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黄灿一脸真诚,“谁洗澡穿衣服洗?” 张正拧眉,拿了个浴巾裹住腰部以下部位,嘟嘟囔囔道:“我可以不穿衣服,但你得穿,你进我的浴室凭什么不穿。” 黄灿挤了些洗发水,喊了句“张先生” 张正扭头看他,近在咫尺在水汽下的这张脸,只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干、干什么?” “给你洗头啊。”黄灿一脸的纯真,并示意张正坐下。 过去两个月,多少次他们就在这浴室里,他坐着安心的让黄灿给他洗头,那么多次并没什么不对劲。 但是今晚,他觉得不对劲,浑身上下都不对劲,他坐在每次都坐的那张椅子上,仰着头。 是他不对劲。 明明这只臭鸭子很纯真无邪。 黄灿伸手抚上张正的头发,手指插//入发根抓揉到发梢,动作轻柔。 张正愣愣的看着专心给他洗头的黄灿,他想,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喜欢被黄灿这样照顾,喜欢追着这人看;黄灿对他来说,无时无刻充满了新鲜感,让他不自觉的就陷进去了,而且越陷越深。 他曾经无数次觉得自己会孤独终老,因为他对爱情是恐惧的,这源于他那爱穿女装性别认知障碍骗婚的父亲,更源于自己和赵钧哲那段糟糕的感情,还源于他这个人。 他性格孤僻,自私冷漠,说话难听,不懂为人处事,又不善于交际,如果不是因为他有钱有势,估计没什么人乐意跟他交朋友。 但黄灿不一样,他对他,没有刻意的讨好,没有故意的表现,有的只是真实,黄灿在他面前永远都是真实的自然的,就像是在告诉他,他们俩之间没什么身份地位之说,就是彼此鲜活的两个人。 指尖嵌入发丝,张正视线和黄灿交汇,不觉心头颤了颤,他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如火烧身,心跳加速,脸颊发烫,他慌乱闪躲,下意识抬手打掉那双温柔不像话的手。 “怎么了?”黄灿给他打的略懵。 张正站起身,“我自己洗。”下一刻被泡沫迷了眼,让他睁不开眼。 黄灿哎呀着,凑上前给他洗掉泡沫,责怪起来,“好端端的突然自己洗,你要装就装到底嘛。” “?”张正猛地睁眼再次和他对视,“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早知道了,”黄灿笑着,“早跟你说过,我是神仙,你什么事我都知道。” 张正眉头一皱,骂了句“滚”,又说:“行了,那你可以出去了。” 黄灿指了指自己满身上下的泡沫,“张先生,你好歹得让我冲一下吧。” 张正随意瞥了眼,立时烫红了眼,咬牙道:“滚一边冲去!” “都这样了,一起洗得了。”黄灿贴近张正,和他站到同一花洒下。 温热的肌肤相贴,那湿滑的触感让张正浑身颤栗,不由吞了吞口水,连呼吸都不由加重,但维持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我洗完了,你继续。” 张正怪尴尬的,年纪也不小了,在这人面前怎么竟心疼加快的。 “张先生你洗的也太快了。”黄灿碎碎念跟着一块出了浴室。 穿上浴袍的张正看着不穿衣服的黄灿,眉头一皱,“你能不能穿上衣服?谁家正常人就这么……”他也懒得多说,瞪了黄灿一眼。 “又没外人。”黄灿嘴上这么说,但很听话,边穿衣服边问,“张先生,你不喜欢我的身体吗?” “?” 张正抬眼看他,感觉脸色又烧起来了,避开视线,故作镇定,“我干嘛喜欢你的?我身材不比你差。” 黄灿眼一眯,扯着嘴角笑了笑,“欸,别害羞,彼此之间又不是没见过。”又说,“我也喜欢你的身体。”接着说,“我对那种事还是很懂的,光书就看过有这么一摞了。” 张正:“……” 还真不要脸。 “喂,黄灿,你真的没有做过?”某个时刻,张正突然带点好奇的问。 “没有。”黄灿很直接,“就等着和你呢。” 闻言,张正顿觉脸颊烫的厉害,显然这话让他羞涩,一时间有些慌乱,故作严肃,瞪他一眼。 黄灿笑,问,“你呢?” 张正生气似的,“废话,我当然有过。” “我是说你有没有想过和我?”黄灿眼神期待。 黄灿的直球让张正有点招架不住,他皱眉,沉默,稍稍侧头躲开他的视线。 “张先生,你这个人要学会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说给我,要不然你会错过很多。”黄灿说着,伸手捏住张正的下巴,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亲了下去。 “张先生,你o了。” 张正,“……” “我也O了?” 张正,“……” 黄灿把张正抱进怀里的时候,张正紧张看他,“你干什么?” 黄灿的眼神像是一团火,但那眼里也有清晰的克制,“我可以亲你,但是这件事如果你不同意,我就不做。” 张正没说话。 “我帮你。”黄灿说着已经上手了。 好长一会儿,张正整个人跌进他怀里,脸红的不像话,全身都滚烫。 他也纳了闷了,又不是没经验的纯情小男生,以前跟那人渣的时候也没这么害羞啊。 黄灿没有要求张正帮他,等刚平静,不过一个眼神碰撞,就又都精神起来。 尤其是张正,精神状态非常足。 