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真被放开之后,拼命扒开腿看,泪眼朦胧的,图案又肿起了,小小的,拇指那么大一排,是红色的,也看不清上面纹了什么东西。 料想以他的恶劣性格也不会弄些清水的东西。 疯狗一般都很阴暗,它们会和正常狗一样试图把自己的气味留在对方身上,会舔遍咬遍伴侣的全身,舔得到处是口水,也许有可能会传播狂犬病。 疯狗也不会在意别人的意见,它们会把自己的体,液涂遍对方的身体,许小真很讨厌自己养的,或者养着自己的疯狗做这种事情,因为指间会黏黏的,头发丝也不好洗,他宁愿这些东西在他身体里,然后去浴室慢慢洗出来,也好过浑身沾着狗味儿。 最关键的是,疯狗和正常狗不一样,你说东它一定要往西,你说西他偏偏会去东,变本加厉的违抗自己。 久而久之,许小真也就认命了,不再对疯狗发出指令,也不报期望它和正常的狗一样。 易感期一般是七天,到第三天,虽然还没玩够,但再玩下去就要挑战许小真的极限了,陈奕松意犹未尽,却只能适可而止。 如果能在这门学科评级,他大概都是院士级别的人物。 许小真这三天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过的,把对方珍藏的一柜子小破烂衣服都穿了一遍,像一个重刑犯被尝试了各种刑具,好多听说都没听说过,他也不知道人类的创造力怎么能在这种地方发挥无穷。 厨师炒了腰花韭菜,许小真一个人对着米饭干了一大盘,据说能补肾。 陈奕松聪明就聪明在会踩在许小真的底线上反复横跳,晚上在观影室放了电影,一部老幼咸宜的治愈系动漫。 电影是二十年前的,国民度很高,画面温暖,故事温馨,讲的是一只小猪的历险记,但凡正常有童年的人都看过的程度,不太巧坐在观影室里的两个大人加一个小幼崽都没看过。 三个人端着爆米花,谁也没吭声,看了一晚上电影。 电影里出现了游乐场,许留小声问许小真:“爸爸,游乐场好玩吗?” 许小真没法回答他,看向陈奕松,陈奕松也没去过,把她头掰过去,张口糊弄小孩:“下次让你爸带你去。” 十八区有两个游乐场,声音不太景气,设备也老旧,过年期间还停业了,许小真马上要回一区上课,哪有时间带许留去游乐场? 答应了孩子不做的事情会让孩子失望,许小真暗暗怼了一下陈奕松胸口。 陈奕松和他咬耳朵:“你再给我打张欠条,我给她盖一个。” 许小真:…… 他这辈子的工资都还不起的感觉,牛马卖身都没有这么卖的。 腿上的纹身很快消肿了,许小真自己在浴室里看了看,发现没什么羞耻的东西,是一排小水果。 桃子,梨,苹果,橘子,杨桃,葡萄,还有香蕉…… 纹身的针都是空针,十几天就会完全消退,一点印记都留不下。 他松了一口气,把毛巾一扔,骂陈奕松该死,竟然吓他! 许小真从浴室出来,陈奕松躺在床上,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问他:“可爱吗?” 除非他疯了才会真在许小真腿上纹那种字,情趣就是情趣,真留下就过界了,许小真保准儿翻脸不认人。 临着人家跑去一区之前弄那些东西,脑子缺根筋才会干,到时候许小真另找金主,真把他踹了都不一定。 许小真走过去,压在他身上,掐他脖子:“你给我正经一点听见没有?” 陈奕松笑着顺势躺下:“好的,所以今晚你要在上面吗?” 许小真要跑,又被他拖回来。 临别最后三天,许小真下次回来应该就是暑假了,一区是政治军事中心,陈奕松的身份限制入境,除非他“偷渡”过去。 这意味两个人大概要分开几个月。 许小真对他这种变态没什么好留恋的,更舍不得许留。 但无论出于何种角度考虑,他都不能把孩子带走,养不好,也没法养。 陈奕松对他的身体有点着迷,大概是好几个月吃不着,最后一周得打出提前量,白天觉都少了一半,对他摸摸搜搜的,晚上更精神。 “下次回来,单独腾出间屋子,四面都装上镜子,怎么样?”他磨磨蹭蹭的,许小真有点受不了,主动抱住他,他喉咙忍不住发出一阵低沉的闷哼,“这么主动?好骚啊,宝宝,真想让你看看你自己现在的表情。” 什么宝宝?许小真恍惚以为自己听错了,咬着他的肩膀回嘴:“没有你的嘴骚。” 没多一会儿,他又听见陈奕松在他耳边叹息:“少跟那些alpha打交道听见没有?” 登机前几个小时,许小真在检查行李,似乎没什么可带的,陈奕松拿着一沓欠条走过来,挨个给他看。 “这个是养孩子的欠条。” “这个是你把床垫弄湿的。” “上次租酒店的。” “还有给你崽子盖游乐园的,这张你签个字画个押。” 许小真从行李里抬起头:“谁说要盖的?” 陈奕松拿着他的手戳了印泥直接盖上:“已经开始动工了,回头商用的话分红也能抵扣,三五年应该就能回本,人要有担当和责任心,别忘了还,都没收你利息。 巨额债务,别让我起诉你,上法庭多难看啊,许官员,你也不想这堆欠条被公开吧。” 许小真用他的脸擦了擦手上的印泥,嫌恶至极。 陈奕松一点不在意,顺便舔了下他的手心。 临走了,孩子还得他带,许小真控制住想打他的欲望,叮嘱:“你好好带孩子,零食偶尔给她吃一点吧,吃完刷牙就行了。” “厂子的盈利别忘用到奖学金上。” 方桐倒了,他手里的厂子法院进行拍卖,早就有人定下来了,走个过场而已,贪官都是很圆滑的角色,他们吃肉也不忘带许小真喝汤,给许小真留了几间。 许小真贷款拍下后,以自己不善经营为由转卖,转卖得钱填上了贷款还有剩余,厂子现在都分散挂在陈奕松手下的几个子公司下面,把自己摘出去了。 盈利除了工人工资,剩下的则是用在十八区的学校,用来扶持优秀学生,培植更多的优秀beta人才。
