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谢归窝在他颈窝里,喑哑闷声道:“时津,你是我最讨厌的人。” 。 时津彻底清醒时,天色黑乎乎一片,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看到熟悉的窗景就知还在谢归宿舍。 他挺着酸痛的躯体坐起,双目呆滞地看着窗景。 不是,事情怎么莫名其妙变成这样了? 虽然理智失控后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但他不是傻子,理智为什么而失控他还是知道的! “谢归,你别想当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房间里空无一人,不知谢归在哪里,时津恼怒吼道。 下一秒,谢归就端着温热的粥从外面进来,“饿了吧,吃点东西先,你今天有点太卖力了。” 时津一巴掌把粥打翻,将谢归抵到沙发上,双眸喷火,这一刻连他一头的银发都染着怒意。 “你踏马是疯了吗?是我对你太纵容了让你觉得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是吗?拿走我的枪,拿着我的钱,这些都无法满足你了?”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触及到谢归身上的罪魁祸首,只要用力折断,就能熄灭他此刻滔天的怒火。 以前是敏感期发作不得已需要谢归,他又不是重色之人,正常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做这些! 谢归不讲道德释放信息素被迫引发了他的敏感期,被上是一件令他屈辱的事情,但更可怕的是,以后是不是只要谢归对他释放信息素,他就会沦为毫无理智的、如同发晴的动物一般急切需要得到安抚。 下贱地求着要,卑微地求饶,尝到甜头地去疯狂迎合。 屈辱!这是令他惊慌的屈辱! 谢归垂眸,“我敏感期发作了。” “那你就去找Omega,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标记你了。”谢归淡道,“临时的。” 时津瞪大眼睛,为什么每天都会有新的爆炸事件来震惊他。 他这下真的气笑了,“你是故意的吧,嗯?谢归,你不知道我是Alpha吗?你,一个Alpha,能标记另一个Alpha吗?你是被你自己信息素冲昏了头脑吗!” 谢归定定看着他,“确实很奇怪,但我的确标记成功了,时津,这是为什么?” 末了,他目光落在时津抓着他的它的手上,“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又需要求证一下。” 艹! 时津狠狠一拳捶下去,但被谢归稳稳挡住,还顺势抓住他的双手。 “枪就在沙发角落里,时津,你可以选择现在一枪崩了我,这样标记就能立马解除,也可以选择不杀我,等标记时效一过,自然也能解除。” 若是可以,时津的确很想一枪崩了这人! 可是找了那么多,和他信息素匹配高,还能有信息素识别障碍分辨不出他是A还是O的人,独独谢归这么一人。 一旦谢归死了,他要独自面临敏感期发作时的煎熬不说,万一在信息素失控时未能得到及时缓解被人发现他的真实性别,那才是对他的致命打击。 该死的,该死的,一切根源都源于他是个Omega! “临时标记时效大概为一个月,在这一个月内,我们都可以相安无事。”谢归说。 时津知道,黑医也说过要么找个信息素匹配度高的Alpha来标记一下,但黑医当时的话让他脑子里只想到时斯,倒是忘了还能找谢归标记。 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谢归都是最佳人选。 可明明是一个对他好的方案,被谢归这样操作一番,只觉得让人倍感恼火愤怒。 就好像,谢归明明知道这么做对他是一种屈辱,但他就是要故意折煞他的尊严。 好像听他哭,听他求饶,听他呜咽,看他迷乱到不知所以然,是一件让谢归多么兴奋的一件事! “加上晚会的那一次,现在应该欠账两万了,时少爷。” “你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怎么还有脸找我要钱?”时津对这人厚颜无耻的程度大大刷新。 “你第一次强拉着我这个Alpha做的时候,也还有脸找我继续,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你就愤怒了?” 时津冷呵,伸手拍打谢归的脸,“你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谢归,有的人自出生起就注定是发号施令的人,而你——” 他双手掐住谢归的脖子,“注定要为你不知天高地厚的行为付出代价。” 一个小时后,时津坐在车里,指间是刚点燃的烟。 金黎坐上驾驶座,道:“时少,将人迷晕送到荒岛了,确定要一个月后再把人接回来吗?普通人在那里都过不了三天吧……” 时津冷睨他一眼,“啰嗦什么,真死了也是他活该,我给你发了个地址,带我去。”
