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道,看到姚宏屿的车迎面开过来。 梁佑领着云善和坨坨站在路边。 张波问坨坨,“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坨坨问,“你们买好东西了?” “买好了。”张波问,“你们去哪?” “我领他们去商场买东西吃。”梁佑说。 姚宏屿他们开车回家,梁佑领着坨坨他们继续往前走。 商场门口有几个小孩在踢皮球玩。云善见了就不走了,站在那看一会儿,主动跑过去找人玩。 梁佑喊云善去商场买东西吃,云善好像没听见似的,跟在几个小孩后面追着球跑。 铁蛋和钢蛋跟在云善旁边跑,吓走了好几个小孩。 “这是什么呀?”有孩子指着铁蛋问。 云善,“铁蛋呀~” 小孩子们以为铁蛋就是一种动物,不敢站得近,对云善说,“你别让它过来。它好吓人。” “不吓人~”云善说,“铁蛋好~” “它咬人吗?”小孩问。 云善,“不咬~” 几个小孩慢慢凑近铁蛋。有人大着胆子伸手摸了一下,铁蛋冲着他们呲牙。几个小孩被吓得立马往后跑。 坨坨拉着云善说,“这些人怕铁蛋。” 云善不明白地问,“为什么~?”在他心里,铁蛋是很好的玩伴。 坨坨说,“因为铁蛋是狮子。大家都怕狮子。” “狮子会吃人。”梁佑说。 云善说,“铁蛋好~不吃人~” “你是它的主人,它当然不吃你。”梁佑说,“不代表铁蛋不吃别人。” 云善手搭在铁蛋的肚子上说,“铁蛋,不吃人~” 铁蛋亲昵地蹭蹭云善。 大家一起进了商场。 云善个头比以前高了,以前垫着脚伸着手才能抓到的东西,现在只需要伸手抓,不用再垫脚了。 钢蛋见过这些包装袋,云善总有零嘴吃,它平时也能跟着吃上一些。它见着什么都要想拿,被坨坨打了好几巴掌后,终于老实了一点。 云善和坨坨都挑了一些东西,由铁蛋叼着。钢蛋要是伸爪子,就会被坨坨打一巴掌。 路过卖奶粉的地方,云善记得每回他们都要买奶粉,抱了两罐在怀里带去一起结账。 到了柜台处,云善还是掏出了卡,被梁佑挡回去。 “我买给你吃呀。”梁佑笑着说,“刷我的卡。” “哦。”云善把卡塞回兜里。 柜台结账的收银员认识云善。一个揣着卡的小宝宝总会让人印象深刻,尤其卡里还有大量积分点。她一边结账一边笑着问云善,“刷卡的是谁呀?” “梁佑~”云善回。 收银员又笑,“是你哥哥啊?” 云善睁着大眼睛看向收银员不说话,坨坨说,“就是梁佑,是我们亲戚。” 梁佑开始寻思,自己和云善是什么关系?反正没听坨坨和小丛喊过他哥哥。于是就问坨坨,“咱们辈分怎么论?” “我们?”坨坨不想梁佑让云善叫他哥哥,就道,“我们辈分高。按照辈分,你也得叫云善祖宗。” 梁佑一脸震惊,“我也得叫祖宗?”他原本以为云善的辈分只是对风岚来说比较高。 “对啊。”坨坨说,“你辈分晚,云善辈分高。你爸爸也得叫云善祖宗。” 梁佑,“你没诳我?” “诳你干什么?”坨坨说,“不信你下次问风岚。” “云善在山上的辈分是最高的。” 这还用问吗?连风岚都叫云善小师祖。梁佑一路纠结着回了家,看向云善的眼神非常复杂。以后是继续叫云善还是叫云善祖宗? 云善不知道他的纠结,从袋子里摸出果丹皮,自己咬着包装袋,使劲拽了一下,撕开了一道口子。 他试图把果丹皮从口子里挤出来。奈何开的口子太小,根本挤不出来。云善又啃又咬,花了些功夫,终于把果丹皮吃到嘴里了。 他像以前一样,先咬一些下来,分些给小纸、铁蛋、还有眼巴巴看着他的钢蛋。 坨坨看到周盛,很是兴奋,“周盛,你要结婚啦?” 周盛笑道,“是啊。” 他开玩笑,“你来给我当伴郎?” 坨坨立马应下来,“好啊。” 姚宏屿他们笑起来。顾谨慎说,“没你这么小的伴郎。” “找花旗他们还差不多。” 坨坨:......嫌我小呗。 云善站在院子里,一连吃了两个果丹皮。又装了几个在口袋里,说要去学校找洋洋。 现在他大一点,和洋洋聊天多了,又听别的人说,知道洋洋不在家就是去学校了。他就想去学校找洋洋。 云善不知道学校在哪,拉着坨坨让他带自己去学校。 坨坨在这没事干,带着云善、钢蛋、铁蛋跑去幼儿园。 走到幼儿园门口,人家保安拦着不让进。坨坨和云善就扒在栏杆上往里面看。 幼儿园里有小朋友跟着老师唱歌的声音,坨坨和云善扒在栏杆上跟着一起学唱歌。 等了差不多半小时,一阵铃声响起来。老师出了教室,一些小孩子陆陆续续地跑到院子里。 幼儿园里的孩子比以前少了很多,只有二十多个。云善很快就看见卢洋洋和另一个小孩一起走出教室。 “洋洋~”云善大喊。 卢洋洋听到声音,惊喜地跑过来,“云善。” 云善从兜里掏出两个果丹皮,隔着栏杆递给卢洋洋。 “洋洋~学习啊~?” “老师刚刚教唱歌。”卢洋洋说着唱起来,云善也能跟着哼哼两句。 “我们在外面也听到了。”坨坨说。 卢洋洋和他们说了会儿话,听到上课铃响。卢洋洋说,“我中午和你们一起回去呗?” “你们再等我一节课。” 坨坨问,“你中午能回去?” “下午来上课就行。”卢洋洋回。 老师站在教室门口催,“洋洋,上课了。” 卢洋洋回头看了老师一眼,叮嘱坨坨,“你们等等我,等我一起回去。我爸爸今天说要来带我的。” “那我们等你。”坨坨说。 卢洋洋这才撒腿往教室跑。 这边看不见教室里面。坨坨带着云善绕了一圈,绕到幼儿园教室窗户后面。 幼儿园老师正在教小朋友们画小花猫。 云善骑在铁蛋身上,看得认真。猝不及防被一个小纸团砸在脑门上。 坨坨看着靠窗边的小孩问,“你砸云善干什么?” 那小孩没想到坨坨声音这么大,坐在屋里没吭声。 坨坨看到老师看过来,立马捂住嘴,也不说话。 老师敲敲黑板,“外面的小朋友也要安静。” 卢洋洋冲着坨坨他们无声地说,等我。 老师画了小花猫,还给小花猫涂上了颜色。不同于云善天马行空想涂什么颜色就涂什么颜色,老师给小花猫的脑门上涂了一块黑色,“这是一只身上有黑色斑纹的小猫。” 黑色斑纹?云善很熟悉。西觉和兜明身上都有黑色斑纹,但是西觉和兜明不是小猫,都是大猫。 云善和这个年代的小孩一样,是没有见过小猫的。或者说,他记不得正常的猫长的是什么样。 老师在黑板上画完一整只小猫,又重新一笔一笔带着小朋友们画。 云善也想画,但是他没笔和本子。转头问坨坨要,“笔呐~” 坨坨捡了别人砸云善的小纸团,往屋里砸卢洋洋。 卢洋洋望向窗外,坨坨趴在窗户上小声说,“给个笔和本子。” 卢洋洋找了铅笔和本子,让同学传到窗外。 老师当做没看见。 云善骑在铁蛋身上,趴在窗户上跟着老师也一笔一画地学习画小猫。 坨坨和钢蛋就在旁边看着。 云善早就会画小猫,小狗之类的,都是他自己跟着画画书学的。不过,这次有人教,他画得格外好。 老师在屋子里到处走,看着同学的画。偶尔带着打趣地指导两句,“小猫的头这么大吗?比身子还大?” “小猫的眼睛小得看不见东西了。” 云善听了,看看自己的小猫。头不大,眼睛也不小。 坨坨在旁边说,“云善你画得好看。” 云善很高兴,“好看~” 下课铃响。卢洋洋丢下铅笔,跑到窗户边,拖了一个同学的凳子踩着爬上窗户,一下子跳了下去。 老师走到窗户边看,结果看到窗户下站着头狮子,吓了一大跳。又见卢洋洋安稳落地,忙问,“洋洋,这些是你的朋友?” “你中午回家吃饭?” 卢洋洋回,“是我朋友。我回家吃饭,老师再见。” 卢洋洋挥手,云善也跟着冲着老师挥挥手,三个孩子一起跑走了。 老师安排了其他学生去吃饭,正忙着呢,听到有人喊他,“老师,我们家洋洋呢?” 是卢柯。 “洋洋和两个小朋友走了。”老师说,“带着一头狮子和一个袋鼠,两个小孩都扎朝天辫。” “我怎么没看见他们?”卢柯刚刚一直在幼儿园门口等着,没见到云善和坨坨。 “他们刚刚走后面走的。”老师回。 卢柯听到了这话就回家去了。 等他到家时,果然看见了卢洋洋和云善站在院子里。 云善把画的小猫拿给花旗看,“小猫~” 坨坨说,“云善跟幼儿园老师学的。” 云善点点头。花旗接过来看了看,夸道,“画得好看。” 卢洋洋说他也会画,上楼找了本子和笔来画了小猫给花旗看。 万玲在屋里炒菜,小丛已经缝好了被罩,现在正缝床单。 下午,万玲带着坨坨和云善从一堆衣服里挑了几件红色的,让周盛拿着去给钱乐试试合不合身。又说要带钱乐去商场里买件身红色衣裳结婚时穿。 坨坨想去看新娘子,和兜明、云善、钢蛋、铁蛋跟着周盛一起去食品厂。 周盛请人进去找钱乐,坨坨他们在外面等着。 铁蛋和钢蛋好像闻到味了,老想往食品厂方向去。被兜明说了两句,两个都老实地站在那,不再乱动。 等了好一会儿,周盛领了一个小个子的女人走出来。那个女人个头很小,只到周盛的肩膀处,看着也瘦,和周盛怀里各抱着几罐水果罐头。 看到铁蛋和钢蛋,钱乐很怕,小声问周盛,“它们真不咬人?” “不咬。”周盛说,“它俩很听话。从喝奶的时候就开始养,看着比云善个头大,实际上岁数还没云善大。” 铁蛋和钢蛋也不往她跟前凑,就围在云善身边。 钱乐赶紧给坨坨、兜明和云善各塞了一个水果罐头,热情道,“你们吃。” 她不敢往前站,站在周盛身边看着云善他们,“三个孩子长得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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