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漓追问:“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赛泊尔斯:“你说。” 江漓:“如果可以的话,复述我接下来说的话,并保证你所说的话将百分百客观真实,如果有不真实正确的内容,需要指正。” 赛泊尔斯点头,算是同意。 于是江漓开口: “我的名字是边柏,我的代号是赛泊尔斯,我是浮空城的制作者,我将死于异能后0325年;我是边柏,代号是赛泊尔斯...” 想到0319年,也就是赛泊尔斯十八岁那年被卷入的毁城事件,江漓补充:“边柏死于18岁。” 等精神系异能者话音彻底落下,赛泊尔斯开口:“我的名字是边柏,我的代号是赛泊尔斯...” 说道这里,青年似乎有些不确认,犹豫一会后,跳过“我是浮空城的制作者”这一点,继续复述:“我已经死于异能后0325年。” “以上是绝对正确的内容。” 青年停顿片刻,约莫实在组织语言,然后开始纠正: “边柏是浮空城的制作者,我和边柏共用身体和姓名,边柏的代号是赛泊尔斯。” 最后,他说:“边柏的意志死于18岁。” 江漓:“边柏的灵核,是在哪里?” 青年回答:“科技的权能,被转化成了数据,融入网络。” 权能被转化成了数据,灵核被转化成了数据,意识被转化成了数据。 赛泊尔斯带着江漓回到地下二层,但不是工作室,而是江漓曾经看见过的,拥有一个巨大显示屏幕的房间。 也是赛泊尔斯最终死亡的地点。 “这是边柏的灵核,如果你需要的话。” 青年指向在屏幕之后,这个狭隘房间中排列着的,数据池。 在指令输入后,原本伪装成墙壁,用于遮掩视线的机械屏障撤开,露出那个由纯粹数据流拟造成的海洋。 湛蓝色的灵力中,无数个由0和1组成的数据生成,运行,最后消湮于数据池的底部。 过分壮观的景象,很漂亮,静谧而沉默。 江漓忍不住靠近一步。 在那一瞬间,数据池中数据流的生成速度几乎翻了数倍不止,过多数据同时生成,又宣泄而下,就像瀑流一般。 数据消散时放出的灵光,几乎将整个数据池映得只剩白茫一片。 江漓突然问:“边柏天生就没有情感吗?” 赛泊尔斯回答:“我并不确定,你可以理解,我只是和他共用一个身体。” “作为复制的数据,我自然无法理解他到底会不会有情感。” 他陈述到。 “记录的数据显示,边柏在8岁因为情感淡薄,被丢弃到污染区时正好觉醒异能,新生的灵核并不能抵抗污染区中的侵染。” 作为异能者情感和意识的根基,灵核受损的异能者,理所当然会在这两个方面出问题; 边柏意识正常,那失去情感,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江漓补充:“但事实上,直到18岁,边柏才将灵核数据化,载入网络。” “‘他’能听见那些人说的话,是吗?” 那些辱骂污蔑,彻彻底底的恶意。 赛泊尔斯平静陈述:“那座城市的人既然已经死亡,好不如给个痛快;这是他做出的选择,他会意料到这一点。” 那个被摧毁的四级城市,因为毁得过分彻底,没有留下任何信息。 赛泊尔斯做出决策的具体原因也永远不会被人告知。 “但意料到,不代表一定可以毫无波澜的面对,是吗?” “是这样。” 青年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江漓的推断,似是赞赏。 “太阳鸟很愿意去推动那些言论扩散,作为需要执行后续计划的‘赛泊尔斯’,我自然需要助一把力。” “但灵核受损和先天情感淡薄,确实是一个漏洞。” “为了以防万一,在0325年,第四世纪地核肉身死亡的时间,我需要将原时间线的内容数据化,重新载入数据池。”
第104章 世界核平 “根据数据显示, 污染和灵力的能力波动,涨跌幅度完全一致。” 赛泊尔斯解释道。 “所以,‘我’曾做出合理猜想, 想要彻底清除污染,重要的不是封印海之门,而是将污染和灵力全部从世界中剔除出去。” “在深入探寻其中规律的时候, ‘我’被发现了。” “谁?”江漓皱起眉,无端想起天空中那个金色的巨轮。 “天空是公平的检测者;海洋是外界的侵蚀者;还有最后的大地,世界权限的剽窃者。” “基于海陆空的命名方式, 我将那个存在称为地之门,与海之门相对应。” “如果说海洋带来的是直接的侵蚀和祸乱外,地之门则是利用人心,基于人类的情感,首先拟造出一个饵体。” “饵体将被赋予极为强大的天赋,以及无可抗拒的诅咒,不得不卷入各种纠纷世界的风暴中心。” “然后, 地之门就会出现, 在饵体身上猎食属于人类的悲欢喜怒。” 这是从未听说过的情报,但不知为何,江漓并没有过多惊讶。 或许,这本来就是江羽遥已经知道的事实,但江漓还是继续确认: “蝶, 前辈的那位学生, 曾经告诉我, 过于浓重的负面情感将引发天裂。” 在幻影之森解决完白藤之后, 江漓和蝶达成协议前,对方为表诚意, 提供了这个小小的情报。 并暗示江漓一定要在梦境中好好引导谢云虹。 