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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主他柔弱可欺

时间:2024-09-13 00:00:06  状态:完结  作者:神殊

  楼岸道:“我见你一直不归,便出门寻你,谁曾想......”

  “一路跟着,就跟到了这个地方来。”

  他抿着嘴唇,好看的眸子里又再次带上了深深的谴责:“姜茶,这里很好玩吗?”

  救命,姒荼被他这么看着,感觉自己要完。

  他他他,居然该死的觉得,楼岸还有一句没说完的话。

  连起来就是:

  姜茶,这里很好玩吗?比我还好玩吗?

  虽然这是这么久以来楼小岸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唤他,但姒荼看着对方冷冷淡淡扫过来的视线,竟也该死的觉得楼小岸貌美如花到让他心神荡漾。

  姒荼捂着自己怦怦跳的心脏,主动上前揽住了楼岸的肩膀,乖顺地冲他笑笑:“不好玩,你都不在哪能好玩呢?”

  “我也没来多久,是因为方才在街上好像看到了一位男子神似我的一位长辈故人,便追着那背影来了这里,刚刚才知道是我看错了,两人只是背影比较像而已。”

  “我这前脚辨认完出了门,后脚不就遇上了你?”

  他笑着拍了拍楼岸。

  楼岸的视线却落在了他颈侧垂下的小辫上,那几根辫子正柔顺地搭在这人的肩头,让人多添了几分娇俏的风流感,再配合他今日的穿着,活脱脱一个俊俏少年郎。

  楼岸感觉到了从四方传来的视线,有些烦躁地蹙了蹙眉。

  姒荼注意到他落在自己辫子上的眼神,顿时骄傲地扬了扬眉:“这可是我找街口的王婶子特意学的,就是为了这次你来能编给你看。”

  他扯了扯自己的小辫,笑着歪了歪头:“怎么样,好看吧?”

  楼岸听完,心里的烦躁瞬间消了大半,他又仔细地瞧了瞧姒荼,弯唇首肯:“嗯,很好看。”

  姒荼递给他一个那当然的眼神。

  “不过话说我们来都来了,要不干脆在这里开个厢房喝个酒再走吧,这里虽不是什么正经地方,但我刚刚听人说,这里的酒还是挺香的。”

  他用胳膊戳戳楼岸,不由分说地拉着他往楼上走:“去吧去吧,我还挺好奇的。”

  ......

  半刻钟后,两人如愿坐到了厢房中,喝到了传说中的佳酿。

  这酒虽不如他们先前喝的那般烈,却自带一股混着花香的甜味,还算韵味悠长。

  姒荼嗜甜,觉得这股味道还算对他的胃口,便拉着楼岸多喝了几杯。

  两人却没想到,这青楼里的酒多半都是用于助兴的,初时喝着没什么感觉,但后劲极大,这么一小坛下去,两人居然都有些醉意上涌。

  姒荼拍了拍脸,起身将窗户打开了。

  他本意是想吹吹风醒醒酒,却忘了自己身处在青楼这么一个大胆开放的地界儿。

  瞬间,两人看着对面厢房里歌姬嘴对嘴喂男子吃葡萄的景象愣住了。

  两人常年练武,目力都极好,这么短短的一段距离,自然都是将对面所有的动作尽收眼底。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姒荼缓解尴尬似的,又往嘴里灌了口酒。

  许是连空气中都带着醉人的味道,姒荼鬼使神差般地冲楼岸开了口:“你想试试吗?”

  楼岸酒量不如姒荼,此刻已是半醉,他略有些茫然地看着姒荼。

  桌上放着来时楼岸特意给姒荼买的糖葫芦,在烛光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姒荼听见自己轻轻吐了口气,缓解了一下心里的紧张。下一刻,鬼迷心窍般地,他拾起一颗糖葫芦,用唇轻轻咬住。

  随后,他垂着眼起身,低头缓缓靠近了略显僵硬的楼岸。

  唇瓣相触碰间,楼岸尝到了那颗带着花香与酒气的糖葫芦。

  ......


