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一口应下,又问:“先生这两天一直没回来过,要打个电话说一声吗?” 寇栖下拉手机屏幕,刷新邮箱界面,没能看到新的提醒,就有些漫不经心,“不用。” …… 收到管理员的回复已经是第二天的事了,刚好周五,寇栖在上他这周最后一节课。 管理员的态度很好,一上来就先道了歉,说最近三次元太忙,审核方面就没顾上。他已经把那些涉嫌人身攻击的帖子删除了,只是要把整个版块封禁不太现实,言论自由还是要有的。 在邮件的最后管理员留了联系方式,让寇栖添加一下,之后再看到过分的帖子可以直接把链接发他,处理起来也快。 这个解决方案寇栖可以接受,虽然他并不想再次点进那个版块,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加上了对方。 对方秒通过。 这速度让寇栖怀疑说三次元忙是个借口。 对方的头像是纯黑色的,昵称也只有一个句号,而且在两人刚加上时就发来了信息:朋友圈怎么是仅三天? 寇栖看着这行字,直接不爽起来,好像他设置仅三天有错一样:因为我乐意。 发完这句话,他点进对方的朋友圈,发现这个管理员倒挺敞亮的,一天能发三四条朋友圈,只是相当没营养,基本都是些无人的校内风景空镜。寇栖对别人的日常毫无兴趣,随手划拉了两下便退出了。 对方被寇栖呛了一句后,正在输入了半天,得出个“不让人随便看也挺好”的结论。 这话是没错,但…… 寇栖脑袋有点晕乎乎的,像装了浆糊。 这种体验并不陌生,在他十八岁生日那天也来过一次,是他的身体在渴求精气。但不对啊! 他之前没做过实验,但也有个大概的印象。昨天早八,他和上周一样跟林牧时坐在一起上了近两个小时的课,应该足够他支撑到现在的。更别提还有点了一下脑袋的身体接触,按理讲,应该要比之前坚持的久才对。 总不能是他坐的太远了? 还能怎么近? 坐林牧时腿上? “好了,这节课就上到这里了,我看有些同学脑袋都快低到桌子底下了,快回宿舍补觉吧。”老师温温柔柔的言语中带了一丝的阴阳怪气,“在走廊别大喊大叫,打扰到其他同学上课。” 寇栖用手撑着脸,嘴巴也干得厉害,舔两下也无济于事。 “寇栖,你回宿舍吗?”郑尤起身,见寇栖坐在原位一直没有动作,停下追问。 寇栖小幅度摇头,“不回。” “要直接回家?”郑尤晃了一下电动车钥匙,“我送你去校门口?” 也不是,寇栖又是摇头,“我去找林牧时。” 十分紧迫。 希望林牧时人还没走。 “行。”郑尤习以为常,只是在寇栖抬起脸后,愣了一下,用他的直男思维判断,“你是不是发烧了?” 好借口,寇栖:“或许吧。” 他也想不到其他理由来解释当下的状况。 “那还找什么林牧时,先去打针拿药啊。”郑尤一脸的不理解。 寇栖:“……” 说得很对,可林牧时就是他的药。 他起身,“没事,我找了他就回家了。先不说了,再说他下课走了。” 另一个舍友看不下去,出言提醒:“你不舒服,就喊他来找你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非要见林牧时。 是这个道理,都怪寇栖脑袋不转了。 给林牧时发了消息后,大概六分钟等到了人。 教室空荡荡的,寇栖趴在桌子上,两个舍友早被他催着走了。 “你怎么才过来呀?”林牧时走到还剩几步的距离时,刚才还像是睡着了的小男生立刻抬起了头,仰着小脸,嘟嘟囔囔地撒娇。课不是在同一栋教学楼上的,林牧时赶来的并不慢,但被指责了,真就产生了是他不对的错觉。 林牧时微怔,走过去,“怎么了?” 声线是他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轻柔。 寇栖只听出了其中的无奈,将其理解为不耐烦,他不舒服,就生出委屈来,现在仅仅面对面,根本满足不了,“我好像发烧了。”略一停顿,开始催促,“你摸摸我的脑袋,试试烫不烫。” 见对方没有第一时间动作,他干脆自己伸出手去抓,“林牧时。” 少年的状态明显不对,白皙的皮肤似乎是被热气蒸腾出了粉意,像是烂熟的桃子,就连总是澄澈透亮的眼睛也染上了雾气,手心很烫,仿佛下一刻便会融化掉的柔软。 林牧时的手被拉扯着按在额头,在简单的碰触后便打算缩手,被不讲理的少年一把按回去。 他不着边际地想,寇栖的力气比他想象中大,不止一点。 “你发烧了。” 林牧时轻声道:“我带你去医务室。” 寇栖没听,垂着眼睫,把林牧时的手当成冰袋贴在脸上,等手也跟着热起来后,就换一只,继续贴。 林牧时干脆俯下身,双手把那张烫烫的漂亮脸蛋捧住,强行与之对视,“还说你强壮,其实三天两头的生病。” 和SSR的直接身体接触所得到的精气,让寇栖整个人泡在里面,舒服到几乎喟叹出声。当然,他的理智回笼也比想象中快,依旧维持着按着林牧时手的动作,心里却在比较钻哪条地缝比较合适。 羞耻是一回事,不舍得分开是另一回事。