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往北开了二十分钟,兜明他们看见河道。 前面的车子停在河边,他们也跟着停下来。 “卧槽,水位低了这么多?难怪城里都快没水了。”前面那人拎着桶,骂骂咧咧地说,“照这样热下去,不被热死也要被渴死。” 兜明和西觉下车,刚拿了桶,就听前面传来一声惨叫。 “啊——” 两妖赶紧跑去河边。 有人打着手电筒照向河里。被咬的人在水里不断翻滚,西觉和兜明也看到了咬着男人的东西,是鳄鱼。一条得有4米长的鳄鱼。 “艹,这儿他妈的怎么有鳄鱼。”一旁的人喊。 几只手电筒四下晃一晃,看得心生凉气。水面上全是鳄鱼脑袋。 那人也没了声音,被一群鳄鱼争抢着在水中分食。 西觉和兜明两妖都还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这比动物世界里的鳄鱼捕食速度快得多。 “这么大的鳄鱼。”兜明小声说,“他们在水里很麻烦。” 即使兜明和西觉很灵活,可同时被一群鳄鱼攻击的话也会很麻烦。兜明和西觉决定放弃这条河。他们开车返回,在老城边缘的农村里寻找小河。 绕着村庄走了一圈,他们找到一个小水渠。水渠里的水位很低,不过水很干净。 兜明和西觉找了小桶做舀子,一点点往另一个桶里舀水。 “这边的水很快就会被晒干。”西觉皱起眉头,“明天还得找别的河。” 两妖尽量把带来的容器装满,这才开车往回走。他们这次借了姚宏屿的篷布,把水盖上。 路上遇到有人问他们哪有水,西觉把刚刚找到水的地方告诉了那些人。 “你们俩找到水了?”西觉他们车子刚停,姚宏屿就跨过篱笆走过来问。 “找到了。”西觉说,“外面水都快被晒干了。” “你和我们说的那条河里很多大鳄鱼。有人刚到那就被吃了。”兜明说。 “鳄鱼?”姚宏屿诧异,“这我不知道。我平时只是路过,远远地看一眼知道那边有河。” “你们打了多少水?” “车上装满了。”西觉掀开篷布,露出车上各种颜色的桶,还有大水缸。兜明脖子下挂着几个水壶也都装满了。 “够你们家用几天了。”姚宏屿说,“现在水少,家里的衣服都没法洗。” 西觉和兜明闻见他的身上的汗腥味了。西觉提了两桶水给姚宏屿,“你先拿去用。不够再来提。” “明天我们还要出去找水。”西觉说。 “我和你们一起。”姚宏屿立马道。跟邻居家相处得久了,姚宏屿知道这一家人是真的好处。人不仅大方好相处,人家还有本事。 卢迪迪和卢洋洋哭着从西觉家跑出来,云善着急地追在后面。坨坨喊,“你们俩别哭了。云善什么都不懂。” 姚宏屿拦住他们俩,笑着问,“你们俩哭什么?被云善打哭了?” “云善说我们臭。”卢迪迪和卢洋洋兄弟俩的自尊心被伤害了。他们今早也不想穿有味道的衣服,可是不穿就没衣服穿了。 两个孩子夏天衣服只有三身。家里没有水洗衣服,只能继续穿脏衣服。夏天流了汗,身上就有味道。别说两个孩子,现在就连卢家大人身上也全都是一股子味儿。 云善还小,他不知道现在大家都艰难。他懵懂地走过来,想去牵卢洋洋的手,“洋洋~” 卢洋洋转过身不理他。 云善转到卢洋洋面前,又喊,“洋洋~” 卢洋洋还是不理他。 云善不开心了,闷闷地走到坨坨身边,看着卢迪迪和卢洋洋。 “迪迪,洋洋,云善还小,不懂事。我们家的衣服也都没洗呢,晾在院子里。”坨坨说。云善换下来的衣服没有水洗,坨坨怕长霉,就把衣服晾在院子里让太阳晒。 “我今天给你们炸面果子吃。” “什么是面果子?”卢洋洋挂着眼泪问。 “就是面搓出来的小长条,放在油里炸,很香的。”坨坨说。 小孩子的事情小孩子解决,姚宏屿没管他们,他把西觉给的两桶水拎回家里。 有坨坨在里面劝说,卢迪迪和卢洋洋重新高兴起来。 卢洋洋撅着嘴巴对云善说,“你不许说我们臭。” 云善木着小脸点了下头,“不~臭~”他现在懂得很多。知道是自己说人家臭,别人生气了。 卢迪迪和卢洋洋决定原谅云善。他们一左一右地拉起云善的手,和云善一起去玩滑滑梯。 卢柯和卢林在后面挖厕所。家里的水反复利用,再加上煮饭、喝水消耗,冲厕所的水根本不够用。 于是他们决定在外面挖个旱厕。 他们家后排没人住,卢家在后排中间简单地搭了个厕所,四面遮起来。中间挖了蹲坑。蹲坑两边垫上木板。 就像很久以前的农村厕所,不用水冲。拉完盖上草木灰。等屎慢慢风干。 他们家人多,还专门挖了两个坑位。水充足之前,他们暂时决定不开北面的窗户。 卢迪迪和卢洋洋吃完饭,两人一人穿了一件盖住屁股的大短袖,背着书包来找小丛上课。 姚宏屿从要卖的衣服里给他俩一人翻了件大短袖,米悦吃完饭给他俩身上擦了一遍。卢迪迪和卢洋洋兄弟俩很高兴,这下身上是真的不臭了。 西觉已经做好了三张弓,还没做箭。小丛老师课堂下课,几个孩子都围在西觉身边,分着玩一会儿弓。 经过几天的狂补,梁佑的学习进度已经追上幼儿园小班的卢迪迪和卢洋洋。