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群死a癌舍得禁止信息素暴力了?!” “啊啊啊啊终于!我们柯总不用再受他们的信息素压迫了啊,呜呜呜呜呜他吗的!” 柯青裁坐在餐桌边看着周围一群上蹿下跳的年轻人,弯起唇笑了一下。 他曾在会议上受到alpha非人的信息素暴力对待,当时使馆的年轻人们虽然心疼,但也都没办法,只能忍着不表现出来,因为他们的领导就是个omega,这改变不了。 没有人认为他们能靠一己之力改变这不公平甚至不文明的老传统。 但他们如今做到了,数年后,联盟今天的这项决议堪称改变历史,也许到那时已经有许许多多的omega站上了政治的舞台。 “你!做!到!啦!”夏曦从她座位上冲过来,带着哭腔抱住了柯青裁的胳膊,一连的晃。 柯青裁被她晃的重心不稳,分出只手来放在桌下盖住了肚子,好笑道:“你倒是当心点啊,别晃别晃。” “啊抱歉抱歉,二宝不气哈,姨姨不是故意的。”夏曦连忙小声对他肚子道歉。 柯青裁又说:“哪是我做到的,我可做不到,能有这条决议全是咱们少校的功劳。” 柯青裁说完,弯着眼睛朝长桌对面离他不远的庄捷看去。 庄捷抬起眼没什么表情的看他一眼。 “对对对!那群死a还敢在少校面前放他们那点不够看的信息素,让少校给完爆了吧!” 庄捷在会议上信息素虐全场的事早在他们从人工岛回来的第二天就传开了,只不过碍于少校的威严,大家都是在背后默默崇拜,没人敢拿出来开玩笑。 卫队那群alpha也是家规森严,平时都不敢提,但此时没人还在意这个,况且柯青裁都带头说了,这群人终于忍不住他们的彩虹屁了。 “他们那群小玩意算甚莫?当年我们上校还没二十岁,在战场上只靠信息素就能横扫,这群文人敢在他面前玩这手,活该。” “少校的信息素真的是二阶吗?难道不是因为现在的检测系统最高只到二阶?” “嘘……少校的信息素等级是机密,二阶只是一种说法。” 庄捷坐在桌边,很安静的用筷子吃盘子里的牛肉,一桌人的欢庆似乎与他并无关系。 不过梁亦洲能看得出他心情不错,梁亦洲哼哼了两声,“这就震惊了?咱们的人怎么也这么没见识,他们要是见过当年的……” 庄捷抬头朝他冷冷的看了一眼。 梁亦洲顿时萎靡了,有点委屈,不自觉的看向桌子对面的柯青裁和夏曦。 夏曦站在柯青裁的座位一侧,弯着身子跟他说着什么,两人又一起看向同一个通讯器,过了一会儿,夏曦拍拍手,提高了声音说:“哎哎哎,柯总请大家吃甜点啊,大家选选喝什么还有甜品,群里发给我。” 这话一说完,餐桌边的气氛又达到了另一个高潮,柯青裁似乎有些受不住他们闹腾似的,不着痕迹的将手放下来,在略微鼓起来的腹底托了一下。 梁亦洲有些泄气的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一群硬邦邦的alpha,又看看那边仅存的两名温柔的omega,心里一阵向往。 唉声叹气道:“我怎么就没有o呢,唉……omega看起来就又香又软,就那么一点大,好像一只手就能把他们抱在怀里……” 庄捷头都不抬。 梁亦洲常年泡在一群alpha中,假少工资高,有钱没处花,相亲也没空去,惯常si春,咕咕哝哝的说:“omega怎么都那么可爱啊……alpha就人臭脾气也臭,omega就不一样,omega都那么温柔那么好。” 庄捷略微不耐的停顿了下,抬头看了他一眼。 然而梁亦洲并未察觉,他这会儿眼巴巴的盯着桌子对面的两名omega,盘子里的肠粉都不吃了。 庄捷顺着他的视线朝桌对面看去。 梁亦洲越发惆怅,“什么时候我能有omega啊……老大你说omega看起来怎么都这么软,就连柯总也是,不穿西装的时候看起来好小,像大学生,是怀孕的原因吗?他好像月份不小了吧,但肚子一点都不大,感觉一只手就……” 身旁传来一声筷子放在桌上的脆响,梁亦洲霎时收声,后脑勺一阵发凉,转过头来对上了庄捷毫无情绪的黑眸。 看着那双眼睛梁亦洲不知怎么想到了平静无波的冻湖,后背汗毛炸起来。 庄捷看了他两秒,唇角拉平,面无表情的端着餐盘从桌边起身,侧脸看上去面色冷然的离开桌前。 梁亦洲有些惊恐的起身跟在他身后,十分委屈,“老大……” 庄捷大步前行,头也不回的平淡道:“这么天真。” 梁亦洲:“……” 庄捷没有情绪的嗤笑了声,像是质疑他的智商,很冷的说:“谁告诉你所有omega都是好人?” 梁亦洲愣了愣,快步跟着他走远了,声音微弱的飘过来,“嗯?啥意思,老大你受过什么o伤啊?” 他们离开餐厅的动作很快。 在他们身后,柯青裁坐在位子上僵住了身。 今天一大早就有这么好的消息,所有人都心情很好,柯青裁看到庄捷吃完离开桌边的动作,朝外转了下身,本意是跟少校说点什么,毕竟确实都是他的功劳。 却没想到少校从他身后经过,并没有看他。 “谁告诉你omega都是好人。” 他凑巧听到了少校这句话,不是在对他说的话。 但柯青裁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瞬间他好像白走了五年,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黑暗的小仓库里。 