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懒得说话怎么了!

时间:2024-10-17 08:00:06  状态:完结  作者:好牙齿

  “20XX年6月2日,于泽故意从三楼楼梯口跌落,试图陷害我。事发后,我的父母曾向校方请求调取监控视频,但被告知监控坏了。直到今天,我们才终于获得了相关证据。相信大家也看到了视频,视频中大家可以清楚地看到,我并没有推他。”

  原也的声音顿了一下,语气笃定:“是他自己摔下的楼。”

  “除此之外,我们也获得了新的证据。”

  说着,原也拿出手机,点开了录音。

  滋滋的电流声在听筒中响起,紧接着传来的是康佳的声音。

  “我是康佳,曾就读于云溪中学初112班,是原也的同班同学。这是一份迟到多年的证词,当年我太过怯懦,不敢站出来为他作证,但现在,我不能再违背自己的良知,我想证明,确实是于泽一直联合他的同伙对原也进行冷暴力。在他摔下楼前几天,我和原也一起值日,偶然录下了于泽的话。”

  然后,又是一阵嘈杂的噪音。几秒钟后,于泽的声音终于清晰传来:

  “原也,你是不是好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

  “以上,就是我的澄清。”

  原也收起手机,他垂下眼,他心中并无太多情绪,更没有所谓解脱,相反心绪在此时是无比的宁静。

  看起来真像是演播厅里倒灌进澎湃的海水,只有他能在其中呼吸。

  原也太平静,心静到连周围的呼吸都能听见,大家似乎都屏息凝神,大气不喘,唯留机器嗡鸣作响。他甚至还有心思想起孟思嘉他们,想他们现在看自己是不是紧张要命,生怕自己出什么差错,又在想松子,想叫他一定要慢慢来,不着急,他已经游刃有余地讲述完了一切。

  他缓缓吐出来一口气,他继而抬眼,现在他还有更想要说的话。

  “除此之外,”原也盯着摄像头,像是要穿透镜头看见他人的眼睛,“我也有话想对你说,于泽。”

  他轻轻一笑,语气温和:“感觉不好受吧,嫉妒我是不是让你痛苦了足足七年?真可怜,但更可惜的是,我之后只会越来越好。”

  “而你,终究要迎来属于你罪的责罚。”


第71章 万物生

  拍摄结束,原也走下台的时候却并未有任何感觉,孟思嘉过来拥抱他说恭喜,原也那时想的竟是要恭喜什么?

  他恍恍惚,脚步一步走得比一步软,五感似被潮水封灌,听到的声音都遥远。

  向时齐叫他:“松子到了。”

  原也眨眨眼,声音由远到近从模糊变清晰,字与字终于进了耳,潮水褪去,感官清明,四周的嘈杂声愈发大了。

  臃肿的、难以名状的痛在此刻后知后觉地蔓延,原也终于感觉到气力正以一种无法勘测的速度流失。

  他锁住气,藏住力,问向时齐:“他在哪儿?”

  向时齐说:“楼下了。”

  原也立即转身,飞一样奔了下去,像是要将此时身上残余的力全都用尽,连着时间都是他的燃料。

  他奋力地跑,似飞那样跑,像折了翅膀的燕子做着最后的俯冲,他冲下楼梯,看见宋其松的身影,便也什么都不顾地扑上去。

  把身体摔向另一个身体,将心贴向另一颗心,将自己抛向另一个巢穴,在书面中,这叫做爱人。

  宋其松稳稳接住了一只鸟、一头鲸、一片落叶、一粒雪花,一个独属于他的万物。

  他接住了原也。

  力量耗尽,心跳鼓噪,耳膜突突作响,原也像悬垂的溪那样流淌在宋其松身上。

  宋其松托住这流动的溪,如同托起一条毛绒绒的毯,他埋入其中,暖融融地汲取气息,他向原也道歉:“我来晚了,对不起。”

  原也彻底变作一条溪。

  眼泪脱离了所有禁忌,像雨那样落下,原也哭得完全控制不住,像是要将多年里积攒的泪水在此刻全部流尽。

  他断断续续在说:“我、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但宋其松听见的是他在心里想:[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宋其松心也跟着酸软,他说:“我怎么会不要你呢?”

  原也说不出来话,却也止不住眼泪,只好攥着他的衣袖用心声指责。

  [谁叫你当时非要吓我一跳,没见到你我就是担心。]

  担心宋其松又傻乎乎转头去找他爸,担心松子真的不要自己,虽然前脚原也还夸张着说他要死缠烂打到底,但在穷追猛打之前,他想自己肯定还是要用力伤心个那么几天。

  宋其松帮他擦去眼泪:“现在看见我了安心了吗?”

  原也蛮横地将泪水全全擦在宋其松手心,他脸颊湿乎乎地凑上去,眼睫阖起,不给他回答,但宋其松却知道他口非心是,他听见原也正在心里悄悄回答:[安心了。]

  -

  拍摄结束,现在就只等团队那边做好视频。

  向时齐开车送他们回去。

  车窗外又是疾风骤雨,宋其松坐在车后座,原也半阖着眼倚靠在他身上。

  眼泪在这此时变得好奇怪,不住在流,像是全由重力控制,他甫一眨眼就要掉下一滴。

  原也没力气再管这么多,刚刚他说的话太多,像是将他一个月的份额都用完,此刻他一个字眼都不想吐出,于是便可耻赖在松子身上,耷拉下眼玩他手指,一边玩还要一边用心声说。

  [刚刚我说了好多的话,感觉要把我一辈子的话都说完了。]

