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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放在小床上擦香香。 厉廷给他擦完了，刚要转身，凤圆疑惑的小奶音就响了起来：“不亲亲圆圆吗？” 刚洗完澡的崽，香香软软的，大人们给他洗完，都爱亲亲他的小脸小手小肚子，还有小胖脚。 厉廷今天没按流程来，让凤圆有点困惑。 正要去一边的厉廷，脚步一顿，回来了。 他低头看看软乎乎的崽。 下一秒，他亲了亲崽的小脸蛋，小胖手，小肚子，小胖脚。 苏渺玩着游戏，睨了一眼。 他睨完，“啧”了一声，拆台道：“当初也不知道谁跟我说的，看见孩子就烦。” 还说什么这辈子都不会养小孩。 现在他瞅着某人，养小孩养的挺乐在其中的。 厉廷抬眸，看看说话的苏渺，有小孩儿在，没跟他计较。 夜色越来越深。 大的小的全都洗漱完了，两个小的睡在小床上，大的睡在大床上。 凤圆睡前也没玩到游戏机。 秦浔借了厉廷的手机，搜了数学数字儿歌，还有英语儿歌。 他找的儿歌还没有全都放一遍，凤圆已经呼呼睡过去了。 秦浔看他睡过去，也跟着睡了。 两个小的睡的香甜。 大的就没有他们的好睡眠了。 苏渺躺在床上，被绑起来的手腕已经松开了。 他被厉廷扣在了怀里，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厉廷，我死了。” 黑夜里，苏渺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咱们俩，这回是真不可能了。” 苏渺不是一个信命的人。 所以，他先前固执地不信厉家的天定伴侣之说。 可现在，死了两年了，他慢慢看开了。 他不想再困着厉廷了。 厉廷是看不见鬼的，这回能看见他，可能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说不定，明天他们醒来，厉廷就又会回到原样。 他们俩是真没以后了。 苏渺说着告别的话，厉廷面无表情地把他扣在怀里，手臂不断收紧着。 这样重的力道，要是换了凤圆在他怀里，凤圆这会儿已经要生气了。 苏渺没生气。 他只是叹了口气，让厉廷认清现实。 “你不用再想我了，你的日子还长，以后好好过吧。” 这一夜，苏渺说了很多话，他说来说去，意思都差不多。 厉廷静静听着，一句都没回应。 直到苏渺把脸埋在他怀里，没了声音，也没了动静，像是睡了。 他才吐出一句话来：“你就是死了，也得在我身边待着。” 他厉廷，不是一个想招惹就来招惹，想甩开就甩开的人！ 沾了他厉廷，就是死了做了鬼，也别想逃开他。 大人们的纠葛，小小的凤圆是不懂的。 凤圆只知道，爸爸的生日到了。他攒了好长时间的钱，终于要派上用场了。 凤祈的生日在周六。 凤圆周五还要上幼儿园，为了给爸爸买礼物，早上上学时，凤圆就把自己的钱给带上了。 他预备着放了学，他要买完礼物再回家。 这样过了夜里十二点，他就可以把礼物送给爸爸了！ 凤圆想着给爸爸过生日，越想越美滋滋。 他不但美滋滋，他搁一会儿就要看看自己的钱。 他一共有八十七块零五毛钱！ 摸着钱的凤圆，小胖脸上笑弯了眼睛。 跟他一起的许佳乐，忍不住戳了戳他的胳膊，小声道：“圆圆，你不要摸你的钱啦，很危险的。” “有什么危险？” 凤圆偏过小脸，不解的问道。 许佳乐凑过来，跟他讲着八卦：“大班的潘永同学，他的零花钱被家里人扣光了，他现在在找我们小班的人要零花钱。” “他可凶了，他是我们幼儿园里的园霸呀。” 凤圆：“？”
第29章 凤圆摸钱的小手收了起来，他偏头看着许佳乐，奶音里带了丝困惑：“园霸？” “对呀，就是老大的意思。” 许佳乐看着老实，但对园里面的八卦知道的还挺多：“潘永长得可壮实了，他从上小班的时候就爱欺负人了。” “圆圆，你今天老是数钱，他要是知道了，会来找你的。” 凤圆对幼儿园老大这个身份来了兴趣。 他一双圆眼睛亮晶晶的：“乐乐，我要是打倒他，我是不是就是老大了？” 许佳乐：“……” 许佳乐看看凤圆，再想想比凤圆高还比凤圆壮的潘永。 他委婉劝道：“圆圆，当老大也没有什么好的，我们不当老大，我们可以当好宝宝。” 康康老师天天都在课上说，他们要做个好宝宝。 凤圆不想当好宝宝。 他就想当老大。 “对啦，这个潘潘，有欺负过秦浔吗？” 秦浔也在大班里上课。 “没有，跟你玩的很好的秦浔，大家都说他灾星，不能靠近的，靠近了会倒霉。” “潘永没有欺负过他，他欺负我了。” 许佳乐说着说着，就说漏了嘴。 凤圆一听许佳乐被欺负了，顿时瞪圆了眼睛：“他怎么欺负你了？” “他，他把我的零花钱都花完了。” 