他羞耻感上来了,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黄灿看出他的窘迫,直白地说:“你知不知道你这种反应就已经说明你爱我了,我非常幸福,而你,我亲爱的张先生,你很棒,你的身体在对我说话,我很喜欢,真的,非常喜欢,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了,包括害羞也是正常的。” 张正红着一张脸看黄灿,他从来不知道话还可以这样说。 “怎么了?”黄灿对上他愣愣的眼神。 张正说:“这么正常的话从你这个不正常的人嘴里说出来,我不习惯。” “哦,那我不正常一点。。” “诶,你还是正经吧。”张正赶忙说,“大神仙。” 黄灿笑,“我是神仙啊。”说着想到什么,“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下凡历情劫的,一般都是过程曲折结局悲惨,我跟你过程还算可以,万一结局……” “闭嘴!”张正没好气地打断,“你再扫兴一个试试!” “嗯嗯,咱俩结局一定幸福美满。”黄灿笑眯眯的趴过去,亲昵的从身后搂住他的腰,“好幸福。” 张正想推开的,但没舍得,他也心里甜甜的,幸福感很足,但不好意思说,只找话题一般,问,“你真身真是只鸭子?鸭神仙啊?真是头一次听说。” “鸭子怎么了?就是鸭子我也是上天入地唯一最宝贝的鸭子。”黄灿说,“还是最好看的,最爱你的。” 黄灿有说这话的资本,他是父神创造天地之处,造出来的第一个鸭子,且还是用一束美丽的光,是父神把全部纯良美好宝贵的东西齐聚在一起给了黄灿。 父神最疼爱黄灿了,或许其他被造物看似拥有各种神力,各种法器宝贝,可唯独黄灿他本身就是个宝贝。 黄灿什么都不用做,他只需要美美的帅帅的去享受父神创造的一切美好的东西。 想吃就吃,想睡就睡,想玩就玩,想怎样就怎样,说话做事完全不用顾虑太多,也不必计较得失,他潇洒肆意自由随性。 所以黄灿的性格才会那样让人觉得没个正型,跟个神经病似的。 而事实上,谁不想当这样一神经病呢? 不过是身上的面子自太重,枷锁太沉,无法做到,便会称做到的人为神经病。 张正笑,“我看你是最自恋的。” 黄灿说:“你知道的我从来不说谎,也不隐瞒,只要从我嘴里说出来那就是可信的。” 张正还是笑,“是是是,你最宝贝,最好看。” “那最爱你呢?”黄灿不傻,“你不信我最爱你?” 张正盯着眼前这张标致的脸看了几秒,“这个最爱究竟是多爱?” 哪有人敢怎么自信说他最爱另一个人? 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会有矛盾,再爱再热烈也会有归于平淡的那一天。 他现在只希望以后别相看两厌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这个问题把黄灿难住了,特认真地说:“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你让我想一想?” “别想了,赶紧再帮我。”张正索性也大方一点。 黄灿开心看他,喜欢的低头亲了亲,“真可爱。” 张正:“……” 再又两次,两人躺进被子里,空调的温度凉凉爽爽的,但他们彼此之间却心口滚烫。 “找个日子带你去见见我妈,我们一起吃顿饭。”再又沉默了一会,张正说。 “好。”黄灿说。 张正翻个身跟黄灿面对面,“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说的带你去见是什么意思?” “知道。”黄灿一脸开心,“你带我见家长。” 张正哼,“不傻嘛。” “我就是再傻,看那么多书也应该知道了。”黄灿说着问,“那爸爸也见吗?” 张正沉默,这段日子,黄灿教会了他包容和理解,面对父亲这个人,起初他憎恶,觉得他父亲害了自己母亲一生,又那么的怪异,但他爱他是丝毫没有参假的,就连对母亲也是给予极大的尊重和补偿。 “……再说吧。”他轻声道。 黄灿又将他圈到怀里,哄小孩子那样的轻轻柔柔拍拍他的后背,“嗯,不去想这个了,睡觉吧。” 张正无语,“你知道带见家长代表什么,怎么一点不惊喜?” “惊喜什么,你本就是我的啊,我们俩是上天……” “闭嘴!”张正揪了下黄灿的头发,咬咬牙,“哪天我把你这一头长发给剃了。” “不用哪天,就明天吧。”黄灿说:“明天把长发剪了,再去买些衣服,像个现代人去见你的亲人朋友。” 张正愣了愣,接着说,“我说着玩的,你就是你,不用因为谁改变。” “我不是因为你改变,天热了,长头发太热。” “……” 张正无语了一会,低低地笑起来,说:“如果换作其他人,我早就把他踹床底下去了。” 黄灿把他拥紧了,“踹的事以后再说,现在先想想,去见父母的话买什么礼物好。” 张正挑眉,没说话。 黄灿碎碎念,“书、烤鸭、王八、甲鱼、牛革便……” “打住打住,”张正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拧着眉,“毛病吧,哪有给长辈送那种东西的?” “那你说送什么?” “以后再说,先睡觉。” 张正又躺回原处,他心情莫名的激动,像是十七八岁初恋的那种感觉,整个人带点莫名的兴奋和不知所措,容易犯傻,比如此刻他想让黄灿抱着,但又不好意思,想跟黄灿说会话,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跟个撒欢的小鹿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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