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系异能者是什么很没见过世面的人吗? 就算江漓确实出自无评级城市,但他的老师是谁? 是白千叶。 七个人格的灵器师、结界师、医生、机械制作师... 江漓要真想去研究什么类型的灵器,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的老师? 哪里轮得到谢随安跑过来叫嚣?就算白千叶也不会分体傀儡方面的知识,那又关谢随安屁事? 如果说原本谢随安挑衅的那一点,只涉及到物质上的金钱,江漓还可以一笑而过,只当是没厘头的小屁孩在胡闹。 但现在,谢随安嘲讽的那一点是精神系异能者的制作技术和理论知识,甚至是职业技能,异能者脾气再如何温良柔和,也不可能就此放过去。 换而言之,谢随安今天的一系列行为,无论是对精神系异能者好友的冷嘲热讽,还是之后的“炫耀”事迹,都不异于在江漓的底线上反复蹦迪,左右横跳。 精神系异能者从某个角度而言,非常地容易钻牛角尖。 谢随安就是踩了江漓的底线,江漓也不会将这种情绪外显出来,只是默默在心中把这位好友的同胞兄弟挂死在黑名单上。 江漓越想越气。 但他又容易犯轴,绝对不可能去找谢随安质问,问他凭什么跑过来挑衅自己好友;也不可能去找谢意理论,问为什么她要抛弃自己的孩子生而不养。 这些行为在精神系异能者眼中实在过于幼稚。 江漓不屑。 但他又不可能完全不表示,最后,灵器师想到谢随安炫耀的其中一个资本,也就是分体傀儡。 他看向金雀。 金雀已经算是半个分体傀儡。 主角的分体,也就是金羽已经可以将自己的意识寄宿在灵器内,并自由行动。 但此外,金雀还缺少了分体傀儡最关键的一点要素,那就是隔空让异能者使用出自己的异能。 这其中会涉及到一系列复杂的灵力传导理论,甚至更高级的因果传导理论。 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和江漓所说的那样,只要他想做,白千叶那里就会有相关的理论; 有相关理论,凭借灵器师本就极高的天赋和心理暗示的特性,想要把这种类似的效果复刻出来,也不算困难。 而且既然决定去做,按照精神系异能者的性格,那一定是要往好里做。 至少要比谢随安那个破壳子火鸡做的好。 江漓终于笑起来,朝还在继续叼着凌乱的羽毛卖惨的金雀招了招手,语气轻缓:“过来,帮你做个好玩的东西。” 第二天。 谢云虹是被房间内嘈杂的声音吵醒的。 但他意识还没彻底清醒,只是半梦半醒地听着房间内的响动。 嘶啦,是窗帘被划开的声音; 碰的一声,咔嚓的一下,是衣柜顶上摆着的绿植被撞翻,然后摔到了地上; 最后是一声咚,很大,大到谢云虹睡觉的床板都随着一起震动了一下。 有点像是他的衣柜翻了。 谢云虹以为是他在做梦,迷迷糊糊地翻一个身差点继续睡着过去。 但凭借异能者敏锐的直觉,主角在危机真的到来前从被窝里弹射起飞,抓着被他带飞起来的一角被子,看见一团金色的不明生物加速创到他原本睡觉的位置。 谢云虹彻底清醒过来,半眯着眼,终于看见这道攻击的来源—— 一只昂首挺胸的金翅鸟。 原本只有不到拳头大小的金色绒球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足有成年人小臂长的金翅鸟。 这还不算金翅鸟修长飘逸的漂亮尾羽。 不仅身型变得更加轻挑,金翅鸟的声音也变得清越悠扬,看上去竟然还带上些端庄华贵的气质。 原本是“啾啾!”,现在是“啾—!”。 和另一种同样美丽的,叫做孔雀的鸟兽很像,简直就是异色的迷你缩小版,可惜不能开屏,不然高低得跟半污染物展露一手。 但看房间内的惨状,骨子里还是那个爱折腾的金雀,更具体点,是主角翅膀上的金羽。 谢云虹黑着脸,要把金雀逮回来。 金翅鸟扑腾着起飞,但尾羽还是没能逃过魔爪,气得金雀回过头就要往谢云虹手上啄,没啄到,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叫,骂骂咧咧。 灵器师在生活上确实可以给自己增加很多便利。 比如现在,房间原本被金雀弄得一团糟。 但墙体内自带的修复和清洁阵法开始生效,不过多时,房间散乱的摆件和杂物又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只是被金雀撕扯开的窗帘需要重新购买。 谢云虹站在被金翅鸟爪子扯成流苏的窗帘前,阴沉着脸,目测了一遍金雀现在的体积,跟记忆中金雀原本的体积进行比对。 毫无疑问,不到一个拳头大小的毛球和现在小臂长的雀鸟肯定比不了。 半污染物沉思片刻,隐约意识到什么,唰的一声从背后展开来他的漂亮金色翅膀。 谢云虹把翅膀抓到身前,抖了抖,掂量了一下大概的重量。 轻了.... “江漓!”主角捂着翅膀,爆发出一声凄厉中含着几分悲愤的惨叫,“你是不是又偷偷薅了我的翅膀毛给这个傻鸟做灵器?!” 【小声点,难道光彩吗?】 江漓压低了声音,准确来说是压低他的灵力场波动,用灵力通讯回复好友道。 