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救救我!” “我不想死在这里!!” 而他的身边还有个男人,一身的粗皮烂衫,额头流着血,却闭着眼睛在那里闭目养神,不似身边那人那么慌张,只是额头的血正滴滴答答地掉落在地上。 林语静和乌宴根一时站在暗处,所以两个人都没有看见自己,只是周围的墙壁颜色深得发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鲜血染成的缘故。 更别说还有不远处堆成小山的白骨,林语静蹙起眉,本来还有三分的怀疑,现在看来他就是会那个秘法,不然不会圈养人,而且还有乌宴根刚刚所说的当年之事…… 林语静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乌宴根:“我要救他们。” 乌宴根没有说什么,甚至没有说句好,而是直接掏出剑就走了过去,剑光一闪,铁索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原本在那里喊着救命的男人,明显被眼前这一幕惊讶到了,嘴巴大大地张在那里,大到几乎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只是他站在那里一时不敢动作。 毕竟不知道来人是友还是敌。 不过看乌宴根站在那,砍完铁链就收剑的样子,男人还是面露喜色,下意识把手伸向了铁门,看乌宴根依旧一动不动后,才迫不及待地就从里面跑了出来,嘴里念叨着:“谢谢恩公,谢谢恩公!!” 乌宴根摇了摇头:“别谢我,谢他。” 说着,乌宴根转头看向身后的林语静,而他正拿着香囊一脸懵,瞥见男人眼巴巴的样子,无奈说道:“一样的,还是乌剑士帮忙,才能斩断这段铁索。” 乌宴根同样有些无奈地看了回去,林语静没有在这个事情上继续纠结,而是开口问道: “不过我想请问一下,二位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是一副被关起来的样子?” 虽然怀疑是国师的手笔,但还是要受害者亲口所说。 男人抿了抿嘴唇,瑟瑟发抖地回忆了起来:“当时我爹娘在给我过生辰,结果一个人就从天而降把我全家迷晕把我带走了。” 林语静大致明白国师怎么确实人家的生辰了,只是这个行为多少有些怪异,而且这是不是有些草率,更何况要的是阴时,并不是阴日啊。 他是怎么确定掳对人的。 林语静向前了几步,看着还在笼子里的男人疑惑道:“那你呢?” 原本窝在后面的男人睁开了眼睛,看着林语静手里的香囊,他下意识收缩了一下瞳孔,但面前还是冷淡地喊了句:“谢谢两位公子的救命之恩,只是我已经记不清我为何来此了。” 这就更奇怪了,刚刚一直在喊救命的男人,在一边帮忙解释道:“他比我来得早,被打了也不哭不闹的,感觉脑子不太灵光。” “我喊他跟我一起喊,万一有人听见呢,结果他鸟都不鸟我。” 说着,男人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头看向林语静他们:“两位恩公,不知等会儿可好把我带出此地,毕竟来时我并无意识。” 就算被人这么说,被他说的男人依旧沉默着,看起来还真有那么一回事。 林语静虽然疑惑,但都这么说了,他也没有继续纠结,而是对男人的询问点了点头:“自然是可以。” 他只是觉得这个男人有些奇怪,特别是他一言不出的样子,而且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自己只是怀疑,这一个两个的证明都蹦了出来。 更别说国师奇怪到前后不一的样子,那秘法虽说用自身魂魄幻化成七份,但本身的性格不应有变化才对。 林语静抿了抿嘴唇,先和乌宴根一人一个把人带了出去,随后洗掉小童关于这段的记忆,至于笼子里的人为什么没有了,那就是小童应该担忧的事情了。 虽说一出去就是皇宫,但林语静不愿污染这片土地,所以带着几个人就往郊外飞去。 深更半夜被召唤而来的小桃打了个哈欠,跟林语静站在一起的华服男人,一惊一乍地左右看了看:“恩公,什么声音?” 被小桃传染到哈欠的林语静,睁着满是水雾的眼睛,无奈道:“没事,我这把剑的声音而已。” 男人更是被惊讶起一身的鸡皮疙瘩:“恩公,你这剑,不会是用人锻造的吧?” 林语静知道他被吓坏了,但他这话简直是危言耸听,他无奈道:“少看点话本,怎么可能。” 男人却颤颤巍巍地说道:“可是有些人不是说,灵剑要见血会更厉害。” 林语静一时不知如何解释,倒是小桃听见这话,起了捉弄的心思,不由得摇晃起身体,男人一下子就慌了,紧紧抓着林语静的袖子不松手。 比起前面两个人的“其乐融融”,后面剑上的两个人一片死寂,乌宴根也说不明白为什么,但打他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他就不喜欢这个沉默男。 而且看他看着林语静的视线,乌宴根更是浑身刺挠,要不是林语静在前面带路,乌宴根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丢下去。 很快,他们来到郊外的一处平地上,把人都放了下来,那位一身华服的男人一下来说了好几声:“谢谢恩公,谢谢恩公,那我先回去了。” 看林语静点头后,他几乎像是身后有狼在撵着一样,头也不回地就往城门跑去。 然后他们三个人开始站在那大眼瞪小眼,过了一会儿,林语静忍不住打破了沉默:“这位公子,你不回去吗?” “马上城门可就要关闭了。” 一直沉默的男人摇了摇头,回了句:“我无处可归。” 乌宴根拽了拽林语静,给他传音道:【人总不可能饿死吧,我们走吧。】 林语静抿了抿嘴唇,还是多问了句:“怎么就无家可归了?” 男人默默解释道:“因为我爹娘都走了,妹妹又被爹卖给了别家,家里田地都被侵占了。” “我娘以前一直有个想让我修仙的梦。” 林语静没说话,他也没说话,只是看着林语静眨了眨眼。
