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问话的女人终于开口了,只听那没有五官的人徐徐说道:“啊……天女啊,当然是天上来的女孩,那是仙女啊,所有女孩子都抢着去当仙女呢,我们乖乖可真幸运。” 安宇泽突然心头一跳,只见随着女人把这些话说出口,女人那没有五官的脸上,突然就出现了无数道交错纵横的伤痕,伤痕流下红色的鲜血,但所有人都对此没有任何察觉,包括流出鲜血的无脸女。 蝶花笑着道:“真好啊,我真幸运。” 安宇泽眼前的情景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只见天又暗了下来,变成了黑夜。 他看到眼前的人们摆上数量众多的红桌,红桌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美食和美酒。 人们喜笑颜开,有说有笑。 只不过在安宇泽眼中,他们所有人都是没有五官的。 这时,安宇泽听到了敲锣打鼓的声音,他闻声看过去,远远看到了一个花轿子,五六个身材魁梧的男人扛着花轿喜气洋洋地往前走。 这个花轿子,和伏璇玑坐的那个一模一样。 只不过那些壮汉并不是披麻戴孝,而是正常的红色衣服。 随着花轿子从安宇泽眼前经过。 那些酒桌上的饭菜发生了变化,原本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变成了蟑螂、壁虎、青蛙、蛇……等等让人不适的东西。 奇怪的是,那些人根本就没有察觉,竟然还在继续津津有味地品味着。 他们夹在筷子上的东西,还是活蹦乱跳的,而他们毫无察觉地送进自己口中。 酒宴很快就结束了,青蛙蟋蟀等等乱爬了一地,人们纷纷离场。 然而他们其中几个中年男人忽然往那栋黑压压的建筑走去。 那栋建筑正是花轿子停下的地方。 安宇泽缓步走过去。 随着几个壮汉的进入,房门也在“啪嗒——”一声合上。 安宇泽就那样安静站在门口。 没过多久,他就听到了女孩凄厉的惨叫声和沙哑的哭泣声。 摔东西的声音和缠绵之声接连不断,一直持续了一整夜。 天再一次亮起,安宇泽看到那些男人慵懒地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乐呵呵交谈起来。 “没让我抢到第一个,真是太糟糕了。” “你又不是没干上!” “呵呵呵,舒坦地嘞。” 安宇泽透过略微敞开的门缝,那个名叫蝶花的女孩就那样衣衫褴褛地躺在满是灰尘的地上,露出的雪白肌肤上,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第113章 主神狼人杀15(阴山怨) 天空突然被几朵巨大的乌云遮住,安宇泽抬头看过去,紧接着淅淅沥沥的雨便落了下来。 伴随着几声雷鸣,雨下的越来越大。 耳边除了“啪嗒啪嗒”的雨水落地声以外,安宇泽听到了来自身侧的脚步声。 他扭头看去。 只见朦朦胧胧的大雨中,出现了一个支着黑色雨伞的男人,银白色的长发被男人高高束起来,他身穿黑色民国长袍安静地站在原地,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雨中的安宇泽。 雨水打湿了安宇泽的黑发,他看着远处站着的男人。 片刻以后,海神举着雨伞缓步走到安宇泽的身前,他微微歪斜雨伞,以至于任何雨滴都无法继续冒犯安宇泽。 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安宇泽波涛汹涌的内心终于宁静了下来。 两人就这样安静地站在雨中,没有人说一句话。 这场雨下的很大很凶,蝶花的梦境,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噩梦,蝶花永远都不会忘记它。 多么大的一场雨,那是蝶花的泪,多么响亮凶猛的雷鸣,那是蝶花的恨。 站在身侧的生鱼片朝安宇泽投去视线,后者扭头回看他。 下一刻,神秘英俊的男人眼眸微垂,一张闪着寒光的狼人牌出现在他的手中。 安宇泽顺着生鱼片的视线看过去,接着,对方的声音徐徐响起。 “主神们和枢衡下了个赌注,如果所持牌面的玩家不能通关副本,那就需要负责的主神把心脏的一部分献给枢衡。” 安宇泽看着那张狼人牌,视线一滞。 海神手中的狼人牌随着他的轻轻一翻手,泛着寒气的狼人牌变成了一张预言家牌,他继续说道:“我把这张牌给你,狼人牌并不是一张好牌。” 安宇泽怔愣地接过预言家牌,“你到底是什么牌?” 海神淡淡地开口道:“我是预言家牌,带着我的牌赢吧,我相信你。” 安宇泽正打算再开口,突然一阵劲风刮过,再睁眼时,生鱼片已经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安宇泽浑身湿透的衣服在生鱼片离开时重新变得干爽,一尘不染。 淅淅沥沥的大雨停了下来,世界重新迎来了黑夜。 安宇泽看到五六个男人结伴走进了那栋黑压压的建筑,他们之中有的是昨天的,有的则是新来的。 在他的注视下,那篇房门再次被关闭。 和昨夜别无二致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一夜,黑色建筑中投射出了巨大的影子,那是无数只巨大的野兽利爪,利爪紧紧地缠绕着中心的少女,像是蟒蛇般缠绕着少女的身体。 哭声更加凄厉了。 