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擎全忘了,当初,是他先入为主,以为杜承只有一个崽子的。 而杜承起了戏弄的心思,明明可以解释,他却顺势“欺骗”了贺擎。 贺擎有很多话想说,有很多事想问,可却不知从何说起。 最后,贺擎收拾好心情,他对杜承虽有所不满,但在杜子涵面前,他不想表现出来,“子涵,那你大哥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不带大哥来,却带来一个宗主,这是什么意思嘛? 程澜庭打量着贺擎,越看越觉得像,“像,果然像。”看着贺擎,他忍不住说了出来。 “像?什么意思?”贺擎不明白程澜庭盯着自己,突然说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是什么意思。 闻言,贺州心里一突,突然有种预感,紧盯着程澜庭,身上的威压控制不住一泄。 程澜庭察觉到来自贺州的敌意,脾气甚好的对贺州微微一笑,“贺宗主不用紧张,我对贺擎道友并无恶意。” 师尊的儿子,他敢打贺擎什么主意?他怕是想找削了才敢有歪心思。 “你说……你老看我师弟干嘛?”贺州本意是想问程澜庭说的像是几个意思,可他不敢问,程澜庭是一个仙宗的宗主,那人又是散修老祖,恐怕大有来头,那样的老祖人物,说不定是太虚仙宗的老祖什么的呢。 贺州有些头大,杜子涵的大哥是程澜庭的同门师兄,程澜庭要是打贺擎的主意,他是该干架呢还是该袖手旁观呢? 程澜庭又笑笑,“我奉师尊之命前往中域贺家,寻找前往东域之法。” 听到这里,贺州憋不住了。 一宗之主的师尊,那得是个什么人物? 那个人绝对是程澜庭的师尊,没跑了。 “你师尊想干什么?想跟我抢人吗?你回去告诉他,这个想法,他想都不要想,当初是他不要的孩子,现在我把人养大,他倒记起孩子来了,你回去告诉他,他要是敢跟我抢人,我便举全宗之力与他抗衡到底,再说了,我贺家也不是吃醋的。”贺州难得的硬气了一回。 “贺宗主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师尊不是他人,而是来自中域超级世家贺家的贺远风。” 程澜庭就差没说,我师尊就是被你们贺家赶出家门的那个人嫌狗厌的混蛋啊! 不过这等陈年旧事,为给贺远风留个面子,也为了自己日后不被贺远风记恨,程澜庭明智的没说。 贺远风是谁? 他娘的,贺远风不就是他那个不靠谱的,有了儿子都不知道的,被爷爷整天骂到晚的,被自家爹偷偷接济,不务正业,不正经修炼,只会逗逗男人哄哄女人的小叔吗? 贺州没想过,有一天,他那个小叔居然会混到今天这一步,居然还是一仙宗宗主的师尊!! 这莫不就是所谓的,莫欺少年穷? “你说的是真的?我小叔真的是你师尊?” “当然。”程澜庭点了下头,“这种事,可不能胡说。” 贺州放心了,“小叔让你来找我所谓何事?莫不是因为子涵?” 贺州想,杜子涵的天赋有目共睹,若贺远风看上杜子涵了,想把杜子涵收入太虚仙宗,但得知杜子涵又是他的宗门天骄,为此,于情于理,贺远风要挖自己的人,理应该与自己说一声。 没想到他小叔,现在居然如此明事理,真是让他这个大侄子欣慰不已啊! 若是如此,贺州自然是答应的。 中域是多少修士的向往?他从中域来,自然明白,中域比东域好太多了,杜子涵这样的天赋,去往中域,是必然的。 杜子涵拜入太虚仙宗,他依旧是万剑仙宗的弟子,是自己的师侄。 拜入太虚仙宗,在中域,杜子涵也好歹有个靠山,旁人想打他的主意,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来自一个仙宗的报复。 所以,贺州怎么会不同意呢。 想这么多,贺州不知他完全就是想多了。 都说狗改不了吃屎,贺远风要是打杜子涵的主意,就算他知道杜子涵是贺州的宗门弟子又如何,他要人还需要知会他一声? 要是他知道杜子涵与贺州的关系,要人反而要的更理直气壮。 毕竟贺州从小是被贺远风教导着长大的,他的剑术启蒙还是贺远风手把手指导的呢,两人的感情自然不是一般的好, 要不是他们感情好,就算再喜欢小孩,贺州能帮贺远风养儿子?走哪把孩子带哪?他又不是闲的。 也许男人之间的感情就是这样,嘴上各种嫌弃埋汰对方,可真当对方遇上麻烦,他又能不计报酬后果,讲义气的伸出援手。 程澜庭看看杜子涵,摇头,“不是,我去贺家找寻来东域之法,并非因子涵而来,而是为了贺擎道友而来。” 说起来,贺擎的辈分挺乱的。 程澜庭是贺远风的徒弟,贺擎是贺远风的儿子,按理来说,程澜庭可以称呼贺擎一声师弟。 偏偏杜子涵是他的徒弟,而穆少棠又是自己师弟。 想来想去,程澜庭还是觉得师弟更好听一点。 但在贺擎未与贺远风相认前,师弟不是能随便乱叫的。 不然,人家还以为他没有分寸感,没有边界感呢。 “什么?”贺州有点懵逼了,“小叔他知道……呵,他找我师弟干嘛呢。”差点就说漏嘴了。 “贺宗主应该知道我师尊为何要找贺道友的才对。”程澜庭好歹也是一仙宗宗主,如何看不出贺州的心虚。 贺州嘴硬道:“我许久不见小叔,哪知道小叔怎么想?