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舒白真厉害。” “嘿嘿。”被唐焰这样当着众人夸奖还是第一次,舒白有些害羞。 * 赵波震惊道:“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生实在无法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自从末世开始,他们艰难逃生,无数次看到自己的亲友或是陌生人陷入丧尸围困之中,最终或被啃食或是沦为同类。 这样的情景,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要是以前谁和他说,他肯定嗤笑那人,这简直是天方夜谭。可现今,这场景就在他眼前。 他的问题打破了那两人腻腻歪歪的氛围,冬至几人也转头看向他们,想要寻求一个答案。 众人心中都是无比震惊的。 * 佟六看着这一切,虽然他偷听到了一些,可亲眼看见舒白能和那些鬼东西沟通,并且那些鬼东西似乎还听他的话,心里还是震惊的。 他看向舒白的眼神复杂了许多。 * 唐焰看了看众人,将一开始自己准备的说辞说了出来:“你们想来也看到了,舒白昨晚觉醒了异能。” 这件事冬至是知道的,她并不惊讶。 小灿则瞪大眼:“觉醒异能?”他闪现到舒白眼前,看着这个白白嫩嫩的小不点儿,即使唐焰在身边,也没忍住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舒白摆脱他:“你干嘛?” 小灿:“就你?觉醒了什么异能?美貌么?” 他这话说得倒是有几分道理。毕竟一开始唐焰会捡舒白也是因为他过于好看,而舒白的惊人美貌确实是有目共睹的。 而唐焰接下来的话,一度让小灿怀疑人生。 “没错,他觉醒的异能就是美貌。” 唐焰的话清晰又响亮,整个院子里的人都能听见, 于是,所有人都沉默了。 死一般的沉默。 *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宇宙大爆炸,万物死亡又重生那么久。 小灿才轻声问道:“啥?” 冬至皱眉,看向唐焰的眼里充满了不确定,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 赵波和小灿表情一致,都像是重刷了世界观一样。 大家反应各异在唐焰的意料之中。 男人将舒白转了个身,轻轻环着舒白的肩膀,让小丧尸朝着众人。 他继续说道:“他的异能觉醒之后,周围的一切变异物体都会被他的美貌吸引并服从。”说着伸手指了指门口,“你们也看到了。” 话说完,目的已经达到。唐焰也不管众人信不信,附在舒白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舒白听后点点头,走到大门口比比划划说了一通,只见门外本来门庭若市丧尸们竟开始熙熙攘攘地散开了。 没多久功夫,门口就留出了一条大道,一众丧尸都规规矩矩的站在路两旁,像公路旁的防风林一般直溜儿。 * 舒白回头招招手,唐焰示意众人拿上东西离开这里,该去东港基地了。 大家心里虽然各有计较,但都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只见小灿走到门边,一脚踹上了房门。本就岌岌可危的房门被踹得抖了抖,连同房间里的阿杰一起。 小灿高声:“喂!再躲在里面,可没人等你!”说完就抱臂守在门口。 门内的人似乎有些犹豫,又凑近门缝看了看外面,确定是否安全。 小灿不耐烦地又踹了一脚。 门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阿杰从里面探出头来。 小灿“切”了一声,打从心底里瞧不起他。见他出来,像是完成了任务一样,拿着包几步追上了冬至,再也没回头。 阿杰出来见众人都走出了挺远,紧忙拿着自己的东西追了上去。当然,手里的柴刀一直没放下就是了。 他跟在众人后面,在穿过一众丧尸墙的时候,吓得腿肚子都软了。但是没人会等他,只能咬紧牙关跟上。 * 没多久,众人就要离开一众丧尸和那个村落。 就在此时,舒白听见一声“吼”,他赶忙回头看去。 只见那个大块头穿过一众丧尸走过来,在路过阿杰时,还被阿杰突然叫了一声吸引了目光。 大块头看了阿杰一眼,吓得阿杰恨不得晕过去。 舒白:“怎么了?” 大块头:“吼吼(老大),吼吼吼吼吼(我跟你去吧)。”说完还挥舞着大手拍打胸膛,就像展示自己实力的公猩猩。 舒白:“。。。不,不用,不用了。”他忙摆手拒绝。 大块头神情一下子低落下来,就连肩膀都垂下来不少。 见它这样,舒白为难的回头朝唐焰寻求帮助。 唐焰上前和舒白低声说了一句,舒白福至心灵,点了点头。 只见舒白走上前,不再恐惧地拍了拍那大块头的肩膀,在众人惊讶的眼神中对大块头说了句悄悄话。 也不知说了什么,大块头竟一下子恢复了神采,没忍住又“吼吼”了几声,公猩猩又出现。 这次舒白他们离开,大块头没有再要求跟着。 * 东港基地里,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没有丧尸了!” 几个防空洞的大门“轰隆隆”打开,先是装备森严的持枪人员鱼贯而出,随后一个最大的出口处,一个穿着军装的独眼男人用轮椅推着一个青年徐徐走出来。 持枪人员将他们保护在其中。 独眼男人俯下身,半跪在轮椅男人面前,谦卑又服从地将头凑近。 只见轮椅上的清秀男人嘴唇轻起,低声说了几句话,却一直低垂着头,刘海挡着他的大部分眉眼,只能瞥见清瘦纤细的下颌线和白皙的脖颈。 独眼男人微微点头,起身挥手下达了指令。
