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15岁的顾时汀打扮的那叫一个潮,潮得风湿病都要犯了。 破洞牛仔裤,前面也破后面也破,鞋要一脚一个款,完全不同样的,上衣也是层层叠叠还满是别针,衣摆还挂着一个熊娃娃,稚气未脱的那张脸已经有成年后的戾气模样了,就是这个时候头发还是长的,被他抓得根根立。 顾母瞧着他,宠溺的笑了笑:“你这样可不能让你爷爷看到。” 顾时汀哼了声:“你们根本不懂什么叫时尚。” 顾父见到他抬手扶额,在顾母的眼神示意下他忍住了开腔,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出发,顾时汀望着窗外的风景很开心,爸爸妈妈都很忙,好不容易有一次生日他们可以一家人出去玩,同学和朋友们说想为他办生日宴他都拒绝了,因为他更想和爸爸妈妈在一起。 “过了15岁,我们时汀就是男子汉了。” 顾父开着车说道。 顾时汀骄傲的说道:“我早就是男子汉了。” 顾父和顾母笑着对视了一眼,两人青梅竹马,考入了同一个大学,毕业后结婚,打拼了几年后生下了健康的顾时汀,在顾时汀的记忆中他的父母甚至没有吵过架,而且经常会在他面前秀恩爱,说实在的,15岁的少年真得不太想看到自己的父母亲亲。 即使是在路上,一家人也是和乐融融,顾时汀吃着零食笑呵呵的听着父母说话,然后他就看见了一架飞过来的飞行器,在他眼中迅速放大,速度快到不过眨眼的功夫,而后就是天旋地转,爆炸的声响刺激着他的耳朵,他还没有落地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 痛。 浑身都在痛。 是15岁的顾时汀从来没有体会过的痛。 他睁开被玻璃划破的眼皮,血色的视线里是扭曲变形的母亲,他想喊却完全发不出任何声音,现场极其混乱,他被拽了出来,左腿嘎吱嘎吱的响着。 他死死的盯着母亲完全感觉不到疼,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左腿变了形,在被拽出去的一刻他才看见父亲,看见他被碎片豁开的身体。 “爸!” “妈!” 15岁血人一样的顾时汀拖着一条断腿,挣开了医护人员,跟着推着他父母的担架车向前跑去,歇斯底里的喊着:“救救他们!救救他们!” 他一次次跌倒。 15年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少爷从没跌过这么多的跟头,医院的走廊都被他的血染红,然后顾老爷子出现,将刚刚爬起的顾时汀一巴掌再次打倒。 顾时汀晕了过去。 等他再次醒来得到的就是父母的死讯,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昏了足足半个月,父母不但火化甚至已经下葬了。 顾时汀出院那天没人来接他,他打车回到了家,家里死气沉沉,爸爸妈妈都不在了,他在家里游魂一样每天不吃不喝。 他总是哭晕在父母的卧室,原本健康的少年瘦成了皮包骨。 直到3天后顾老爷子来了。 “是你害死了你父母。” 老爷子的话让那个快要死去的少年瞳孔一颤,喉头涌上了血腥味的味道又被他硬生生咽了下去。 老爷子甩过一个断绝关系书:“以后你和顾家再没有任何关系。” 顾时汀离开了家,他回头望了眼身后的别墅,爸爸妈妈不在了这里也就不再是他的家了,不留在这里也没关系。 他在一个风雪交加的晚上去到了爸妈的墓前,好不容易才打听到的,爸妈是横死怕破坏了风水,老爷子没让他们入祖坟。 他得到这个消息时笑了,还以为有多爱他们。 他跪在爸妈的墓前,不断的磕头,把白雪磕成了血色。 “你这样下去会死的。” 陆时汀猛地睁开眼睛,浑身已经被汗湿透,乌黑的瞳孔定定盯着前方好久都没有动一下,这几年他已经不怎么梦到以前的事情了,也许是因为遇见了顾家的人。 他扶着头坐起,出了一身的汗有些黏腻,拿了衣服去卫生间洗澡去了。 过去的事情回忆再多遍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初那场意外是因为对方的飞行器失灵,对方也死在了那场意外中。 他连报仇都找不到人,如果非要报仇只能像老爷子说得那样,杀死自己了。 冷水从头上冲下来时,他又想起梦中最后那道声音,是谁来着?当晚他发了烧,意识不大清楚并没记住对方的样子,等再醒来就在一个诊所了,没人再去看过他。 想到这儿,他擦干后去到衣柜旁,从底下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是一个系着银牌的红绳,银牌是一把刀,刀上刻着平安两个字。 这是对方唯一留给他的东西。 他收拾好就去了店里,因为有老客店里暂时还看不出和之前有什么不同,但如果注意街上那些新面孔就会发现,他们基本就会奔着神迹的牌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他们的店铺。 这在以后才是会致命的。 陆时汀必须要行动起来了,他可以输,但是他不想输给神迹,输给顾家。 于是他联系了自己的前领导,现在帝国科技与研发技术部的部长,真正的大人物。 他提前半个小时就到了约定的茶室,陆老也准时准点的出现,一进来先是打量了下陆时汀,然后笑呵呵的摘下了头上的黑色礼帽,露出满面红光,十分慈祥的一张脸。 