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枫挣扎不了,他被虞获死死的按在床上,几乎没法动弹,这个吻的时间特别长,长到江枫都妥协,开始回应了虞获才抬起头。 “大鱼,不要推开我。”虞获看着江枫的眼睛:“会没事的,别吓唬自己。” “小鱼。”江枫有些蔫吧的抬手摸了摸虞获的脸:“干什么啊…宝宝。” 虞获又亲了亲江枫的脸和额头:“会好的大鱼。” 那天江枫一直在半昏迷着,嗓子也哑的说不出话,浑浑噩噩的抱着虞获难受的哼哼。 虞获拿着冰袋给人降温,他轻轻的抚着江枫的头发,声音也小小的:“好像从来没见到你生病的样子,但是现在看着,我们感冒发烧的时候也都一模一样。” “大鱼。”虞获叹了一口气儿:“你才应该乖乖的,乖乖听我,别总把我当小孩子。” “唔。”江枫蠕动了一下,用下巴蹭了蹭虞获的手。 “你比团子还粘人。” 虞获轻笑:“是不是我没在的时候你也会偷偷哭啊?每次我们从车站挥手告别的,你总是会背过身抹眼泪,我都看到了。 “大鱼,你也是爱哭鬼。每次都要装的很坚强,其实心里特别难受吧。” 虞获絮絮叨叨的说了很久,他把江枫哄着睡着了就垂着眼看着江枫,垂下头去吻江枫,吻他的爱人。 江枫睡了一觉醒来后还是依旧难受,他发烧一阵一阵的,退下来再烧起来,整个虚弱的不得了,他甚至看着虞获都有点重影。那会儿江枫真的觉得自己快病死了,他连咳嗽都咳血,醒着的时间也不多,每天清醒的时候就在吃药。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江枫拉着虞获,浑浑噩噩的就告诉了虞获他们俩个没剩几年能待一起了,那时江枫只觉得虞获僵硬了,但接着就是一声轻笑和“生病生傻了吧?” 但接下来就是长久的沉默,接着江枫就觉得好像有什么滴在他脸上了,眯着眼一口,虞获在哭。 “崽崽……” “怎么…总是这样啊?”虞获把江枫搂进怀里,抽咽了起来,他颤抖着哭了起来:“假的吧?这怎么可能啊?” “我也不知道。”江枫昏沉的难受的:“大师父说的…可能是真的,我也不知道。” 那阵的气氛无比低迷,没人说话,房间只有虞获断断续续的哭声,和江枫沉重的呼吸。 江枫不知道虞获哭了多久,但最后的时候,他只听到虞获说了一句:“假的,反正还有几年…大鱼,我不信这些。” 江枫抬手揉了揉虞获的眼角的泪道:“我也不信。” 信还是不信都没有太过于确定的定论,那几天对于江枫来说就像做梦一样,整整一周的断断续续的发烧让他醒着的时间很少,但小鱼一直在。江枫只记得虞获的唇瓣是凉凉的,挨在脸上很舒服,后面熬过了那几天病才慢慢的有了好转。 但那天的事后面谁也没再提,但江枫能明显感觉到虞获不时的紧张和焦虑,有的时候莫名其妙的就出来了。但那很长一段时间都一直在家里,他们俩没怎么出过门,虞获的那种情绪也就转瞬即逝。 但从那时开始,江枫晚上睡觉的时候就被虞获的梦中呓语吵醒。虞获会做噩梦,哼哼唧唧的喊着“别走”“别丢下我”,江枫也会很难受,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他自己也没办法消化,也没办法不去想。 有的时候会责怪自己为什么要告诉小鱼,但又会觉得不说也不好,明明谁也受不了分离的痛苦,但老天爷却给他们这样的一个结局。 江枫觉得可是是对自己那些年的惩罚,惩罚他曾经干过的那些伤天害理的坏事,可小鱼是无辜的啊,他的小鱼一直都是干干净净的好孩子……江枫不知道,他的心很乱很乱,他不知道两个相爱的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结局。 但日子要过,生活也得继续。就像短暂的混乱之后总会恢复原本的秩序,只有暗痛和陈伤一直在一切如常之下而已。 开春后,一切如初,渭城的樱花也开了,卧室的阳台外头,有一颗樱花树,每年三四月的时候就是满树繁花,从屋里就可以看到外头的花枝,很美。往年虞获对这些都没什么太大的感觉,但现在他却莫名的觉得,反正花都会凋谢,那为什么它要开呢? 如果注定要分开,那为什么要开始呢? 八年很长吗?虞获只觉得八年太短了,没法兜住他所有的爱,大鱼在二十五岁的时候来到他身边,而他却要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失去大鱼。 世界太不公平了,虞获只希望这些都是假的,是他的自我逃避和难以置信。 为什么大鱼当初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为什么要一个人承担着,隔了将近两年才开口,虞获只觉得很疼,心疼大鱼,总是一个人担着。
第59章 就像一个玩笑,一个虚假的梦。 虞获不怎么相信那些唯心的前世今生,但在江枫出现的那一刻,他不得不信,再加上那些事江枫告诉他的,他怎么能不信。 还有两年,谁家过日子过成倒计时啊? 虞获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他这几年学会了用麻木去屏蔽自己,本来这些麻木是面向工作的,但现在不得不用这样去屏蔽自己不能接受的痛苦。 日子还是那样一天一天的过,虞获也按部就班的去工作,江枫也是一如既往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就在七月底那会儿,虞获把工作辞了,他不去上班了。 那天江枫去买菜回来看着虞获在家坐着,两人干瞪眼了一阵,江枫才开口问道:“怎么没去上班?” “不去了。”