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咚咚咚”跳个不停的心跳中,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等等,这就来。” 他没有再逼问,将兰浅从浴缸里抱起,用宽大的白浴巾将兰浅包裹,就这样连人带浴巾抱出了房间。 随风慢条斯理地将兰浅胯上的浴巾打了个结,兰浅腰细,结打得轻轻松松。 将兰浅放在凳子上,随风也系着一条浴巾去开门。 “银花。” “老大。”兰浅听到了银花不好意思的声音,“原来老大在洗澡啊,好家伙,老大你的身材也太好了吧,这八块腹肌,这手臂肌肉,这比例好到爆炸的身材。如果没有怪物,老大绝对是最红的模特,让无数粉丝嗷嗷叫那种!” 她平时话没这么多,她在拖时间。 恐怕银花两人没收到自己的消息,觉得有些不对劲,来探查情况了。 不知随风是没看出来,还是看出来了也没在意,笑道:“我在给嫂子洗澡。” “哇哦,共浴吗?” 兰浅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身体却绷得分外紧致。 他若无其事地伸手给自己泡茶,手却“不小心”碰翻了水壶,陶瓷水壶顿时落在地上,噼啪碎了一地。 “嫂嫂?” “嫂子?” 门口两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过来,随风大跨步走来时,银花也从门缝探头,查看门里的情况。 “嫂嫂,有没有事?有没有被碎片割到,有没有受伤?” 随风紧张地攥住兰浅的手,将葱白的手指翻来覆去地看,没看到伤口,松了口气。 “嫂嫂口渴的话就使唤我倒茶,要是伤到了,我会很难受。”随风吩咐道:“银花,过来把碎片扫干净。” 头发染白扎着羊角辫的银花小跑过来,拿着扫帚清扫瓷片。 随风转身去拿另外的水壶,兰浅抓住这一次机会,视线上抬,和银花对了个正着。 他正要给银花递眼色,用嘴型告诉她随风有问题,眼尾忽然闪过一抹黄。 一记重锤砸在兰浅心上,他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的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黄色眼睛,就在不远处监视着他。 不止。 天花板上也挂着几个眼珠,清一色转向他的方向,一眨不眨。 一滴冷汗顺着太阳穴流过鬓角,兰浅低下头,很小幅度地摇了摇。 银花挪开视线,专心扫地。 兰浅的余光一直看着她,见她直直往身旁的眼珠走去。 他心跳不自觉加快,眼睁睁地看着银花过去,却不能发声提醒! 就在与黄色眼睛撞上的最后一秒,眼睛灵敏地闪开,银花擦着眼睛而过。 兰浅心底一沉。 银花年纪小,有没有成年都难说。比一般小孩成熟,但远没有翁灼缜密。 怪物的眼珠就在面前,她面不改色,不见紧张。这对和怪物斗争,对怪物形成条件反射的人类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翁灼在这,或许还能伪装。 但银花这个反应,只剩一种可能——银花看不见这只眼睛,没感觉到怪物的存在。 这怪物能隐形,很危险。 “扫仔细点,扫完就出去。你负责嫂嫂的安全,如果下次再带嫂嫂去前线,领什么惩罚你知道。”随风倒了杯水走过来。 他没让兰浅接,而是将杯沿抵在兰浅唇边。 兰浅低下头,就着他的手喝了水。 银花扫完地,笑嘻嘻道:“知道啦,一定保护好嫂嫂,老大放心。那我走啦,我也还没吃饭呢。” 脚步声渐渐远去,门被关上了。 千斤巨石重新压在了肩头,脚下的钢丝变得越来越细。 兰浅基本可以肯定,银花什么都没看出来。 剩他一个。 房间里直面怪物的,又剩下他一个。 “嫂嫂,吃饭。”随风拿勺子喂兰浅,兰浅张嘴接过,胡乱咀嚼了两下。 “嫂嫂,这鱼好吃吗?” 兰浅根本没吃出食物的味道,下意识点头:“好吃。” 他垂眸一瞧,心陡然一凝,鸡皮疙瘩瞬间长满手臂。 “是鱼吗?”他反应极快,“难道我的味觉出现了问题,我吃着怎么是鸡肉。” “哈哈,看嫂嫂心事重重的,和嫂嫂开个玩笑。”随风笑道:“有蒸鱼肚,想吃吗?” “嗯。” 不是玩笑,而是试探。 兰浅心绷得发紧——随风看出什么来了吗? 如果房间里一直有怪物的眼睛,他找完线索从外面回来,有没有被看出异常? 兰浅的心高高坠在半空,双脚也腾空,踩不到坚实的土地。 他不动声色地换了口气,又吃了几口饭。 和怪物在一起,他没有任何食欲,吃不下了。 正要让随风把饭拿走,随风主动停了下来。 爽朗的笑音一字一顿道:“嫂嫂,为什么是海维,为什么选择别的男人?” 简单的一句话,让兰浅仿佛置身悬崖峭壁,下方是高崖万丈,呼呼的罡风吹过,只要踏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他以为银花的打岔把这件事揭过了,实际根本没有。 他的余光看到随风骤然消失的笑容,感受到随风拔高的怒气。 这个问题,关乎他的生死。 “嫂嫂,为什么不回答我,嫂嫂在心虚吗?” 随风忽然逼近,将兰浅坐的凳子转向,和他对个正着。 他不要拖延,他现在就要一个回答! 兰浅情急之下,别无办法地做出和先前一样的反应。 他眉头微微蹙起,侧脸格外冷峻,淡淡道:“你有什么资格问?” 随风没回答。 兰浅的表情和语气都降到了冰点之下,“随风,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我要选择和谁一起住是我的自由,我是你嫂子!” “是吗?”随风的话里也没了平日的爽朗,像烧红的烙铁,“你还记得你是我嫂子?和别的男人同床共枕,这就是嫂子?” 随风的距离太近,兰浅当即扬起手臂,一巴掌就要甩下! 随风轻轻松松抓住了他的手腕,顺势一搂,兰浅被抱到他的怀里,被他的铁臂束缚着动弹不得! 随风掐住他的下巴,“又要打我?嫂嫂又要打我?对别的男人笑,对我就冷若冰霜,这就是嫂嫂的选择?” 他的吐息吹在兰浅脸颊,不管是动作还是语言,都像一头被侵占领地的发怒雄狮。 兰浅的五感没有消失,他能感受到屁股之下随风带着体温的大腿,知道随风胳膊的用力,随风的雄性气息如同飓风将他包裹,他无路可退! 随风的怒火中烧让整个房间宛如沸腾的开水,天花板上的眼珠越来越多,其它眼珠也在逼近。 他独自陷在怪物的巢穴中,面对怒意暴涨的怪物,除了被吃没有第二条路。 问题是,随风能抵御他的血香,从没说过把他当食物的话。 那随风要的是什么,他不想吃自己,他要什么? 大脑隐隐捕捉到一点想法,兰浅拼命想捉住。 他被随风牢牢掌控在怀中,无法挣扎,无法逃脱。 情况万分危急,他的大脑却更加冷静。 随风在生气,生气什么? 口口声声质问海维,如果忽略随风怪物的身份,仅从人类的角度来看,随风是……在吃醋。 灵感如火花一般在兰浅脑中迸发。 刚进副本时随风对他的刁难、随风的蔑视和后来的转变、随风因为海维耿耿于怀,种种线索像串在一起的风铃,让他的大脑通电。 不是食欲,而是玩弄。 怪物想要的,不是他的反抗,而是他的感情! 恐怖的黄眼睛从各个方向围拢,没有时间了。 最后一刻,在随风略显惊讶的目光中,兰浅环住了他的脖子,毫不犹豫地吻上了他的嘴唇。 禁忌如同轰然倒塌的城墙,不仅是叔嫂之间,更是怪物和人类之间。 随风的怒火,被人类薄薄的两片嘴唇浇灭平息。 兰浅的吻时间很短,一触即分。 即便吻了随风,他依旧是那副冷淡的模样,刚才一切好像只是短暂的错觉。 “放我下去。”他极密的睫毛往旁边瞥,眼皮与眼窝的弧度狭长而漂亮。 随风把他的头掰正,“嫂嫂刚刚对我做什么?” 兰浅咬着唇,一言不发。 “嫂嫂,再对我做一次。” 兰浅被碰撞出的怒火,在他的催问中,也爆发了。 他不在意自己还在随风怀里,身体前倾,揪住了随风的衣服,让随风后仰,形成了压制的动作。 “为什么非得问?” 兰浅的目光没有落在随风眼眶,但里面燃着烈火。 “为什么非得问海维,一次又一次?” 兰浅湿润的手心抓得更紧,更加咄咄逼人,“你要我怎么说,我不想和你住,是因为我怕和你住,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随风搂他的力道变得更大,就着兰浅压制他的姿势没有一点反抗,“什么感情?” 兰浅命令:“放我下去!” 随风不依不饶:“什么感情?” 兰浅用力从他身上挣脱,赤足踩在地上,腰上系的浴巾掉在地上,他全然不顾。 没走两步,他被拦腰抱起。 “砰”一声,他被甩在床上,随风强健如猎豹身体笼罩,劈头盖脸的重重吻了过来。
第85章 眼盲的嫂子(十八) “唔……” 兰浅紧抿的唇缝被舔开,舌头就像闻着猎物香味的狼,凶恶地闯了进来。 湿红的口腔侧壁被不断刺激,兰浅的上颚被不断舔过,舌面被一次次刮过,就连舌底那一点点嫩肉都不放过。 攻势太猛,兰浅招架不住,口水从唇角溢出,沿着侧脸没入枕头里。 “唔唔……”他捶打随风的肩膀和手臂,对方的肌肉硬得像铁,强健身体构筑的牢笼将他完全捕获,他挣扎不得。 相反,越挣扎,随风越亢奋,动作越暴烈。 兰浅的浴巾早就掉了,在激烈的动作中,随风草草系着的浴巾,也坠到了床底。 兰浅连换气的空间都没有,周身的温度提升了几度,额上是湿淋淋的汗水,分不清是冷汗还是热汗。 随风把他带入热情的漩涡,反复侵占唇舌,甚至攻入了他的喉咙。 不是怪物的触肢,仅仅是一条人类的舌头,将让兰浅节节败退。 随风吸吮他的口液,他也被迫吃入随风的“口水”,舌头的味蕾来不及品尝出味道,口水就被咽下。 随风是铜墙铁壁,兰浅的战斗技能在他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无法呼吸让兰浅的眼眶生理性泛红,眼泪浸润过眼珠,让他的眼睛琉璃般剔透,眼尾和鼻尖,也染上了可怜的粉红。 “呜呜呜!”捶打的力气变大,兰浅手臂上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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