现在开来,居心不明。 青年难得沉默。 回想了一阵后,赛泊尔斯开始解释。 “如果这句话来自未来的研究院,我想,他们只是根据数据统计,获得了大概的结果,不全面也可以理解。” “但如果是,蝶...” 想到这个学生,赛泊尔斯停顿了一会,一点点剖析出学生的心理。 “按照他的行为习惯,我想,他只是隐瞒了不只是负面情绪,其实正面情绪也可以诱发天裂的情报。” “因为人类的情绪越浓,地之门就会越活跃,进而间接提高海之门的活跃度,诱发天裂。” 典型的蒙太奇式谎言。 利用人的思维惯性,玩了一个文字游戏。 真相版本,人们的情绪波动,无论是正面还是负面,都会刺激地之门,进而刺激到海之门,诱发天裂。 但蝶通过删改情报内容,将真相改写成人的负面情绪,如恐惧等,会诱发天裂。 这不算是错误情报,只是不完全情报,让听者很容易误解成负面情绪就是天裂和污染物的起因。 事实上,这种猜想的可信度不低,甚至很难去否认。 因为事实就是,负面情绪过于浓重的地区,天裂的发生频率会增加。 用再静谧的仪器去测量和验证,也只会得出这是一个结论,那就是,蝶给出的情报完全正确。 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诱导江漓在梦境中的行动? 但事实上,他还把情报告诉给了谢随安,研究院院长的儿子;在此之前,或许还以各种不同的形式,告诉过别人。 天空系统的数据封锁,可以保证,就算蝶去刻意传播正确的“错误”信息,sky也有办法不要错误信息扩散开来,引发恐慌。 发现异常的并不只江漓一个,赛泊尔斯也陷入沉默。 很明显,作为老师的赛泊尔斯比江漓更清楚他学生的心思。 赛泊尔斯问:“从第四世纪,到你所在的时代,每一个时代中封印海之门的存在有什么共同特征吗?” 江漓:“他们...都很有名算不算,大家都很敬佩那些前辈。” 事实上,从赛泊尔斯起,往后每个时代,几乎都会推选出一个公认的最强异能者。 完美的成长路线,完美的人设,完美的异能,最后完美地牺牲自己拯救世界。 “集中在饵体上的尊敬和仰慕情绪,也会刺激到地之门。” 换句话说,研究院想要抑制污染的措施只起到了反效果,污染,以及和污染对应的异能,不仅不会被抑制,甚至还加速扩散。 越来越少的无评级城市或许就是证明。 青年脸上难得出现不解的神情,“我没想过,他会这样做。” 那是自然,赛泊尔斯死了的年份都快凑齐四位数了,蝶活了这么久,突然变异了一下脑子也很正常。 “他以前有些贪玩,或许只是玩过了头...” 但很明显,这样的理由连的赛泊尔斯自己都无法信。 他很快释然:“毕竟他年纪应该很大了,如果到了更年期的话,我确实无法理解更年期的蝶的思想。” 无论如何,作为投影和数据的复制体,他的认知也只有24岁赛泊尔斯的地步。 江漓忍不住纠正:“我想,相比更年期,他看上去更像是叛逆期?” 同为情绪方面更加敏锐的精神系异能者,江漓隐约可以理解到蝶做法的底层逻辑。 不看行为,只看结果,他通过欺骗,诱导研究院去反方向抑制污染。 如此反人类的行为,无疑是在驳斥当初赛泊尔斯的信念和前行的道路——就像是叛逆期的小孩,家长让往东,他偏要往西。 无碍于道路本身的正确性,只是单纯的想要去驳斥和违逆。 加上对研究院——赛泊尔斯生前的工作场所的迁怒,做出这样的行为,也...依然很难理解。 但毫无疑问,蝶很讨厌研究院,还隐约有反人类倾向——好在只是倾向。 江漓无法想象,如果蝶真的去反人类,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凭借他对梦境的bug级别的掌控能力,不需要直接动手,只需要在梦境中激发人们的各种情绪,就可以轻易诱发大范围同时爆发的天裂事件。 这无疑会是一场灾难。 “蝶的话,我不太清楚他的情况,如果他真的玩过了火,天空会出手。” “天空绝对公平,但至少sky是站在人类这一侧的,如果蝶有问题,他应该没有机会活着出现在你面前。” “既然sky默认了这种情况的发生,那蝶应该...不会做出不太好的事情。” 赛泊尔斯来到操作台前,输入操作指令,随后,数据池中浮现出浮空炮台的虚影。 江漓凑近过去,近距离观察这一个近乎完美的机械造物。 “但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是另一个问题。”赛泊尔斯转口道。 江漓正在观察浮空城的构造,这个小小的投影看上去精细得过分,就像是市面上限定的机械模型造物。 他嗯了两声,作为赛泊尔斯话语的回应。 然后,过分专注的精神系异能者就被突然变化的投影吓了一小跳。 数据池上方是江漓不久前走丢的分体傀儡,也就是江羽遥的形象。 “曾经有一个你,长头发,来找我做出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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