诀总能把他伺候得很好,几乎各方面都照顾到了他,如果是现在这种情况,那应该就是和当初陆诀发/情期一样,需要沈恙去主动。 主动的代价就是控制不住力道,让他也在荟星的旅店休息了两天。 可毕竟两人现在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再憋下去,等以后陆诀腿好了,再被他一次性追回来,受苦的未必不是他。 这么一想,沈恙就搂住了陆诀的脖子,在他的颈侧落下了一个吻,“那我来吧。” 陆诀听完这句话就是浑身一热,所有的欲望像是江流一样往腹/下汇聚而去,两人半推半就去到了床上,陆诀被压在了沈恙身下。 只见沈恙跨坐在他身上,一点一点地解开了自己衬衣的两颗纽扣,陆诀喉结一滚,眼底的欲望不加以掩饰,呼之欲出。 但沈恙也只解开了三颗纽扣,只露出了精致白皙的锁骨,陆诀红了眼,“老师………” 声音已然沙哑了。 沈恙伸出食指抵在唇间,“嘘——” “我来。”仅仅二字,就彻底掌握了主动权。 陆诀也没有了任何动作,他就欣然躺在床上,微微眯起眼眸,认真地观赏着沈恙接下来的动作。 于是沈恙翻身下了床,去床头柜翻了一会儿,翻出了一盒安全套来,顺便脱掉了裤子才重新坐回了陆诀的身上。 ………… 于是这一晚上,只听得见沈恙呜咽的求饶声,以及陆诀带着哄骗味道的低音,沈恙还是算错了,就算是腿还没好,陆诀也不会轻易让沈恙歇下来。 —— 星辰流转,月亮从地平线上慢慢潜下,天际映出了第一道橙黄色,天亮了。 青鸟咕咕飞过,一缕阳光从窗帘缝隙钻了进来,为昏暗的房间带来了一丝光亮。 房间里飘浮一抹挥之不去的味道,是情/事过后才有的旖旎味道,黏糊糊的,让人血脉偾张。 沈恙是脚抽筋疼醒的,昨晚也是他脚抽筋才唤醒了陆诀的良知,让陆诀哄了大半宿才睡的觉,沈恙皱着眉头,他伸手拍了拍陆诀的肩,嘟囔:“陆诀,我脚疼……” 陆诀很显然没睡醒,但是迷迷糊糊间听着沈恙的声音,他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顺势摸到了沈恙搭在他小腿上的那只脚的小腿。 轻轻地摁揉了起来,他闭着眼,还处于宕机状态,“这个力度可以吗?” 他闭着眼问。 沈恙看着陆诀光/裸着的上半身,上面抓痕咬痕遍布,不难看出昨晚的战况,沈恙不轻不重地“嗯”了一声。 陆诀这个时候才终于清醒了过来,他费劲地睁开了眼睛,往床上躺着的沈恙看了去,沈恙身上有一股淡淡地没睡醒的慵懒味道,眼尾上挑,一抹散不开的红晕衔在那里。 陆诀对着他温温一笑,“饿了吗?” “没有。”沈恙出声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陆诀就起身去给沈恙倒了一杯水来。 沈恙撑坐了起来,靠在了床上,然后看着他的脚,微微拧起了眉,于是等陆诀把水端过来的时候,他没有伸手去接,反而问:“你的脚……好了?” 陆诀眨了眨眼,一种欲盖弥彰的慌乱从眼底闪过,他结巴:“没……没好彻底呀。” 沈恙眯了眯眼睛,“没好彻底?我看你昨晚上可不像个残疾人。” 昨晚陆诀钳着沈恙的腰,死活不让人从他身上下来,后来好不容易松了手,又从后面来,沈恙爬着要走,也被抓着脚踝往他怀里拉。 那股劲,似乎要把人生吃了一样,现在让沈恙想起来,也有些后背发倏。 他声音平静,神色也平静,偏偏这样的沈恙才是陆诀最害怕的,因为陆诀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生气或者没生气,他都猜不准。 “啊其实真的没好彻底呀,真的,哎呀呀,我的脚又痛了……”陆诀把水杯放到了桌上,照旧半撒娇半讨好地往沈恙怀里钻,闻着沈恙身上的香味,他神情自是惬意。 沈恙用手轻拍了一下陆诀的头,“这一周都不许和我睡觉了。” 他语气坚定,没有商量的余地。 陆诀脸色一下就变得可怜兮兮了起来,他呜咽着仰起头看沈恙,“不要哇老师,您忍心让一个腿受伤的病人一个人睡在冰冷的床上吗?” “没有您,我夜不能寐,我寝食难安,我……”陆诀要继续说下去,就被沈恙一记刀眼堵了回去,沈恙说:“不可以就是不可以。” 陆诀:“呜呜,我的心也痛了……” 两人又在床上嬉闹了一会儿,半推半就,陆诀给沈恙穿好了衣裳,哄着他喝了两杯水,看着沈恙身上留下的斑斑痕迹,陆诀挂着满足又得意的笑。 然后又被沈恙照着头拍了一下,“你笑什么呢?给我系头发。” 陆诀说好,于是他将沈恙半长的头发拢到了手里,用一根黑色的皮筋扎了起来,他头发长长了一些,但并不足够全部扎起来,只能半扎在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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