再说了,我师弟与小叔非亲非故的,除去子涵一事,我可想不出小叔找我师弟还能有什么事。” 既然贺州如此嘴硬,程澜庭直接道:“贺道友与我师尊长得挺像的呢,我小师尊当年可是把孩子交给贺宗主了。” 池于凌是贺远风的道侣,程澜庭实在喊不出师娘这称呼,于是便称呼他为小师尊了。 在修真界,大多都是如此称呼师尊的男道侣。 贺州一顿,顿时沉声道:“此事你如何知道的?” “自然是师尊告知于我。”程澜庭想,这贺州也是很厉害了,把小叔的儿子偷偷带身边养着,一带就是几百年,连贺家都不知道贺擎的存在,这家伙满人的功夫,委实一流。 “小叔?小叔又是怎么知道?” 贺州问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微微瞪大,自问自答一般,“难道是他?” 贺州看向程澜庭,“是不是池于凌告诉我小叔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几百年了,我没让师弟去到中域,他想反悔不成?” 池于凌是什么人? 那可是散仙老祖,一手琴法出神入化,在中域,可谓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人物。 当年贺州被池于凌找上的时候,贺州绞尽脑汁都找不到他到底哪招惹了池于凌,以至于池于凌见到他的时候,二话不说,上来就给错愕中的他一脚,把他踹飞出三里地,肋骨都断了三根,一度让他疼得起不了身,当时的他,委实狼狈。 之后池于凌领起他的衣领,在他脸上拍了几巴掌,不让自己昏迷过去,并询问自己是不是贺家派往东域的贺州时,贺州才发现,感情,池于凌也不认识他啊! 所以,池于凌找他,所谓何事? 在贺州忍痛点头,“是的,不知前辈找晚辈所谓何事?还是我何时招惹过前辈了?以至于前辈对我痛下死脚。” “你没招惹过我,”池于凌淡淡道:“确切来说,你我并不认识,你之所以受到牵连,是因为,你有一个好叔叔呢。” 池于凌最后一句话,说得皮笑肉不笑的,贺州瞬间就明白了。 他虽然有几个叔叔,但这般不怕死,敢招惹散仙老祖的,也就只有他那个吊儿郎当,天不怕地不怕,四处找死的小叔了。 贺州暗骂贺远风几句,他这是纯属的无妄之灾啊! 贺州快哭了,贺远风招惹的人,凭什么让他来挨打?“不是,前辈,我小叔的事与我无关的,我是无辜的,请脚下留情。” “你们姓贺的,就没有一个好东西。”池于凌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贺远风招惹了他,他便把整个贺家给讨厌完了。 “你叔欺骗了我,我给他生了儿子,他却跑了,连孩子也不要,敢玩我,我势必要追杀他到天涯海角,既然他不要这个孩子,我就让他永远都见不到孩子一面,若是你把孩子的事告诉其他人,你们贺家给我等着吧……” 池于凌在中域,那是响当当的老祖,若他被一个男人玩弄身心,傻乎乎的千辛万苦寻到孕子丹,舍弃尊严雌伏与一个小辈身下,为他生儿育女,最后却惨遭抛弃,世人会如何看他?如何嘲笑他眼瞎心盲? 当时说出这番话的池于凌,面目那叫一个狰狞,加上他那半痴半癫狂的状态,差点没把贺州给吓尿了。 后来,贺远风把一个孩子塞到疼得龇牙咧嘴的贺州怀里,并狠狠的警告他,让他把孩子带到东域,未经他允许,孩子不得回到中域,若不然……哼! 最后那一声哼,可把抱着突然被塞进怀里的孩子,呆若木鸡的贺州给吓的就是一个哆嗦。 贺州只闻中域有这么一位老祖,但他对池于凌的身份知之甚少。 被池于凌一通恐吓,年少不经事的贺州还真被唬住了。 池于凌的警告,贺州不敢去挑战,甚至连贺家都不敢回,连夜抱着胖乎乎,嗦着手指头睡得正香的贺擎传送到了东域。 在一次回到中域时,手头有点紧的贺州想去找贺远风,从他手里诓点抚养费,结果听闻贺远风被池于凌追杀了几个月,连法靴都跑烂了几双,贺州才知道,池于凌是来真的,因爱生恨,池于凌是真的要噶了他小叔。 这可把贺州吓得够呛,哪还敢去找贺远风要什么灵石,连夜又给跑回东域了。 窝囊了几百年,贺州现在一想到池于凌,那叫一个气。 说到池于凌,更是气得咬牙切齿。 程澜庭不知贺州被池于凌威胁一事,看贺州如此,“你对我小师尊,好像有很大的意见。” 杜子涵、季凌静静的听着,说实话,有这种八卦听,他们是听得津津有味。 而贺擎则是一头雾水,半句话插不上。 贺州已经被池于凌气到忘了场合,“废话,换你被他揣飞,再被狠狠的威胁一通后,我看你有没有意见,当初,是他把师弟抱给我,威胁我把师弟抱到东域来的,甚至威胁我……几百年了,我偷偷摸摸回中域的次数,一根手指头都数得过来,更不曾见过我的小叔,他让你来找我干什么?真当我怕他了不成?” 好歹他现在也是一仙宗的宗主了,混的还算不错,池于凌敢动他试试。 蚁多还能咬死象呢。 不就是散修老祖吗?以前他是怕的不行,现在底气硬了,虽然还是有点不想与池于凌碰上,但他也不能真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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