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锦深深皱着眉接过玉佩。 物业小哥看他脸色不对,问:“怎么了吗?” “没事”江锦缓缓摇头,“谢谢了。” 物业小哥:“不客气。” 这枚玉佩是郁茗的贴身之物,他们在一起同寝四年,江锦很清楚这枚玉佩郁茗不会离开身边散步,按理来说,这枚玉佩应该在郁茗入土时也跟着埋下去,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玉佩温度很凉,这个季节放到手上,江锦还觉得手指被冻的缩了一下。 这个温度很熟悉,之前他无意间碰到郁茗时,郁茗身上也是这样的温度。 郁茗这个人很奇怪,他看着文弱,手拿玉佩,但在成绩方面一点都不弱,反而经常名列前茅,所以他们系中一直有关于郁茗的传言。 都说他是文弱书生,身体不行,成绩很牛。 想着,那股冷风又来了,这次是迎面吹来,风碰到他的脸时拐了个弯,灌着他的衣领往下散,江锦没防备,被灌的浑身一抖。 指尖也没拿住玉佩,就一瞬间的功夫,玉佩在他的眼前落地碎裂。 两个人都吓了一跳,江锦急忙去捡,慌乱间被碎裂的玉佩割破了手指,他微微皱眉。 玉佩捡起,染了他的血,江锦正想去擦,却瞪大眼。 他亲眼看着玉佩上染的他的血,慢慢消失。 被吸收了。
第2章 玉佩 物业小哥没看到这一幕,他只盯着江锦的伤口焦急:“这……你没事吧?” 江锦正出神,闻言摇头,他看着指尖问物业小哥:“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您这伤口……”物业小哥显然有点急,“还是得处理下,我这也没有创口贴。” 物业小哥的反应应该是没看到那一幕,但江锦很清楚,他亲眼见到血液渗入玉佩里。 玉佩染血的面积不小,整个过程速度也不快,就他一个人看到。 今天见到那个女孩,还有刚才,让江锦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但指尖微动牵扯到伤口的疼痛又很清晰。 以前郁茗和他提过几次,大概说的是这个世界上的人千千万,但人类只是其中一个物种。 这世界上的生灵更多,别提人死后变成魂魄,有的就会飘荡在世间。 他们通常会以另一种形态存在,和活人不一样,魂魄是魂魄,人是人。 一般人看不到魂魄,可有些人死后执念太深,或者生前作恶太多,死后就会变成恶鬼,那就不是单纯的魂魄,而是能够折磨干扰生人的怨鬼。 而在活人之中,捉鬼这一工作也由此诞生。 如果说白天见到的小女孩是怨鬼中的一种,那么刚才那一幕,又该怎么解释。 江锦环视这个屋子一圈,只得出了一种解释。 ——这个屋子里,可能有鬼。 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没有毕竟江锦长这么大就没见过真的鬼,物业小哥拿着创口贴过来,看着江锦的神色吓了一跳。 物业小哥:“您……您怎么了?” 江锦的目光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一会儿,半晌收回:“没事。” 简单把伤口处理后,物业小哥看着他手心的玉佩惋惜:“这好好的玉佩,碎了真可惜啊。” 江锦看过来,他忙说:“我不是说您啊,就是我记得郁茗先生以往是很喜欢这枚玉佩的。” 江锦:“你和郁茗很熟?” 物业小哥笑了声说:“郁茗先生租房的时候,就是我负责接待的,我和郁茗先生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刚才只是感叹一下,没有其他意思,毕竟逝者安息。” 江锦点了点头,出了小区门,物业小哥这一副简单闲聊的样子到让他安心了一点。 江锦点头道别,物业小哥看了一眼天空说:“这个天气是快要下雨了,您带伞了吗?” 江锦也跟着仰头,只见天空阴沉沉,一片阴云密布,很显然比刚才更黑了,他摇头。 物业小哥说了句“请您稍等”,他转身回了单位给人拿了把黑伞递给他。 江锦回家打出租,不过他住的地方即使下了出租车也还要走一段路,这样的天气估计他下车肯定会下雨,带了伞以防万一,物业小哥也算贴心。 江锦估计地没错,不过雨下得更早,他上车没多久就已经下了雨。 大雨倾盆飘打在车窗,江锦靠窗坐着,望向窗外。 这一场雨下的周围视线都模糊了不少,江锦乍一望出去,仿佛回到了那一夜的雨夜。 冷风又不知从那个缝隙里灌了进来,钻入他的衣领,他冷的一哆嗦,目光收回落在车内,物业小哥给他的伞他上车后放在一边。 眼下随着车开动,这伞不知何时慢慢往边上滚,江锦看过去这伞正好占了一个座位,躺在座椅正中间。 司机透过后视镜看着江锦抖了一下,又见他看着那把黑伞,说:“今天降温啊,小伙子,等下下车路可不好走。” 司机的话让江锦骤然回神,他抬眼和司机对视上:“啊,这不是有这把伞在。” 司机:“那倒也是,这么大雨没伞肯定淋成落汤鸡。” 司机的闲聊让江锦的思绪慢慢回来一点,他定了定神,不再管一边的黑伞。 同时心底也有点后怕。 他刚才盯着伞看,只觉得周边都起了风,还是那种和郁茗租的房子中一样的冷风。 这种风飘在他身边,似乎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更令江锦产生一种错觉。 