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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后不断加入的追击脚步声，看着前面越来越近的出口。 程阳的心里浮起了无限的希冀。 他的脚步十分凌乱，几乎都是在被祈墨带着跑，终于他们在后面呜嗷的喊叫声中来到了入口。 但是病院的大门是被锁住的。 此时程阳心里一片灰暗，他攥着手里的本子拍打大门玻璃，手腕上的攥着的手松开。 祁墨飞速跑到导诊台拿了一把椅子，行云流水支撑飞跃过来就砸向了玻璃。 哗啦两声撞击和玻璃碎裂的响动。 玻璃碎裂出了一个出口，程阳被祁墨薅着肩膀塞钻了出去，他钻出去之后里面就响起了打斗声。 当时心里一着急他又想钻回去。 【卧槽队友哥困住了！】 【程阳我劝你还是早点跑……】 【楼上有没有良心啊！】 显然程阳绝对不会为了过关丢下祈墨一个人，他看着里面的人影绰绰，那些医护人员乃至患者的脸色都早已经不是活人的脸色。 都是靠怨念在支配着那已经即将腐烂的肉体。 怨念。 怨念。 怎么消除怨念。 难道院长还没死？ 他焦急的在外面伸手进去想拉祁墨一把，却被里面的尸体抓住胳膊，慌乱间手里的本子掉在地上。 “祁墨！” 程阳已经做好了要进去拼命的打算，却不经意间看见本子展开的那一页。 院长记录把无法处理的尸体骨骼埋在了医院东南角的厨房里。 程阳看了看就在十几步之外的厨房和餐厅，他犹豫了两秒，心下一狠就朝着厨房跑过去。 【我艹！他真跑了！】 【不是吧！】 【小没良心的丢下你老公！】 但是程阳并没有跑向医院大门，他快速穿过餐厅冲进后厨，在脏污的空间里迅速找了两桶油，又找到个打火机。 【他要干什么？】 【放火？】 【不是这什么操作？！】 【他是想把怨气消掉，这里埋着以往很多年的大部分受害者尸骨。】 程阳提着油桶一路泼洒到地上各个地方，等跑出去的时候，将手里的打火机朝油渍点燃。 很快火焰就燃烧了起来。 程阳从厨房跑出来奔回了大门方向，身后的火焰和烟雾已经出现，他听见了大门里出现了短暂的休止。 “祁墨！” 他再次把手伸进去捞抓，这次很快有一只强有力的手攥住了他的手指，然后一个人影就从碎裂的玻璃上撞了出来。 整个人扑出来撞了程阳个满怀。 两人跌倒在地上打了个滚儿。 一切都平静了下去。 碎裂的玻璃内依旧有人影在活动，但却并没有尸体跟着从里面爬出来，程阳终于长长松了口气。 “你没事吧？” 他拉着祁墨的胳膊看对方有没有受伤。 祁墨依旧是平淡到没有波澜的表情，即便转头看向了一旁已经燃起来的大火。 这一刻程阳终于能体会对方说的丢了情绪的含义，就仿佛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事情能让祁墨高兴或难过，害怕或期待。 生或死，危险或安稳。 都是那么无所谓。 他们坐在精神病院的地上看着餐厅方向渐渐燃烧起来的火焰，而病院里面的声响也随之渐渐安静下去。 耳边突然传来了笑声。 程阳下意识转头朝着大门看去，却愕然发现眼前的景象完全变化了。 那个破烂到发霉的精神病院大楼不知道什么时候焕然一新，门口的绿植都散发着清新的味道，洁净的玻璃上还有树影反光。 门口有一些穿着病号服的病人在休息和游戏。 笑声就是这样传过来的。 偶尔有医护人员走过，询问病人有没有好好吃药，然后回答精神病人那些看似不正常的问题。 一切都是欢笑美好的模样。 大火噗呲噼啪的燃烧着，滚滚浓烟染上天空，眼前那些美好的幻想随着飘过来的浓烟渐渐淡化。 随烟尘而散。 系统音突然响起。 “恭喜通过第一关，逃脱精神病院。” 程阳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是通关了，他脸上浮起劫后余生的开心笑容。 提示音落下，程阳的身体渐渐开始淡化，他发现自己即将消失在这个场景中，他开心的跟身旁男人分享这份喜悦。 “祁墨！我们平安过关了！” 但他赫然发现，祁墨的身体依旧还是清晰可见的样子，程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慢慢淡化，但对方却还是停留在原地。 心里腾升起无尽的恐慌感。 “祁墨？” “你……我……欸？” 他慌乱的想要抓住对方，却完全已经碰不着对方的身体，程阳的慌乱和祁墨的平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程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看着祈墨平静冷淡的目光注视着自己。 “不……” 程阳彻底消失在这个游戏场景中。 直播屏幕陷入黑暗，弹幕安静了片刻一片疑问。 【队友哥怎么没通关？】 【这不科学！】 【好诡异的结果……】 【沃茨怎么把俩人还分开了！我抗议！】 同样程阳此时已经在一个全新的房间里醒来，他猛地坐起来喊叫了一声。 “祁墨！” 面对洁净又寂静的屋子，他陷入了短暂的记忆模糊，甚至都开始怀疑刚才自己经历的一切是一场梦。 只不过，这场梦也太真实了。
