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房间时殷南迦正靠在床头玩手机,除了脸上红点儿,看不出其他。 要不是空气中信息素的浓度又往上提高一截,陆白琛还真看不出来这是发情期前期的omega。 两人经过短暂的分别各自冷静了一下,反思自己不合时宜的情绪。这会儿气氛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陆白琛把一次性饭盒放到房间内的桌上,又把抑制喷雾递给殷南迦。 殷南迦接过抑制喷雾,仔仔细细的看了配料表后,一扯瓶盖对着自己腺体猛喷。 浓郁的酒精味在房间弥散开?,殷南迦直接狂打喷嚏。 等味道稍微散去,殷南迦缓过来,难以置信的看着陆白琛:“你真的想谋杀我吗?我的室友。” 陆白琛也没想到,干巴巴的开口解释:“我不知道原味是酒精味。” 殷南迦又看了看成分表,怒道:“百分之五十五的酒精,你就是故意的!” 陆白琛反驳:“我不是,你刚才不也没注意吗?” 谁知道还真是酒精味儿,其他味道的抑制喷雾酒精含量也很高,但没多少酒精味吧? 至少陆白琛和殷南迦此前都未闻到过酒精味的抑制喷雾。 陆白琛不动声色的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说:“这是店员推荐的,说效果最好。” 殷南迦半信半疑,一边嫌弃着,一边又喷了几下。 只是这回他有防备,没在被呛得打喷嚏。 两人沉默的坐在桌前吃午饭,殷南迦又带上了抑制颈环和信息素检测手表。 陆白琛下午没再出门,殷南迦现在这个状况就更不可能出门,抑制喷雾是暂时的,等明天考完后,他得去医院打抑制剂才能真正抑制这次发情期。 注射型抑制剂是管制药品,只有成年omega凭有效证件才能购买。 打完抑制剂三个小时后会有一段时间的疲乏无力和嗜睡,所以殷南迦想等考完试之后再去医院。 晚上孙老师打电话让他们下楼吃饭,再一次遭到拒绝,这次他没那么好糊弄,直接上楼敲了殷南迦他们房门。 陆白琛在殷南迦生无可恋的目光中打开一条缝,却没有放孙老师进来。 孙老师是alpha,陆白琛一开门,他就知道不对劲,虽然气味比较淡,但omega应该是发情期没错。 孙老师儿子都快有殷南迦大了,这回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立马让陆白琛把门关上,站在门外打电话跟殷南迦交流。 “南迦,你进入发情期了?”孙老师在心中祈祷,虽然知道是妄想,但真的很想听到拒绝的答案啊! 殷南迦趴在床上,手机开着免提,说:“没有,前期,还没正式来,明天考完去医院打一针就好。” 孙老师的心终于落到谷底,一边难过一边安慰殷南迦:“好,那你放松心态,对了抑制喷雾买了没有?” 殷南迦懒懒的说:“陆白琛帮我买了。” 孙老师说:“好,那你让陆白琛接电话。” 殷南迦莫名其妙,冲陆白琛扬了扬下巴。 陆白琛在殷南迦看过来之前收回了盯着殷南迦后颈的视线,开口道:“孙老师。” 孙老师现在无比庆幸陆白琛是个beta,要是alpha或者omega,现在都要隔离,这次带队来的老师本来应该有个beta男老师的,但他老婆预产期提前,要生了,临时换的韩老师,也是个alpha。 孙老师从没觉得原来他们三中物理老师含A量大么大! 所以他跟陆白琛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辛苦你照顾一下殷南迦同学了,有什么事随时跟老师联系!” 陆白琛答应。 挂了电话之后,看盯着自己的殷南迦问:“怎么了?” 殷南迦看着陆白琛,还有些不好意思,咳了一声故作感慨:“咳,好人哥,你命里带帮助弱小啊!” 陆白琛闻言无语,实在忍不住反问:“你是弱小吗?” 发情期还嚣张得恨不得在他头顶蹦迪。 殷南迦莫名听懂了陆白琛的画外音,故意懒洋洋的说:“不要对我们发情期脆弱的omega那么大声说话,你会吓到我的。” 陆白琛听到这话面无表情的说:“别这么说话,我会先被你吓死。” 殷南迦撇嘴正要说话,一阵铃声打断他,。 是陆白琛的手机又响了。 陆白琛以为是孙老师又打电话过来,拿起手机看了眼来电,原本平缓的脸色一下落下来。 看了殷南迦一眼,又盯着来电看了几面?,才接起电话。 “爸。” 殷南迦见状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换洗衣物进了浴室,给陆白琛留下空间接电话。 浴室只有门是磨砂玻璃,拉下百叶帘就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等殷南迦出来时,陆白琛已经挂了电话,换洗的衣服放在床头,见殷南迦出来直接就走了进去。 两人擦肩,殷南迦不解回头。 陆白琛他爸跟他说了什么,这么生气。 陆白琛走进一片茶香,打开淋浴,在哗啦啦的水声中脱了衣服,,拿出刚才藏在衣服下面的抑制针,这是他放在行李箱里的A7抑制剂,专门针对alpha腺体的禁药。 本来不打算带的,但想到同行人中有殷南迦,鬼使神差带上了。 没想到还真能用上。 陆白琛心底发凉,即使他出发之前刚打过,但和发情前期的殷南迦住在一个房间过夜,陆白琛还是决定再打一针,杜绝任何意外。 