就好像他旁真的坐了一个人,就这么亲密无间地拥抱着他。 司机的话打断了他,让他远离这样的想法当中。 接下去他不多想,这一段距离总共也就半小时多,司机抄的近路,很快就到了,不过开过某处红绿灯时,司机突然一个急刹车,江锦没防备惯性往前摔去。 就在他的额头抵到前座靠背前又拉了回来,一时间太快,江锦手胡乱扯着什么,反应过来他看向手心。 那枚放在兜里的玉佩不知何时被他拿了出来抓在手里。 司机:“不好意思啊,刚没看清路。” 司机的声音也有点低,江锦没注意他的语气和之前不太一样,只说了没事。 到了后匆忙下了车,天几乎已经黑下来,豆大的雨滴砸落,把路边的路灯光影砸的零零碎碎,江锦没有办法只能撑着唯一一把伞慢慢走在雨中。 撑开伞的那一瞬,迎面一股风伴着雨点飘落伞中,他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捏着郁茗的玉佩。 他刚才慌乱间捏着玉佩想起来,郁茗曾经对他说过,他这枚玉佩是祖传的,因为他的身体虚弱,邪祟容易入侵体内,所以特别拿着这枚玉佩,可以趋吉避凶。 如果是普通人面对这种情况,或许会慌得不能自已,其实江锦现在也差不多了。 但他和郁茗认识那么几年,多少能从郁茗口中得知有关这个世界邪祟灵异的事情。 就算他真的不信,这么几个月下来乱七八糟的梦境还有今天一系列的遭遇都令他浑身紧绷开启自我防备状态。 这种情况下,什么东西令他安心,他就会抓着什么。 江锦站在雨中心底说:郁茗,我这么大老远跑过去给你收拾东西,你的玉佩也借我用一下吧,我相信你不会怪我的。 他捏着玉佩的手还拿着郁茗的衣服,东西总体来说不多,但对于这种雨夜来说就算是拎着很少的东西,也难逃大雨的袭击。 这里距离他到住的楼房还有大概几分钟的距离,就这点路走下去,足够他淋成落汤鸡。 江锦一步步往前走,越走越快,他来到屋檐下收起伞,却发现周身乃至自己手中的东西都没有淋到一点雨。 江锦原先的性子本不会注意这一点,但现在不同。 他越观察细微的东西便觉得汗毛直竖,为什么会这样? 他浑身紧绷,突然有人从背后拍了拍他,他立刻吓了一跳冲入雨中。 身后的人也被他吓了一跳,叫道:“小锦你没事吧?我靠,你快进来,别淋了!” 听见熟悉的声音江锦才转身回头,只见是和他同个小区同一个公司的卢林,他顿时松了口气从雨中走回来。 卢林看着他,有点担忧:“你脸色怎么了?这么难看?” 江锦缓缓摇头。 卢林:“你下班去哪里了?怎么拿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江锦:“帮人拿的。” 说着他又重新去那刚才因为被吓到扔飞的衣服什么的,经过刚才这么一闹已经全湿了,江锦叹了口气,还好套了袋子,也只是袋子淋湿。 雨伞还仰面躺在雨中没收,江锦又过去收起伞,他的手触碰到雨伞时,全身一抖。 这个角度看,这把黑伞,真的很像是郁茗那时候出殡的陪着的黑伞。 卢林看着他的背影一动不动,歪头:“喂,江锦?怎么了?” 江锦的背影动了动,这才如梦初醒收下雨伞。 江锦拿着伞抿唇,卢林:“真的没事吧?我看你的脸怎么能白成这样?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江锦缓缓摇头,又问:“麻烦你了,能不能陪我一起回去?” 卢林点头:“当然可以了,要不然在一起吃个饭吧?你下班回来还没来得及吃完饭吧?” 还没等江锦回答他先说:“那我去拿点食材,你在这里等我啊。” 说完他转身离去,独留江锦一个人站在楼下。 雨声越来越大,一点没有小下去的趋势,江锦站在原地,仰头看楼房,他现在浑身僵硬压根没有勇气自己上楼,一个人走空旷的楼梯,只能等着。 等的久了,冷风一股又一股吹过来,他握着伞,只觉得那只手的温度越来越低,半晌他突然走进一旁的垃圾桶,把那把黑伞丢了进去。 物业小哥那边,改天去赔一个吧。 当他看着那把黑伞,一个想法出现之后,满脑子都会是这样的想法,更别提他现在浑身紧绷,一点风吹草动都有可能令他吓得呼吸一滞,心跳迈向高速路。 相比起赔人家钱,江锦这个时候还是选择安心的好。 扔了伞后他把手揣到口袋里搓着,等了好一会儿手才慢慢暖起来。 卢林来的很快,没一会儿带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和他一起回去。 他们两个人都在同一家公司,都是底层的打工人,更会互相照顾一点,关系更亲切。 之前经常也会在一起蹭饭,江锦都习惯了。 今天江锦的状态不是很好,卢林让他先去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做饭交给卢林来。 江锦没拒绝,他本身已经脱了力,这一趟出门回来整个人已经到了临界点,濒临崩溃。 他这几个月来,很少有这么害怕的时候,那是从打心底的害怕,心悸,他不知该如何形容,但卢林能够体谅他,江锦表示大为感激。 江锦显示检查了袋子里的衣服确认没有淋湿,才拿了个箱子好好收纳起来,还放了除潮剂,又把这个玉佩放好,这次啊拿了自己的衣服去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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