第35章 楼小岸说他愿意

  房中烛影摇晃, 两人纠缠的影子被烛光照在了墙上,模糊又暧昧。

  良久后,他们慢慢分开, 鼻尖相抵, 呼吸交错, 是沉默而又缠绵的注视, 眸光潋滟里, 分不清有几分真情几分醉意。

  空气中充斥着粘腻的花香酒气, 姒荼看着楼岸,像是突然清醒过来般,忽地生出了几分慌乱。

  他急急移开视线,欲盖弥彰地往四周看了看, 才发觉方才拉扯时, 袍角扫落了桌上的糖葫芦, 此时它们正颇为可怜地躺在地上, 原本亮晶晶的糖浆沾上了尘土。

  姒荼看着那几颗被弄脏的果子,莫名联想到了楼岸。

  此时的楼岸正在窗边微微喘着气, 衣襟凌乱, 带着醉意的眼眸安静地望过来时, 仿佛带着炙热的温度,烧得姒荼心慌, 却又难以抵抗地被他诱惑。

  姒荼手指无意识紧了紧,楼小岸现在这副模样,不就同地上的果子一样,被他弄脏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姒荼只感觉房间里的温度越升越高, 他再也坐不住,直觉不能再这样下去, 遇上腾的一下起身,回避着楼岸的视线,急匆匆丢下一句:“糖葫芦掉地上不能吃了,我下楼去再给你买回来。”

  说完他便转身离去,出门时衣袍还在门上挂了挂,又急忙被扯下来,瞧着颇为狼狈。

  楼岸看着他的背影没说话。

  良久后,被弄脏了的楼公子唇边发出了一声轻笑。

  ......

  夜间的风带着凉意,迎面吹来时能让人清醒很多。

  姒荼被夜风糊了满脸,现下人是清醒了,但尴尬得想死。

  他不自觉地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有些恍惚。

  一没言明心意二没说媒下聘三没迎娶过门,他们就......就接吻了?

  姒荼想起方才唇上柔软的触感,眼神没出息地开始飘忽起来。

  他自小受魔教熏陶,自是不多在意三媒六聘,但楼小岸那边不一样啊!

  那人学的是儒家圣贤,使的是君子剑,养出来的是君子骨,魔教不讲究的,楼家却是极为看重的。

  总不能让楼小岸就这么没名没份的跟了自己吧,多不好。

  姒荼这会儿的思绪跟着他荡漾的心情飘了个十万八千里,脚下的路也走的歪七扭八,好几次差点撞到人。

  他乐滋滋地在小摊贩上选了两串果实饱满色泽晶亮的糖葫芦爽快付了钱,刚准备捏着小棍往回走,就被一道颇为熟悉的身影拦住了。

  在姒荼看清那人面容的瞬间,原本雀跃的小心思瞬间死了大半。

  那人,是他养父柳北如的心腹,此时出现在这里突然找到他,必不会是偶然。

  姒荼脸上的笑意僵了僵,还没开口说些什么,就被那人一把扯进了拐角处的阴影里。

  下一刻,那人虚弱沙哑的声音响起:

  “魔教内乱,主子遇害身亡。”

  他的腹部鲜血淋漓,借着幽暗的光,才发觉那里早早没入了一把匕首。

  随着他轰然倒下的身躯的还有一句话:

  “您快......回去,小主人还在教中......”

  话音落下的瞬间,姒荼手里的糖葫芦再也握不住,离开了主人颤抖的指尖,滚进了泥土里。

  ......

  ......

  ......

  醉月镂金的房顶上。

  两个少年带着笑意注视着彼此,时光荏苒,他们却仿佛从未变过。

  姒荼在璀璨夺目的烟火下冲楼岸扬了扬两人十指相扣的手,流里流气地吹了声口哨,调笑道:“你现在是我的啦,知己~”

  他在最后两个字上微微加重了语气,十分不着调。

  楼岸挑了挑眉,就着相扣的手将人一扯揽进了怀里,将嘴唇贴在他的耳边:“还是知己吗?”

