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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祈源讪讪道：“我命大。” 凤祈舟小脸沉的可怕，一言不发。 杜子涵不由开始分析起来，“他们想害你？这玩意是你十几年前从秘境里带出来的，想来，那时候他们就开始算计你了。” 十几年前，凤祈远还没陨落呢。 “是父亲想除掉我，所以派他们来的吗？”凤祈源苦笑，“难道因为有噬魂蛊虫，所以，这十几年来，他们才没有再对我动手，任由我被噬魂蛊虫吞噬魂魄？他可真是疼老九啊，那么早就开始为他扫清障碍铺路了。” 季凌好奇道：“如此说来，你得到噬魂蛊虫也是他们一早就计划好的？” 听到季凌的话，凤祈源赫然想到，如果真如季凌所说，他得到噬魂蛊虫是他们早计划好的事，那么，当初在秘境里追杀他的人，岂不是与几位长老有合作？ 他们可是他国的皇室子孙啊！ 虽说四个皇室家族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各自暗自竞争，毕竟都是皇室，外界少不了会拿他们做比较，谁不想做最好名望最高的一个？ 为此，几个皇室家族暗自竞争着，隔阂矛盾不断。 所以，凤家几位长老，乃至凤辰，他们怎么会与他们做交易除掉自己？ 凤辰如此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想杀了自己，不过是动动手指头的事，何至于用人情来做这种小事？ 凤祈源冥思苦想都想不出答案。 凤祈源这般想，便把自己想不通的事问了出来，人多，想法自然多，他想不通的事，也许其他几人能想到答案呢。 季凌沉思半晌，打破几人的冥想，“凤家主以前就是这样的吗？我是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对你们的吗？” 他这话，听的让凤祈源凤祈舟的心脏一顿，两人脸色变了又变，情绪复杂万分，似怀念、似愤懑怨恨失望的表情不断变换。 “他以前不这样的。”凤祈源回忆着，“我几岁的时候，其他兄弟尚未出生，他对我很好，会抱我，会对我温柔的笑，会指导我练剑……” 在凤祈源眼里，那时候的凤辰，才是一个父亲，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在他刚练剑时，凤辰告诫过他，剑，可用自保，可用它除恶……就是不能用它滥杀无辜。 凤辰还对他说过，人活着，做事要无愧于心，修炼不能急功近利，更不能忘了本分，失了作为剑修的准则。 那时候的凤辰，是温柔的，慈祥的，但也不失作为长辈的严厉。 后来，有一次，凤辰外出历练回来，带回了大着肚子即将临盆的凤祈远的母亲以及几个孩子后，凤辰便变了。 凤辰那次去历练，一走就是近十年，在外与其他女人生几个孩子并不奇怪，奇怪的事，他只带回了凤祈远的母亲，其他女人不见一个。 凤辰的改变，凤祈源以为是两人数年不见，父子感情变陌生疏远了，所以他才会对自己那么冷漠。 在一个就是凤祈远的母亲最得凤辰的心，爱屋及乌，加上凤祈远资质出众，凤辰宠他，倒也说得过去。 他想把位置让给凤祈远，很正常，那个位置，能者居之。 凤祈舟：“师……父亲以前确实不这样的，他刚把我带回来的时候，待我也是极好的，我说他好，并非是吃穿住行上让我得到活下去的保障，而是那种他对你的行为举止，让你清清楚楚的明白，他对你是好的。” “我没被父亲带回凤家之前是一个乞儿，整天为了一口饭吃忙于乞讨，是他找到我，并收我为徒将我带回来，给了我一个安身立命之所。” 只是，对她好的人，后来变了。 杜子涵是一个很擅长抓住重点的人，“等等，你刚刚说什么？你说是凤辰找到你把你带回凤家的？” 季凌一拍手，发现问题了，“对啊！”按照凤祈舟的说法，她是一个小乞丐，无名无姓的，难道不应该是凤辰恰巧遇上她，然后俗套的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他见凤祈舟根骨奇佳，千古奇才什么的，是个当剑修的好苗子，所以才把凤祈舟收为徒弟的吗？ 凤祈舟仔细想着，确定道：“我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我六岁了，虽然年纪小了点，但他说要收我为徒，会对我好，还给我吃的，你们知道的，对于一个饿了几天，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有一个人对她施于援手，哪怕会激动高兴，但总免不了会有些小心翼翼，深怕自己听漏话做错事惹人不快，所以，凤辰牵着我离开时，我看得出，他很迷茫很不安，喃喃自语说着‘也不知道我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是把你带出火炕还是将你推入地狱，哎，罢了，未来的事，变化莫测，事事无常，我活着，总会想办法保你平安顺遂一生。’从他的话分析，他应该不是意外遇上我的。” 六岁的孩子还小，本是记不清那么长一段话的，但凤祈舟不一样，她怕再被丢弃，逼自己去记，这才记了这么久。 景离悟了，“所以，那时候凤辰是特意去寻你把你带回凤家的。” 凤祈舟点点头，“是的，我以前不知道原因，后来我发现自己的体质，猜想，他估计是早知道我是极阴体质，所以才会特意去寻我把我带回来，将我困于凤家。”作为凤家的修炼资源。 凤祈源故作无所谓，轻松开怀的怂怂肩，叹道：“所以，人都是会变的，从一个好父亲变成一个要亲手弑子的毒虎。” 景离：“这变化……着实大了点。” 杜子涵不确定出声，“有没有一种可能，现在的凤辰已经不是以前的凤辰了？” 在凤祈源、凤祈舟跟前对他们的长辈直呼其名，虽不够尊敬有礼，但杜子涵、季凌、景离三人被凤辰下令追杀，让他们喊敌人一声长辈，他们也不愿喊。 人家都想杀你了，你还称对方前辈？何必呢。 凤祈源两人对凤辰失望透顶，更不会在乎这些，对杜子涵的话满是不解，当下问道：“你什么意思？” 季凌对凤祈源道：“师兄的意思就是说，你能被人下套得到噬魂蛊虫，凤辰也有可能被人下套中了某种蛊虫或者是被人用某种秘法控制了也说不定。” 杜子涵点头，“嗯，还是季凌懂我。”
