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烆误以为他不会玩,还取出一根小烟花说道:“时焕,你不会玩吗?” “哈?我怎么不会玩。”左时焕又微瞪了顾烆一眼,真把他小瞧了吗? “那你玩过吗?” “……”左时焕陷入沉默回忆了一下,好像他没什么印象了,除了……看别人玩。 过节的寒冷冬季。 哈口气都会觉得要冻僵舌头。 他偶尔看到有一家人带着孩子出来放烟花,又或者小孩用长辈给的压岁钱买玩具、烟花什么的,凑在一起暖烘烘地玩耍放烟花。 很多烟。 也很吵。 但是看上去一点都不冷,烟花也很漂亮。 小时候的他偶尔会停下脚步,冻得鼻子红红的,看着别处几个小孩凑在一起放了一个又一个的烟花。 等到人散了。 回家做饭。 等那个人回来,没回来就一个人把饭吃了。 洗了碗,洗了澡,又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走过去确定门没有锁上,望着还是空荡荡的客厅。 又坐下来等。 等到周围都安静了,邻居也不吵了,烟花都不放了,好像那个人不回来了。 他就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偶尔闭上眼睛,还会想起看到的烟花,又想到烟花的制作不难,一点金属粉末、燃烧剂、硫磺再用纸皮包装密封起来。 做法不难。 第二天。 左时焕很快就凑齐材料,做出一款简易烟花,比商店贩卖的烟花还要耐放便宜。 难得有点等不及。 刚做好就点燃自制的烟花,火光劈里啪啦冒出时,左时焕眼睛一亮,也跟着激动了一下。 看着五颜六色的火花燃烧,逐渐缩短到了末尾,也没有一点要移开目光的迹象。 应该是开心的。 只是。 在烟花烧完后。 左时焕抬头看了一眼烧完的烟花,孤单单的烟花纸筒放在地上,被火苗烧得边缘焦黑。 就像熄灭的烟花。 到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 刚才的烟花很漂亮,不比商店的差。 但不知道怎么的。 他突然觉得没了兴致,还是冷的。 烟花暖不了他冻僵的手,还浪费材料,也没有想象中的有意思。 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钱可以浪费了,或许他可以□□拿去卖掉,但是他自己是不会再玩了。 “我玩过的。” 左时焕怔怔开口说道,又勉强弯了一下嘴角,声音轻微说道:“不要小瞧我,只是……玩过,好像也没什么好玩的。” “可我没玩过。” 左时焕倏地抬头,目光惊楞地看到顾烆继续说。 “时焕,我没有玩过,既然你玩过,可以教教我吗?” 顾烆弯起黑眸,眼神满是跃跃欲试的期待,期待着左时焕会陪他一起放烟花。 就在左时焕说出烟花没什么好玩之后。 左时焕微微错愕,却无法抵抗顾烆满是闪亮期待的眼神,好像心里某一处也同样升起暖意和期待。 “好。” 左时焕下意识答应了,然后立刻微微侧过脸,别扭地补充说道:“只不过我也没玩过几种,顾烆你如果拿来太冷门的烟花品种,我也不会的。” “没关系,我们可以一起研究怎么放烟花。” 顾烆不自觉眼神温柔地看着左时焕,又很快语气变得热情活跃起来,催促着左时焕说道。 “时焕,来试试看,我还没放过这种烟花。” “知道啦,知道啦!” 左时焕被催着从袋子里拿出烟花,又忍不住有一点得意,勾唇顾烆说道:“顾烆,你小时候没有玩过这种烟花吗?” 顾烆回忆了一下见过的烟花。 帝国盛大的庆典上他肯定能看到烟花,由帝国最著名的烟花大师制作的烟花,随便一束烟花都造价上百万,更有些花费数千万,一整场下来耗费上亿的帝国币也不是什么罕见事。 一束束烟花完美盛放在天空中时,确实十分震撼壮观,精美绝伦,且众多特殊的烟花造型栩栩如生。 每一年都会吸引众多帝国百姓,也一同前来观看盛大的庆典和烟花。 但是看就看了。 对于顾烆来说太过平常,也就了然无趣。 倒是左时焕手中这种平民小烟花,顾烆还没有见过,对这种小烟花还比较感兴趣。 顺手买来了。 本来他没打算放的,也是看到左时焕有点无聊的样子,就顺手塞给左时焕玩玩了。 “没有玩过,我家不放这种。” “哦?”左时焕有点好奇,问道,“你家不放这种,那顾烆你家里会放什么烟花?” “可能比较大。” 顾烆回忆一下帝国皇宫盛典的烟花,几乎铺天盖地的庞大烟花,就算坐在静音书房也能听到烟花吵闹声。 焰火无缝不钻。 躲也躲不掉。 一开始还能欣赏焰火,到最后只剩下厌烦。 “比较大?” 这让左时焕越发好奇顾烆过往,好奇他的小时候是怎么过的,直觉顾烆的家庭出身应该不是一般人,物质条件应该是不缺的。 可是既然如此顾烆小时候不缺钱,他的父母不会陪他放这种小烟花的吗? 左时焕以为正常家庭的父母是会陪着孩子这样做的,就算是下城区那一些讨生活的普通人父母,过年节假日也会愿意买些便宜的烟花陪孩子玩。 他以为是这样的。 难道不是吗? “顾烆,你的家是怎么样的?”左时焕突然问道。 “怎么问起这个?”顾烆笑了笑。 “没什么。” 左时焕摇了摇头,偷瞄了一眼顾烆,又忍不住说道,“我只是有点好奇顾烆你小时候的事情,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你问吧,我能告诉你的都会告诉你。”顾烆眸光真挚,笑着对左时焕说。 “你会在家里放烟花吗?” “放的。” “自己放的吗?” “不是,其他人放的。” “其他人?”左时焕歪头疑惑。 使得顾烆手痒捏了一下左时焕柔软的脸蛋,毫不意外地收获一个微怒的瞪眼,嘴角越发上翘回道。 “对的,我家里比较特殊,会有专门的人员来放烟花,不需要我自己动手。” “那你和你父母会一起看烟花吗?”左时焕这样语气平缓地问着,但是浅棕色的眼眸还是不自觉流露出一丝丝向往憧憬的光芒。 令顾烆蓦然一愣,淡笑着摸了摸左时焕的脑袋:“时焕,你很好奇我家吗?不过我家没什么好看的,包括我和我父母看烟花,也是我看我的,他们看他们的。” 左时焕是好奇正常家庭的孩子会过什么样子的童年,也更加好奇顾烆小时候会是怎么样子的? 想到顾烆这样恶劣混蛋的性格,想必童年时候肯定也是一个不服管教桀骜不驯的熊孩子吧。 左时焕这样想着,也这样说出口了。 使得顾烆‘噗嗤’两声笑出来,抱腹大笑。 “哈哈哈哈——时焕,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想太多了,我小时候可是好好学习,品学兼优的好孩子哦。” “我不太相信。”左时焕微微红着脸,质疑不停大笑的顾烆。 他虽然不小心说出来被顾烆取笑了,但是他真一点都看不出来小时候的顾烆会是好孩子。 “时焕,你怎么能不信呢?我的确是成绩优秀,老师夸奖的好孩子。” 顾烆狡黠地眨了眨眼,对左时焕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又很快转瞬而逝变得平常微笑。 他确实被老师夸奖。 被各种武器学、心理学、间谍课程、帝王心术等各行各业的教授老师,夸奖他成绩优秀得无可挑剔,也同样理智冷峻得无可挑剔,将来会是一个完美铁血的帝国君主。 “看不出来。”左时焕觉得顾烆有点古怪,坦言心里对顾烆的看法,嘟囔说道。 “比起什么好孩子,跟顾烆你一点都不搭,要是你说你是什么校霸风云人物,我勉强还信一信。” “我在学校时候是很低调的,没人知道我。”顾烆眸光深邃,对左时焕保持笑容说道。 低调这个词跟顾烆更加不搭了。 他越发想要知道顾烆的神秘背景,既然是出身优渥的家庭,又怎么会做起来联邦机密调查局这种危险的工作。 究竟发生什么了? 是家中发生变故,还是顾烆在隐瞒些什么。 左时焕真怀疑顾烆又在哄骗他了,对顾烆无语地翻了一个白眼说道:“又在骗了我,我才不信。” 就顾烆这张脸什么都不做,开学第一天照片就能传遍学校,让全部人都知道有这样一个校草空降。 该不会是顾烆故意隐瞒过去,不想让他知道过去的事情吧。 左时焕心里酸酸的,闷声说道:“你不是说要放烟花的,我来教你放,顾烆你不想说也不用隐瞒我,我知道你可能有苦衷。” 顾烆愣住一秒,又扶额失笑:“时焕,我真的冤枉呀,我真的没有骗你,只是我家庭比较特殊,需要伪装面孔去上学。” 随即伸出手指,又点了点身上的鸢尾花项链。 “就像今天我们佩戴的伪装器,就算上学我也会伪装身份去上,我真的把能告诉你的秘密,全都告诉你了,时焕——” 顾烆垂下沮丧的黑眸,委屈地抬眸说道:“要是这样你都不信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左时焕顿时心疼起来,抿唇说道:“是我的错,非要逼你说出来。” 顾烆继续垂眸,可怜说道:“没关系的,时焕,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左时焕越发愧疚起来,眼里的怜惜都快溢出来,语气也温柔了不知道多少度,牵着顾烆的手对他说。 “我没想过你的家庭那么特殊复杂,还需要从小就伪装身份,顾烆你从小就吃了很多苦吧。” “嗯,是很辛苦。” 顾烆装可怜十分熟练,凑上左时焕身边求安慰亲亲,看似沉浸在过往的痛苦中,锋利的眉眼都微微蹙起,透着一种隐忍和忧伤难过。 使得左时焕一下子更加心疼了,仍由顾烆依偎着靠在他胸口上,灼热的呼吸喷得他脖颈痒痒的还不舍得躲开。 他伸手温柔拂过顾烆的侧脸,眼里满是心疼,小心翼翼地轻声问道。 “顾烆,你家是发生什么变故吗?如果你不想说可以不说,就是你需要不得不伪装身份才能上学,是家里人出什么事了吗?” 左时焕忧心忡忡说道:“比如家里人被通缉了,连累你也不能正常生活,甚至还不得不加入联邦机密调查局。” 这一套逻辑下来挺合理,也让顾烆十分佩服左时焕的推理,但是某种程度上也没有错。 在黑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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