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时一下没忍住,唇齿间泄出一声闷哼。 这反倒是一把锁,彻底打开了关押沈卿池的禁忌。 像是责罚,沈卿池发了狠,陈时眼泪迷蒙,白玉尽余下荔枝色。 捣碎的荔枝被碾压得近乎软/烂,但还是被青年恶狠狠地一口吃下。 冷酒最后反倒派上了用场,酒液的清香浇盖在荔枝的果肉上,果肉的清香与酒液的香混合一体,继而又催生出别的情/欲。 呼吸灼热,混着夏夜的沉闷。黏/腻的汗/液在果汁的催生下显得黏/糊,少年宛若被剥开的果肉,一点一点打上了甜果汁的气息。 如同软烂的荔枝肉,一点点,甜津津,剥去外壳,供人品尝。 夏夜的星子浸在星河里,沈卿池的目光也浸在少年的眉眼里。 如同一场镜花水月的梦境,他粗/喘着呼吸,汗液留下,模糊他的眼睫。 下一瞬,那汗液竟是被少年吻去。 直到手扣住少年的腰身,他才惊觉,竟是可以随意动弹了。 这一刻,两位位置倒转。 青丝拂面,带着与神俱来的冷香,沈卿池忽地泄出一声笑意,“小时倒是欺负夫君什么都不懂。” 这声音分明带着笑意,陈时却宛若被扼住后颈般,心中的惊惧一时之间顺着尾/椎/骨窜上,眼下,竟是陈时抖着身子求饶般:“沈……沈……卿池?” 身后人闷笑,呼吸打在他身后令他止不住抖。 “小时,抖什么?” “夫君……一直都在……”
第62章 往生镜(剧情) “哎,味愚和尚,可有我哥哥他们的消息?” 如今是他们进入幻境的第七日,但初入雾山城他们几个便和沈卿池和陈时分散了。骨生急得到处找陈时,但奈何傀儡线毫无动静,眼下也没什么办法。 他们几个当中现在只有味愚的修为最高,虽说佛诡不一家,他也不得不来问这个味愚佛修。 “我不是和尚,我是佛修。”味愚回首看了眼骨生,心中多了几分趣味。 佛者,以缘道。 一眼定命理。 这个骨生的命理倒是十分有意思。 什么人的命理是天降仙缘,但来路坎坷呢? 骨生见不得他这般故作玄虚,瞪着那只圆润的眼睛本想说些什么,又被皓文一把捞住,满怀歉意地同味愚道,“师叔莫要怪罪,我这弟弟不懂什么繁缛末节,麻烦您帮忙看一下我师叔和怀卿道友的情况。” 味愚面上轻轻一笑,手中持着一颗圆润散发着金光的佛珠。只见他指尖微微抚摸片刻,半响抬起头来回,“他们没事,应当不日后便能相见。” 皓文闻言松了口气,骨生却还是有些魂不守舍。 他太依赖陈时了,太久没有陈时的音讯总有些心神不宁,皓文知道他同陈时关系非凡,抱着人往外走,轻轻哄,“怀卿道友很快就会回来的,骨生莫要担心。” “听味愚师叔的话,他们俩人应当是一起的。” “有我师叔在,我师叔绝对不会让怀卿道友出事。” 骨生低低应了一声,心中却有别的计较,骷髅花马上就要开了,陈时和他都十分需要那株千年一见的血花。 如若骷髅花开后,他们就没办法顺利地拿到花了。 但最终只是抿抿唇,没有说什么。 不可否认的是,自从沈卿池到来,陈时比以前爱笑不少。 什么都比不过哥哥开心最重要,什么都比不过当下的快乐重要。 骨生想,如果可以的话,那就他一个人去魔域吧,他去替哥哥拿花。 皓文没觉出骨生面上的笑意,只当是他劝好了,又揉了一下骨生糯糯的脸。 周辞和盛明归相较而言在此时的雾山城来去行踪更为自由,他们本是魂灵之躯,半生道内不受天道限制,故而也更方便去探查城内情况。 此时雾山城张灯结彩,天幕一片昏暗,然而却萦绕着虚无缥缈的雾气,淡淡的雾气缠绕,像是一片挥不散的雾团,牢牢地将雾山城禁锢。 “迎新娘子咯~” 忽然,热闹的街道上传来一声吆喝,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靠近,由远至近。 周辞和盛明归抬眼看去,只见昏暗灯影下,红色轿子被几个轿夫抬起,每人都带着艳红的红袍花,眼睛却一动不动盯着前方。 什么地方是晚上迎亲? 周辞和盛明归对视一眼,忽地心中有了几分猜测。 昏暗灯影中,晦涩灯影不时照耀在他们俩人身上,夜色中风渐渐起,街道上的人像是被控制的傀儡般,僵住的面庞忽地喜笑颜开,个个让开两条道, 盛明归的魂体虽然还差一魂一魄,但眼下被修好不少,本身修为也不低,周辞与他旗鼓相当,却也因着两人修半生道的缘故没有惊动那轿中人。 阴风起,红轿子,敲锣打鼓送阴亲。 夜风中,渐渐有了女子啜泣的声响,那声音含糊不清,混在风中,不细细听好似听不清般,如同猫叫似的。 “城主公子到!” 这个场景像是提前历经过许多轮一般,轿夫忽然停下,面色在灯影森白一片,空洞的双眼直勾勾看向前方。 前方忽地传来哀哭,两人定睛一看,前方站在一个容貌平平的青年。 眼下,青年好似见到洪水猛兽般,双腿打着颤,面色苍白哆嗦,却是一步都走不动。 大红花轿的帘子被阴风吹开,渐渐地,那轿子底下竟是源源不断地冒出血来,继而低落在青石地板上,滋滋作响。 霎时间,空中一阵恶臭。 周辞却忽地一惊,脱口而出,“骷髅花?” 