第109章 杜子涵瞥了季凌一眼, 满意的不得了，季凌能这么懂他，合该两人会成为道侣。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景离又想通了, “难怪一个人前后反差会这么大, 喜欢小儿子，也不该整天想着把大儿子干掉吧？就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那不也是几个孩子自相残杀吗？他一个老子插什么手？” 按照凤祈源的话来看, 凤辰是一个正直的, 会教孩子的人，怎么会把凤祈远宠成那个鸟样？ 跟棒杀似的！ 闻言, 凤祈源一个哆嗦，腿有些发软，如果真如杜子涵猜想的那般, 对凤辰下手的人, 只怕是个狠角色。 景离看他腿软的样, 笑了, “怎么，怕了？” 凤祈源腿软嘴硬：“怕个鬼！” 景离又笑，“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原来竟是怕鬼。” “我不怕鬼, 你别故意歪曲我的话, 我能怕什么？”凤祈源提醒他。 景离噎了一下, “那你腿软个毛？” 凤祈源不吭声了。 * 凤辰的变化，哪怕只是一个猜测, 凤祈源凤祈舟还是得想办法去证实一下。 这不，两人还没计划好时, 凤辰却难得的主动上门。 凤祈舟的院子，凤辰有二十来年不曾来过了。 凤祈舟被凤辰带回来时，小姑娘年纪小，做什么都会小心翼翼的，凤辰看着心疼，特意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来陪她，带她教修炼入道，手把手教她练剑。 那段时间，凤辰每天都会待在凤祈舟的院子里。 后来凤辰历练回来，有了凤祈远，自此不再关注大儿子与徒儿，自然就不会主动来找他们了。 发现有人进来，凤祈源快速打开门，原本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不吭一声就进来，乍然看到凤辰，凤祈源难免发愣，不敢置信。 父子两人面对面，本应无话不说，如今却相顾无言。 见凤祈源站门口不说话不动，凤祈舟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怎么了？谁来了？”两人正商量如何接近凤辰，为此才凑在一块。 凤祈源回过神，侧开身子让凤祈舟看，小声在凤祈舟耳边道：“他怎么突然来了？都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他是不是……”发现他们因为凤祈远的事，办事太水，上门问罪来了？ 元婴修士，耳力不一般，凤祈源声音压得再低，凤辰照旧听个全，“怎么？父亲难得来一次，不欢迎？” 凤祈源、凤祈舟：“…………！！”别说，他们还真不欢迎。 这人就没点自知之明。 奈何在凤辰面前，实话说不得，只能昧着良心取悦凤辰：“父亲误会了，父亲能来，儿子高兴着呢，不过……父亲难得来一次，是有事吩咐？” 凤辰少见的面带笑意，亦如二十几年温和慈爱的模样，“没事就不能过来看看我的儿子徒儿了？” 说着，凤辰自顾自的走进屋，打量了一下，转身问凤祈源，“其他人都在传你与祈舟不和，隔三差五就得吵一架，想来传言有误，你们这不是相处得挺好的吗。” 闻言，凤祈源凤祈舟内心一震，互相看了一眼，凤祈源赶忙解释，“父亲误会了，孩儿是因为有正事与凤祈舟相商才过来的。” 换言之，没事，他才懒得来。 而且他喊凤祈舟，喊的全名，这般疏远，哪算得上亲近，相处的好了？ 对此，凤辰没说什么，自顾自的坐下，颇为讲究的冲了两下茶杯，最后才喝了一口灵茶，像是嫌弃凤祈舟这儿的灵茶不好，只一口，凤辰便抿嘴不再喝。 见状，凤祈源真想给凤辰翻个白眼，他与凤祈舟什么都得靠自己，有杯灵茶喝就不算了，上门是客，有什么吃什么，哪还有挑三拣四的道理，不想喝，正好，还省了他们几杯茶了。 就冲凤辰对他们不闻不问不管不顾二十几年，他就没资格挑剔。 要不是凤辰这些年……作为儿子，他也不会对父亲这般抠门。 “噢，你们有什么事？说来给父亲听听，没准我能帮点忙。”凤辰不以为意道。 原本还愁如何接近凤辰，如今，人自己送上门了，真是巧。 可惜的事，凤祈源两人真没什么可以跟凤辰指教的，绞尽脑汁半天，凤祈源才支支吾吾道：“这不是……九弟的事迟迟没有进展吗，所以我们商量着如何把人给引出来。” “那你们商量出办法了没有？”凤辰耷拉着一张脸，“这件事过了这么久，你们几个不争气的家伙，一点进展都没有，我还以为你们是把这事忘了，毕竟远儿没了，不是正合你们的意？” 凤祈源真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好好的，干啥非得哪壶不开提哪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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