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还不是一颗脑袋,而是一棵青葱……一位家境贫寒的青葱少年。 那个午后,他本来要去操场上课,他们却压着他去了厕所,拽着他的头发,脱掉他的裤子,说是要看他的屌。 他拼命地挣扎,后来…… 脑袋鬼的思绪一顿,对王绪说:“我突然想起来,他好像并没有让我统计屌的数据。” ……后来一盆水从天而降,淋湿了围着他的几人。 他们气急败坏地走了,而他还伫立在原地,寻找那个帮了自己的人,却没有找到。 再后来,他在校外被追债的一群人追得出了事,脑袋和身体当场分家。他们拿走了他的身体,而他的脑袋则被埋在那个施工的地方,他费力地滚了一会才发现,他成了只有脑袋的鬼。 而他的魂体似乎在被他们带走的那个瞬间,消散了。 “那你为什么要看屌?”王绪不解地问。 脑袋鬼闭了闭眼:“我也不知道。” 他好像滚了很久,不知怎么就回到了学校,他翻进了那个常去的厕所,看见曾经欺负过自己的那几个人被再一次泼了一盆冷水。 他们叫骂着让泼水的人出来,却没人出来,只有水声滴答地响,在脑袋鬼滚进厕所后,响得更大声了。 他们被吓跑了,脑袋鬼没跑也没说话,他刚死,意识还很茫然,不知道该做什么。 过了一会,天色渐暗,脑袋鬼才从茫然状态挣脱出来。 眼前的一滩水迹似乎变了个样,他眨了眨眼,发现水又动了一下。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用水对他说话。 他想张嘴问点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感觉到那滩水很悲伤。 可是水怎么会悲伤呢?脑袋鬼终于张口问:“你也是鬼吗?”他想了想补充,“水鬼吗?” 水听到话却没有动静,脑袋鬼缓了缓说:“谢谢你。” 那滩水终于流动了一下,像是在说:我在这里有点孤独,你陪陪我可以吗? 脑袋鬼点头说好。 他们搭档了许久,给那些欺负人的家伙泼水,泼到他们不敢再欺负人,后来没什么人敢在厕所里做多余的事,脑袋鬼却下意识盯着那些男高中生的下身看。 他点评道:“这个也太小了,你说是不是?” 水说是。 他们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某一天厕所的水不再流动,学生嚷嚷着是不是停水了?脑袋鬼却看到水对他说: “我要走了。” 脑袋鬼懵了:“你要去哪?投胎吗?” 水没说是也没说不是,脑袋鬼只当他默认了,过了半晌他才说:“好吧,那再见。”他本来想说让对方等等他,又觉得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投胎,没必要等。 “给我写信吧。”对方说,“我会等你的信。” ………… 半天后厕所的水来了,脑袋鬼却只能看着水流发呆。 过了很久,他不想再待在那座学校了,便跟着一位他帮助过的奇装异服的少年出了学校,在墓园外撞见了一具无头的身体,有了第二位搭档。 “正合适呢。”他的无头鬼搭档在地上写着。 脑袋鬼笑:“那就好。陪我一起去看屌吧。” “好啊,”无头鬼突然问,“不过为什么会这么合适呢?我一点都不觉得疼。” 脑袋鬼苦思了一下:“可能是因为我不排斥你吧。” “为什么你不排斥我?” 对方的问题真的很多,但脑袋鬼心情好,都一一回答了:“因为你是我的搭档啊!” ………… “不知道就算了,”王绪想了想,“那就写点别的吧,把你的其他的事都告诉他。” 脑袋鬼看着他,说了句好。 这封信在傍晚寄了出去,用了水但又不纯粹是水。 王绪破了费,心情却不错:“看我帮你把事办得多妥吧!还不快谢谢我!” 脑袋鬼愣了愣,笑:“谢谢你。”他顿了顿,补充了违心的夸奖,“你的屌真大!” “……”王绪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谢谢,你的屌,不是,你的脸真大!”靠,他想说脸小来着?! 那脸小的,搞得他一直以为他当初在厕所门后看到的不是鬼,而是一个同龄的清秀男高中生。 脑袋鬼转了转眼珠子,吐出一个字:“滚。” ---- 补充说一下番外没详写的点,王绪在封闭学校被欺负,跟脑袋鬼被欺负不是同一种也不是同一波人……当时的视角,王绪没注意到脑袋鬼只有脑袋。 -- 这个番外的时间线在无头鬼被灭不久后,脑袋鬼和王绪的记忆没受影响(一个是鬼一个根本没看到大明缠在郑徐深身上) 番外懒得写详细了,拍飞我自己(抱头)
