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 言观月,“?” 林宿从侧后方出现,和蔼,“我俩在这儿。” 黑、白扭头:…!! 林宿目光和善,贺振翎冷脸睨来。两人齐刷刷站在跟前,黑白无常反应两秒,大惊:“不是你们的婚宴?” 鬼王哑声招呼,“无常老爷。” 白无常转头打量他两眼,“魕山鬼王。” 言观月指尖颤了下。 鬼王,“是吾。” “罢了,也一样~”黑白无常把礼一递,“新婚快乐!” 鬼王道了声谢,接过。 白无常忽然又看向言观月,目光落在他脚下,“你身上有不好的东西。”他说完一捂嘴,盯向林宿,“…唉呀,这是可以说的吗?” 雪泥马感叹:【他越发做作了。】 林宿轻叹了一声,看向言观月,言观月若有所感,“可以。” 外面的族人基本都跑光了。 他说着俯身,“这是族里逼我绑上的,或许会压制鬼…王,的鬼气。”刚弯腰,鬼王忽而侧身挡在跟前,“吾来。” 说完撩起他衣摆,毫不忌讳地将绑在他脚踝上的金菱镜一扯。 白无常也不忌讳,“给我吧。” 他接过来随手一塞,兴致勃勃地环顾,“我们坐哪桌?” 鬼王示意,“主桌,请上座。” 黑白无常撒欢跑去:“哈哈哈哈哈!主桌上有炖山鸡!” … 两道身影占位去了。 林宿刚收回目光,就听身旁飘来一声,“呵…”他转头,正对上贺振翎低来的视线,“你和他们说什么了?” 他,“……” 贺振翎压着声音,洞悉地端详,“你不会,说这是我们的婚宴吧。” 林宿正色,“怎么会?我是说,有‘我们’的婚宴。” 贺振翎,“……” 他看着林宿,意有所指地哼笑了声。 林宿悄然移开视线:“泥马,他又笑得烧烧的。” 【404。】 “。” 正说着,前面就冒出一抹雪白。 柏江把被阴风刮倒的纸活扶正回来了,笑眯眯提醒,“吉时快到了。” 林宿看向言观月。 盖头下,言观月唇微动了下。 下一刻,就被鬼王拉过手,“走吧,那些捣乱的人已经被赶回去了。” “……” 言观月,“?” 他默了两秒,出声,“…你说的‘捣乱的人’,是指?” 鬼王,“自然是想破坏我们姻缘的族人。” 言观月,“……那外面那些是?” “是各方贵客。”鬼王尽量温和,“婚宴比吾想象的更为盛大,你不必紧张,吾带着你。” 言观月又动了下唇,片刻,“嗯。” 上方已经开始拜堂。 冥婚的仪式比常规的婚事要简易一些,言听云也云里雾里地陪同一旁。 林宿在主桌上落了座:“我就说,以鬼王这种心态,做什么都能成功。” 雪泥马趴在桌边:【这门亲事算是成了?】 林宿没回答,只夹了一小筷子猪肘塞进它的小嘴:“吃吧。” 雪泥马:【O)3(O】 - 拜过父母牌位,拴过红绳。上香叩首后,换了合杯酒。 很快,礼成。 言观月没那么多讲究,拜过堂,便直接掀了盖头,同鬼王下来敬酒。 蔓延至山头的流水席不用顾及,那一串鬼自己就嗨起来了。 鬼王带着言观月,走过主桌。 一圈敬完,基本的仪式便全部完成了。鬼王把酒杯一放,转头问:“你是想吃点东西,还是我们直接洞房?” 言观月蓦地一呛:“咳!” 柏江笑眯眯地拉走听得面红耳赤的言听云。 黑白无常像是触发了关键词,下意识望向贺振翎跟林宿。 贺振翎回视,冷笑了声。 林宿团着闭耳的雪泥马,正经扭头,“唉,跟前在说正事呢。” 言观月又恢复了理智的神色。 他薄唇微抿,“你该知道,我们这场冥婚中掺杂了很多…复杂的因素。” 跟前沉默了好几秒。 言观月正想再开口,就听鬼王道,“吾懂了。意思是,等吾清理了这些杂质,才好安心洞房。” 言观月,“………” 他,“不,我是……” 鬼王思量,“不过冥婚有契约在身,吾不知这算不算是触犯了规则。”他说着一顿,看向这一桌子阴差神官—— 一桌鬼又齐刷刷看向贺振翎。 林宿转头,温和地抚上他的俊脸,“你喝醉了,你什么也没听到。” “……”贺振翎没忍住听笑了,“…呵。” 鬼王审时度势,“吾明白了,多谢。”他说着对言观月道,“等吾。” 话落,一阵阴风刮向村里头。 … 言氏村里。 虽是半夜,但依旧灯火通明。 受惊的族人们都聚在议事堂。 头发花白的言长老和族长言黍位于上座,下方是伤势狰狞的言老二。 言长老面色凝重,“从没听过冥婚会出这种事,那大鬼…恐怕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厉害。” 言老二捂着伤,“我们做的那些小手脚,要是被发现了……” 言黍阴沉道,“那又如何,不愿成亲的是言观月,推到他身上就是了。”他支着手杖,又咳了两声,“所谓阴亲,本就是各取所需。” 众人稍松了口气:也是。 说白了,同鬼结亲就是将活人献祭给鬼,寻求气运和庇护。 亲事已经结下,总不至于…… 正想着,突然就听“哐”一声! 