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谢谢。”温然坐下换鞋,“你少爷已经退烧了,记得通知厨师做饭。” “这次这么快就退烧了呀?之前都是要过了夜才能好的。”339露出一个流泪表情,“一定是你把他照顾得很好,呜呜……” “我只是给他测了几次体温。” “哦。嗯?稍等,我怎么突然检测到你的信息素。”339朝温然靠近一点,“你的颈环没有戴好吗?” “戴好了吧?” “我看看。”339扫了一遍温然的颈环,“咦,档位调低了一格,难怪有信息素泄露出来了,幸好浓度很低。” “是吗……”温然想起下午的触碰,应该是那时候不小心调低的。他摸到颈环一侧,将档位重新调到最高,然后说,“我先走了,再见。” “司机还没到,你再等等呢。”339跟屁虫似的和温然一起到了门边,它嘿嘿笑了几声,问,“你们刚刚真的在脱衣服吗?” “……没有,是你少爷要洗澡。” “那你们以后会一起脱衣服吗?” 温然:“啊?” “你们会亲亲吗?”339不知道是真纯还是装纯,接连问,“会生小孩吗?” 温然精神四分五裂地站在那里,半晌,才对屏幕里正显示流口水表情的339说:“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吓人的话了好吗。” 作者有话说: 339太太连夜写下两万字顾温高h同人文
第5章 《咬死不赔》 醒得很早,温然吃完早饭回房间背书,窗外的蓝花楹被晨风吹得轻轻晃动,他看得出了神,背诵也卡壳,低头回书上找思路时手机正响起,来电号码显示只有三个数字:339。 怀疑的心情,温然接起来,那头竟真的是339的声音:“早上好!昨晚睡得怎么样呢?” 其实不怎么样,从顾昀迟家回来后腺体持续在发热,但仔细摸了摸又并没有肿,温然总有些不踏实。他回答:“还可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我很想见到你,但是你今天不用过来补课了哦。” “好。”停了停,温然问,“他还是不舒服吗?” “少爷的身体已经恢复,是老师临时有事。”339又嘿嘿地笑,“你担心他吗?” 其实有很大的演的成分在——温然忽然想到什么,问:“他现在不在你旁边吧?” “啊,嗯……”339无端端顿了顿,才答,“不在呀,这里就我一个人。” “嗯。”温然放心地继续演下去,同时尽力拿捏着尺度以免恶心到人,“是有点担心,生病挺难受的,恢复了就好。” “你说得很对,那需要我帮忙转达你的担心吗?” “千万别。”光想想就已经尴尬得后背冒汗,温然说,“你好好照顾他就行了,我先挂了。” “好吧!祝你今天过得开心,再见!” 屏幕熄灭,温然兀自发呆,对着339演戏让他莫名有罪恶感,明明对方只是机器人。 自学一上午,饭后,温然拿出笔记本和白纸,打开手机,播放机械制图教程第三讲。这是他背着陈舒茴才敢做的事,因为温宁渊曾经是船舶工程师。 回想起来,温然觉得自己在温家是有过一段算得上温暖的日子的,在温宁渊去世之前。那时晟典如日中天,温宁渊辞去工程师一职并接管集团后很顺利地完成了角色转变,陈舒茴是乐团首席大提琴手,温睿虽难以管教但不出格,而温然是家中温顺安静的养子。 那短暂的几年里,他有过忙碌又耐心的父亲,有过疏离却不冷漠的母亲,有过总是怂恿他做坏事而无果的哥哥,有过一个还算完整的家。也许是自己的工程师梦想没能走到最后,温宁渊便将温然培养起来了,家里的各种船只飞机模型被拆开又组装,温然颇有兴趣。 然后温然十三岁,温宁渊去世。在他去世后的一年,很普通的一天,当陈舒茴看到温然书桌上的手绘图纸,她的声音有种平静的冷,说:“以后不要弄这些东西了。” 温然垂着头说“好”。于是所有模型、专业书和图纸,都被塞进了暗无天日的地下室,后来又经历了一次搬家,那些东西便就此遗失,也可能是被当做垃圾扔掉了。 他不愿让陈舒茴睹物思人,也不想就这样放弃仅有的一点爱好。温然想,日子已经过得要死不活了,那么偷偷摸摸做点感兴趣的、又不伤天害理的事,应该也是情有可原的。 像小偷一样,偷到一整个下午来做喜欢的事,温然感觉自己短暂地诈尸回魂了一下。晚饭时温睿很难得地回来吃了,并告诉他明天要一起去顾培闻的庄园吃晚饭。 温然不太懂:“是有什么别的意思在吗?”顾培闻时间宝贵,不会无缘无故叫他们去吃饭,并且还是在他日常居住的私人庄园。 “不然呢?说实话我也没想到晟典这么快就能得到顾家的接济。”温睿有些不是滋味地揶揄,“柏清的一个子公司,六千万的项目,随手就施舍下来了,要不怎么说这些大富豪的手指缝里漏下一点儿就够别人活几辈子的了。” 不小的数目,温然记得自己的腺体植入手术前后一共花了两百万左右——确实是一场回报极高的买卖。突然就感同身受了顾昀迟的厌恶,他一定也清楚温家在背后是如何算计着要占便宜——温然开始产生一种强烈的羞耻。 “明天顾崇泽也会在,算是两家正式见个面,吃完饭再顺便聊聊项目。”温睿喝了口汤,又说,“你也别以为自己的任务就完成了,要是哪天顾家不满意,弄死我们也就一秒钟的事。” 胸腔发闷,温然低低地“哦”一声。 完全没注意到温然的情绪,温睿继续说:“顾昀迟这人确实很难搞,不过你别忘了,你和他有97.5%的匹配度,你知道他除了对一般的omega没感觉之外还有什么特殊毛病吗?” “……经常头晕发烧?”