谢云虹刚想要继续质问,突然听见客厅位置传来另一个异能者的声音:“谢云虹同学也在家里吗,好巧。” 是林边的声音。 谢云虹:?! 主角再没闲心继续探讨金雀全新装扮的来历,拎着骂骂咧咧的雀鸟来到客厅。 他确实没有听错,除了好友外,沙发上还坐着第三个人,他原本的班长,林边。 林边显然也挺惊讶谢云虹的出现。 在此之前,他只听说过谢云虹和江漓似乎住在一起的传言,没想到如今亲眼撞破。 不过江漓和谢云虹是无评级城市一起出来的异能者,家人都不在这一边,为了方便生活,一起租房子住也正常。 林边淡定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结果反倒是某只主角反倒是先不淡定起来。 谢云虹先是面无表情地看了看沙发上同样黑发红瞳的少年,毫不自知的闯入者,属于外界的威胁。 这很难不让人联想到昨天那个让半污染物讨厌的事物。 然后又看了看沙发另一边的好友,愣了半响,笑着问道:“这是?” “溶血灵器制作时,有本人在旁边效果会更好。本来想昨天跟你说的,但看见你睡着了就没说了。”意识到好友情绪不对劲,江漓很快解释道。 他想着林边既然是谢云虹的同学加班长,以为或多或少谢云虹也会和林边熟一点,就算林边到他们家里来,好友也不会那么紧张。 但江漓突然想起来在别墅事件之前,林边和90%以上的三班人员都直接或者间接孤立过主角。 直到别墅的事件发生后,苏鹤临的影响消退,谢云虹和班级内同学的关系才逐渐缓和下来。 毫无疑问,在半污染物眼中,三班的所有存在都是绝对的威胁源。 昨天谢云虹和林边相处得还算和谐,那只是建立在林边和江漓关系不错的基础上。 而今威胁源闯入半污染物的私人领域,那就完全是另一个问题了。 谢云虹有一种比较特殊的条件反射,更准确来说,是应激情况。 或许是体内的污染物影响到了异能者本身的性格,谢云虹确实比较排斥私人领域被外人侵犯。 此外,还有另一个原因。 整整一个月,因为饥饿濒临死亡的经历,在半污染物身上留下了严重心理阴影。 这也导致,半污染物后来再次获得食物时,对食物更加珍重,也更排斥和外界分享,甚至外界的人哪怕只是接近食物这种资源,都会引发半污染物强烈的抗拒。 半污染物并没有经历过学前教育,也从未被人教导过“你不能自私,要把自己的东西分享给别人”。 唯一给他上了一课的是将近一个月的,因为家长严重的忽视和食物匮乏引发的饥饿。 胃部的灼热剧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污染物,你是被抛弃的存在。 没有人需要你,也没有人在意你,活着没人为此高兴,就是死了,说不定还会有人欢呼。 比如那些偷小孩生活费作私用的保姆。 蚀骨的饥饿感让半污染物把这一“课”学到的教训刻入灵魂,再也不会允许自己的食物被其他外来威胁靠近。 换而言之,被饿怕了的主角严重护食。 后来,这个“食物”的范畴又衍生到主角的其他任何“所有物”身上。 比方说,所居住的生活环境,又比方说,所建立的社交关系。 并严重排斥外人的闯入和侵略。 甚至可以说是条件反射。 在条件反射的经典案例中,宠物狗会将吃饭前的摇铃声和吃饭联系在一起,在美妙的铃声响起时,嘴里开始不自觉地分泌唾液,尾巴也摇得飞快。 对于半污染物而言,“铃声”约等于外界威胁者的存在、靠近、以及侵犯。 比如当初那些动辄对小孩拳打脚踢的保姆; “吃饭”则约等于之后所衍生的所有痛楚。 比如被独自关在房间里面,饿上一个月。 铃声让宠物狗嘴里分泌唾液,开心到飞速地摇着尾巴; 外界的侵犯和威胁则只会让主角想起这些不堪的回忆,让半污染物愈发警觉,并在危险到来前选择主动出击。 谢云虹极其讨厌一切威胁到他安稳生活的事物。 昨天出现的谢随安,无疑就是一个典例。 就算谢云虹已经意识到,或者谢随安和他有某种血缘上的,更深刻的联系,但半污染物并不在意这种血缘关系,甚至称得上是嗤之以鼻。 所谓的血缘关系,在半污染物眼中可能还没有他和放学后喂的流浪狗关系重要。 早在那一个月的饥饿中,在发现自己的母亲不仅没有出事,反而还是尊贵的研究院院长之后,主角已经丧失掉所有对血缘关系的信任。 血缘关系有用的话,那为什么谢意不来给他哪怕一点吃的? 研究院院长手里漏出来点皮屑,都够手下的人争抢半天,却不愿意漏出一点让小孩吃饱的食物。 但这已经不重要了。 半污染物已经找到了足够安稳的环境,有足够稳定的社交关系,再也不需要为每天的食物烦扰。 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不在意。 有研究说,六岁前的经历会塑造小孩一辈子的人格,那整整一个月的饥饿,已经在半污染物的灵魂上印下了烙印。 谢随安昨天挑拨离间的言语行为,就是在谢云虹的绝对雷区上反复横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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