云善小,学得比他们都慢了一些。小丛没管,晚上他还会再给云善上一遍课。 一天听两遍课,云善勉勉强强地跟上了家里幼儿园的进度。 白天大家都在,别人写作业时,云善不想画符。小丛就把画符课挪到了早上打拳后。小丛看着云善单独在二楼画符一个小时。 云善又在2岁的时候开启了他的学习之路。 今天为了哄卢迪迪和卢洋洋,坨坨炸了好些面果子,还让他们拿些回家吃。中午,卢迪迪他们回家吃完饭,连午觉也要来坨坨家睡觉。 这儿没有凉席,是木地板,直接睡地上就行。坨坨带着大家在客厅打地铺。客厅里睡了一排小孩。 午觉睡醒,坨坨从冰箱里拿出冻的冰块,让兜明给他切开。家里没有专门冻冰块的工具,坨坨是把碗里装上糖水,直接放进冰箱冷冻。 兜明拿着刀,利落地把冰块切开。切成一小格一小格的小方块,装在一个小盆里。大家拿着小碗,每人分几块。 花旗不让云善多吃,给他的不锈钢小碗里只放了两块冰块。 云善抱着碗站在花旗身边,伸着小手指着冰块给花旗看,“1~2~” “数得不错。”花旗夸道。 云善一手抱着碗,用另一只手拉着花旗到卢迪迪面前,指着卢迪迪的碗数数,“1~2~3~4~” 数完后,云善看向花旗。意思很明显,他们比我多。 花旗装作不知道他的意思,“云善现在数数真好。” “1~2~”云善指着自己的碗数数。 “1~2~3~4~”云善再次指着卢迪迪的碗。 兜明一次吃半碗冰,咬得嘎吱嘎吱响,边吃边乐。幼儿园小班水平的云善更不好糊弄了。 “哦,大孩子吃的多,小孩子吃的少。”花旗说,“云善吃冰吃得多会拉肚子。” 花旗说,“你快点吃吧。一会儿冰就化成水了。” 云善有点不开心地抱着碗坐在沙发上,捏起冰,舔了两口又放下去。再换一只手抓冰。 尽管别人的比他多,但都吃得比他快。云善吃完冰的时候,大家也都吃完了。云善就把这事给忘了。 “上课了。”小丛喊一声。 卢迪迪、卢洋洋、梁佑和云善往自己的位置上跑。 他们上课没有课本,只有一个白板充当黑板,是西觉在集市上买来的。一节课时间只有20分钟,课间也是20分钟。基本上就是学一会儿玩一会儿。 云善一点都没抗拒。坐在比他同桌矮一截的凳子上睁着大眼睛认真地听课。 早上,西觉和兜明天不亮就起床了,这次小丛跟着他们一起去。姚宏屿看到小丛也跟着去,他挑了挑眉毛,开着小货车,拉着他们去城外。 西觉先带他们去昨天取水的小水渠,那儿还有一点点水,用舀子不好舀,大家干脆放弃。 “去院里看看井里有没有水。”姚宏屿带着他们去村庄。 村子里基本上家家有水井。 为了安全起见,姚宏屿先是把屋里都检查了一遍。小丛跟在后面,看到房子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东西应该都被别人搜走了。 打水的桶是他们自己现做的。给桶绑上绳子放到水井里。水井口小,得用小桶,大桶根本塞不进去。 姚宏屿先打了两桶水倒掉。上面水的不干净,有落叶和浮灰。然后他把水打进旁边的桶里。兜明和西觉一次性两桶往车上提水。 小丛站在一旁给姚宏屿打手电筒。 他们一连打了五家井水,才把车上的容器装满。有井的好处就是,明天水位涨上来,他们还能来打水。只要能抢在别人前面。 他们盖好篷布开车回家,遇到好几辆车来这边找水。 西觉他们在天亮后回到城里。这时候还有很多车往外开,显然都是出去找水的。 他们到家的时候,看到吕华、许涛、蒋何还有韩毅站在卢家的院子里。 “你们是不是打水去了?”吕华直接问姚宏屿,“干吗不等我们一起。” “用不着那么多人去。”姚宏屿掀开篷布。几个人一起把水往下运。 “北边那条大河里的鳄鱼最近可吃了不少人。”吕华说,“宏屿,得亏那天你提醒我。” “我邻居今天本来也准备去北边河里打水。被我给劝住了。” “我听人说,有的小队5个人全部都大鳄鱼被拖下水。一条鳄鱼有四五米长。” “不知道这都是哪来的鳄鱼。” “可能是动物园里的。”许涛说,“丧尸病毒爆发之后不是还发生过一场洪水吗?” “他们可能是从动物园里逃出来的。” “我听说有人准备抓鳄鱼吃。”韩毅说。 “怎么抓?”兜明很感兴趣。 “用抢打呗。”韩毅说,“肯定是用肉吸引上来一条,然后用枪打。” “那么大的鳄鱼,不用枪打不死。” 兜明今早听了一耳朵,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去捉鳄鱼。 他们只吃过小鳄鱼,没吃过大鳄鱼。 “坨坨。”兜明看向坐在旁边的坨坨。 “干吗?”坨坨转头看兜明。 “你想吃鳄鱼肉吗?”兜明问。 “你要去捉鳄鱼?”坨坨显然也知道北边河里有鳄鱼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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