一阵阴风大作,议事堂的门窗齐齐冲开,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道玄红色的鬼影就悬在跟前,鬼气冲天。 族人们一时大惊失色: “——是那只大鬼!!” 言长老将法器护在身前,抬头惊喝,“你有何事!?” 鬼王长发翩飞,低眼,“吾来清算。” 言黍皱了下眉,朝上方道,“要清算,也该找你那不老实的未婚夫,他才是最想悔婚的人。而且按照规矩,人已经献上,鬼不得再为害村里。” 鬼王压根不信,“胡说,他心悦吾。” 族人,“?” “更何况…”上方说着,长袍蓦地一掀!冲天的鬼气瞬间冲破门窗,满堂的砖瓦直接被毫不留情地掀翻—— 哗啦!一阵砖雨劈头盖脸地落下。 鬼王居高临下,冷眼: “反悔就反悔,吾还要看你们的脸色?” 作者有话说: 鬼王:吾有后台,乱杀! 第75章 第七个委托人|暴走—— 瓷实的砖瓦铺天盖地地砸落! 碎瓦迸溅, 地砖龟裂。 议事堂里的族人被砸得头破血流,言黍又惊又怒,杵着手杖只颤巍巍地说了句,“你——”就被落下的瓦片砸晕过去。 噼里啪啦的声响中, 惨叫声一片。 “啊……!!!” 言老二旧伤未愈, 又添新伤。 言长老拿着法器也躲避不及, 一时间堂中惨倒一片。 鬼王冷声睨道:“他从此与族里再无瓜葛, 尔等再做手脚, 吾定不轻饶。” 说完一挥袖,转身离去—— 一阵阴风刮过, 一路掀翻砖瓦和泥土,回了后村。 … 后村, 堂外的主桌间。 玄红色的身影一瞬落定,言观月端着酒杯惊讶抬眼。鬼王沉稳地执起他的手,“从此你是你, 他们是他们。” 他十分自然, “走, 洞房吧。” 言观月, “……” 他指节轻收了下,“我, 想先吃饭。” 鬼王面上流露出遗憾, “好吧。” 两人在桌前坐下。 言观月端着碗吃了两口,又沉静地问, “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吾去掀了议事堂。此时还聚在议事堂中的,必定就是那波从中作梗的罪魁祸首。他们妨碍亲事, 违约在先——” 鬼王想了想, “那吾也不算违规。” 林宿又转头, 轻抚上贺振翎的侧脸,“听到了吗?他不算违规。” 贺振翎低眼哼笑,“我不是醉了吗,听到什么?” “……”林宿收回手,“唉~” 泥马,小贺也真是的。 【醉了.gif】 宴席闹到了半夜三点。 眼看这群放风的鬼丝毫没有散场的迹象,林宿他们就先回去了。 回到言观月家的房间。 一盏昏黄的灯烛点在窗前,映得人影绰绰。今天有喜事,林宿暂借了言观月的旧衣套在外面,这会儿正站在床前解扣子。 身后“铛”一声轻响,贺振翎解下唐刀: “言观月是回鬼王的地界吧。” 林宿嗯了声,“结了阴亲,就可以随意走阴了。” “嗯。”贺振翎顿了顿,又似随意地问,“你那只…犬子,也开了阴阳眼。” 林宿正好脱了外套搭在一边,“是啊,小柏十二岁就开阴阳眼了。”他说着想起来,“啊,当时还是我领他入门的。” 身后沉默了几秒。 映在墙上的人影一晃,一只手忽然从背后揽住他的腰,一拉。他就“咚”一下贴在了温热的胸口,热息从耳后拂落: “是吗,难怪这么依赖你。” “……” 林宿一仰头,差点擦过人下巴。他心口怦怦直跳,似从容地垂了下眼,“你…你怎么这么主动~” 他扣住腰间的手,“怪ooc的。” 上方哼笑了声,意有所指,“我不是‘喝醉’了吗?干什么都合理。” 林宿对上贺振翎缀着光的眉眼,一时也不知他是真醉还是说笑的。顿了两秒,他一手悄然摸上襟前的扣子,“你要干什么……” 作乱的手很快被一把拉开。 领口松开,贺振翎热息沉了下,“别闹。” 他视线回到林宿脸上,端详几息,忽而很轻地笑了声,“我只是觉得,今天婚宴气氛很好,大红的婚服也不错。” 林宿眼睫微颤,一咽。 意思是…… 他避开贺振翎的目光,尽量镇定地转开头,“之前拉你拜堂,你又怯场……” 握着他的手收紧,“怯场?” 下一刻,热息笼来。温热的唇贴在了他露出的锁骨上方,轻一啄。林宿下意识一抖!锁骨肉眼可见地蔓开一片薄红。 贺振翎唇稍离,抬眼,“…谁怯场?” “……”林宿定神,“那必、必然不是我。”背后传来的心跳撞击着他,他目光落在光线暧昧的床上,矜持道,“但现在还在观月家…不太好吧~” 身后静了几秒,而后松开。 贺振翎起身,“好了,睡觉。” 周围笼罩的热意散开,林宿转头对上人欲气横生的眉眼,没忍住,“这就睡了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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