安宇泽听到了蝶花的咒骂声,一声又一声,然而却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故事到了这里,安宇泽眼前的一切又开始发生变化,他看到一个头戴金银珠宝的女人快速闯进黑压压的建筑里。 那个头戴金银珠宝的女人正是媒婆,而此时的媒婆明显更年轻一些。 大大敞开着门,使得安宇泽可以看清里面的场景。 只见蝶花浑身无力地瘫软在地上,她的身上依旧是青青紫紫,体无完肤的,然而此时,蝶花的肚子缺是微微隆起的。 竟是怀孕了。 蝶花洁白的长裙被自己的鲜血染湿,媒婆一边将蝶花抱进怀里,一边哄着蝶花喝药。 苦涩的药本应该是黑色的,然而在安宇泽眼中,那碗汤分明是鲜红的血液。 媒婆轻轻说道:“蝶花乖,蝶花乖,喝了这碗药就不疼了,喝了这碗就不疼了。” 蝶花颤抖着手,艰难地捧住这碗药,随即一仰头,喝了下去。 “啪嗒——!”一声,瓷碗摔到地上,碎成几片。 蝶花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肚子,她瘫软到地上,哭着哽咽道:“嬷嬷,嬷嬷,好疼……肚子……好疼……呜呜呜…嬷嬷……” 这哪里是安胎药,分明是堕·胎药。 安宇泽的眉头微微蹙起,所有人对蝶花来说都是仇人,没有人真心对她好,包括她的父母。 ………… “怎么回事?怎么还不醒?” 卫云紧张地在屋子中来回走动,他时不时看向安静靠着椅子昏迷不醒的安宇泽和伏璇玑两人,表情忧愁。 闫笙提着一盏煤油灯在房间周边游走,他一边看着,一边对卫云道:“别慌,肯定有办法的,别着急。” 闻言,卫云在手心唤出一小撮火苗,接着,他也开始和闫笙一起在周边观察起来。 这栋建筑,无论是外面还是里面都透着一股子阴阴森森的感觉。 不仅仅是阴森,这种程度,只要待上一会儿就可以让人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本来卫云和闫笙两人是打算背着安宇泽和伏璇玑直接离开的。 奈何距离建筑越远,背上两人的脸色便越苍白,呼吸也越来越浅。 于是两人只能赶紧背着人折返回来。 闫笙提着煤油灯,在看到一处痕迹的时候,突然顿住。 陈旧的木头家具上,赫然有三道锋利的痕迹,像是野兽用力抓挠留下的。 他抬手摸上这三道痕迹,耳边突兀地响起了女人凄厉的呼吸声,闫笙立刻从痕迹上撤回手,那一瞬间,寒毛直竖,不寒而栗。 “怎么了?”卫云这时凑了过来,同样也看向墙面上的三道痕迹。 末了,卫云说道:“我知道这个,村里那个白头发长辈跟我说‘村里晚上不安宁,除了那些神神叨叨的婴儿和女人,还有一些浑身泛着黑气的东西,不过那东西很怕女人,只要到了女人出现的时候,那些浑身泛着黑气的东西就不会出现。’,真奇怪,这村子的坏事还真多。” “那你见过吗?那些泛着黑气的东西?”闫笙问道。 卫云立刻道:“当然没有!我可不想见到,我什么鬼都不想见到。” 谁知话音刚落,这栋建筑的外面立刻传来了什么东西快速移动的声音。 “啊!!”卫云短促地惊叫一声,随后立刻向外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 又寂静了一会儿,卫云小声嘟囔道:“我去关门……” 说着,他走向大门,手刚放在门上,又一声什么东西快速移动的声音响起。 卫云两眼一闭,立刻把门关上,他浑身冒冷汗,整个人直打哆嗦,这会儿,他背靠着门,看向闫笙,结结巴巴地道:“我…我不敢动了,你……你过来帮我把门……把门反锁上。” 闫笙见状,抬脚走过去,刚走到门边,伏璇玑那边忽然传出动静。 闫笙和卫云两人下意识看过去。 只见伏璇玑低垂的脑袋歪了歪,随后缓缓抬头,睁开了眼睛。 卫云咽了口唾沫,道:“太……太好了,终于醒了一个。” 然而,闫笙却微微皱起眉头。 伏璇玑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缓步走向卫云和闫笙脸人。 突然!电光火石间!伏璇玑迅速凑上前,一把短刀不知何时已经深深插进了闫笙的小腹上。 闫笙痛苦地弯下腰,他用力抓住伏璇玑的双手,咬牙道:“伏璇玑!醒醒!” “你们男人都该死,你们都该死,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伏璇玑面目狰狞地说道。 卫云慌的不行,他一把推开伏璇玑,末了,看向弯着腰缓缓瘫软下来的闫笙,紧张道:“你没事吧?” 伏璇玑血红的眼睛紧盯着闫笙和卫云两人,他的口中重复道:“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闫笙这时扶着卫云半跪到地上,他捂着自己不断往外溢血的伤口,抬眸看向伏璇玑,再次大声道:“伏璇玑!!醒醒!” 卫云也看向伏璇玑,结结巴巴地道:“你为什么这样?你到底……到底是谁?!” 伏璇玑紧握着手中满是新鲜血液的短刀,魔怔般重复道:“去死吧,去死吧……” “咳咳咳。”闫笙捂住自己的嘴,干咳了几声,接着他皱着眉,艰难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卫云大惊失色,他一边扶住闫笙一边道:“你没事吧?别硬撑。” 闫笙抬手,用手背擦去嘴角流出的鲜血,轻声道:“我没事。” 伏璇玑愣愣地站在原地,他魂不守舍的,完全变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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