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五人出酒店,乘车到机场时,正是黄昏。 邵玲和黎珣在前面一辆车上,殷南迦三个在后面的车上。 殷南迦从陆白琛手中接过自己的行礼,看着车一停就跳下车拿行李,这会儿离他们老远的迟勋,问他:“你发什么神经?” 迟勋只有隔那两人超过十米才有安全感,跟殷南迦说:“你别管,我发现自己最近对你的信息素可能过敏,咱俩离远点。” 他是真的不舒服啊,一路上坐立不安,他都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怂了点,陆白琛一个beta,不就是比较能打,不至于让自己这样吧! 肯定是南迦发情期刚过,自己被他的信息素影响了,对!一定是这样! 殷南迦冲迟勋竖了个中指。 “别磨蹭了!快点过来!”邵玲和黎珣早就等在前面,冲他们招手。 和家长出行自然不是集体出行一个待遇。 殷南迦坐在飞机商务舱舒了口气?,腿终于有自由的空间。 他坐下后开始打哈欠,一边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的陆白琛。 这一眼就将他的哈欠阻断。 “你怎么了?”他看陆白琛的脖子和耳朵都泛红,眉间还压着不明显的燥郁。 这对陆白琛来说已经很不寻常,他并不是一个七情上脸的人。 殷南迦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感觉有点烫,你不是发烧了吧?” 他伸手想叫空姐送个温度计过来。 陆白琛捉住他的手,反手和他十指相扣,看着殷南迦,低声说:“有点难受,可能太闷了。” 陆白琛的手也很热,殷南迦抽了抽,抽不出来,也就任由他拉着,安慰他:“两个半小时的飞行时间,很快就到静海了,下了飞机去医院看看吧。” 他对陆白琛避之不谈的,A7抑制剂的副作用总感觉有点担心。 陆白琛垂着眼眸,从鼻腔里发出一声闷闷的:“嗯。” 说完靠近殷南迦,往他肩上靠。 殷南迦有些新奇,这是在跟他撒娇? 还挺可爱的。 殷南迦心里满满涨涨的,忍不住伸出空着的那只手,摸了摸陆白琛的头发?。 陆白琛这几天情绪是有点反常,那天从大唐不夜城回去之后心情就一直不太好吧。 因为公务舱只有那么大,试图远离小情侣的迟勋到底还是没能保持自己认为的安全距离。 这回看着黏黏糊糊的小情侣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总觉得后背有点发凉。 他前座的邵玲倒是捂着嘴和黎珣调笑:“真的?南迦真说他们在一起了?怪不得......” 黎珣点点头,也放低声音:“虽然国内不提倡早恋,但我觉得还是尊重孩子比较好。” 邵玲忍不住笑着推了推一下:“装什么正经,你初中就开始暗恋隔壁班校草。” 黎珣不好意思的剐了她一眼:“说什么呢!孩子都在呢!” ...... 飞机很快播报起飞,滑行过后强烈的推背感将人牢牢地固定在座椅靠背上。 殷南迦不受什么影响,单手玩着手机,但陆白琛却在轻微颠簸时闷哼一声。 殷南迦偏头去看他,见他双眼紧闭靠在自己肩上,微微蹙眉。 现在起飞阶段,等飞机进入平稳飞行之后?,殷南迦立马找空姐要了额温枪给陆白琛测体温。 “滴——38.5度。”
第067章 隔离室 殷南迦皱眉,问空姐:“请问飞机上有退烧药吗?” “有的,需要的话我现在就帮您拿。”空姐脸上挂着职业性礼貌笑容,很快将退烧药拿过来。 就跟他们隔了条过道的黎珣见状问:“怎么了??小陆发烧了吗?” “嗯,有一点。”殷南迦回答他。 “陆白琛,起来吃药再睡好吗?”他抖了抖肩,但靠在他肩上的陆白琛纹丝不动?,没有一点打算直起身的样子。 殷南迦没办法,用自由的那只手拿着胶囊,直接喂给陆白琛。 从他的视角低头,陆白琛优越的鼻梁尤为显著,下巴因为角度的关系也显得有些削尖,唇色较平常更白一些。 看起来还有点楚楚可怜。 殷南迦的心一下就软了?,平时那么强势的酷盖,生病怎么像粘人的小猫一样。 他试探地将胶囊喂给陆白琛,过程中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他柔软的薄唇。 殷南迦心有点痒痒的,又按了按触感极佳的唇,低声哄诱他:“张嘴。” 陆白琛如他所愿张开嘴,但不止胶囊,连他的指尖一起含进了嘴里,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咬。 殷南迦吓了一跳,立马收回手,有些心虚的抬头,就对上黎珣的目光。 黎珣镇定的转开视线,就当做什么都没看到,转头和邵玲说话。 他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咬牙在陆白琛耳边小声抱怨:“你故意的吧?!” 语气有点凶,但还是温柔的喂陆白琛喝了水。 等喂他吃了药,看陆白琛还是皱着眉,便用手轻轻揉他的眉心,观察陆白琛的反应。 陆白琛大部分时间没什么反应,偶尔会往他后颈蹭,他就往后躲。 殷南迦好像找到了比手机更好玩的玩具。 却没有注意到,机舱内的众人都开始出现些许不适。 最先有异常的是除了殷南迦,距离陆白琛最近的黎珣。 他和邵玲聊着聊着,突然觉得后颈传来细微的刺痛,并伴随着胸闷气短。 他做过腺体清洗手术,腺体比一般omega更脆弱。 这种细微的刺痛随着他的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越来越强烈。 