虞获摇了摇头:“我把工作辞了,我们去环游世界吧?” “有点突然。”江枫笑了一下,抖了抖手里的塑料袋:“那要不先吃个饭慢慢商量?” 江枫做了顿简单的早午饭,就搞了点蔬菜沙拉,两人坐在沙发上,虞获拽了拽江枫衣摆:“如果真的是那样,我现在就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想去什么地方玩?”江枫递给虞获水果。 “你去过的所有地方。”虞获眨巴着眼:“可以吗?” “好啊。”江枫笑了笑:“那我们好好玩一趟。” 虞获叹一口气儿忽然笑了起来,他揉揉眼睛:“我还以为你要问我为什么要辞掉工作。” “怎么会。”江枫捏了捏虞获的脸:“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我怎么会怪你?” “大鱼…”虞获蹭了蹭江枫的手:“想住在你身体里,这样我们就不会分开了。” “崽崽。”江枫轻轻的揉着虞获后脖子,弄得虞获眯上了眼,很故意的喘了一声。 “哎呦,爽了?”江枫轻笑,把虞获抱进了怀里:“崽崽,不管怎么样,我们都得好好的。” 他们两个在北京把屋子里稍微收拾了一下,就会渭城了,在渭城待了半个月,就开始了旅程,旅程的第一站是大西北,虞获和江枫两个人自驾去的。 先前的旅程或是出差对虞获来说都是带着一些期盼和轻松,但这次却没有那样放松的情绪,玩的虽然快乐,但总会觉得伤感。 他们的一路慢慢往的向西北递进,进了新疆,一路上看着沙漠戈壁,雪山湖泊,配不胜数的景色也算是冲散了点两人心底的那抹悲伤底色。 路上有的时候闲着就发发呆打一炮,累的时候就找个旅馆睡觉。中间有回找了个草场打野炮的时候,滚了几圈差点躺牛粪上了。 旅行其实还是很有意思的,虞获拍了很多照片和视频存着,闲着没事干就剪剪视频,看看云起云落,和江枫聊天,他们这一路吃喝玩乐好不快活。 风景好,人也好,生活也好,其实这些虞获在刚开始那几年,以及他小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日子可以过得这么美好,虞获想了想就把江枫一把搂进怀里了,他哼哼唧唧的吻了吻江枫的耳垂:“没有你我怎么办啊?” “到那一天的话,你会去哪里?”虞获用自己的脸蹭江枫:“回到你的时间线?还是消失?” 虞获说的很平淡,就像讲一句无关紧要的话或者是问中午吃什么一样。 江枫心脏抽了下,他抬手捧住虞获的脸:“也许会回去吧,小鱼,如果我回到属于我的时间线里的话,我会用尽一切办法回到你身边的。” “大鱼。”虞获抱住江枫:“时间过得好快。” 江枫揉着虞获的脑袋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他抱住小鱼,心脏的阵痛让他想流泪,不知道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江枫只听到虞获开口道:“要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可不可以对我坏一点,这样我就不会有太多舍不得和难过了。” “算了…这样也不好。”虞获在江枫脖颈处拱了拱:“我们要好好的,再多爱一点吧。” 这一路他们从新疆玩到西藏,再从西藏青海回渭城,在家休整一两月后又启程,这次办好了签证,江枫要带虞获去欧洲玩儿。 那会儿都有些冷了,十月底那会儿,两人又启程了,江枫在路上告诉虞获,他当时也是这会儿去的欧洲,算是躲仇家和度假,这次带着虞获来,心境完全不同,玩的也极其放松,两人也清闲,不是沙滩晒太阳冲浪,就是徒步爬山。 外国人少又开放,虞获挺喜欢在这种环境下生活的,因为这些地方可以明目张胆的和江枫亲热,没有人会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们,当然也会有人以为他们是双胞胎,但这样已经很好了。 在英国的时候,裴旼还来找个他们一起玩儿,和裴修宴一起来的。那也是这些年虞获第一次见这传闻中死了又活活了又死的裴修宴,虞获只觉得这裴家人一个个都长得一点不一样,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共性,只能说各有各的好。 看着还挺正常,没裴旼说的那么夸张,这会对裴旼也是照顾的挺周到,几个人也能聊来。裴旼这也是好久没见虞获了,一见面就开始撒欢,两人叽叽歪歪的聊了半天,但基本就是自己说自己想说的话,再交流一些床上的心得体会,猥琐的笑一会儿。 反正在英国的那些天,全靠裴修宴的财力支持,又是游艇海钓又是包场的Party,四个人玩了将近一周才分别,后面江枫又带着虞获去了周边的那些国家玩了一圈,两个赶在过年那会儿才回国,再不回去团子都要成别人家小猫了。 过年嘛,一家三口在一起才算团圆。 除夕的春晚越来越无聊了,这几年过年都不能放烟花了,他们俩除了打个跨年炮之外就是躺在床上计划着开春去哪里。 “冬天去点暖和的地方,三亚怎么样?”江枫枕在虞获腰上问道。 “不想出门。”虞获打了个哈欠:“哪里都不想去了,就想和你待在家里。” “那就在家里头。”江枫轻笑:“玩累了吧?” “嗯,外头饭不好吃。”虞获叹了口气:“想吃你做的饭,想和你睡觉,想和你每分每秒都待在一起。”
49 首页 上一页 38 39 40 41 42 43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