盛明归不太懂这些东西,拧眉看面色凝重的周辞,“骷髅花?” 周辞点头,“是成熟的骷髅花,被人吃下了。” “如若没有炼化,生吞骷髅花的人会被骷髅花活生生吞食灵魂,强占躯体。就像是邪道一般,骷髅花一旦吞下灵魂,便会有自我的意识。”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骷髅花好似保留着原主人的执念。” 话音刚落,楼下,被吓得抖动的青年一下跪下,面色惨白地磕头,额头上满是血迹也不足惜,“求你了,放过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空中阴风霎时间停了一息,继而更为凶猛地鼓动,城楼中四处传来哀凄的风声,宛若啼哭,那大红花轿中的血迹渐渐止住,不多时,走出一位面容可怜的女子。 周辞大吃一惊,“是她!” 这女子正是在南坞城外偷袭他们的那个诡异女子。 未曾想,她竟是雾山城的人。 但惊讶地远远不止这些,因为下一瞬,那女子便来到了那青年面前,森白的指骨竟是直直穿过青年的躯体,青年面上错愕,转而先前的恐惧一消而散,竟是开始唾骂起来。 “我就不应该心软,我应该把你和你姐姐都杀了!” “什么蛊雕祭祀,什么嘤啼血我都不要了!我可是城主的儿子!你们凭什么拒绝我?!” “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一声惨叫,那女子竟是毫不留情地将青年的头颅拧下。 头颅骨碌碌地滚出一段距离,身旁的奴仆也开始纷纷跪下嚎哭,哀哀戚戚的哭声顺着风声在隐蔽的夜色中十分诡谲。 周辞却又说,“他们没有魂魄了。” 盛明归拧眉,思绪沉重,忽地开口,“阿辞,你不觉得这十分像往生镜的第一从幻境吗?” “什么?”周辞回头,对上青年沉沉的眉眼,又听那人道,“往生镜,逆于往生。” “雾山城是亥瀛秘境的出口,受往生镜影响,可能是发生了异变。” 周辞也来不及思索为何盛明归会对往生镜这般了解,却也惊道,“你的意思是,雾山城的百姓生前遭遇祸患后,魂魄被摄取后,因着往生镜的影响,扭曲了雾山城内的人,或者说,是重现。” 所以,雾山城还是人来人往,但却死气从从。 因为雾山城早已没有活人了,魂魄也被迫祭阵,往生镜的结界恐怕是松动,感受到雾山城的死气,所以每日重新城中旧事,日日夜夜,不得安息。 但魂灵永失,只有那骷髅花化作的女子还残留一丝魂魄,如若那最后一丝魂魄散了,这秘境就散了。 周辞这般一想,目光忽地狠厉起来,被这破秘境折腾了好几日,都有几分火气上来了,本想上前将那骷髅花的魂魄抽了,最后炼化了这株骷髅花,但下一瞬,又被盛明归摁住了肩膀。 有别的修士来了。 竟然是两个魂体。 周辞目光往下一看,惊讶开口,“是那个姐姐?” “姐姐?”盛明归听他提了几次姐姐了,倒是看了他一眼,面上一副冷涔模样,暗光流露,周辞回头,对上盛明归深邃的眼眸。 周辞不自觉地咽下口水,干巴巴地开口,“是……是一个很好的姐姐。” “嗯……阿辞不怕阿姐吃醋?四处认姐姐?”这话带了几分调侃,周辞翻了个白眼,没搭理,倒是不自觉又被他的鬼奴搂进怀中。 鬼奴的修为因着鬼主的修为而定,没有上限,一旦契约生成,鬼奴和鬼主便死生相随,修为共享。 但到了两人这,不知是否是周辞将盛明归养的太好了,分明是一只鬼奴,修为却要比周辞还要高上一两个境界。 阁楼下的两人也注意到了还有别的修士,云霏霏朝上看去,目光与周辞对上,惊讶之余转而温婉地笑。 两人的目光短短交错继而分开,但红衣新娘却有了动静。 风簌簌吹拂,摇曳的枝丫投在地上一片乱影,但新娘子的脚下却一片空,好似踩了一片阴地,走不出逃不掉。 凄凄的哭声又开始延续,云霏霏面色一顿,连忙朝那新娘子喊:“香雪!不要!” 没成想,那新娘子竟是回过头,大红盖头遮挡了她的容颜,夜风吹不动的巾帕,一滴一滴往外坠着血,不知道那血究竟有多少,像是流不尽。 良久,风中终于有了别的声响,“姐姐,我的姐姐……” 云霏霏面露难色,却也说不出话,只是有些着急,“我们再想想办法,一定可以找到你姐姐的!” 像是绝望中泣血而出的花,艳红的血绝望的渗出,以一种决绝的姿态蜿蜒。 直到那血流到了方才被拧去头颅的青年尸首上,哀哀戚戚的香雪却忽地闪现到了青年的尸首旁—— 阴云翻滚,隐约雷动,下一瞬,空中闪过一只狠厉的森白枯手,那只手十分的冷白且十分细瘦。像是皮包着骨,才回神,那锐利的指尖已经袭向青年的心口。 “哈哈哈哈哈哈……” 红色盖头掉落,红盖头下的女子生得一张貌美可怜的脸庞,但那张脸上布满伤痕,像是被刀口划开般,一道接一道,不成样子。 半响,她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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