  松子碰碰他眼睫,惹得他躲了一下,但没有瞪他,反而又乖乖将脸奉上,垂下眼睫让他好好玩赏一番。

  宋其松只觉心软成蜜了,他回答原也:“一辈子不说话也没关系,反正有我在。”

  [我刚刚最后一段说的话也很酷,可惜你没有听见。]

  宋其松也好遗憾,他千急万急到头来还是错过,他道:“那等视频出了我看上一百次。”

  原也觉得一百次太多:[看一次就够,毕竟那话可是诅咒,你可不能沾到。]

  宋其松告诉他:“你的幸福诅咒早已将我套牢,从此只要不是你说的坏诅咒都害不了我。”

  向时齐好想插嘴,车后座两人太奇怪,怎么就只有宋其松一个人出声,但他这次学会了察言观色,或者说后面氛围亲密无间到他丝毫都融不进去。

  原也沉默了一会儿,接着他才说:[今天我真的很勇敢。]

  宋其松想这是当然,全天下哪里还有比原也更有勇气的存在?

  七年,2555天。

  原也在两天多个日夜里煎熬,又在这些日夜里重铸血肉,他像一块巨大的海绵,吸干所有眼泪还要吸走一切阴霾,他恶狠狠吸走,却又如此平和地任由一切在他体内流转,他吸收、他化解,他接受,他释放。

  是这样的勇敢。

  宋其松亲亲他:“是呀,小也特别勇敢。”

  原也还想说什么,但车已经稳稳停下,于是他将这句话憋住,像憋下一股长长的气。

  宋其松牵着他回家,刚打开门就被原也握住手腕抵在玄关处亲。

  松子根本没反应过来,哪想到刚刚还像一条柔软的毯的原也在进屋后就支棱起来,仿佛是什么巫师进了能量阵,甫一踏进就有了无穷力气。

  但更多还是宋其松没太想推开他,哪怕原也亲吻像小狗舔舐,毫无章法,又如此莽撞。

  一吻结束,嘴唇湿润润倒没什么,最奇怪的是宋其松脸颊也被他亲得湿漉漉。

  亲完了巫师又像是失去所有魔法,软绵绵跌倒在他怀里,宋其松靠着玄关轻轻摸着原也的头发,他先一步开口说思念:“虽然才刚刚两天,怎么感觉我们好久没见,好想你哥哥。”

  原也告诉他:“这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这一日时间也太长,什么人生大事全塞在这两天,生活跌宕起伏地过,眼泪也毫不克制地流,但幸好事情最后顺顺利利解决。

  宋其松带着巫师坐回沙发,巫师太多变,现在又变回绵绵的毛毯非要盖在他身上。

  原也跨坐在他胯骨处,上身倾倒,紧贴住宋其松,他脑袋抵在他肩膀,耳朵贴在脖颈处,他还能听见宋其松强有力的脉搏。

  是恋人存在的证明。

  原也蹭了蹭,他一下好舒心。

  宋其松这次是故意的,他拍拍他屁股:“你是树袋熊吗?”

  原也扭了扭:“可以是,如果你喜欢的话。”

  说完刚低下的头又抬了起来,像终于想起什么尚未完成的话语,他看向宋其松,如此专注。

  宋其松被他烫得眼神不稳,他问:“怎么了?”

  原也这才说道:“刚刚在车上还有一句话没说。”

  宋其松表示愿意洗耳恭听。

  于是他听见原也说:“你也很勇敢。”

  但他怎么是勇敢?

  宋其松摇了摇头:“我不勇敢。”

  这一点确如宋汀所言,在大多时候他很怯懦,更倾向于选择稳定的选项,说是权衡利弊,但实际上他权衡的从来只有弊,他抛弃弊端最大的,这往往也意味着他舍弃利益最多的。

  他少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他总倾向于走最稳定的路,他不开拓不探险,关掉自己好奇心以生活的惯性进行选择。

  宋其松想自己根本不勇敢。

  “你怎么不勇敢呢?”原也说,“你很勇敢拒绝了你爸爸的条件,也勇敢来到了我身边,你很爱我,并且选择了我,这就是勇敢。”

  宋其松想原也实在太高看自己:“但实际上我心很坏,在宋汀给我选择时我第一反应是考虑和犹豫。”

  原也轻轻摇头,他发恨地咬了一下松子下巴,非要他视线望向自己。

  原也道:“勇敢不是看过程的,是看结果的。”

  过程当然可以纠结,原也自然也迟疑焦虑,他同样胆怯,也想过不如逃避,但最后他还是决定跨出这一步。

  同样,松子的结果也是迈出这一步。

  他们选择的结果都是勇敢。

  因此他们当然能称作勇敢。

  “你很勇敢。”原也说,“松子,我是因为你而勇敢。”

  原来话语也具有重量。

  原也话甫一落地,宋其松便觉得眼皮沉了,呼吸也跟着重了。

  他不自觉蹙起眉,想说没有,但话到嘴边又想起之前原也同样也是这样在他身边,严肃着脸告诉他要像他那样爱自己。

  于是话语在口腔里打了个回旋,转了好几个圈宋其松才说。

  “我也因为你而勇敢。”

  他说起宋汀,说起自己拒绝了他所有的条件,讲自己终于突破了父亲长久以来对于他的束缚,宋其松说自己彻底轻盈,并且在最后,当他还手、复仇似的将汤汁泼在宋汀脸上时,他感到的是一种前所未有的宁静。

  和大部分复仇文学一样,主角在最后大仇得报时并非快意,但宋其松也不同于他们的怅然若失,他更多的只是平和。

  他完成了一次精神上的弑父,本质上更是一次对于灵魂污垢的根除,他快准狠拔除,根系断裂,但碎末依旧附着在灵魂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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