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的声音挤进,打破尴尬的局面,闵随越过他,将外套披在原烙音身上。 Alpha回头朝男人一笑,仿佛什么都不能切断他们之间的联系。 几乎一瞬间,赵翎羽就明白闵随在宣示主权。 “赵翎羽。”闵随贴心整理好衣角才施舍给Beta一个眼神,“卓蒙向我推荐了你。” “我与他持相同意见,留校不是最利于你的。”闵随很客观,就像是卓蒙派来的说客,以前辈的身份劝告他,“你的能力更多在于研发,IMS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我们能给出的待遇与IMS技术团队已经是业内顶尖,在那里你可以完全施展自己的才华。”闵随此时此刻就像是处心积虑的猎头,撬动未彻底步入社会的年轻Beta的心,“我听说你拒绝了,真是件值得人惋惜的事。” “这是HR的号码。”他在名片上写下一串数字,“他很期待你的致电。” 真是慷慨,明明知道他是情敌,还愿意抛出橄榄枝。 如果可以,赵翎羽想拒绝那张名片。 但他不能,他不能因为任性抛弃一条康庄大道。 “谢谢您。” 他与闵随,与原烙音有属于阶级的鸿沟,Beta只会是Alpha生命中转瞬即逝的过客。 “小原,我们回房间吧。”闵随顺势揽过Alpha的肩,脸色脆弱而苍白,“我有些头晕。” 原烙音怜悯之心大起。 “快回去,你该睡觉了。” 他约好要跟寇准星他们打牌,将闵随送回房间后就准备溜出去。 “小原。” 闵随叫住他。 “不要答应他。” 原烙音却听懂他没头没尾的暗示,但他不准备顺从闵随的心意,而是微微挑眉。 “那闵先生就要加油了。” * 闵随不见了。 凌晨三点,打完牌莫名心虚的原烙音溜回房间,却发现空无一人,被窝冰冷。 他敲响隔壁的门,也是毫无回应。 闵随睡眠很浅,这点声音他不可能听不见。 【原烙音:闵先生,你在哪?】 深山老林的,信号也是断断续续,要是出什么事就是叫天天不灵。 所幸闵随很快就发来位置共享。 【闵随:没事,你别来】 那发什么位置共享。 原烙音主动将其归于欲拒还迎的把戏,回想起闵随苍白的脸色,他加快动作,换了件厚些的外套就出门找人。 湖岸隐秘,水声、蛙鸣,还有不知名的虫叫。 微弱急促的呼吸声穿梭其中。 臂环紧紧压迫着衬衫,原烙音望见那深绿之中的一点白,踩着草走过去,乌木的气息勾勾缠缠。 他吸吸鼻子,好像更浓了些。 踱步到闵随身后,原烙音先弯下身蒙住Enigma的眼睛,掌心触感湿润,他意识到不对绕到前面。 惨白的月光也掩盖不住闵随脸上的潮红,男人的额角细细密密全是汗,整个人就像只熟透的虾子。 发烧的症状,但体温又是正常的。 原烙音没预料到情况如此危急,他有些急躁,摇晃着闵随的肩膀,“闵先生,醒醒。” 闵随混沌的意识回笼,他眯着眼睛辨认不出眼前是谁,但身体率先认出青柠甘香。 “音音。”闵随推着Alpha前胸的动作的确没力,倒像是欲拒还迎。 原烙音有些无措地抿嘴。 闵随头一次这样喊他。 “是我,闵先生。”原烙音刚刚拨通电话就被闵随抢去挂断,他有些急,“你会烧傻的。” 他出来匆忙,根本没带抑制剂,过量的乌木信息素源源不断钻进他的抑制贴,撩拨着他的青柠香。 再这么下去,他也得被动发.情不可。 “不用医生。”闵随忍得很辛苦,他不仅要抵御咬穿原烙音腺体的本能,还要克制暴露触手的欲望,“乖,你也回去,我自己平复会儿就好。” 原烙音知道最理智的方式就转身离开,他脆弱的腺体不能再吞下裹着蜜糖的毒药。 但他不可能将闵随丢在这。 “我不能回去。”闵随神智勉强清醒,就算事态走向无法控制的情形,他也能够弄晕闵随。 拉乌斯蒙德只是意外。 闵随的信息素迅速分泌着,给大脑提供潮汛期的信号,他摘下原烙音的手在掌心揉捏。 但很快,他不再满足于这个简单无用的动作,开始蹂躏Alpha算不上柔软的手掌,从指尖到指根,暧昧地向下。 “您渴吗?”原烙音脱口而出后自己都觉得可笑,荒郊野岭的,就算是口渴也没办法。 闵随摇头,他的意识再次受到潮汛期攻击,它很不满Alpha缩回手的行为。 但下一刻,原烙音的动作让他彻底停止思考。 Alpha的重量本就不轻,更何况原烙音还是拳手,他此刻跨坐在闵随身上,胸膛紧紧与之紧贴,正俯视着闵随。 几乎是下一瞬,闵随伸出手搂住原烙音的腰,两种气息过渡着,又在这片天地融合。 闵随控制不住,他将脸埋在原烙音的胸前,凭直觉找到散发出青柠味的安乐乡,隔着衣服吻上去。 舔舐,啃咬,还隔着湿润布料粗糙的触感,原烙音快要疯了。 他刚刚受到大量乌木信息素冲击,再次恢复意识时就跨坐在闵随身上,任由男人折磨他的腺体。 闵随禁锢着他的腰,契合度太高,他身体控制不住软得像滩水。 脱离这个看似简单的动作成了天方夜谭。 “闵随……别咬。”Alpha只能哀求,他猜不到闵随要做什么,但他知道如果再经历一次临时标记,他的身体机能会彻底出事。 “我给你信息素。”原烙音也很痛苦,他的测量仪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两个人却无法顾及。 他用力推开埋在胸前的头,双手扶住闵随的脸,与之额头相抵。 “我给你信息素。” 原烙音厌恶自己信息素的气味,甜腻的果香,大多数都是Omega才会拥有。 但此刻,他无比庆幸自己有能够安抚闵随的青柠。 闵随逐渐卸力,他的鼻腔充斥着果香,就像炎炎夏日喝了一杯青柠气泡水,暂时驱散热气。 双方都心知肚明,这是暂时。 月光下,闵随的眼睛泛着深蓝,原烙音第一次如此细致观察他的瞳孔,原以为是漆黑一片,没想到还有这样绚丽的色彩。 眼白攀附着红血丝,原烙音伸出手替他理顺额前的碎发,默默与他对视着。 眼神,是不带情欲的精神接吻。 但他们此时此刻,也需要真实意义上的亲吻。 暧昧,过线,一切都在湖面泛起的点点涟漪中虚化,渡上暧昧的色彩。 十秒,二十秒。 或者是一分钟,两分钟。 原烙音清晰地从闵随眼中看到了自己的欲望,对闵随的欲望。 他知道自己的心在动摇,但不重要,夜空下静谧的湖面,发生什么都能原谅。 信息素早就融合在一起,难分难解,就像是完成终身标记的AO那般痴缠。 他的瞳孔倒影着闵随的脸,就如同酒吧的初遇,这张脸还是那么吸引他。 不知是谁先吻上去的,原烙音弯着腰,两瓣唇与闵随紧紧贴着。 其余人彻夜打牌狂欢,他逃到一公里外,与闵随共同度过信息素失控的春夜。 短暂的意识清醒很快在闵随压下他后颈用力吮吸时灰飞烟灭,原烙音微微张开唇,乌木味信息素渡进来,他的大脑出现长达几秒的空白。 “音音,我好热。” 闵随的声音比往常更加勾人,原烙音睁开眼,意外发现他的眼睛是水蒙蒙的。 “我也很热。”他的信息素已经到达临界点,再进一步会进入近期的第三次易感期。 必须要降低,哪怕他要回医院第二次剥离闵随的信息素。 不过不能临时标记。 “闵随。”原烙音趴下身,露出脆弱的后颈,那上面光洁一片,“你咬我脖子吧,别咬腺体。” 他等待剧烈的疼痛在后颈炸开,换来暂时的安全,可自始至终他只有湿润的感觉。 出乎意料,闵随只是在轻轻咬他的皮肤,更多的是按捺本性的啄吻。 释放出足够剂量的信息素后闵随恢复短暂的清醒,但原烙音显然双目涣散,乌木信息素在体内横冲直撞,与上次临时标记的舒适感毫不相关。 “疼死了。”原烙音后悔死害自己陷入泥潭的恻隐心,早知道闵随能够控制他到这样的地步,他就该放闵随昏死在荒郊野岭。 “抱歉。”眼前是Alpha光洁泛红的后颈,但闵随依旧记得拉乌斯蒙德的夜晚,原烙音胸前伤痕可怖,就像是猛兽差点撕裂皮肉,闵随搂住伴侣的背轻拍着安抚,“睡吧。” 他担心自己失去意识后将原烙音临时标记,现在都早已过量,他只能弄晕怀中的Alpha后化出触手,眼睛不眨就切掉其中一根。 剧烈的疼痛令他口腔都弥漫着血腥气,触手对于塔卢索太过重要,失去就会陷入虚弱状态,直到触手重新长出。 唯一的好处就是身体机能会自动调整到防御状态保护宿主,大脑会欺骗身体,结束他不依不饶的潮汛期。 原烙音发出不满的叮咛,闵随抱着他走得很稳,夜色下的环湖小路没有灯,Alpha即使昏厥也不忘环抱住他的脖颈,将毛茸茸的脑袋抵在他的颈窝。 “睡吧音音,我们很快就到了。”
第24章 说不清楚的燥热充斥全身。 原烙音睁开眼睛,只看见一片朦胧,即使没有乌木味信息素,他也能通过模糊的剪影认出那是闵随。 “对,我没有标记他。”闵随在打电话。 符忍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能够听出老头的暴躁。 “什么发烧,他被你折腾得假性易感期了,你真该祈祷你没咬他,否则荒郊野岭他凶多吉少!”符忍盛没想到连塔卢索也这般胡闹,他数落一通后还是将解决方案告知,“……就是这些,假性易感期禁止性.行为,你别给他信息素就好。” “就把它当作普通发烧对待。” 挂断电话后,闵随抽回没理会的手,虎口密密麻麻都是泛着淡红的咬痕,始作俑者将被子往上提盖住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无辜的眼睛。 圆弧眼尾很可爱,就像是偷喝醉酒的小狗。 他伸手扒拉闵随,却不愿说自己想要什么。 闵随当作没看懂他的意思,遵循医嘱拒不释放信息素,此刻体内断掉的那节触手正可怜兮兮扭动着,希望得到宿主的安慰。 他安抚原烙音,用最快速度下楼取冰块,包好后放在原烙音前额。 “好冰!”原烙音左扭右扭,每次冰块一放上来就被他甩下去,还不忘用得意的目光挑衅闵随。 “乖一点。”闵随捏住他的脸,换毛巾湿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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