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人都隐在黑暗之中,若不是轻浅的呼吸声,时津都要以为车里只有他一人。 谢归的话,实在是打破了他对学霸的认知,让他不由得怀疑,谢归是不是最近做实验做的思想有点变态疯癫了,竟然能说出这种草菅人命的话。 这可是法治社会! 连头顶时家人光环的他都不敢乱杀人。 他又把头转回去,看向仪表器散发的微弱蓝光上。 “你说的办法没有一点儿可实施性,应该是你太没代入感瞎说的,那我再比如一下,比如这个假货少爷是我,我的……呃爱人是你,等真少爷一回归,什么豪车豪宅全都没我们的份儿,说不定我还得蹬自行车送你回来,我都处在那般艰难的环境了,你还会来问我,我们是什么关系吗?” 这次等了半晌,身后都无人回答。 时津忍不住唤了一声:“谢归?睡着了?” 旋即,他把车灯打开,朝后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后座哪里还有谢归的身影,只有一只狗眼灼灼的老张,正一脸认真倾听他说的话! 敢情这车里是真就剩他一人了啊! 时津呲牙,“谢归人呢!” “汪汪!”老张指向窗外,示意这人早走了。 时津无语,敢情刚刚他真情实意的倾诉了那么多,都是对老张倾诉的。 他对老张竖起大拇指:“你果然是人类的好朋友。” 老张高兴得要把尾巴摇上天。 没想到谢归竟然不打一声招呼就走了,时津心里有点小憋闷,准备明天上课时好好“教训”一下。 “老张坐稳了,我们回去了。” 一脚油门,一个帅气飘移,把老张从后座滚到了副驾驶,吓的老张“汪汪”直叫。 等时津的车完全消失在京大校门口,一处树下才隐隐走出一人,就是“早走了”的谢归。 谢归身后,又冒出一人影,“谢总,真要拿席悍设这个局吗?万一,我就说万一哈,事态朝最坏的预料发展了呢?那不活生生一条人命嘛!” 说话的人正是金发碧眼的赵乔立。 “你的最坏预料——”谢归斜睨他一眼,“在我这里,或许是好的结果。” 乔立喉头动了动,也是,他怎么忘了,谢总是巴不得时津做出众叛亲离的行为。 “棋局已经开始下了,通知各方棋子,可以动了。”谢归说完,转身回到校园。 乔立看了眼谢总离开的方向,再看了眼时津离开的方向,叹口气,“这两人算是分道扬镳吗?” 他更好奇的是,谢总对时津到底是怎样一种感情,有时候好像觉得谢总真的对时津动了点情,但又很快被谢总无情的做法给否认了自己的猜测。 “人是不可能对自己的试验小白鼠动情的吧。”乔立只能这般解释谢归对时津的感情。 次日。 时津一来学习房间就哐哐将监控给拆了,顺带检查了下整个房间有没有不起眼的角落安装了微型监控。 确定没有之后,才开始对谢归昨晚的不告而别试行“报复”行为。 “课程进展……” 时津捂住谢归的嘴,俯身咬了一下他的喉结,哑声道:“不耽误,我可以一心两用。” 谢归闭眸,像是对时津无所顾忌的行为认命了,任由他在他身上各处点火。 星星之火,燎了两个人的草原。 一连几日,时津不仅学习上突飞猛进,在技术上也得到了让谢归能喘出声的巨大进步。 对于两人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两人都心知肚明的一个不再问,一个不再暗示提及。 同时对于时老给的一个月期限,时津就打算抱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享乐想法,抓紧这一个月,在谢归这里好好爽到。 原以为快乐的日子起码会维持一个月,没想到这才几天,就接到金黎的电话。 “时少,不好了,席悍失踪了。” 刚把谢归衬衣前两颗扣子解开的时津一愣,转身就把谢归丢一旁,以绝对暴力破开了不到四小时不开启的自动门。 谢归慢条斯理扣好扣子,盯着时津匆匆离开的方向,目光幽深。 。 “把他最近出入的所有监控给我翻出来!找!找他最近有跟什么人接触!去了哪里!是不是有人知道他住这里然后在附近蹲点!”时津努力忍住要爆发的情绪。 金黎快速查找,“时少,这是出入监控录像,我看了下周围,没有发现有人蹲守,一切正常。” “这是他最近联系的人员名单,最多的还是TIME酒吧的老板田姣,田姣名下不止TIME一间酒吧,他大概是有想回去工作的打算,想去田姣开的其他酒吧去工作。” “时少,这片段就是席悍被绑架的部分过程,其余部分是进了死角,监控拍摄不到。” 时津拿过来反复观看。 金黎提出猜测,“是宋家的人来报复么?” “不可能。”时津立马否认,“宋锡至今还在医院躺着,人这辈子能不能醒来还是个问题,宋锡他爸恨不得这辈子都别跟时家挂上关系,公司都已经搬离京市了,就算是宋锡死了,宋锡他爸非要报仇的话,那报仇对象也应该是我,跟席悍有什么关系。” 金黎:“席悍死了,您或许会伤心,这也是一种报复吧。” 时津笑,“让我也尝尝在乎的人变成植物人的滋味?那他可真是抓错人了,他应该抓你才对。” 金黎:“哈哈,这玩笑真不好笑。” 时津将席悍被抓且塞进车的片段看了不下五十遍,终于让他发现端倪。 他暂停一处画面,不停放大放大,放大到全副武装的绑匪抓着席悍上车时,不小心露出的手腕上一抹痕迹,但放大后的图像实在是不清晰,金黎根本看不清这处痕迹具体是什么样。 “看出来问题了吗?”时津问。 金黎思索,“呃……这人很大力,能单手把席悍塞进车里。” 时津点着那处痕迹说:“这人是烧伤。” “时少,您眼神真好,我这是真心夸您。” “据我所知,时斯手下就有一个手腕处烧伤的人,叫孟炎。”时津一字一顿道。