  姒荼有些怕痒,被他呼出的气激得缩了缩脖子,笑着胡言乱语:“好好好,不是不是,咱俩这叫相好,老了以后就是老相好,死了之后就变成了彼此的死鬼哈哈哈哈。”

  楼岸捂住这人格外破坏氛围的嘴,垂下的眼神有些无奈:“茶茶,你再好好想想,以咱们现下的这种氛围,你更应该说些什么?”

  姒荼被他捂着,眼珠子转了转,倒也真的思考了起来。

  片刻后,他戳了戳楼岸的手背,示意对方他想好了。

  楼岸半信半疑地放开他。

  姒荼转过头,眼神认真地看着他:“我方才仔细想了想,的确有话想对你说。”

  “准确些,这话五年前我就想说了。”

  楼岸弯了弯眼睛,刚准备说些什么,就又听这人开了口。

  姒荼抿了抿唇,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他顿了顿,下一秒张口就道:“你嫁给我吧!”

  楼岸原本上翘的唇线一秒变平,他默了默,有些无奈。

  他果然,就不该期待这人的嘴里能说出些什么动听的情话。

  那头的姒荼却一脸认真,掰着指头给他细数起来:“真的真的,我没开玩笑,你嫁给我吧。”

  “这些年来,我还算有些家产,等你嫁过来,就全都归你。”

  “我没有爹娘,但有几个很不错的长辈,对我很好,以后可以带你认识。”

  “家里有一个阿姐和一个弟弟,阿姐你方才已经见过了,相信她在你的一番运筹帷幄的泼脏水下,已经认可了你这位弟媳,”姒荼笑着拍了拍他:“看看,咱楼公子多厉害啊。”

  “至于下头的那个弟弟呢,”姒荼顿了顿,似是有些头疼:“他......脑子不太好,近日里还总做着些什么称霸武林独步江湖的春秋大梦。”

  “你若遇见了他,无视便好。但若他不长眼地敢对你出言不逊,你就动手吧,这傻孩子打一顿就老实了。”

  姒荼说完了家庭成员的初步情况,又开始细数自己名下的房产商铺、金银珠宝,仿佛恨不得现下就搬空了归到楼岸的名下。

  数完财产几何,他又开始拉着楼岸畅想聘礼数目,婚礼布置......

  简直口若悬河,说起来便没完没了了。

  楼岸好笑地听他数了半晌,见他对许多细节都有布置规划,不由得弯唇闷笑起来。

  这人倒的确没撒谎,还真是,心心念念了好多年......

  姒荼正数得欢呢,就见这人笑得格外开怀,一看就是没认真听的模样,气得他捶了楼岸一拳:“我这么认真的在计划,你到底有没有好好听!”

  楼岸抓住他的手,将人缚在怀中,用唇轻轻啄了啄姒荼的脸颊:“听着呢。”

  “那你倒是说说看意下如何啊?”姒小荼横眉怒目,做足了逼婚的恶霸形象。

  他威胁般地咬牙道:“你要是敢不答应,本......我就抢婚!”

  楼岸又啄了口他的脸,柔声哄道:“嫁,我嫁。”

  ......

  ......

  第二日清早,玉蝴蝶顶着俩黑眼圈苦哈哈跑来给姒荼解毒时,发现这小魔头脸上洋溢着某种奇异的微笑。

  银针扎背上了,他在笑。

  苦味冲天的药喝到嘴里了,他还在笑。

  玉蝴蝶:???

  玉蝴蝶:.......

  只能说,不愧是魔教教主吗,果然让人猜不透,恐怖如斯。

  然后的然后,玉蝴蝶在楼岸一勺勺试好温度的喂药时光里被酸的龇牙咧嘴,不忍直视,拔腿逃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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