第64章 番外:反向绑定 “郑明,不要再回来了。” 郑明猛地睁开眼,他坐起身惊魂未定地扶着床栏喘气。 “大明你怎么了?”室友拿着盒饭站在床下问,“我帮你打包了一份,快下来吃。” 郑明摸了摸脖子,那上面像是还残留着梦境中被掐住的不适感,他应了一声,扶着梯子从床上爬了下来。 待下了床,他赶紧拿起桌上的镜子照了照。 室友见状笑话他:“这大周末又不出门,留意什么形象管理呢?” 郑明见镜子里的自己没什么异样,松了口气:“睡迷糊了。” “可不睡迷糊,这都日上三竿了!”室友把盒饭递给他,“你这周怎么不回家?” 四人间的宿舍,只有郑明和室友两人在,往常若是周五没课郑明都会选择提前回家,但自从上个周末郑家跟他取消领养关系,他便没有家可回了。 郑明没打算跟室友说这些,他接过盒饭道了声谢,含糊地说了句:“家里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待学校。” “也是。”室友没再问话,打开盒饭开始吃饭。 洗手间在宿舍门边,郑明放下盒饭,从柜子里拿出衣服打算先洗个澡清醒清醒。 夏日正午的冷水管出的水也透着热气,郑明脱了衣服洗出一身烦躁,正想把水关了,突然感觉后背一冷,像是有一块大冰块贴上了他的后背。 后背离浴室的门只有几步之远,他狐疑地转过身,除了门什么都没看到。 “错觉?”郑明反手摸了摸赤裸的后背,“嘶--怪凉的。”他赶紧关了水,擦干身体穿上短袖短裤。 简单地洗漱完后,他才出去拿了一件薄外套披上。 “感冒了?”室友头也没回地问。 郑明摇摇头,说没有。 室友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眼睛也不是瞎的,郑明自从上周从家里回来后就经常魂不守舍,上课老是走神早上睡醒也一副做了噩梦的样子,但郑明不说,他也不好多问。 他跟郑明同宿舍也有一年,能看出来郑明的家境不一般,不过对方并不骄矜,跟宿舍几人的关系都不错。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郑明这么低落的情绪,他琢磨着估计是郑明家出了什么事,但这事应该跟家里人生病或者是缺钱没什么关系。 “你……”室友忍不住想出声问两句,却见郑明突然腾地站起身,椅子都被甩倒在地上,“大明你没事吧?” 郑明惊恐地摸了摸屁股:“刚刚……”感觉像是坐着什么软软的东西。 后背的凉意又涌了上来,他裹紧了衣服,没有多说:“没什么,可能是感冒了。” 总不至于是见鬼了吧?他心想。 “大明你要是不舒服就去床上睡觉吧。”室友帮他扶起地上的椅子,“晚上我跟女朋友约会完再给你带饭。” 郑明摆摆手:“谢了不用,晚上我自己去饭堂打饭就行。” “那好吧。要是有什么事就跟我说。” 郑明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好在这一次坐下没有奇怪的感觉,他松了口气,打开桌上的盒饭慢慢地吃起饭。 身后重新响起了嬉笑的人声,室友见他没事,重新点开视频看,郑明没什么胃口,扒拉了两口米饭进肚子里便放下筷子。 他没有盖上盒饭的盖子,打算缓缓再继续吃。 “挑食?”耳后传来若有若无的男声。 郑明打了个寒颤,僵着脖子侧过脸:“阿友,刚才你放的视频里有人问……” “没有。”耳边又多了一声。 他霎时没了声音。 “大明,你刚问啥?”室友说,“是我视频的声音太吵吗?那我戴耳机吧。” 视频的声音顿时没了,郑明缓了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好像撞……”一双无形的手突然捂住他的嘴,他本想说自己撞了鬼,这会也说不出来了。 “别说。”声音离他的耳朵更近了,他感觉自己被捂住的唇也开始发冷,牙齿都打起颤来。 “别怕我。” 那鬼……东西连说了两个别字,郑明不但没有被安慰到,还想拔腿就跑,可是…… 他能跑得过吗?显而易见是不可能的。 郑明点点头,对方才放开捂着他嘴的手,他想了想问:“你是谁?”他本想问这鬼会不会害他们,又觉得这个问题有点可笑,如果真想害,也轮不着他问。 想起刚才坐下时奇怪的触感,虽然这会没有,但郑明忍不住哆嗦了一下,他刚才难道是坐到这鬼的身上了? 对方的声音不像方才那么冷,变得清晰了一些:“郑徐深。” “你说什么?”郑明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我说,我叫郑徐深。” 凉意入耳,郑明愣了好一会才说:“同名?” “什么?” 不对,这声音听着……还真有点像他大哥。 “你家住哪?” 对方轻笑了一声:“我家住海城,你要送我回家吗?” “海城xx别墅?” “你知道?”对方像是察觉到什么,确定地说,“你认识我。” 这不是知不知道、认不认识的问题,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的大哥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身边? 郑明突然反应过来一个事情:“你不认识我?”他跟郑徐深的关系再差也没有差到对方会不认识自己的程度。 “我们见过吗?” 他被托着下巴抬起脸,明明看不见对方,却像是能感觉到对方的视线在自己的脸上打转。 “应该没见过。”郑徐深说,“但你给我的感觉,很安全。” 当然安全了,你是鬼我是人,你当然不会怕,等等-- “你怎么会变成鬼了?”郑徐深不是应该在公司上班吗?怎么会出事? 想到这,郑明拿起手机就要给郑家打电话,却听对方下一句说:“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在学校昏倒,再恢复意识便是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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