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对抗的时候,厉星极已然是全面觉醒,浑身上下再无一处凡骨。 不过天魔唯一漏算的就是碰到了自己这么一个硬茬子,不仅没有给他丝毫的可乘之机,还反过来利用极妖骨的特性,以自身为战场,剥离全身的骨骼,解决了灵气灌入知识会损伤身体的唯一困境。 直接与之抗衡。 自始至终厉星极都没有落到下风。 不过想要彻底杀灭心魔却也是件难事,让厉星极最后不得不采用最极端的方式。 但以现在的情形来看,自己的记忆有异,当初同归于尽的想法,也极有可能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生路。 一切都不能仅用常理揣度。 “只要先破解推演出一部分,就能印证我们现在的推算,剩下的部分恐怕要在尘无心身上寻找答案了。” 厉行舟想法倒是要乐观一些。 无论如何他们都有一个比前世占优的地方。 过去的天魔是寄生在厉星极识海当中,如附骨之毒,无法去除。 不得已才选择了极端的解决方法。 眼下天魔近身不得,一切就都还有机会。 真到了最后关键时刻,将天魔完全困在尘无心的身体当中,再将其封,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办法。 “以你我的直觉,应当不会有太大的偏差。” 这一点厉星极还是相当自信。 不过仅凭那一根因果线,厉星极觉得推演出来的内容未必是关于天魔。 还有一种可能是关于极妖墓。 这是不是因为心里有所感应,厉星极心神刚一动,星渡那边又有了变化。 周围的光华骤然迸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 倏忽间,又恢复了平静。 仿佛刚才不过是臆想出来的异象。 “咳——” 噗通。 星渡脸色面如金纸,整个人都完全脱力。 半跪在地上,全身都被汗水浸透。 双目紧闭,眼皮处不自觉的颤动,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又像是在脑海中飞速观看着什么影像,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 然而也只是这么一会儿失控的模样,下一刻星渡便从储物袋中掏出一枚玉简,贴在了自己的额头处。 片刻后,星渡缓缓睁开了眼睛。 那目光有一瞬的沧桑,进而又恢复了此前的神态。 不过整个人的落寞却不是一时之间就能够随意平息,又静默了这么两三息的功夫,星渡将玉简递到了厉星极的手中。 “刚才推演出来的东西已经全部记录在此处,我的记忆也在刻录的同时封存,这些东西不是现在的我能够接触的,若有疑问,我也无法为两位解答。” “短时间内你还能进行推演吗?” 厉行舟看都没看厉星极手中的竹简,目光锐利的扫向星渡。 似乎是在判断星渡所言虚实。 像这种擅长卜算推演的人一向都不喜欢一次性干太多的活。 不只是他们如此,只是他们每一次推演所要消耗的精神巨大,故而也比旁人规矩多一些。 厉行舟正是考虑到了这个可能,眼下情况已然十分危急,多了解一分就多一分的底气。 毕竟对付尘无心还好说,对付他身上的巫和天魔,事情就比较复杂了。 在这种前提下,就是能够再继续压榨,就尽可能的压榨下去。 “起码在等我恢复两日。”星渡冲着厉行舟咬牙切齿道。 虽然他已经将刚才看到的所有内容封存了起来,但在意识中留下的痕迹却不是那么容易被抹去。 总归在刚才推演出来的那一段内容当中,自己与他们似乎真的有着密切的联系。 基于此点,星渡想了想还是忍耐为上。 在此基础上抗疫一二争取一下自己的权利也不是不行。 “你们若是日后还想让我如此推演,就给我足够的时间休息恢复心神,哪怕有着充足的魂力补充,想要准确无误的推演也最好在各方面都达到完美的程度下进行。 这总比你强行压榨我,无休无止的推演下去要有用的多。” “在短时间内还能想到这些说辞,看来星渡公子的实际情况要比自己所说的好很多。” 厉行舟从来都不是什么有善心的人,在跟自己亲密接触之时都会斗智斗勇,表现出自己极其伪善的一面。 更何况是在星渡面前。 星渡此番话七分真三分假,他能感受到星渡此刻合作的诚意,但他保留的实在太多了。 “一天时间,只有一天时间来给你恢复,若是做不到,恐怕到了尘无心手中,他就不会像我这么好说话了。” “……” 要不是他已经算是发现了尘无心的秘密,不出意外的话必然会被尘无心灭口,星渡觉得自己弱是真的落入尘无心手中,都不一定会这么高强度的劳作。 “倘若一天不够,不妨和谢渊公子一统放松恢复,想必效果要好许多。” “我知道了,一天就一天,你也大可不必在这种时候还不忘威胁我。” 星渡就知道厉行舟没有这么好说话。 远不如他旁边的那个人。 但是他刚才清醒的时候看着厉行舟表情还好,对旁边的厉星极目光也是温柔缱绻。 于是便给了他一个或许还可以谈一谈的错觉。 事实证明,错觉之所以是错觉,就是这目光的确是温柔的很,那个时候的厉行舟也的确是好说话的很。 只是对象不是他。 他不该由此奢望的。 