第43章 时斯:如果别人都可以,那我…… 金黎一愣,“时少,这件事牵扯好像有点大,我们要不从长计议……” “我去找他。”可能与时斯有关这念头一起,时津根本坐不住,一脚油门就溜了,根本不等金黎的一句话说话。 金黎无奈,“完了,兄弟俩怕是又要打起来。” 。 时津想找时斯,简直快得很,直奔时斯所在医院去,都不用跟前台预约,前台一见是他来,都会自动带他去时斯的办公室。 前台小姐姐笑的甜美,“时少您稍等,院长有个大约十五分钟的小会议。” 时津点头,目光看向窗外,这是时家旗下的私人养生医院,入住的都是颇有身份的退休老家伙们,随便一个,手上都握着普通人接触不到的人脉网。 因为时斯专业对口,时老就将这所养生医院交给了时斯打理,几年过去,他打理得井井有条,甚至还有了新的起色。 咔嚓一声,院长办公室的门开了。 时津转眸望去。 “不是说十五分钟的会议,我才来不到一分钟。”时津左腿叠上右腿,手中举着空杯,示意赶过来的时斯给他倒点酒。 时斯浅笑,“知道是你来,怎么可能真的让你等十五分钟。”他将酒杯拿过来,给时津倒了杯温热牛奶,“上班时间,不宜饮酒,你要是想喝酒就等我下班吧,我们也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说到这里他轻笑出声,这个人在笑起来时,好似浑身发着光,宛如西方教堂受上帝指引来普度众生的神父。 “你还记得你小时候贪酒喝,跑来我家里乱翻一通的事吗,结果一瓶酒你只喝了一口就晕倒在地毯上,我回来时还以为家里遭贼了,低头一看,就看到抓着我的衣服呼呼大睡的你。” 时斯说着,坐在了时津身旁,长胳膊一舒展,就搭在时津肩头,垂眉看着时津,眉目间都是如沐春风的笑意。 他只要稍稍用力将人一拉,时津就会顺势倒进他怀里。 他舌尖抵住上颚,忍不住摩挲了下指腹,藏于镜片后的眼神盯着时津露在外的修长后颈,目光逐渐深邃。 “时斯哥,把席悍交出来吧,他对你并没有任何威胁。”时津开门见山。 时斯拧眉,“你说谁?” “你装傻的技术太差了。”时津将截取过来的片段丢给时斯看,“你都叫最信任的孟炎过去抓他了,还装不认识这个人?” 时斯微笑,“这人只是和孟炎身形有点相似罢了,并不能证明就是孟炎本人。” 时津站起身,认真盯着他,“时斯哥,这人对我很重要。” 对你以后也会很重要。但这句话他现在不能说。 时斯身形后仰,神情优雅而从容,“怎么个重要法,说出来,我或许能帮你把他找回来。” “他会改变我的命运。”时津说,“他和你之间应该无冤无仇,你到底为什么要叫孟炎将他抓走,他现在处境是安全还是危险?你一声不吭抓走我的人,总得给我透露点消息吧。” “看来我刚才说的你都不信。” “我说过,你装傻的技术太差。”时津盯着他眼睛。 时斯笑,“好吧,人是我抓走的,你说得对,我的确跟席悍无冤无仇,在这之前,我甚至不认识这人,也不知道你还将一个Alpha藏起来,那个叫谢归的Alpha还不能满足你吗?” 他也起身,站到了时津跟前,双手摁住时津的肩头,“崽崽,你看着哥哥。” 时津拧眉,还是抬眸看着时斯。 “出现一个谢归已经在挑战我的忍耐底线,现在又突然冒出一个席悍,崽崽,你长大了,有了生理需求,你既然能接受别的Alpha,那……”时斯适时顿住。 他不能再继续说下去。 他应该时刻铭记他们是兄弟。 伦理道德的最后一根底线一旦被他突破,他不知道自己会对时津做什么。 “失去一个席悍而已,并不会对你以后人生有什么影响。” “若我说他是Omega呢?”时津已经没有耐心,“我再重复一遍,这个人,对你我都很重要。” 时斯蓦然拧眉,“你说什么?” 但时津已经快步离开。 既然从时斯这里得不到有用的消息,他也不用浪费时间了,万一席悍处于危险境地,他现在浪费的,就是席悍的生命。 “崽崽,你别任性,席悍这件事,已经不是你个人的恩怨问题,这涉及时家和顾家。”时斯总算开口吐露点有用信息。 时津走到门口,转眸,“就算是涉及到天皇老子,席悍也不能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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