温然就自己的见闻进行猜测。 “这算什么。”温睿语气轻佻,“先保密,下次再告诉你。” 鸾山,车子在仿佛没有边际的景观度假区中行驶许久,到达时太阳还没有要西沉的迹象,金色日光照耀着庄严典雅的庄园主楼,顾培闻正在喷泉旁的亭中逗鸟,温然下了车便立即被陈舒茴带过去向他问好。 “崇泽在书房里忙,晚点再下来。”顾培闻又对温然道,“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先去找昀迟玩会儿吧。” 用词很轻巧,玩会儿,只有温然知道找顾昀迟玩会儿和找骂其实没有区别。 于是刚下车没两分钟,温然又坐上了游览车,司机带着他路过几幢副楼和高尔夫球场,来到一处被高高的铁围栏所环绕的空旷场地,一眼扫过去,里面有类似爬架和小草亭一类的装置,其中一个草亭下站着两个人。 下车,温然被领进围栏内,走近了才看到还有个坐着的背影,灰T牛仔裤,正低着头在摸一只超大的奶白色拉布拉多。敏锐地觉察到有人靠近,拉布拉多将脑袋从那人的大腿上抬起来,温然脚步一顿,赫然发现那根本不是拉布拉多,是一只亚成年白狮。 再仔细看,旁边站着的两人完全是饲养员和驯兽师的装束。 顾昀迟回过头瞥了温然一眼,抬手在白狮的屁股上拍了下,白狮迅速站起身,神态一改几秒前的温驯,变得阴沉凛冽。慢慢踱到温然身前,白狮从小腹的位置开始嗅,到胯,到下垂的手,再到膝盖。 温然看起来还好好地站着,实际可能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浑身肌肉紧绷僵硬,他上次亲眼看到狮子还是在十岁去野生动物园的时候,隔着很远的距离,而现在狮子的鼻息就喷在他的手心。 为了使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孬种,温然克制住哆嗦,问:“它叫什么名字?” 顾昀迟没搭理他,旁边的饲养员便介绍:“叫Dolu,快两岁了,是母狮。” Dolu突然舔了一下温然的手背,舌头的触感粗糙温热,温然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无法再假装镇定:“……它会咬我吗?” “它还没那么不挑。”顾昀迟慢悠悠开口,朝Dolu轻吹了声口哨唤回它。 Dolu仰头用那双蓝灰色的眼睛看看温然,调皮的,鼻头又轻顶了一下他的小腹,这才转回身扑进顾昀迟怀里,懒懒地重新躺下,露出爪子上的肉垫给顾昀迟捏。 温然忽然有点想念339,没它在局真的很干。 太阳下站久了逐渐感到热,温然往草亭里挪了挪,看看Dolu,又看看顾昀迟。 顾昀迟学习时很专注,对老师也尊敬,私服简单清爽,一头黑发不染不烫,身上除了手环外没有一件多余的饰品,非要找缺点的话大概只有脾气稍显不佳,言语略微刺耳,对这种身家地位的人来说纯属个性。 温然之前有偷偷上网搜索过顾昀迟,长到十七岁却从未公开流出过任何照片,唯一一张还是坐在限量跑车里被偷拍,隔着挡风玻璃,只有一个戴着墨镜的模糊轮廓,没露脸,顾家大概也就懒得处理。私生活娱乐当然是有,不过都是和朋友一起,算不上花边新闻。 如果不是因为顾昀迟体质特殊,温家连他脚下的泥都摸不到,这样想想,温然再一次对顾昀迟感同身受了。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如果有,那就有吧。 Dolu和顾昀迟玩了会儿,再次爬起身,走到温然腿边看他。饲养员和驯兽师去了旁边的草亭下喝水休息,温然的手指动了动,问顾昀迟:“我可以摸吗?” “咬死不赔。”顾昀迟拍拍裤子站起来,伸手拿过爬架上的一瓶矿泉水喝。 温然手抖着,就像那天伸进顾昀迟的被子里想帮他脱手环时一样抖,先是递到Dolu鼻子前让它闻一闻味道,然后摸摸它的鼻梁,最后才是脑袋。似乎和摸狗差不多,温然松懈下来,蹲下去和Dolu平视,Dolu在他的手里蹭了蹭脸,下一秒却毫无征兆地抬起前爪朝他扑了过去。 连叫都没能叫出一声,温然整个人后背着地被Dolu按了下去,结结实实的重量压制上来,有几秒钟的时间里他完全喘不上气。温然本能想向顾昀迟寻求帮助,混乱间只看到他冷淡地站在一旁,无动于衷。 Dolu看起来却很开心,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在温然的脸上舔了两下。很快饲养员过来赶走它,把温然拉起来,解释道:“Dolu太喜欢你了。” 温然拍掉身上的碎草,片刻后意识到顾昀迟其实是在放任Dolu来令自己丢脸生气,作壁上观,一种居高临下的羞辱。他还在大口喘气,抬头去看顾昀迟,难得用很直接的语气问:“这个场地给Dolu是不是太小了?” 刚刚Dolu压上来时体重惊人,温然顿时想到它应该正是需要自由奔跑的阶段,这块活动区看着面积很大,但比起森林草原来说还是有点限制吧。 顾昀迟的目光罕见地在温然脸上停留超过了三秒钟,说:“不用你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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