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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祈秒回他：“到了？” 厉晟：“嗯。” 厉晟：“你没睡？” 凤祈：“刚睡醒，正好，我切了水果，有圆圆最爱吃的甜瓜。” 厉晟：“下次等我回去切。” 厉晟已经在门口了，他没再用手机继续跟凤祈聊下去。 车门打开。 凤圆没等厉晟抱，就迈着小短腿冲了上去。 他往屋子里跑着，一边跑，一边喊：“爸爸！爸爸！” 屋子里。 凤祈和秦浔都在，秦浔知道凤圆要回来，所以刚才就过来敲了门。 看见回来的凤圆，秦浔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一秒钟都没舍得挪开。 凤祈也在看他。 “圆圆。” 凤祈接住扑过来的崽，抱在怀里亲了亲，他亲完，又贴了贴崽的脸蛋。 “怎么瘦了？” 凤祈低头问道：“这两天没有好好吃饭吗？” 凤圆这两天吃饭没问题。 不过，他的确是有点瘦了。 他肠胃炎在医院里折腾了一天，整只崽又吐又输液的，后续还要吃药，还要饮食清淡。 这种情况下，他想不瘦都难。 “圆圆好好吃饭了。” 凤圆眨眨眼睛，没有说生病的事情。 他只挺了挺肚肚，让爸爸摸。 凤祈把手伸进他衣服里，摸了摸他圆滚滚的小肚子。 这小肚子上的肉，倒是没怎么掉。 凤圆的体重其实是有点超标的，就是他的肉肉比较会藏，给人的视觉效果是让人喜欢的，恰到好处的胖乎。 凤祈摸摸他的肉肉，眉头皱了皱，在心里寻思起了怎么给他补回来。 “茶几上有果盘，去吃吧，你秦浔哥哥还给你带了糕点。” 秦浔比凤圆大，凤祈说他是哥哥也为过。 凤圆不乐意叫哥哥。 他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刚坐过去，秦浔就用叉子叉了水果，喂给他吃。 “啊呜。” 凤圆一口吃掉喂过来的水果。 凤祈切的果盘甜丝丝的，里头都是他爱吃的水果。 他不给人家当弟弟，只一副小老人的姿态。 秦浔也不逼他叫哥哥。 两小只坐在沙发上吃东西说话，厉晟则是去了浴室洗澡。 厉晟很忙。 他洗过澡，又出了门。 他出门不是去工作，而是去送厉安走。 他不允许厉安把凤圆带走。 厉廷和他一个意思，兄弟俩这么多年来，难得齐心协力了一回。 两人合伙把厉安给送走了。 在厉安走后，厉老爷子很反常的没有立即打电话过来问责。 厉晟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了药。 反正不管什么药，对他来说都没用。 他不会让凤圆走。 时间一点点的走着，临近开学只剩下了最后几天。 凤圆和秦浔没再去远的地方捡破烂，他们只在别墅区里捡一捡，还有附近的小区。 除了捡破烂，凤圆上学的用品，家里也在给他置办着。 厉晟给他又买了个小书包，还有文具盒，笔，各种儿童绘本。 凤圆没上过学，他小胖手摸摸书包，还有文具和书，对上学还挺期待的。 “圆圆，幼儿园里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及时来找我。” 秦浔在开学前，一遍遍的叮嘱着凤圆。 幼儿园的小孩子，年纪小，很多又被家里惯坏了。 他们聚在一块儿上学，场面可不会太温馨和谐。 秦浔父母还在世时，他有父母疼爱，还有优渥的家境，可饶是如此，也有人敢来故意惹他。 好在他不是什么好性子的小孩儿。 敢来招惹他的，无一例外，最后全要痛哭流涕的来对他求饶。 “圆圆才不怕被欺负。” 在花生街当老大的凤圆，扬了扬圆润的小下巴，小表情横的很。 他过往的战绩，除了遇见大人外，遇见小孩他都是不怂的。 秦浔看他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表情，没忍住，捏了一下他软乎乎的脸蛋。 “嗯，我知道你不怕，可我还是想让你多找找我。” 秦浔说着，低了低声音：“圆圆，我在幼儿园里没有朋友，你去了，我想多看看你。” 秦浔这话一说，圆圆老大立马就心软了。 “好啦好啦，我会去多找你的！” 凤圆仰着脸蛋，大方的随便让秦浔摸。 等秦浔摸够了他的小脸蛋，他还掀开上衣，露出了自己更软的小肚皮。 “呐，给你摸摸肚肚。” 他的肚肚，可是大人们最爱捏的地方了。 爸爸还喜欢亲亲他的小肚肚。 秦浔：“……” 秦浔默默摸起小肚子来，一点都没跟他客气。 两个小孩儿在沙发上玩着，凤祈看了他们一会儿，自己去了一边休息。 时间有时候很奇妙。 当你盯着它时，它似乎每一秒都走得很漫长。 但当你不注意它时，它转眼就溜得飞快。 在凤圆还没捡够破烂，也没攒够给爸爸买礼物的钱时，他就先一步开了学。 他要上的幼儿园，是市里最好的一家小太阳幼儿园。 在上学前一晚，凤圆早早的就被哄上了床。 “圆圆，今晚早点休息，这样我们明天去幼儿园才能精神充沛。” 凤祈对儿子的第一次上学，心情也不平静。 他刚才把凤圆的小书包，反复检查了好几遍。 