第74章 许小真临走的时候, 许留泪汪汪地把自己最喜欢的雪龙玩偶放进许小真怀里,张开手臂要抱抱。 许小真顺手把她提起来,抱到怀里, 用纸巾擦她的眼泪:“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这段时间和妈妈一起好好生活好不好?爸爸空闲的时候会和宝宝通话的。” 许留搅着手指, 点点头, 她哭起来也和许小真一样, 只会无声无息地掉眼泪,是个乖宝宝,看得人心疼。 “爸爸, 我不是个爱哭的小孩, 我从来不哭的, 但是这次有点控制不住, 因为有点难过,”许留打着哭嗝和他一本正经解释,并请求他, “爸爸, 你千万不要忘了我好吗?不要把雪龙塞进柜子里,让它陪着你睡觉好不好?这样你看到它就能想起我了。” 许小真听得心软, 眼眶酸酸的,亲亲她的头和发顶:“爸爸忘了谁也不会忘记宝宝的。” “也不要忘记妈妈可以吗?”许留生怕落下陈奕松。 许小真答应她:“好的, 也不忘记妈妈。” 许留这才放下心, 被陈奕松从许小真怀里接过去。 小孩子的时间过得格外慢,四个月,对许留这个还在上幼儿园的小朋友来说实在太慢了, 她只知道自己要等好久好久好久,才能再看到爸爸。 许小真不要陈奕松带着孩子送他, 自己提着行李箱走的。 走出门之前,陈奕松叫住他,捂住了许留的耳朵,威胁:“敢在外面勾三搭四就打断你的腿,听见没有?” 许小真摆摆手,让他滚。 …… “妈了个逼的!生出来这么个晦气东西!别人家的崽子这么大都能去挣钱了,就他,还得花老子钱,天天吃药,吃吃吃吃!我让他吃!丧门星扔水里淹死谁都轻快!” ——哗啦,桌子上的东西被尽数推到地上。 喝醉的男人跌跌撞撞走过来,逼近缩在墙角的男孩。 女人上前撕扯着男人:“你以为我想生这种孩子?你以为我不累吗?那能怎么办?他又活不了几年,你忍忍还不行吗?” “活不了几年?你他妈的蒙鬼呢!屌操的东西!他妈的许小真那个□□崽子天天挣了钱就往回家带那么一点,你以为钱都去哪儿了?不都是给这个丧门星用了!犯贱的东西!就是没打服!” 女人尖叫:“你敢动小真一下试试!!” 男人和女人不堪入耳的叫骂混成一片,他们厮打着,把家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 才四五岁的男孩十分瘦弱,浑身烧得潮红,抱着头,蹲在角落里,木木呆呆的掉眼泪。 四周像掉进了黑暗的漩涡,两道纠缠的人影越来越模糊,只有无休止的咒骂尖刻,声声钻进他的大脑。 没人喜欢他,没人想要他,大家都想要他死。 门啪的一声推开,纤细高挑的人影气喘吁吁扶着膝盖,夏日的燥热和干燥的灰尘一同被卷进这间破败的小屋。 他喘了两口气,就跑进来,两个正在争执的大人没有发现他,只有缩在墙角的影子呆呆地望着他,他跑过来,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最后这道温暖的影子把年幼的沈冽抱进怀里,在他的嘴里塞了一块奶糖,捂住他的耳朵,轻轻说:“不要听这些,哥哥喜欢小冽,哥哥要小冽,哥哥永远爱小冽。” “——哥!” 沈冽惊呼着从床上坐起来,嘴里似乎还残存着奶糖甜腻的香味。 他低头,惊疑不定地看着自己发颤的手掌,眼泪无意识地蔓延出来,砸在掌心,好一会儿才回神。 “——叮铃铃!! ——叮铃铃铃!!!” 闹钟适时响起,唤回他的思绪,沈冽喉结动了动,无力地抬起手,关掉闹钟,下床洗漱。 他从冰箱里取出一些冰块扔进冷水里,把脸浸进去,没一会儿大脑就清醒了。 直到电话铃声响起,沈冽才从冰水里抬起头,接通电话。 是他的养父。 那位严厉的学者,在对他进行批评教育,他把手机随便开了免提,自顾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沈冽!听说你出院了!你太让我和你母亲失望了,我们从来没有在物质上缺少你什么,这么费尽心思培养你,你怎么会得这种病?你简直让我们在科研院抬不起头。当初就不应该收养你。 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再让我和你母亲丢脸!” 沈冽在精神病院住了半年,两个人一次都没看过他,大概也是因为嫌丢人。 一对功成名就的科学家夫妻,有一个精神病儿子,这意味着教育的失败,他们这种很看重脸面的人,实在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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