第30章 林语静不由得移开了视线,嘴上说着:“但是我不收徒。” 男人却抿了抿嘴唇,继续盯着林语静瞧:“我娘说我有仙缘。” 摆明了就是赖上林语静他们了,但林语静也不是耳根子那么软的人,他深吸了一口气:“说不定你的仙缘在后面呢。” 男人没有再反驳什么,只是低垂下头:“但我被他下了蛊虫,是我不该过多肖想的,谢谢二位恩公了……” 说着,他一瘸一拐地不远处的破庙走去。 这话把乌宴根整不会了,不过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林语静这么严肃,努力拒绝别人的样子。 他刚要带着林语静离开,林语静却突然变了态度,他蹙起眉,疑惑道:“你的体内有蛊虫?” 男人轻轻“嗯”了一声,但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的意思,依旧在那里一瘸一拐地走着,仿佛并不奢求林语静愿意收留自己。 林语静摸了摸下巴,他毕竟不是小时候喜欢捡人,觉得要善待每一个人的小皇子了,现在的他想得更多,所以他先一步支开了乌宴根:“小五你先回去吧,等会儿小桃带我回去。” 乌宴根还有些不同意,但林语静却笑了笑:“我就是想看看京城附近的景色,再说了,我也不是以前没有自保能力的自己了。” 乌宴根的眼神却在林语静和不远处男人身上左右看了看,最后叹了口气:“那也别随便乱捡人了。” 林语静迅速“嗯”了一声,微微弯起眼眸,也不知道有没有把乌宴根的话放在心上,但看着他眼里催促的意思,乌宴根也没有继续久待,转过身跳上剑:“那我先走了,有事情你就传音给我。” “那个香囊上有法咒,你使用灵力就能给我传音了。” 林语静抬起头看着飞远的乌宴根,把香囊塞进储物戒里,淡定走到那位男人身边,故意纠结地说着:“你要是想跟着我也不是不行,但你得带我先去你家看一眼。” “毕竟我们都不想被欺骗,对吧?” 对此男人没什么意见:“那我给你指路。” 林语静带着男人上了剑,一路向着更远的地方飞去,就在林语静怀疑他是不是诓骗自己的时候,不远处还有几缕炊烟。 看来是谁家半夜给孩子加餐,林语静收起剑带着男人就要走进村里,男人却顿住了脚步:“恩公,可否让他们看不见我的身影?” 林语静思索了一下,随后给他套了个符咒,而林语静自己则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看起来这个村落就在前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上,只是当时林古阳背着自己,所以林语静根本就没有在意到这个村庄。 不过也正是因为人来人往得多,村庄里有些人看见自己的身影并不奇怪。 林语静跟随着男人的脚步,来到了一处房子旁,他侧过头询问道:“你叫什么?” 男人耳朵微微泛红,但在林语静的目光中还是说出了名字:“我娘给我取名二狗,因为我娘说贱名好养活。” 林语静蹙起眉:“可是你刚刚不是说你有个妹妹,你怎么会用二呢?” 男人无奈道:“因为我还有一个阿兄,就是因为他小时候得痨病走了,我娘才特意给我取了个贱名。” 林语静瞥了眼话不由得多起来,为他自己辩解的二狗,他点了点头,向着男人刚刚示意的茅屋走去。 他敲了敲门,一个面色不善的男人走了出来,他身上的衣服莫名有些奇怪,好像有些不太合身,他语气不善地问道:“有何事?” 说着上下瞥了林语静几眼,看着林语静一身金贵小公子的打扮,他又多加了句:“要喝水的话,要用一两银子换。” 林语静没有恼,只是淡定笑了笑:“没有,只是我刚买了个下人叫二狗,他让我来取他曾经的东西。” 男人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什么曾经的东西,我们这里可没他的东西,还什么二狗,我可不认识这个人。” 林语静听着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哦”了一声,“那如果我出一两银子?” 男人直接转头,光明正大地喊道:“老婆子,把那堆破烂衣服拿过来!” 一个女人推门走了出来,屋里传来婴儿阵阵啼哭声,而她手里就拿着小小的一个包袱,看起来根本没装什么:“就这点东西了。” 林语静轻轻勾起嘴角:“那我就拿回去给二狗了。” 女人把东西一丢,男人收过银子就把门一关,而林语静站在篱笆外,就听见里面夫妻俩的争吵声:“你说那小兔崽子不会回来了吧?” “管他呢,不过还能有人买他去干活,这一两银子可真值啊。” “我这不就是怕你阿姊……” “我阿姊的不就是我的,想那么多干什么,快去哄儿子睡觉,我看今日好几个修士御剑从头上飞过,咱儿子说不定有仙缘呢。” 听着屋里人不要脸的话语,林语静没有说什么,只是转头看向男人的神情,只见二狗握紧拳头,嘴巴紧抿,一看就是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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