陆时汀接过帽子,挂在了架子上:“陆老。” 陆老不爱听的翻了个白眼:“叫爷爷!” 陆时汀乖巧地叫了声:“爷爷。” 被赶出顾家后一些机缘巧合他被陆老收养了,所以他才上得起大学,搞得起研究,这些都是因为陆老的支持。 后来他一腔热血上了战场,然后用退伍的补偿金开了这家店铺,过上了平常人的生活。 “你小子是不是又黑了?” 陆时汀也不大确定,看了看玻璃窗上的自己:“没有吧。” “可别再黑了,现在能夸你一句是巧克力块,再黑,黑天就不好找你了,哈哈——” 陆老为人风趣,最爱逗他。 “上次给您发消息您都没回复我。”陆时汀动作熟练的开始煮水,烫杯,别看他胳膊又粗又壮,手又大又糙,这一套细致的活儿却做得不但行云流水,甚至赏心悦目,就连身上的痞戾之气都包裹上了一层儒雅。 陆老一听:“诶呦,我这不是整天忙着为科研做贡献,你也不回来帮我。” “再说了,你隔三差五来来回回就是问我身体怎么样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不要熬夜啊,不要吃凉的啊……” 他摇头:“我最近的相亲对象都没你管得多。” 陆时汀一听:“您相亲了?” 陆老眼一瞪:“怎么,不许我们老年人追求第二春?” 陆时汀双手恭敬地把冲好的茶递过去:“允许,允许,什么时候我能喝上喜酒?” 陆老喜气洋洋:“快了~” 爷俩聊着近况然后再聊聊以前,反正最后都会聊回:“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继续搞研究,你别等我退了,到时我可就不好安排你了,虽然凭你的本事我不安排你也能进。” 陆时汀笑了笑岔开了话题:“其实我这次联系您,是有件事请您帮忙。” 陆老一听:“你不回来我就不帮。” 陆时汀:“爷爷。” 乌黑的眼珠十分认真的看着陆老。 陆老看看他,叹了口气:“行吧,什么事?” “我想由帝国的科技部启动一场机械师的比赛,面向全国。” 陆老也是个人精:“你要参加?可别想我黑幕你。” 陆时汀举起茶杯一饮而尽,自信说道:“我会靠自己赢。” 既然资金方面打不过,那他就把自己变成人尽皆知的招牌,到时自然会有无数人趋之若鹜。 陆时汀送走了陆老,他又在茶室坐了一会儿,好不容易点了一壶这么贵的茶他得喝到没味才行,喝着喝着忽然想起了徐图之,于是发了消息过去:【爱喝茶吗?】 正在奖励自己的徐图之看到这条消息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比起茶,更想喝你的…… 他舔了下嘴唇,其实他今天原本是打算做个保养就行的,但是保养着保养着就…… 徐图之:【爱喝免费的。】 陆时汀笑了下,发了地址过去。 徐图之:【30分钟。】 陆时汀又斥巨资要了壶新茶,王阿姨发了消息过来:【我觉得你们两个应该是没看上,阿姨可不能促成一对怨侣,我这还有其他的人选,我给你看看。】 陆时汀:【王姨你误会了,我们俩最近相处的很好。】 退出,点开和?的聊天界面,发送消息。 马上就要到了的徐图之听见提示音,打开光脑。 。:【想你。亲亲.jpg】 他蹙眉,莫名其妙。 震动过快让他一时魂出天外,手滑点到了语音条都没注意到。 陆时汀意外,对方居然发来了语音,有些好奇的点开。 “啊~” 上不得台面的声音突然响彻包间,惊呆了来送茶的服务员。 陆时汀:声音好像Xy老师。 不是Xy老师是什么大众音吗?他最近怎么经常遇到这么像的? 等茶壶放到桌上,他看到服务员那抹紧绷的笑时才想起现在的重点应该是——他社死了。
第09章 。:【?】 陆时汀觉得人可以死但尽量不要社死,这个合作相亲对象怎么回事?刚才那声音一听就是塽到了,他有对象了? 他又想了想。 。:【我们是不是要结束合作关系了?】 对方一直没回复他,他也没再注意,左右不过是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合作对象而已,在等待徐图之过来的这段时间,他又点开了Xy的私信:【Xy老师你觉得被非情侣关系的人痴机扒合适吗?】 反正Xy老师根本不会看到,这个问题其实最近也一直在困扰着他,他又找不到可以说的人,所以他絮絮叨叨的给Xy发了好多条私信。 【第一次的时候我当时的确有点病急乱投医。】 【在医院,人真得很容易听白大褂的话。】 【第二次的时候,我心情不是很好。】 【好吧,我必须要承认,主要还是对方的技巧很好。】 【我是个低俗的男人。】 陆时汀退出了私信的界面,看清了自己,说再多其实都是借口而已,主要还是徐图之长得好看,而且他从来没表现出过一丁点的嫌弃。 伴随着一声敲门声,包间翠竹的推拉门被拉开,徐图之出现在门口:“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陆时汀眼睛一亮,徐图之今天把长发全部侧梳到一侧编了一个松散的辫子,穿了一件长款的浅色轻薄外套。 他脑袋理一下就蹦出一个词——人妻。 狐狸眼的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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