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路连一点声音都没有,悄无声息的,很快便摸到了凌寒之主卧的房门,将手轻轻放在门把手上。 下一刻,摄像头对准房间大门,手同时扭动门把手,毫不迟疑地一推开! 一片安静,安静得有些诡异了。 两人尚且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小心翼翼抬脚走了进去,直奔五米开外的席梦思大床。 在他们进来的那一瞬间,门悄无声息地合上。 两人走路一点也不慢,很快一个站在了床头,一个站在了床尾,紧紧盯着床上鼓起的弧度,甚至还能听见清浅的呼吸声。 下一秒,他们齐齐发力,将整个被子掀开,露出里面的人来,正想要一把抓住的时候,他们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被子里面居然是空的? 可怎么可能是空的??! 在刚刚,他们分明都听见了呼吸声! 甚至,就连现在,呼吸声都近在咫尺! 两人身上无端打起了寒战,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随后,一个人猛得起身,将一旁的床头灯打开,整个房间顿时多了一点微弱的灯光。 而借着这一点点微弱的灯光,两人终于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扑了个空了—— 这被窝中间,睡了一只狗,四脚朝天,所以才能顶起对应的弧度,甚至此刻还在打着呼噜! 那人呢?人跑哪里去了??! 在早些年,绿江市还没管理完善的时候,两人手上都是沾染过血腥的。 眼下,两人的欲望没得到满足,即将到手的一百万也快飞走,凶狠望着床上那只狗,内心的恶念蠢蠢欲动。 人不在的话,那杀一只狗,应该也行吧? 摄像头仍然忠实记录着一切,随后,在床头的那个黑衣人拿出了一把刀。 他朝着中央的小狗靠近,随后,狠狠一刀劈下! 那一刀甚至带了凌厉的风声。 就在他们以为会血溅当场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床头的黑衣人的刀怎么也没办法往下,始终停在距离小狗一寸距离的地方,即使他再用力、再使劲儿,也死死不能动弹。 而下一刻,小狗的眼睛忽然睁开,而它眼睛的颜色,居然是血红色的! 晃当——! 刀一秒钟被甩飞,甚至在空中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曲折扭转,最终变成废铜烂铁,直直擦过黑衣人的身体,掉落在他的脚边。 发生了什么?! 黑衣人双腿颤抖,想要呼叫在床尾的同伴,却发现已经无济于事。 下一秒,他的眼底彻底陷入黑暗,倒在了地上。 人倒地的声音很明显,可惜在床尾的黑衣人明显已经自顾不暇。 就在五秒钟前,他的后背传来一种相当异样的、毛茸茸的触感。 几乎是出现这种触感的一瞬间,他的脊背就不可避免地攀上凉意,有种毛骨悚然的既视感。 再下一秒,这种既视感逐渐扩大到几个背脊,,一只、两只、三只…… 他的身后好像在一瞬间出现了无数个人! 黑衣人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用自己另外一只手拿出防身的刀具。 怎料,就在他拿出来的下一刻,刀具被一股堪称不可思议的力量所控制,几乎是顷刻间便脱离了他的手心,随后直愣愣地飞到半空中,发出砰砰砰的巨大响声。 下一刻,一堆废铁从空中掉落,正好砸在他的脑袋上,把他敲晕了过去。 随后,明亮的房间灯光亮起,两个身穿夜行衣的人身旁,围了一二三四……整整七只萨摩耶! 还有一只,趴在凌寒之的床中央,留着口水、四脚朝天,明明刚刚才醒,现在又睡过去了。 ……甚至还打着呼噜。 随后,这只最小的萨摩耶被另外一只稍微大点的萨摩耶叼着耳朵拎了起来,干脆利落往地上一丢。 小萨摩耶滚了几圈后,终于在懵懵懂懂中清醒过来。 然后,便看见了盯着他的十四只眼睛。 一声声的质问随之而来。 “不是说了只能在客厅吗?” “娃你真会选,还跑到床最中央了!” “有这种好事你也不喊上我?” 事实证明,变成狗形态的路家智商确实下降了很多,好在没有丧失做人的基本准则。 ——除了刚出生不久还没见过几个人、却对凌寒之喜欢的打紧的小八。 小八理直气壮道:“我只是只小狗,他不会怪我的,大不了把我赔给他补偿就好了。” 怎么会有人舍得怪罪一只小狗呢? 大家:“……” 你小子,这是连吃带拿啊。 随后,大家若无其事转移话题,终于看向了此刻晕倒在地上,身体瘦弱矮小、长相尖嘴猴腮的两个黑衣人。 奶奶上前两步,用爪子刨了刨此刻摔在一旁、依然在闪烁着红光的摄像头,慢悠悠说道:“他们就是我们今晚等的人。” 其他萨摩耶接二连三点头。 他们说报恩,那必然不是开玩笑的。 路奶奶优雅一跃,充满威严坐在了床的最中间部分,豆豆眼看着下面的六只小小萨摩耶,询问着:“怎么解决?” 她问的,是两个心怀不轨之人的解决办法。 身为精怪,自然不能主动伤人。 但毕竟刚刚对方已经对他们最小的小八出手了,不是吗? 