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宴川收回自己的手, 看了眼光脑,回道:“九点了。” “我竟然睡了十二个小时么……”许陶有些震惊,他知道自己很累, 但睡了这么久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你太累了又受了伤, 才睡了这么点时间而已。”谢宴川道。 许陶觉得他这是把自己当成需要充足睡眠才能好好长大的宝宝了…… 许陶也懒得跟他争辩什么了。 他从谢宴川腿上坐起来,睡了这么长时间他精神饱满, 昨天的疲惫一扫而空, 手臂上的伤也只留下浅浅的痛意。 只是毕竟是枕着谢宴川的睡,又躺着坚硬的地上, 和睡着柔软的床上不能比, 现在他身上还是有些酸痛。 不过这时他还是先反应过来, 自己枕着谢宴川十多个小时, 身上都不太舒服。 作为靠垫的谢宴川肯定比自己更不适。 “你的腿不麻吗?你昨晚都没有叫过我。”许陶有些歉疚道。 “没事。”谢宴川摇摇头。 许陶叹了口气,觉得谢宴川真是爱硬撑, 不肯显现一点弱势。 明明眼皮下都布了一层青色的眼圈。 “你昨晚睡觉了吗?”许陶盯着他眼睛,问道。 谢宴川笑了笑:“当然,只是伤口还是有点疼,没有睡得很熟。怎么,眼圈很重吗?” 他昨晚靠着石壁,一个整晚上睡着的时间加起来估计有四五个小时。 身体的疼痛是一回事,可许陶睡在他的腿上,他也不敢真的完全睡着。 许陶睡不安稳醒过来的话,他至少能够安抚几句。 他也害怕许陶夜晚可能会冷,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复醒来再摸摸许陶的皮肤。即使他已经将军装外套盖在许陶身上,直到天亮了才拿下来披在自己身上。 “很重啊。”许陶道。 “很重么……”谢宴川道 在前线不眠不休好几天更落魄的时候谢宴川都有过,那时比现在面色估计比现在好不到哪里去。 他每天去上班着装严谨,发丝打理得一丝不苟都是因为他的身份,联盟的公民更愿意看到一个严肃正经,衣衫干净整齐的上将和议员。 他自己倒是没那么在乎自己的外面 但此时在许陶注视着自己的视线中,谢宴川却有些不太自在,他抬手摸了摸眼下的眼圈处,应该也没有这么不堪入目吧? 虽然所有在许陶的漂亮面皮下都黯然失色,但谢宴川还是不太喜欢许陶看到自己这么落魄的样子。 现在这个情况简直糟糕透顶。 许陶点点头:“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更应该要好好休息。今天天气不错,等会儿再去找找有没有可以止疼的草药。” “别,不用找了,只是昨晚前半夜有些痛没有睡着,后半夜睡得挺好的。”许陶一个人到外面去,他又不怎么会用枪,即使会用。碰上一些星兽恐怕也应付不来。 更别提找草药这种更增加危险的事,昨天许陶至少离自己不远,可现在许陶要出去,自己就得和他隔着一个山洞。 谢宴川抬了抬受伤的右手:“你看,其实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你昨天找的疗伤草药很有用。” 许陶:…… 只是普通的疗伤草药,还是他自己找来的,有什么样的疗效真的以为他不懂吗?! 许陶觉得应该把谢宴川列在联盟最听从医嘱的病患榜榜首。 许陶生怕他又做出什么出格动作,赶紧按住他的手:“好了,别乱动。我不自己去找草药就是了。” 谢宴川点点头。 许陶又望了望山洞外面苍郁的草木:“但是你渴了吗?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喝水了。” 他们昨天还在机甲上时用过营养剂,此时肚子倒是不饿。 营养剂的能量还能支撑着他们度过今天,但明天就得去寻找食物了。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水源的问题,许陶昨天走上山时就注意到了从山上流下的水流,这时正好可以去那里取水。 谢宴川显然也想到了那股水流,但他面色仍然犹豫。 昨晚许陶睡着的时候,山洞外面就不时响起各种星兽的呼嚎,有只鸟纲星兽就出现在山洞口,攀在山洞口的树枝那。 被谢宴川用光束枪解决了。 幸好光束枪是消音的,没有惊动许陶。 虽然白天没有夜晚危险,但让许陶走出自己的视线去取水,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 他知道自己这已经过于疑神疑鬼又优柔寡断了。 但凡身边有个下属他也不会有半点担心,即使身边是个陌生人,他都能用枪抵在他脑袋上威胁人去给他取水。 但许陶既不是他的下属,也不是陌生人。 他没法如平时一般漠然地当机立断。 可谢宴川也明白自己受了伤不适宜再多动,只有他养好伤才能安全地带着许陶回到安全离开自己,现下最好还是让许陶去取水,否则他们真的得渴死。 没死在伤痛下,死于口渴这就太可笑了。 