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回想着,突然就笑了,“许是子涵破壳时,灵气不怎么够,他身子不是很棒,我又心疼他,走哪都抱着他,后来习惯护着他了,所以,万剑仙宗的弟子都说他是宗门小公主,轻易得罪不得。” 杜子涵知道,万剑仙宗那些眼红他的弟子,背后偷偷叫他小公举的事。 他也不恼,毕竟贺擎宠他,这是事实,他们眼红,没有这么好的师尊,说几句酸话怎么了? 难不成他还能把那些弟子嘴巴堵起来不成? 杜承与穆少棠听到这,不由着跟着笑起来。 杜承好奇道:“后来,子涵是怎么选择剑道了呢?” “可能是潜移默化受了影响,你们也知道,我自己就是剑修,师兄也是,平时,我出宗去执行任务,子涵就是师兄带着的,师兄平时偶尔还会抱着他去给弟子授课,他可能因此有了兴趣,又或许是天性吧,不然,子涵在剑道上怎么会有这么高的天赋?” 贺擎抬眸,视线落在穆少棠身上,“你也是剑修,子涵也是剑修,你的父亲呢?” 穆少棠回忆了一下,“他也是剑修,父亲的剑法很厉害。” “所以,子涵选择剑道,一半是兴趣使然,一半是遗传吧。” 贺擎笑笑,又道:“子涵选择剑道,也很好啊,至少没人可以欺负他。” 杜承来了一句,“有你护着他,谁还敢欺负他?” “怎么没有?” 说到这,贺擎突然气愤起来,“那帮犯眼红病的就暗搓搓的欺负过他,再说了,” 他看向杜承,“你不是说过子涵他们还有仇家的吗?以后我们肯定要打回去的,谁都不能欺负他,不然我跟他们没完。” 这口气,说的同仇敌忾的,穆少棠听得出,贺擎不是拿杜子涵当徒儿了,而是把人当儿子了。 否则,就冲他们的仇家那么强大,贺擎何苦趟这趟洪水? 贺擎对杜子涵这么好,穆少棠是欣慰是高兴的,至少,在他不在的那些年里,他的弟弟是有人疼、有人宠、有人爱的,他的弟弟并不是孤苦伶仃的小可怜。 这多少让穆少棠有些安慰,对贺擎越发恭敬起来。 三人聊着聊着,哪还记得其他事。 在程澜庭的劝说下,左等右等,终于等不住的贺远风急道:“他怎么还不来?少棠不是去找人了吗?还是他遇上什么事了?不行,我得去瞧瞧。” 贺州坐在一旁,半天不敢吭声。 没办法,在这个小叔身边,被欺压惯了贺州那是大气不敢喘,闻言,这才开口说一句,“师弟就在宗门内逛逛,哪会有什么事,小叔放心吧。” 贺远风是急,他想见贺擎啊! 在太虚仙宗,谁敢对程澜庭带回来的人出手? 贺远风对自己所在的宗门还是很放心的,只是想见贺擎这种话,他又说不出,干脆不说话了,白了贺州一眼,这个侄子要不得了。 居然一点都不懂他这个老父亲的心情。 闻墨对贺州摇摇头,示意贺州不用再说了,贺州接收到闻墨的提示,老老实实的闭嘴了。 贺远风不时看向外头,贺州装做看不到,他又有脾气了,“澜庭,你师兄到底行不行的?”找个人也能找这么久? 要是他现在等着救命,等穆少棠回来,他早凉了。 听到贺远风的问话,程澜庭挺直脊背,绞尽脑汁才想出这么一句话,“师尊,大师兄可能是有事耽误了。” 在太虚仙宗,穆少棠想找个人,易如反掌。 也只有穆少棠有事耽误了才会久久不回。 完全不知穆少棠已然把事抛到脑后的程澜庭还在为大师兄说好话,那边的穆少棠,与贺擎那是相谈甚欢,哪还记得贺远风交代的事。 直到贺擎说的口干舌燥后,穆少棠这才想起,三个人站在这里交谈,未免不妥,应该回他们的院子,边喝灵水边聊才对,自己也真是的,居然如此怠慢杜子涵的师尊,真是不该。 穆少棠想到这,赫然才反应过来,他似乎是忘了什么事。 直到杜承提到贺远风他们也回来了,让贺擎先去见见,穆少棠才想起,他到底忘了什么。 穆少棠想到贺远风整人的手段,浑身一抖就是一个哆嗦,“完了,师叔交代我的事……杜叔说的对,贺前辈应该先去见见贺师叔才对。” 要去见自己从未见过的父亲,贺擎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心态那叫一个稳,率步走在前头,“那就去见见。” 穆少棠抹去额上的冷汗,飞身到杜承身边,“杜叔,我……师叔要是训我,你可得帮帮我。” 杜承尚未回应,贺擎先道:“怕什么?有我在,他还能吃了你不成?” 穆少棠是杜子涵的兄长,与自己多少沾亲带故,其他人欺负他试试? 骨子里,贺擎就是一个护短的人,他罩着的人,不允许其他人欺负了去。 大殿外,从远处飞来三道人影。 闻墨与贺远风放眼看去,随即站起身,紧张到不知该做什么动作才好,两人就愣愣的站在那,目光锁定其中一人,看的连眼睛都忘了眨。 贺擎三人落在大殿门外,抬眸看眼殿内人,这才走进去。 一进大殿,贺擎便注意到了贺远风与闻墨,这两人,应该就是他那素未谋面的父亲、爹爹了。 贺擎走到贺州身边,大大咧咧问,“师兄,就是他们吗?” 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都明白。 贺远风激动到无法言表,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他有心说点什么,千言万语到头来只汇成一声,“贺擎。” “嗯。” 