邵玲看着他额上慢慢析出细汗,连忙问他怎么了?,于此同时也感到一阵心慌。 而后面的迟勋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烦躁伴随着恐惧席卷而来。 接着飞机舱内,从头等舱往后扩散,人群逐渐骚动起来。 “飞机舱内的含氧量下降了吗?我怎么感觉这么难受?” “我也是,感觉要喘不过气来了?!” “我的腺体好痛!发生了什么事?!” 呼叫铃此起彼伏,空姐空少忙得团团转,但完全没有找到头绪。 飞机内的氧气含量在正常值,但许多乘客却都吸上了氧。 殷南迦一点感觉没有?,微微往前探身,侧头担忧的看着难受的黎珣。 就在这时,飞机舱内突然响起不大的警报声。 人群一下慌乱起来。 在万米高空之上,任何一点异样都极容易引起恐慌。 但马上乘务长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递到每一个人耳中: “女士们先生们,现在飞机运行平稳,氧气充足,大家不必惊慌。机器检测出机舱内有alpha进入易感期前期,请这位alpha立刻通知乘务人员,为了其他旅客的安全,遵守航空规定到飞机的隔离室去。Ladies and gentlemen.......” “重复一遍......” 广播接连播报了三遍。 殷南迦皱了皱眉,他没闻到什么信息素的味道,但看大家的反应都很难受。 似乎连一贯不受信息素影响的beta都出现明显排异反应。 一般这种情况表示,那个即将进入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等级很高,不仅能碾压一般AO,连beta都能影响到。 这可不太妙。 隔离室设置在头等舱前方,过了好一会,广播又播报了两遍,还是没有人站出来。 众人都很难受,机舱里越发喧闹,被信息素影响的人们的抱怨声越来越大。但没有一个alpha或omega能说出空气中有什么味道。 要不是机器检测出了信息素浓度一直在增高,而且机舱人员都有反应,连乘务都不敢确定真的有alpha易感期。 但见一直没有人出来,乘务长当机立断拿出小型信息素检测仪,准备一个个乘客的检查,将那个易感的alpha揪出来隔离。 小型信息素检测仪和额温枪长得非常像,就是尺寸大了一圈。 她从头等舱开始检测,心里非常紧张,她刚当上乘务长不久,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但以前见过alpha易感,那班航班上她们机组当时有三个男空乘,联手都没压住易感期的alpha,最后还是两个alpha乘客一起帮忙才控制住那个易感期alpha,送进了隔离间之后直接放吸入式麻药将其药倒,那alpha才平静下来。 现在?,她即将迎来乘务长生涯的第一个挑战了?! 乘务长拿着信息素检测仪,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头等舱的每一位乘客。 大家看起来情绪都还比较稳定,那个易感期alpha应该不在这里...... “滴滴滴——”刺耳的响声打断乘务长的思绪。 殷南迦看着画着精致全妆,即使紧张也保持着优雅的乘务员整个人都抖了一下。 “我......易感了??”殷南迦看着对着自己的检测器迟疑的问。 omega也有易感期吗? 乘务长看着乘客脖子上带着的抑制颈环,艰难地扯出一个微笑。 这位乘客一看就是omega,omega哪来的易感期? “可、可能是机器出了点问题!”不愧是干了多年的老乘务员,她的反应极快,立马收回检测器重启,然后对着自己先测了一下。 嗯,机器没响。 她松了口气,重新对准殷南迦的眉心。 “滴滴滴——” 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殷南迦和乘务长面面相觑,乘务长视线突然转移到靠在他肩上的陆白琛身上。 检测器也跟着移动?。 她再次按下检测器。 “滴滴滴——” 殷南迦:“......这真的不是坏了吗?” 陆白琛是beta啊。 乘务长又收回检测器对准身边一个空乘,检测器没响。 她深吸了口气看向陆白琛,柔声道:“这位先生,请跟我们转移到隔离室吧。” 殷南迦也看着陆白琛,果然这人毫无反应。 他怀疑,真的没有检查错吗? 虽然陆白琛发热了?,但他看起来情绪还挺稳定的,身上也没有味道,一点都不像alpha的易感期。 殷南迦抖了抖肩膀,“醒醒,你A了呀。” 他还有心情跟陆白琛开玩笑。 他动作随意,但旁边站着的几个男女空乘都如临大敌。 他们很明显能感觉到压抑的气场,无色无味但确实存在?。 尤其最近的乘务长,见陆白琛一直没有反应,忍不住伸手想拍一拍陆白琛的肩膀。 但手刚触碰到陆白琛,就见一直闭着眼的人突然睁开眼直视她,眼底寒光乍现,乘务长只觉得一股窒息感袭来,触电似的收回手。 好,这下她确定了?,就是这位易感期! 殷南迦也看到陆白琛睁开了眼,眼底不是平时的幽深和漫不经心,反而充斥着烦躁凶恶。 “不是吧......”殷南迦和陆白琛对上视线,张了张嘴,片刻后不可思议的问:“你......分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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