谢宴川终于还是点点头:“你一个人出去要注意安全。” 又嘱咐许陶道:“你如果碰上星兽不要跑,你跑它们见你害怕就会扑上来。我们待的这个地方靠近山脚,不会碰上特别凶恶的星兽,一般的星兽,你第一枪射它的喉咙口,让他们不能发出声音引来其他星兽。第二枪打他们的要害,通常是腹部、脑袋,如果你运气好可能它的要害就在咽喉,你第一枪就能够解决它。” 许陶点头,记住他的话。 “你没学过射击,我现在教你一些基础的。”谢宴川撑着身子从地上坐起来。 他久没有站立,昨晚腿又被许陶枕得麻了,身子不禁颤了颤。 许陶快步上前扶住他,让他稳住好身形才放开手。 谢宴川揉了揉他的脑袋,将手上的光束枪交到他手上:“试试。” 许陶接过枪。 “你的双手要保持水平,稳住,不可以乱动。枪口对准要射击的位置。” 谢宴川拍了拍许陶的脊背:“背不要挺这么直,等你水平到了怎么样都可以,但现在背要微弯,双脚也最好不要并拢,一只脚可以往前一些。” 谢宴川又动手调整了他的身形,放开手,对许陶道:“你要射什么,现在可以试试。” “对面那根树枝。”许陶道。 说着,他手上光束枪射出一道高威力的光束! 射偏了…… 擦着树枝而过。 许陶毕竟不是专业的,还是第一次用枪,谢宴川笑着安慰他:“很不错,第一次能有这样的准头,你要是来军部,梁长源都要退休了。” 许陶不知道梁长源是谁,但也知道他在鼓励自己。 不过一次打偏而已,许陶倒是不会有什么挫败感,这本来就不是他擅长的领域,他不会用不擅长而没做好的事情来责怪自己。 他对谢宴川笑了笑,又继续瞄准那根树枝。 谢宴川其实也不是完全在说假话,许陶第一枪能射成这样,对一个新手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 果然再试过几次后,许陶已经能够有百分之六十的射中率。 许陶长呼出一口气,笑着对谢宴川道:“这样的可以了吧,我现在去取水?” “好,”谢宴川点点头,替他整了整衣领,“注意安全。” 许陶收好光束枪:“知道啦。” 许陶转身走出山洞,他手上的伤恢复得不错,这时攀上树枝,又从树上爬下,动作比昨天利落不少。 他在地上站定,对还站在山洞边的谢宴川挥挥手:“我走啦,一会儿就回来。” 谢宴川笑着点点头:“好。” 许陶沿着昨天来的路,缓慢往山下走,目光警醒地逡巡着四处。 他注意到几棵树上结着野果子,明天或者等今天其他时间到时候可以过来摘几个。 现在他得先去取水,身上又只穿着衬衫,一只手上还拿着光束枪,即使摘了果子也没地方放。 一直走到昨天看到的那片湖泊,许陶运气极好地没有碰到任何星兽,他微微松了口气,但也不敢完全放下心,仍分出心神注意着四周。 从山上流下的水流清澈澄明,聚集而起的湖泊水清见底。 许陶在来的路上摘几片宽大的树叶,他将树叶折成可以装水的容器,他用树叶从湖泊中舀了点水,凑到嘴边喝了好几口,才又将树叶装满水。 他将装着水的树叶放在一旁,确定不会倒下来,方才又转过头。 昨天因为捣药、敷药,虽然后来用谢宴川的军装擦过,但许陶的手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沾着些草药汁留下的痕迹。 许陶将手探入水里,细致地清洗掉手上的痕迹。 甩掉手上的水后,许陶没再做停留,拿了放在一旁装水的树叶便原路返回。 和来时不同,许陶手上拿着水,得时刻注意着不让水洒出来,又得看着脚下的路以防踏空。 他走了一小段路,发觉不太对,远处的草丛发出“沙沙”的摩擦声响。 许陶不敢大意,立即停下步子,把手上的水放到地上。 站起身的同时,目光灼灼地紧盯着发出动静的草丛。 就在他举着枪紧盯着草丛时,草丛后猛然跳出一只星兽! 许陶顾不得看清星兽的样子,眼神凝在它脖颈处,眼睛微微眯起,手上的光束对准星兽的咽喉,一枪发出! 星兽动作迅捷地避过他射过来光束,猛朝许陶冲来。 许陶来不及多想,他已经顾不得要射星兽的咽喉,只对准对容易射中的腹部连续射击! 星兽被许陶一枪打在腹部,一枪打在背上,猩红的目光目露凶狠,咽喉发出痛苦的惨叫,惨叫声尖锐刺耳。 它的身上破了两处大洞,身形摇摇欲坠,但被许陶激怒,不顾身上的伤仍旧蓄力朝许陶冲过来,张开的口中露出尖锐牙齿,显然就想立刻将许陶吞入腹中。 许陶听到他的惨叫,心中暗道不妙,要是被它引来同伴,自己定然就要命丧这里了。 他瞄准星兽的咽喉,连续射出几枪。 他已经不希冀一枪就能止住他的惨叫,但这么多枪只要一枪打中就足够。 星兽脖颈宽大,许陶运气不错,有一枪打穿了它的声带,它总算没法再发出声音。 似乎知道许陶手中的光束枪威胁极大,星兽眼睛盯着许陶的枪,蓄力一跳,星兽一跳跳到离许陶几个身形的位置,大口张开想要撕扯下许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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