第41章 天空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土地被渗透滋养,植物也发出新芽。 东港基地里,各个防空洞里人们鱼贯而出,踩着泥泞混合粘稠血液的泥水穿梭在基地广场,行色匆匆。 人们面上麻木不仁,即使脚下路过同伴的尸体也无动于衷。 身穿防护服的士兵们有序又沉默的将尸体装进裹尸袋里,再抬上装甲车,拉到城外统一进行焚烧。 * 男孩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身形灵活地穿梭在人群中。 “嘭!” 巷子里突然窜出一个男人,男孩和他正好撞上。冲击力让男孩一下子跌坐在地,泥水溅起,彻底打湿了他的衣服。 男孩下意识捂住胸前的小包裹,小包裹没有沾染上一点污水。 男人“啊”了一声,想要伸手将他拽起来,却被男孩猛地躲开。 男孩自下而上看了他一眼,眼底的防备和警惕止住了男人的动作。 小男孩没再理会他,快速爬起来,顾不上处理身上的泥污,转身又跑进了雨里。 * 一个昏暗狭窄的房间里,瘦弱的白衣女人正在将纸箱一一搬进房间。 随着她的动作,纸箱里发出“叮叮当当”玻璃器皿碰撞的声音。女人将纸箱轻轻放下,骨瘦嶙峋的双手小心翼翼捧出了里面的东西,一套精密的实验仪器设备。 设备能够看出有些陈旧,但却被擦拭的锃亮,和女人满是污泥的白袍对比鲜明。 女人将仪器摆好,才坐回椅子上。她佝偻着腰,凌乱的长发披散开,遮挡住了本来精致的眉眼。女人长长舒了口气,似乎这才算是将满身的疲惫宣泄出来。 “咚咚!”两声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女人猛地抬起头,眼底都是惊弓之鸟般的恐惧,似乎敲门声是索命的厉鬼。 可随着敲门声短促有序地响起,女人眼底的惊惧消失。 她扶着椅子艰难起身,走到房门口,打开房门。 * 房门露出一条缝隙,透过缝隙,男孩仰着头轻轻叫了一声:“是聂白聂阿姨么?是我。” 被称为聂阿姨的女人眉眼有片刻舒展,她将房门打开了些许,男孩灵巧地钻了进来。 房门重新重重关上,就像是没人住一样。 * “囝囝,你怎么弄得这幅样子呀?”女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她看着男孩子沾满泥污的小脸和衣摆,忙从脏污的白袍兜里取出一方雪白的帕子。 帕子轻轻拂过脸颊,雪白就被染上污泥。男孩下意识往后躲,却被女人用眼神制止,只能乖乖站在原地,任由女人擦脸。 女人嘴里还在细细碎碎说着话,吴侬软语,男孩虽然听不太懂,却忍不住眯起眼睛享受着女人轻柔地擦拭。 耳边声音温柔,他像是看到了从未见过的江南水乡。 * 一片烟雨落处,那温柔美眷的女子穿一袭白衣,皓腕凝雪,芊指春柔,几分清寂,几许清愁,颦笑间风情无量。 * 聂白:“囝囝?囝囝?”女人给他把小脸擦拭干净,又叫了他好几声,男孩才回过神来。 男孩羞怯地摸摸头,轻声埋怨道:“都说了别这么叫我,叫我的名字,阿蒙,阿、蒙。” 男孩一字一顿说着,眼底神情格外较真。 聂白没忍住,眼睛弯弯露出一丝笑意,她温柔帮阿蒙整理衣领,答道:“好,叫你阿蒙。” 阿蒙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阿蒙:“对了,这个给你。”说完他就将胸口一直捂着的小包裹掏了出来,郑重其事地递给聂白。 小包裹沾染了阿蒙胸口的温度,变得暖烘烘的。聂白伸手接过,就像接过了一个暖手宝,沁得她的手也暖了许多,在这个冰冷的雨天里。 聂白低头看着,手指隔着包裹触到了那东西的形状,惊讶地问道:“你从哪里找到的?” 阿蒙没忍住,仰着小脸一脸骄傲,他扭头就看起了聂白摆在桌子上的仪器,嘴里嘟嘟囔囔解释着:“这你就甭管了,反正我什么都能弄到。” 那小样子透着骄傲和羞涩,小小的背影里透着等待夸奖的期待。 聂白看向包裹的神色变了变,才郑重其事地看向那个小小的背影:“谢谢,这个对我很重要。” 阿蒙的身影微微僵住,停顿几秒钟,他才摸着后脑勺转身,脸上洋溢着无所谓的笑容,摆摆手随意地说道:“哎呀,没事啦!” 可是刚说完,就被女人眼中汹涌夺眶而出的泪水吓在了原地。 阿蒙忙上前,可是他手上很脏,知道女人爱干净,他也不敢帮她擦眼泪,只能手足无措地哄着:“聂阿姨,你,你别哭啊。” 聂白这才意识到自己流泪了,忙伸手抹去泪水,努力挤出笑容让阿蒙放心。 * 外面天黑雨急,狂风大作,大雨“噼里啪啦”的砸在窗棱上,再汇聚在一起流淌下去,最终混入泥土,滋润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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