星渡离开时的脚程飞快,一点也不像还处在恢复期的人。 “果然给他一天还是多了,瞧这健步如飞的模样,看来还有余力。” “你确定这不是被你吓的?” 厉星极一言难尽的看了厉行舟一眼。 他甚至有些怀疑厉行舟将自己的欲求不满都发泄在了针对星渡身上。 但是作为同样自私自利的人,厉星极心中没有半分波澜。 许多事情总归是有人要承受的,自己这边积压了这么多的事情要解决,再承受这些事情总归有些吃力。 难得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 虽然星渡今世不是自己的大护法,由此履历之后,未来也不是不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玉简里面说了什么,可有关于天魔的消息?” 厉行舟问道。 尽管他现在与厉星极可谓是一体,但是有关于厉星极的因果线里的内容,此时此刻还是不要沾染为好。 平常的经历倒也罢了,涉及到此事,多一分变数便多一分困难。 厉行舟可是心疼自己的狠,哪怕失去这个可以增加与厉星极亲密接触时长的机会,那也是极其值得的。 “这里面倒没有跟天魔相关的事物,是极妖墓的事情。” 谨慎起见,厉星极从厉行舟的储物袋中也掏出了一枚崭新的玉简。 将方才星渡刻录上去的内容尽数的复制过去。 厉行舟接过来贴在自己的眉心处一扫,眼中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看起来似乎有点儿戏。” “想想厉家人,他们是不是也不是很聪明?不管怎么说,厉家人的确是极妖的后代。” “你说的倒也是。”厉行舟瞬间就说服了自己。 玉简里面的内容并不多,更多的是一个第三方的视角,来叙述了一段画面。 在一个血色的大池当中,里面有十具骸骨,相互环绕慢慢的融合成了一副巨大的骨架,而后周围的血气补充附着在骨架之上,不多时就化成了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生物形状。 但厉行舟在看到的那一瞬,就无师自通,知道这形状诡异的生物便是极妖始祖。 极妖始祖在诞下后代的那一瞬就已经兵解消失,血脉传至后代。 形成了庞大的极妖群体。 天赋神通,可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自由转化,无需修炼,自始至终都以极快的速度吸收着,一旦盈满,变自动突破境界。 极妖仿佛就是天地间突兀出现的宠儿。 修真一途本就是逆命而行,无论是顺势而为还是逆天而上,利用灵力来修炼改变自身种族的特性,从能够动用灵力到寿元延长,每一滴每一点都已然违背了天地规则。 由此应运而生的是新的法则。 此法则便是修仙之法,与天地本身法则此消彼长,应运而生出无数的修士。 或终其一生无所寸进,最后回归这个世界本源。 或触碰到世界本源后更胜一筹,直到此方世界再也容纳不了,此外飞升。 踏碎虚空,进入广阔无垠的世界。 无论哪一种情况都与平安享乐无关。 唯独极妖例外。 再恐怖的事务,一旦被人类的贪婪盯上,也终究不敌。 慢慢的,开始出现猎杀利用甚至是姻亲相和来利用极妖特质。 故而流传到后世的便只有厉家一脉。 这些内容更多的是黑袍人元婴记忆中所带的,几个画面就简单演示了出来。 剩余没有尽数演示的留白,不用细说厉星极和厉行舟也能推测出其中含义。 要知道极妖始祖只是幻化出了血脉精纯的同族,就已经消散在了天地之间。 可见这血脉是极难传承的。 厉家先祖怕是想尽了方法,尽可能地流传下更多的血脉。 每个厉家人在出生的时候还有伴生灵果。 可就在这种程度之下,想要流传都绝非易事。 由此才会生出嫡支三房,各种变态至极的提纯血脉的方式。 大房二房自始至终都秉持着先祖的观念,利用最自然朴素的方式来进行繁衍。 想要提纯血脉的最简单的方式就是用血脉最为精纯的两个人,来诞下子嗣。 只要生的够多,一定能够生出纯血的人。 三房掠夺之法非天生所有,纵然能够达成目的,效果也远不如天生。 这一点厉星极和厉行舟已经通过厉幽月证实了。 当然这并没有考虑一个完全没有血脉或者有丁点血脉的人,移植一整幅完整的极妖骨的情况。 鉴于这个条件也只有厉星极和厉行舟二人能够达成,暂时可以不做考虑。 盘出了这些隐藏点之后,黑袍人厉幽月和厉千山他们的目的就很明了了。 他们是在那两种情况之外又选择了一种。 与其去等一个虚无缥缈,不知何时才能培育出来的血脉,更不知这培育出来的血脉是否能够为自己所用。 倒不如效仿厉家先祖,去寻找源头。 极妖始祖并未死亡,只是血脉分出后消失在天地之间。 反之倒推,完全凝聚当初的血脉,可重新召唤复活始祖。 始祖生十子,便需要十副极妖骨。 在黑袍人和厉幽月厉千山他们发现这个办法的时候,就已经从典籍中了解到,此时此刻已经集聚了九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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