今早所有正向的情绪全部反扑。心像是瞬间摔到了胃底,沉沉的坠着。 少校曾经从军,又在军校毕业,他的人生轨迹本没有多少omega参与其中。 可他能说出这句话。 柯青裁心里自嘲的想,这不是什么巧合,老天就该让自己听到这句话,因为这本就是一支直指自己太阳穴的箭。 一时间,他感觉五脏六腑拧起来,无法抑制的坏情绪在他身体里吞没一切,整个腹腔很沉的朝下坠,坠到他几乎坐不直身子。 他感到害怕,跟夏曦很短的说了句“我吃完了先上去”,然后就离开了餐厅,到没人的走廊里,他的手用力的捂住了肚子。 他不敢再保持直立,步子很快的回楼上房间,甚至没走楼梯,在一楼等了电梯上去。 快到上班时间,但柯青裁没去办公室,径直回到自己房里,躺在床上,莫名怕冷似的把自己很小的缩进被子里。 想用很多很多东西把自己围起来,构建出一个四周都有依靠的小巢穴。 用什么、用什么……想用有烟草味道的东西…… 不可以。他的脑海中很清楚的出现禁令,然后就用双臂把自己环了起来,那像是个自我保护的动作,也像是个禁锢似的动作。 很快他不动了,苍白的脸也缩进被子里,眉心微微拧着,像是不满意却只能忍着,很快的昏睡了过去。 - 大四的某一天,柯青裁坐在一辆beta运行的出租车上回家,头发里都是汗,身上里里外外所有地方都是湿的,后面有个很小的地方不停的嗫喏着,贴着抑制贴也无法阻止信息素的外泄。 颈后的腺体烫得像一颗烧红的铁球,把喉咙都烫坏了,所有经过喉咙的呼吸都热得几乎无法继续。 他睁着湿润的眼,拉开卫衣的袖子看自己的胳膊,刚扎的针眼甚至还能冒出血丝来。 抑制剂打了,为什么不管用…… 柯青裁闭了闭眼,喘了会儿之后,蓄力从包里翻出了一个长条的小盒子,里面放着他刚刚打空的抑制剂管子。 他用难以聚焦的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生产日期不对,这是一盒已经过期了三个月的抑制剂。 一瞬间,他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置信,但接着忽然又失笑了。 他从家里、他自己房间床头拿的抑制剂,是这个月采购的,日期他都仔细核对过,临期的东西都不会留在他房里,别说这种过期这么久的。 会是谁换掉他的抑制剂,都不需要想。 他已经大四了,每个节假日都回家住,家里已经有人对他很不满,看到他就皱眉,像是他是个没分寸的总去别人家打扰的客人。 其实最近家里的气氛一直很紧张,他上大学前嫂子嫁进家里,现在他都快毕业了,家里一直没有添小朋友,前不久去医院查了说不是嫂子的毛病,是他哥有弱精症。 嫂子非常不满,家里人都极力讨好,但她说过好几次要跟他哥离婚。 柯青裁其实是支持她离婚的,但不知怎么嫂子更看他不顺眼了,这个月当着全家的面问了两次,他快毕业了有没有找男朋友。 柯青裁的同学有经验,说他嫂子是在筹备离婚,她在心里已经对财产有了划分。 原本她住的婚房就是和父母一起的,原则上讲兄嫂的财产与父母之间没有清晰的界限,但现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儿子。 这个家里的什么东西都该是哥哥和弟弟平分的,嫂子再从哥哥的一半里分,岂不就是更少的。 而且这个弟弟还是个即将嫁到别人家的omega,要是再等等,嫁人之后就不需要再分给他了,所以嫂子巴不得他早点嫁出去,同学见怪不怪的说,大部分嫂子和兄弟之间都会有这种财产的竞争,很常见。 柯青裁于是就明白了,然后想,嫂子不是要离婚才视他如眼中钉的,在她刚嫁进家里的时候就已经当他是抢占财产的敌方了。 但是换掉他的抑制剂是出于什么心态?一种警告?还是恶作剧,或者干脆逼他找个男人赶紧嫁出去? 柯青裁很难受,浑身都热,但他此刻扯起嘴角,发出了很冷的笑。 想赶走他,明明那才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可笑的是家里的哥哥和母亲竟然都站在偏向嫂子的那一方。 其实,柯青裁没什么把柄的,他可以不要钱,甚至不要这个家都可以,没人能拿捏他。 不过他很了解嫂子想要什么,或者说那个家里所有人都想要的。 就是一个孩子。 如果有一个孩子,兄嫂就不用离婚,他们一家可以继续粉饰太平,过看起来很美满的,让所有人都羡慕的日子。 但如果,让他们以为有了一个孩子,所有人都皆大欢喜,然后又不得不失去了那个孩子呢? 柯青裁光是想想就能笑出来。 然后很快的做了什么决定,湿润的眼睛露出坚定,他抬了下头,朝前排司机说:“师傅,靠边停一下,不去美嘉小区了,就在这儿把我放下。” 师傅吓了一跳,他知道车上这个omega发情了,虽然感染不了他,但车里还是有很重的信息素,让他很紧张,车开得很快。 “不是,同学你开玩笑吧?这是人民公园,这附近也没有药店啊,你在这儿下?要出事的!” 柯青裁对于陌生人的善意很温和的笑了笑,“没关系,我有分寸,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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