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寇栖往后一靠,解除了刚才的花骨朵造型。他脸上的粉意还未完全褪去,轻咳两声,“我哪有那么说过,我说的明明是风一吹就倒。” 林牧时没有和“病人”争论的打算,“去校医院?” 寇栖摇头拒绝,“我回家看。” “所以……”林牧时停顿,垂眼看他,“喊我过来?” 寇栖眨巴下眼,厚着脸皮认真道:“帮我判断是不是发烧。” 人看起来比刚才精神,眼底的雾气也散了,林牧时打算把人送回家。 寇栖认为完全没必要,如果一定要一起的话,“去你家怎么样?” 林牧时凤眼微眯。 寇栖解释:“我打算从宿舍搬出去住了,想租个房子,你不是在学校附近住吗?给我做个参考怎么样?” “我今天不回去。”林牧时也不说他要去哪儿,“明天可以。” 怎么又是周六,寇栖问:“明天什么时候?” “中午。” “中午我要练习画画。”寇栖试图商量,“后天下午怎么样?” 林牧时:“明天下午也有事?” 寇栖:“我的精力一天只能做一件事。” 林牧时无话可说,决定不和病人计较,于是看房子的时间就定在了周日下午。 在此之前,林牧时把人先送回了家。 * 冷脸酷哥没想象中那么难相处。 寇栖回到房间,后知后觉自己的以貌取人。 * 周六。 寇栖已经在昨天补充过了精气,进入贤者模式,但也没对陆今安出尔反尔,还是跟说好的一样把人喊到家里练习画画。 为了避免再被扣零花钱,寇栖带人进画室前专门跟阿姨嘱咐了句,“这次别和我爸提了。”他租房子不知道得花多少钱呢,不够了怎么办? 阿姨不好意思地说知道了。 陆今安在他之前坐过的位置坐下,抿了下唇,等寇栖过来摸他的脸。 等了半天,寇栖坐在画板前,看起来没有起身的打算。 又过了一会儿,寇栖终于站起来朝他走过来了,陆今安放在沙发上的手指动了动,僵硬得像木头。 结果寇栖从他身边走过,将后面的窗帘拉开了,“这样亮一点。” “嗯。”陆今安低低地应了声。 寇栖拿起笔,调了两下颜色,冷不丁地开口:“你平时看咱们学校的论坛吗?” 陆今安摇头。 寇栖随意地涂了两笔,没用修饰词来改变事情的严肃性质,“有人因为你给我当专属模特,说了不少你的坏话。”他掀起浓密的眼睫,琥珀色的眼睛直直地望向窗边的人,“你如果很在意的话,这个兼职可以不……” “我不在意。”陆今安打断,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太急,又轻轻地重复一遍,“我不在意。”
第20章 是陆今安 “你不在意就好。”寇栖自然注意到了眼前人的紧张,不过他将其归咎于对失去兼职机会的担心,毕竟他给的钱确实挺多的,又正是陆今安所需要的,“那这次的钱和上次一样,可以吗?” 陆今安回答说可以,维持着原有的动作,视线虚虚地落在一旁的书架,用余光关注着他的雇主。 少年在家里穿的要比校内随意得多,以舒适为主,纯白的宽松T恤,很干净,衬得整个人看起来小小的,似乎并不担心作画的颜料沾染到身上。 他听说过一些传闻,却始终难以想象少年追在另一个人身后,热脸贴冷屁股的模样。 …… 寇栖正在大面积的铺色,将其他颜料与大白混在一起,以求通透明亮的效果。他盯着人瞧了半天,歪歪头,“你是不是比之前瘦了?” “可能?”陆今安没关注过身材管理,他所求的仅仅是健康,毕竟生病就需要钱,还会耽误做兼职,“会影响到你吗?” “那倒不至于。”寇栖只是不适应沉默,习惯性地没话找话。 练习画画非常无聊,哪怕模特是个大帅哥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但只要沉浸进去了,时间就会好像被人偷走般飞快流逝,一个小时都成了一眨眼的事。 寇栖又在那双眼睛上下功夫,沾了一点点白色在眼珠位置纠结。 “叮叮咚咚。” 手机默认的来电铃声响起。 寇栖手一抖,笔尖就点了下去,他仔细打量了眼,没想到还挺合适,“画得差不多了,你接电话没关系的。” 陆今安看起来像是有电话恐惧症,在听到铃声时表情便不对了。 而且情况在电话接通后更严重了。 “嗯,对,是我。” “很严重吗?” “好的,好,我现在马上过去。”陆今安站起身就往门口走,背影都透出不安感。 寇栖跟上去,在陆今安挂断电话后询问情况,“怎么了?” 陆今安一直住在病院的奶奶,被下了病危通知,必须立即进行手术。 * 寇栖联系家里的司机把人送到医院,没多犹豫,选择了陪着一起。那陆今安可能一个人忙不过来,他又刚好在身边,实在没办法放任不管,用略显苍白的语言安抚:“别着急,马上就到了。” 陆今安脸色苍白如纸,点头,连句话也说不出。 * 到达医院。 寇栖站在那里听医生向陆今安说明情况,听不太懂,但从神情以及说话语气判断,情况不容乐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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