第19章 谢归是狗 金黎看了眼地址所在,是十分普通的居民小区,“时少,现在已经凌晨三点了,我们出发的话……” “怎么,你要休息?金黎,我给你开的可是月薪十万。” 金黎:“我想说是对方可能休息了,时少您会白跑一趟。” 时津:“……”淦,有点道理。 金黎吞咽口水,“时少,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时津沉默片刻,将点燃的烟徒手掐灭,“回家吧。” 乍一看他好像能去很多地方,但仔细一想,好像只有时家能回了。 回到家,时家别墅万籁俱寂,只留通往他房间的路的小台灯。 从小便是,这别墅大,却空,毫无人气可言,若不是时斯一直陪伴他,他实在无法想象自己会不会成长为一个阴暗的心理变态。 时斯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赫然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人。 他微怔,“时斯哥?” 时斯抬眸,纵然戴着眼镜,也能看到他眼底有微许红血丝。 “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时斯指了指手机,“我给你打了无数个电话。” 时津大惊,他都没有听到啊。 赶紧把手机掏出来看,发现不知何时他竟把时斯哥的电话给拉黑了,赶紧将人拉出来。 “抱歉,我不小心静音了,时斯哥一直在我房间等着,是有急事” 时津心中担忧,真以为出了大事,大步走到时斯跟前。 时斯慢条斯理摘下自己眼镜,缓道:“我给的你打的第一通电话被人接听了,但接听的人不是你。” 时津瞳孔一紧,蓦然记起谢归说“有人说了一通我不太懂的话”,然后就好似野兽俯身般在他身上发泄。 “崽崽,实话告诉哥哥,你和那个叫谢归的Alpha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友好关系,但也不是敌对关系,时斯哥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人?他无关紧要,无视就好。” “无视。”时斯突然站起,来到时津面前。 时家人本身就气场强大,而Alpha在Omega面前又具有天性上的压制,当这两者叠加在时斯身上时,时津头一次产生想跑的冲动。 时斯双手撑在时津坐落的沙发扶手上,从第三者视角看,他将时津完完全全笼罩在自己怀中。 时津抬头,此刻的时斯陌生得让他像是第一次认识。 “你若能无视,我自然也就能无视。”时斯的手搭在他肩上,修长手指在他肩头轻点了两下。 时津脑海骤然警铃大作,出于本能控制就要翻过沙发跑走。 却被时斯紧紧扣住肩头,将人翻转过来背对着他,一手大力摁住他的头,迫使脆弱的后颈露出在外。 只要掀开他遮住腺体的头发,就能看到在他未接通电话的那段时间,那个人是不是对他自幼捧在手心的弟弟做了人神共愤的丑恶事。 “啪!” 时斯刚抚上后颈的手被大力打开,时津转过头,目光冷冷望来。 “你要做什么,时斯哥?” “你做出这样的举措,是要检查什么?” 就在时斯愣神的空档,时津快速挣脱开束缚,等时斯回过神,他人已经站在门口处。 时津冷声道:“时斯哥,我十九了,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会为自己的行为负责,对于我的私生活,你不必担心,我有分寸,会处理好。” “今晚的事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还是我的好哥哥。” “我想起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砰。 时津头也不回地走了。 “哈。”时斯五指几乎要陷进真皮沙发中。 成年了,对,他差点忘了。 他等的就是时津成年。 时津回到熟悉的酒店,躺在床上无语看着天花板,这下好了,家也不能回了。 时斯哥今天的举措实在是奇怪,若是怀疑他和别的Alpha厮混,怎么都轮不到去检查他后颈啊。 后颈于Alpha本身而言一点儿意义都没有,但对Omega来说却是与生命同等重要的东西。 时斯哥的行为就像是……知道了他是Omega,生怕他被人标记,所以必须通过检查来验证他的猜测。 “不可能。”时津立马否认。 他分化那日,是自己躲在这间酒店分化的,事后隐姓埋名跑到乡下医院检测自己性别,得知是Omega后,就毁损了所有有关他的信息,同时拟造出一份假的性别资料替换。 在隐瞒性别这件事上,所有流程他都做的天衣无缝,所有细节他都想的周全,就算是日日相伴的傅昼都没能察觉出,时不时要跑去外地出差的时斯就更加不可能察觉出。 想起今晚时斯靠近他时,身上有淡淡的酒气。 “估计是喝醉了把我当成哪个Omega了,算了,懒得再为这种小事头疼。”时津翻个身,不小心触及到后颈的伤口,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嘶,谢归是狗吗,临时标记咬这么狠!痛死了!” 该说不说,被标记后的正面效果着实明显,最起码他身上那股若隐若现要冒出的Omega信息素控制住了,并且他刚才试了下,再吸入别人信息素的话,也不会对自己产生影响,最最重要是,那股一直缠绕着自己的压力,也消散许多,使得他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压力一轻,睡眠质量就好,这一觉时津一直睡到上午十点才转醒,好在今天周六,不然又得为学校的考勤愁苦。 叫上金黎就去了好狗发的地址之一。 赵佑,家住滨海镇滨海湾壹号9栋904,只是目前在校上学,并不在家,家里只有他父母和12岁的妹妹在。 时津刻意装扮了下,让金黎以赵佑导员的身份打入内部,而他则是导员助手。 赵佑的父母一听两人身份,并且此次家访还是为了解赵佑心理状态,以此来作为马上到来的国际艺术大赛的参赛标准之一,就格外热情迎接两人进来。 金黎在和赵佑父母聊天时,时津就到处查看,来到赵佑房间,顺走他房间角落里的头发。 离开之前,余光瞥见墙上挂着的一张中学毕业照,时津脚步猛地一顿。 不是照片内赵佑奇形怪状的穿着,而是站在赵佑身后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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