刚从小冷藏箱拿出来的针剂散发着幽幽寒气,陆白琛咬下注射器针头的保护套,将尖锐的针头刺进左臂静脉,透明的液体被推进身体?。 针头抽出来之后过了几秒,抽筋碎骨的精神痛袭来。 陆白琛撑着洗漱台,压抑着沉重的呼吸。 镜子里的人紧咬着牙,面目都带上两分狰狞,头发已经被汗水浸湿,从下巴滴落的汗落到洗漱台平面上,汇聚成一小滩。 良久陆白琛身体才一点点放松下来。 走进倾泻的水里冲洗。 殷南迦洗完澡后,头发不喜欢吹得完全干,这会儿趴在床上打游戏,顺便晾头发。 一局、两局游戏过去,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陆白琛怎么洗那么久? 等陆白琛吹干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殷南迦看着他似是被热气冲红的脸,吹了声流氓哨:“撸了?” 陆白琛脚步一顿,脸一黑,不知道他从哪里得出来的结论。 但殷南迦完全无视陆白琛的脸色,又调侃道:“时间不长啊。” 无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无比欠揍。 陆白琛气极反笑,随手把换洗下来的衣物丢到自己床尾,走到殷南迦床边。 伸手搭上他的肩膀,一个用力将殷南迦翻过来,正面对着自己。 陆白琛单膝跪在殷南迦床上,伸手撑在殷南迦两侧,欺身压上去,一边低声说:“长不长你来试试?” 两人的距离一下从社交距离拉进到亲密距离。 陆白琛看见殷南迦深黑色的瞳孔里的惊愕和随之而来的愤怒,并将之渲染得更诱人探究。 被突然冒犯的殷南迦大怒,一拳就要打到陆白琛的脸上。 陆白琛一把握住殷南迦的拳头,手一转,殷南迦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两只手就被陆白琛一只手擎住。 “怎么,不是你好奇吗?”陆白琛冷笑,一贯面无表情的脸此时锋芒毕现,立体骨骼的凶相溢出。 殷南迦挣了两下,手没挣脱束缚,腿还被陆白琛的腿压住了。 他停止挣扎的动作,冷冰冰的看着陆白琛,问:“好奇,你脱裤子给我看看?” 陆白琛和他对视,说:“不如你先给我看看?” 殷南迦忽然笑了起来,是很灿烂的笑,眉眼弯起,因发热而带着水光的眼睛因为弯起而沁出一点细碎的泪花,像欧泊一样绚烂。 那对总是莫名吸引陆白琛的虎牙都露了出来。 他说:“好啊。” 随后猛地用头撞向陆白琛的头。 一声闷响,两败俱伤。
第035章 发烧 陆白琛被那笑容晃了一下神,额头就传来一阵剧痛。 陆白琛松开掣制殷南迦的手,踉跄后退两步,腿碰到自己的床,失去平衡坐倒在自己床上。 而殷南迦则被反作用力推动?,整个人在床上弹了两下,脑子本就有些昏沉发热,这样更是又痛又晕。 他在自己床上躺着,双手无意识紧抓床单,双眼紧闭。 陆白琛则弯腰坐在床边,伸手撑着额角。 房间里死一般的安静,只有两人急促压抑着痛意的呼吸。 又好像很喧闹,沉重的心跳在胸腔中回响,鼓噪的血液快速流转,将痛意与战栗在瞬息中传递到全身。 过了良久殷南迦眼前的漆黑才消散,他睁开眼看着头顶上的壁灯,又转过头陆白琛,陆白琛正好也偏头看他。 两人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对视,良久,殷南迦突然笑了一声。 陆白琛看着殷南迦笑,唇角莫名也勾起。 突如其来发情期的烦躁和接到不想听电话的郁气都消散开。 殷南迦摸了摸明显肿胀起来一块儿的左额,懒懒说:“就你还霸王硬上弓?我再借你十个张昊的狗胆,你都不行。” 陆白琛青紫起来的则是右额,他放下撑着头的手,该向后撑着床看道:“你就对我那么自信?” “还是你对自己那么不自信?” “滚。”殷南迦伸手给陆白琛比了个中指。 陆白琛眼里一点欲望都没有。 但殷南迦肯定不可能说实话,他说:“刚撸过,还硬的起来吗你?” 陆白琛无语:“没有。” 殷南迦立马问:“那你在浴室里边儿那么久干什么?” 想到什么一脸惊异:“你不会是在哭吧?” 陆白琛:“可能吗?” “这可说不好。” 陆白琛叹了口气,一时间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撸好一些还是哭好一点。 殷南迦怼得陆白琛无言,胜利似得闷笑几声,缓了会儿也撑着手坐起,面对陆白琛。 他想说什么,但看到陆白琛额头上的包又开始笑,从轻笑到无可抑制的大笑:“哈哈哈哈......” 陆白琛跟着笑了两声,太莫名其妙了,他说:“你以为自己比我好很多吗?” 他们俩现在就是头顶犄角的卧龙凤雏。 殷南迦又笑了好一阵才停下,喘着气带着笑意对陆白琛扬扬下巴:“包跑腿,给我拿瓶水来。” 陆白琛看他欠欠的样子就手痒,和那种想揍人的手痒不同,是另一种......想把他拎起来打屁股的手痒。 陆白琛把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清除,给殷南迦拿了瓶水丢过去。 殷南迦单手接住瓶身,拧开盖子灌了两口。 咽下去后像是随意聊天似的问:“所以怎么接了个电话心情跟下地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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