许佳乐的家境挺富裕的，但他爸爸不喜欢他，也不爱给他零花钱。 他爸爸说，小孩子要是手上拿的钱太多，会养成坏习惯。 所以，许佳乐的零花钱还是很少的。 他少少的零花钱，也被潘永给盯上了，还花没了。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凤圆拧着眉头，小脸不高兴：“你早点说，我帮你要回来呀。” “要不回来的，你不知道潘永有多凶。” 许佳乐看样子对潘永是真有点心理阴影了。 他一个劲儿的说着潘永的厉害，还不让凤圆去主动招惹潘永。 凤圆重重的哼了一声。 他把放了钱的书包，拉链拉好，然后，就要起身。 还没站起来呢，门口就先有人喊了他的名字。 “凤圆，有人找你。” 喊话的人，声音听着明显有点慌。 凤圆抬头往门口看去。 下一秒，他的手腕被许佳乐给抓住了。 “圆圆，他来了，他来了，他来找你来了！怎么办呀，老师还在办公室呢。” “你不要出去，我去找老师！” 许佳乐也往门口看了，他看见了门口的潘永。 潘永过来找凤圆，肯定没别的事。 他就是来找凤圆要钱花的。 听说他特别爱吃巧克力，就是因为巧克力吃多了烂了牙，所以他家里禁了他的巧克力，还禁了他零花钱，防止他自己拿钱去买。 “乐乐，不要去找老师。” 凤圆按住了要去找老师的许佳乐。 作为小班里地位牢固的小学渣，凤圆不爱见老师来着。 他把书包往抽屉里推了推。 “乐乐，你在这里帮我看书包，我出去一下。” “圆圆，你别出去。” 许佳乐还想再拦，但凤圆根本不听他的啰嗦。 这会儿是下课时间，外面虽然有老师，但老师不会盯着每个小孩子。 小孩子的活动还是很自由的。 凤圆迈着小短腿，朝着在门口的潘永走了过去。 他一眼就认出来了潘永。 高，壮，黑，单眼皮。 “你找我？” 凤圆走到潘永跟前，仰着小包子脸，无畏问道。 潘永没想到他会认出来自己，还有点意外。 “凤圆是吧。” 潘永也知道凤圆的信息：“听说你今天带了很多零花钱，你这么小一点，会花钱吗？” “要不咱俩交个朋友吧，我带你花钱去。” 潘永看着并不是直接就找人要钱，他还会找个措辞。 可惜，凤圆对措辞不感兴趣。 他冲潘永露出个笑来，问的直白又简单：“你带我去花钱，那你带钱了吗？” “我不需要带钱啊。” 潘永小手插兜，不知道在哪学的造型，他扬扬下巴，一副傲然的姿态：“我带你去花钱，只要你有钱就好了。” “我的钱，不给你花。” 凤圆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他对潘永威胁的眼神，一点儿都不怕。 “老师要来了，你要是还想找我，我们中午小花园见。” 凤圆看看电话手表的时间，他对上课时间记得很清楚。 马上就要上课了，老师该过来了。 他现在没有时间搞事了。 他丢下一个时间地点，就转了身，回了班里。 还留在原地的潘永，看着他小小的背影，不知怎么的，心里头忽然有点不太好的预感。 但他强压下了这股预感。 他在幼儿园里嚣张了这么久，还没吃过鳖。 这个凤圆，看着小小的，也不是他的对手。 有老师的身影在不远处出现。 潘永也不想看见老师，他一溜烟的跑没了影儿。 凤圆和潘永中午的见面，不知道被哪个小孩给泄露了出去。 这个消息被泄露后，传的沸沸扬扬的。 大家都说他们要决斗。 果果班的小朋友也听到了这个消息。 不能因为凤圆捡破烂，不怎么爱跟凤圆说话的同班同学，一个个的没忍住，都来找了他。 “凤圆，潘永是大班的，你打不过他。” “对呀，你中午别找他了。” “他要是问你要钱，我帮你给吧，我家里给我很多钱的。” 这些小孩对凤圆倒是没多少恶意。 他们也是听了别人总说凤圆捡破烂，是个又脏又臭的小孩儿。 可他们跟凤圆一个班，他们知道的—— 凤圆不臭。 “他有问过你们要钱吗？” 凤圆对同学的阻拦不放在心上，他撕了一张作业本的纸，递了过来。 “他们要是花了你们的钱，你们就写在本子上，花了多少都写上。” “我给你们要回来。” 这些同学释放的善意，凤圆接受到了。 而他，也给出了回馈。 一开始没有小朋友在纸上写名字和钱，直到有个小胖墩儿先带了头。 他写了自己的名字，又写了230。 潘永花了他230块钱，买了学校门口一小盒巧克力。 在小胖墩的带头下，其他小孩也写了起来。 他们写完后，凤圆收起纸张，小脸严肃。 “好了，我会去给你们要回来的。” “圆圆，你，你注意安全，这个钱要不要都没关系的。” 出了凤圆要跟人约战这件事，整个果果班好像无形的，都团结了一点。 幼儿园里中午是不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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