合理利用规则的路奶奶丝毫不心虚:“我们要采用人类的方式,在合法的范围内,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下面的萨摩耶又一个接着一个点头,随后一齐汪汪起来。 “直接交给警察局吗?” “不行!这对他们轻松了!依我见,先打一顿再说。” “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哎。” 最小的小八歪了歪头:“我们看看他们想对之之做什么,照猫画虎不就好了。” 其他萨摩耶均沉默下来,然后齐齐在某一刻爆发出欢呼声。 “小八真棒!” “真有道理!” “咳咳,”奶奶轻轻咳嗽两声,一本正经道:“既然如此,我们就看看他们到底想怎么做吧。” 路奶奶活了这么久,自然有一些自己的小手段。 她将两人的记忆团巴团巴形成一个小圆,最后打在不远处的墙上,画面如同放映机一般地开始播放起来。 陈总趾高气昂道:“不管怎么样,今晚你们必须把他名声败坏了。” 萨摩耶们:哇。 陈总吸了口雪茄,抖了抖烟灰:“明天,我将要看见他身败名裂。” 萨摩耶们:哦吼。 陈总对他们不耐烦挥了挥手:“事成之后一人一百万,快滚吧。” 萨摩耶们:嗯。 小八摇着他蓬松的小尾巴,灵光一闪道:“奶奶,我有一个好主题。” 奶奶也跟着摇了摇大尾巴:“我也有一个主意。” 一大一小对视了一眼,眼底闪烁着不属于萨摩耶的精光。 …… 李灯笑保险起见,买的是长袖长裤的睡衣。 凌寒之刚洗完澡,身上还带了些许水雾的热气,嫌热直接把袖子和裤脚都卷起来了,白皙劲瘦的手臂和笔直修长、带有一点点肉感的小腿露了出来,裸|露出来的皮肤看不见一根毛发。 眼下,他眯着眼看向李灯笑手中的东西,一时间连微微湿润的头发都顾不上擦了,几步走到李灯笑的面前,平静询问道:“这是什么?” 系统简直不忍直视:“……我觉得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李灯笑则是呆呆地没反应过来,直到凌寒之已经到达他的眼前,两人不过一步之遥后,他才迟缓道:“……凌总,您头发没吹干。” 凌寒之:“……” 凌寒之耐心又说了一遍:“你先回答我,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前后加起来,凌寒之已经重复说了三遍。 这换在别人身上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就李灯笑能够拥有这份殊荣了。 李灯笑还是固执重复了一遍:“凌总,您先吹头发吧。” 就在凌寒之耐心即将消失的前一刻,他补充道:“这个天晚上凉,容易感冒,您先吹完头发,吹完头发之后我告诉您。” “……行。”无形中,凌寒之刚刚生出来了那么一丁点怒火瞬间消失不见。 系统:“……” 李灯笑从橱柜里拿出了吹风机,插好电,确定没有什么问题后,才将吹风机交给凌寒之。 “凌总,您请。” “辛苦。”凌寒之满不在意接过吹风机,很快呼呼吹了起来。 他对待自己并不那么精致,呼啦啦吹了一两分钟,感觉差不多后,便放下吹风机,随手抓了两把头发。 随后,他朝着沙发走去,端正坐在了李灯笑对面:“现在可以给我看了吗?” 此刻凌寒之头发是微微炸开的,呆毛往上翘着,显得人更加慵懒居家,更别说随着他的动作,卷起来的裤子已经朝着膝盖上方跑了。 李灯笑匆匆一眼瞥过,当视野无意间闯入淡粉色膝盖的那一刻,他匆忙垂下眼眸,将手上精心打印的本子递给凌寒之。 “这是颜总给我的……是有关您的资料,我打印了下来。” 凌寒之伸手接过,笑了一下:“你倒是一点也不怕我怪罪。” 还没等李灯笑回复,凌寒之便开始翻开起来。 才看第一页的时候,凌寒之就难得轻笑出声:“也真难为她找得到。” 李灯笑沉默寡言,知道这个时候并不是他说话的时候。 人总是容易回忆过去的事情,凌寒之也是如此。 几乎是看到这张篮球照片的下一刻,一个曾经的熟悉的场景便从脑海深处冒了出来。 此刻刚刚好。 时间好,气氛好,也有可以完全信赖说给他听的人。 凌寒之眼底闪过一丝怀念,懒洋洋道:“好像是我高二下学期吧,一个蠢蛋老缠着我,不过他算缠我里面比较傻的,时不时砸一笔钱下来让我帮他干点事。” “这场篮球赛也是他组织的,我上场就有钱,他主动跟我对打。” “反正当时我脾气不算好,当然我现在脾气也不算好。当时嘛,就气性上来了,打得特别凶。” “打完这场篮球过后,那个傻逼就没找过我了,倒是这张照片不知道是谁拍的,最后居然被颜可拿到了。” 李灯笑怔怔听着凌寒之的往事,眼前好像也浮现出来了过往的场景。 青春肆意的凌寒之在篮筐狠狠扣下,无数的尖叫声喝彩声响起,他像是站在那,但一回神一转头,眼前只剩下了安静翻着书的凌寒之。 凌寒之又翻了好几页。 说实话,虽然颜可平常不着调,但办事能力还是一等一的,起码现在有关凌寒之的资料就整理得相当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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