第10章 无限重生 就在程阳看着房间墙面发呆的时候，系统音再次响起。 “恭喜玩家程阳成功存活过第一关，此关卡永久销毁，获得一份隐藏能力。” 程阳的面前出现一个光标，他犹疑不定的伸手去触碰，那光亮突然展开。 在眼前浮现了一排字幕——削减疼痛百分之五十。 无疑这是一种关于闯关的奖励，程阳点开底下的说明查看，上面写着可以在下一关获得此能力。 使用能力可以减弱肉体疼痛到百分之五十。 这让程阳有些难懂，无论下一关是什么场景，那受了伤跟要死也差不了多少了，多疼点少疼点又能有多大区别。 但是给了总比没有强。 他兴致缺缺的不再管这个能力，又想起自己离开游戏之前，祁墨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神。 “唉。” 他心里有点堵得慌，祁墨帮了自己这么多，最后通关也完全都是因为对方帮助自己先逃脱了医院大门。 到现在却不知道祁墨是离开了游戏还是随着关卡一起销毁了。 真的太令人难受了。 现在他自己好像就进入了中场休息，有着休息空间甚至房间里还有准备好的食物和干净衣服，程阳看见食物才觉得饥肠辘辘。 虽然心情有些不好，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就会进入下一关，还是要尽快把肚子吃饱。 然后养精蓄锐。 胡乱填饱肚子之后他再次感觉疲惫和困倦起来，就蜷缩在床上想着那些经历，纷纷乱乱进入了梦乡。 梦里他不停的在奔跑，身后仿佛永远都有东西在追逐自己，程阳跑到抬不动脚，浑身都是大汗淋漓。 “祁……” 发声的那一瞬间他醒了过来，室内还是平静安稳的样子。 随后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下一关卡将在三小时后开启，请玩家程阳做准备。” 程阳面色一苦，才他妈睡了一觉又要被扔去闯关了，也不知道一共有几关，真是倒霉到家了！ 但即便心里有些颓然，他还是尽快调整好了心态。 看见桌子上又出现了干净的食物，赶紧再次填饱了肚子，房间里他可以随意活动，有厕所有厨房甚至冰箱里还有新鲜的水果。 就是没有出口。 程阳上了个厕所，然后从冰箱里拿了几个水果出来，在房间四处找了找，竟然找到一个没用的挎包。 他把那些水果洗了之后装进了挎包里，把衣服换上又把包背到了身上。 也不知道这样能不能把食物带进下一关。 在等待的时间里，他有些心慌，就拿了一个苹果慢慢啃，开始猜测下一关会有什么危险。 未知的东西总是更可怕一些。 系统根本就不会做下一关的提示，光是第一关他已经收到了很大的惊吓，也不知道第二关的难度会不会飙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程阳从刚开始的紧张到最后的平静。 心态已经发生了巨大的转换，他开始接受自己进入游戏很可能会丧失性命，已经积蓄起了勇气继续面对接下来的危险。 就在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整点的时候，程阳眼前倏地一黑。 他下意识屏住了呼吸，然后整个人都晕倒了过去。 在睁开眼，视线里是一片天空。 程阳躺在野外一片草地上，他活动了活动自己的手臂，力气还算充足。 野外的阳光很足，他赶紧起身朝四周观望，发现自己是身处在一个烂尾楼附近，有还未建成的建筑和一切建造工具遍布。 但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影。 就在此时，系统提示音响起。 【欢迎进入第二关卡，无限重生。】 之后就是一片寂静，没有任何的游戏提示和说明，程阳坐在地上耳边只剩了呼呼刮过的风声。 他整个人也不知道再野外阳光底下晒了多久，浑身都发烫了，刚起身就是一阵口干舌燥眼前发黑。 “无限重生什么鬼。” 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踉跄走了几步低头看了看身上，发现自己身上果然背着一个挎包。 拉开拉链看了看，他装进去的几个水果也都在。 “还好，不然开局就他妈被渴死。” 他拿了一个水果咬了一口，然后漫无目的朝前走，此时大概正是中午，阳光特别晒。 为了避开高温他选择了走向那还没建成的烂尾楼，打算在建筑里找阴凉休息，然后再寻找通关的提示。 只是他一步一步走过去，看着那些还搭建着的铁架子和飘摇的警示横幅。 “安全第一，请佩戴安全帽。” 他心想我上哪去找个安全帽带上，又觉得自己没有这么倒霉单单这么走过去会被砸死。 结果他啃着苹果刚走到架子底下，上面就出现了一声奇怪的声响，程阳抬头朝着上面看去，正看见一根铁管摇摇欲坠脱落下来。 “我擦！” 他都没来得及跑，脚刚蹬地那根铁管就垂直掉落下来，刚好砸在他的后背上。 “噗嗤”一声洞穿了身体，血液汩汩流出染红了衣服，程阳瞪大双眼发出痛苦的惨叫，那种巨大的痛苦让他几乎在这一刻丧失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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