贺擎应了一声,问贺远风,“你是我父亲还是我爹?” 这一声爹,直让一旁的闻墨红了眼。 此时的闻墨对贺擎充满了愧疚。 闻墨身为散仙老祖,从没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 在没遇到贺远风之前,也确实是这样的。 男宠,他有。 修为、修炼资源,他亦不缺。 对那些男宠,他出手大方,从不亏欠任何人,他这一生,谁都不亏欠,唯独亏欠了自己的儿子。 对那些个男宠,被他宠幸时,他们要什么没有?他又是个出手大方的,灵石、符箓、丹药、阵盘等,他们只要伺候好他,他何时吝啬过? 对其他人,他出手都能那般大方,可他对贺擎呢? 把他生下来,却负担不起作为爹爹的责任,甚至连一块灵石都没给过贺擎,还让贺州把他带到中域去。 几百年了啊! 如果自己与贺远风没有重归于好,是不是,他永远都见不到儿子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辛苦生下来的儿子长什么样,是像他多一点还是像贺远风多一点。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在他去不了的地方,他的儿子过的如何,这些,他都不知道。 不知道的时候,没见到的时候,只是想想闻墨便尚且心酸难耐,满心愧疚后悔。 听了贺州谈及贺擎小时候的事,在见到贺擎后,闻墨才清楚的认识到,当初是他错了。 他不该赌气的把贺擎送走。 闻墨甚至不敢去看贺擎,他害怕。 他怕从贺擎口中听到埋怨他的话,也害怕听到贺擎不愿认他的话。 听到那些话,闻墨怕自己会疯。 所以,堂堂散仙老祖怯弱的不敢直视贺擎,逃避了。 贺远风这会心心念念都是儿子,自然没发现身后的闻墨有什么不对,加上他后脑勺没长眼,如何看得见? “我是你的父亲,阿擎,你长的真像我。”贺远风一点都不见外,端详着贺擎的面貌,满意的直点头,“你的眉眼像我,嘴型也像我,都是那么好看,怪不得你能长这么俊。” 贺州:“……” 以前他就觉得贺擎说话、做事时自带的那股迷之自信,以及爱美的性子有点让人感到熟悉,偏他想不起来。 贺州一度以为贺擎在外面交了什么朋友,才会让他养成这样的性子。 直到现在,贺州才幡然醒悟,贺擎的自信,感情是血脉里自带的。 什么叫有其父必有其子,这就是了,这句话果然不假。 贺擎笑了笑,自信心爆棚,不客气的说:“是嘛,我也觉得我长得挺俊的,差点就十全十美了,我徒弟杜子涵你认识吧,他也就比我差那么一点点。” 这下子,不说其他人,就是贺远风都愣了。 贺远风有些被噎到了,暗道,他这儿子,自信是自信,就是有点自信过头了。 以往贺远风觉得自己就很自信了,没想到他儿子比他还厉害点。 难不成,这就是所谓虎父无犬子? 杜子涵那张脸,就跟个小妖精似的,不说倾国倾城了,毕竟一国一城才多大? 只怕整个修真界都找不出在颜值上能碾压杜子涵的存在。 就这,贺擎到底哪来的自信说出这番话? 贺州听着,都替贺擎脸红的不行。 一旁的杜承抿住嘴,拼命憋住不让自己笑出声。 就是程澜庭与穆少棠还有蓝玉锦他们都听懵逼了。 随后,几人不约而同低下头背过身,单手捂住嘴巴,猛的咳嗽了几声。 贺擎赶忙拍拍杜承的后背,关切的问,“怎么了?” 杜承没回头,只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 贺远风好笑道:“你确实很不错。”有自信,当然是好事。 其他人都笑了,唯独闻墨心绪复杂,心口惆怅万千,笑不出。 “那当然。都说了,我怎么也是十全九美的人,有才有颜,虽然身无分文,但我身份不简单啊!” 贺擎指着贺州,“我师兄,以前可是万剑仙宗的宗主,谁敢看不起我?” “你师兄对你很好?”贺远风故意问道。 贺擎想都不用想,“当然,他是我师兄,从小把我养大,要不是他是我师兄,还是我堂兄,他都可以当我父亲了都。” 闻言,贺州偷偷瞥了一眼闻墨,发现对方难看至极的脸色,冷汗顿时就流了。 当初被闻墨踹那一脚,贺州到现在还记得那股疼劲。 贺远风倒是没多想。 贺州的年纪比贺擎大,又是把贺擎带大的,贺擎这么说,没有问题。 只是,他觉得没问题的话,在闻墨听来就扎心的不行。 生而不养,对贺擎,闻墨本就心怀愧疚,这会听到他这番话,总觉得贺擎是在暗讽自己没养过他。 贺州推推贺擎,让他闭嘴。 贺擎不明所以,“师兄,你推我做什么?我哪里说错了?” 贺州给贺擎传音:“你跟小叔说了这么多,还有你爹爹呢,你还没跟对方打招呼叫人呢。” 对闻墨,贺擎的心情,其实是有点复杂的。 用闻墨的灵石时,贺擎用的心安理得,觉得他这个爹爹,没养过自己一天,对自己倒是大方,几千万的灵石,说给就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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