凤圆的本子，他也都提前给写上了名字。 现在看着穿着睡衣，坐在床上的儿子，凤祈哄他的语气都不自觉地放柔了几分。 凤圆睡觉越来越晚了。 他小小的身子好像有着用不完的能量，有时候他能玩到夜里十二点多，还不愿意睡觉。 凤祈看网上的育儿科普说，小孩子睡晚了影响发育。 对凤圆的睡觉时间，凤祈现在都担心的慌。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提早哄睡凤圆时，洗完澡的厉晟走了出来。 他看看穿着奶牛小睡衣，精神抖擞的小家伙，再看看小家伙身旁穿着睡袍的凤祈。 他的目光在凤祈身上多停留了几秒。 凤祈今天穿的睡衣，是他买的。 睡衣是真丝材质的纯色，设计师剪裁的很宽松。 凤祈穿上后，从领口处清晰可见他漂亮的锁骨，还有他裸露出来的笔直小腿，都很让人有点挪不开视线。 他的视线，像是有温度似的。 凤祈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 被抓包的厉晟，若无其事的别开了眼神，他拿了手机过来，播放起一段音频来。 “小太阳幼儿园是双语幼儿园，圆圆之前接触过英语吗？” “没。” 凤祈回道：“我不会英语，教不了他。” 厉晟闻言，淡声道：“没关系，以后我来辅导他英语。” 还坐着的凤圆，眨眨眼睛，听不懂大爸爸在给他放什么。 厉晟在给他放英语儿歌。 “圆圆，以后每天听会儿英语歌，对你学英语有好处。” 厉晟说着，把手机放到床头，又把他抱了过来。 卧室的大床很大。 为了防止凤圆睡觉掉下去，他是睡在最里面的，凤祈睡在他旁边。 厉晟睡在靠外的位置。 一家三口在最开始并不睡在同一张床上，从嘉市回来后，厉晟以陪凤圆睡觉的名义，继续蹭起了床。 凤圆对大爸爸来蹭床，欢迎的不得了。 他小胖手拍着床，让大爸爸随便睡。 卧室里的灯被关上，手机也倒扣着，不让光线泄出来。 在黑暗里。 凤圆瞪着眼睛，不困。 他想聊天，但两个爸爸全都不理他。 他的耳朵里只有英语歌的声音。 英语歌放啊放。 第二首歌还没放完，凤圆就小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在他睡着后，厉晟抬手拿了手机关闭。 房间里开了空调。 厉晟把身旁一大一小身上的被子都掖了掖。 “冷吗？” 掖完被子，厉晟躺下来，对着近在咫尺的凤祈问道。 凤圆太小了，身上的火力旺盛，怕热。 凤祈身体不好，怕冷。 厉晟给他们分别盖了不同的被子，可他还是怕凤祈会冷。 凤祈没答话。 厉晟往前靠了靠，他的大手握住了凤祈的手，很凉。 这凉意让厉晟皱了皱眉。 紧接着，他又用自己的脚，去碰了碰凤祈的脚。 也很冷。 “别动了，我不冷，就这么睡吧。” 凤祈被他握着手，又去碰脚，在黑暗里出声咕哝了下。 厉晟没听他的。 厉晟身上的体温也高，他和凤圆就像一大一小两个火球似的。 凤祈的手被握着，双脚也被厉晟用脚给捂住了。 厉晟热乎乎的体温，在这样的黑夜里，还挺让他舒服的。 窗外的月亮无聊的打着哈欠，打着打着，从圆月困成了半月。 凤圆后半夜醒了过来。 他坐在床上，想嘘嘘。 厉晟在房间里设置了声控的小夜灯。 凤圆揉揉眼睛，迷迷糊糊的叫道：“小圆小圆，开下灯，我要嘘嘘。” 智能小圆用机械音回道：“好的，圆圆老大，请穿上鞋再下床。” 这个智能小圆的对话模式经过了设置，它会对着凤圆叫老大。 凤圆在小圆的提醒下，穿着拖鞋，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有两个马桶，一个小的是新装的。 凤圆坐到小马桶上，嘘嘘完，还被自动洗了屁股蛋儿。 暖风吹着屁屁，把凤圆吹的都有点清醒了。 他站在马桶边儿，摸摸被吹干的屁股，把裤子提起来，去洗手。 他的小洗手台还没弄好。 厉晟在地上给他装了个小台阶，他踩着台阶，就可以用洗手台了。 洗手台正中央是块大镜子。 凤圆放着热水，搓着小胖手，他搓着搓着，无意一抬头，在镜子里看见了个人影。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人影。 凤圆的小胖手，当场就僵住了。 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黑白条纹小奶牛睡衣，整只崽都没勇气再抬头。 水龙头的热水还在淅沥沥地放着。 就在凤圆还在僵着小胖手时，水流忽地……停了。 凤圆：“！” 凤圆这回不僵了。 他的两条小短腿，在抖了。 “爸，爸爸。” 凤圆本来睡的红扑扑的小脸蛋，被吓到瞬间发白。 他的小奶音结结巴巴的，喊人都喊不利索。 镜子里的人影，好像在一点点逼近过来。 凤圆有种被盯着的感觉。 他又憋了几秒，几秒钟后，他再也憋不住，抖着小短腿跑下台阶，头也不回冲向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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