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坛不能被破坏。 危险:请神容易送神难。 一线生机:摄入一半能量后的休息期(血与泪的教训)。】 虽然简短,但祝虞看懂了,这让他更加快念这句话。祂说了这句话能缩短祂的休息期,那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将休息期缩短。 偏僻一角的院落里,从某个房间中传出语速密集的语句,如果有祭司在这里听到,肯定很震惊。 但这个院落偏僻,不仅没有祭司在,连看管的人都不在这里,这些人汇聚在前院,扎堆在一起,聊着八卦。 “神土居然真的被偷走了?他是为了报复我们偷的这些神土吗?” “希望这几个厉害的祭司联手,让我们免去这一场灾祸。” “没问题的,就是不知道之后会怎么处理他?” “你们在说谁啊?”林席今天一大早起来,准备来到老祭司家找他,结果发现老祭司不在,反而围了一群年轻人。 这群人看见来人,瞬间安静下来,来人是村长家小儿子,也就是他们刚才谈论主角的弟弟。不过一想到以前他们兄弟也并不合,又开始叽叽喳喳起来。 “你们家闹出的事,你居然不知道!?我给你说...” 将事情来龙去脉又给林席说了一遍,林席越听眼睛瞪得越大,心下心惊肉跳。 这个人怎么还活着? 明明他亲眼看见他倒在血泊中?为此他惴惴不安了快一个月。 林席问:“他在哪?” “后院关着呢。”也不知道是谁回答,林席听了后,退出火热的聊天,自己一个人来到后院。 老祭司家的后院跟前院隔的很远,林席走了好一会才来到后院门口,还没踏进院落,就听见里面有声音隐隐约约传来。 什么声音?林席的脚步顿了一下,趴到后院门上侧耳听,像是有人在高频念着什么一样。奇怪?后院不是说只关着那个人吗? 林席只犹豫一瞬,踏入后院,顺着声音来到一个房间门口。 房间大门口外面缠着几圈铁链,一看就是关人的地方,而且离得越近,林席听见的声音越清晰。 不过即使清晰,也是他听不懂的语言。 自从祂临时清醒一瞬,告诉他只需要念第一句话,祝虞便不再念笔记本里其他看不懂的语句 虽然全身心念着能让祂快速缩短休息期的咒语,但门外院落响起的声音,祝虞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了。 谁?有人来了。 祝虞停下声音,将放在旁边的菜刀拿在手中,背在身后,看着门的方向。 他听见外面来回踱步的声音,来人好像很纠结。 听起来是一个人,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过来,也许跟原主关系匪浅? 祝虞胡乱猜测,不过只有一个人,说不定他能想想办法让对方放了他? 祝虞走到门边,“吱呀”一声推开门的那条缝隙,正好撞上对方凑过来的脸,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倒是把对方吓一跳。 “嚯!”林席纠结了一下,发现门内声音停了下来,正准备上去看一眼,突然门推开一条缝隙,阴影中露出熟悉的半张脸。 血泊里的那张脸和如今阴影下的这张脸重合在一起,林席吓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不是,他有这么可怕吗? 吓得来人不仅退了好几步,脸也是惨白。祝虞本身因为社恐,看见不知来意的陌生人还有些不自在。 结果发现对方怕他之后,反倒轻松许多。 他隔着门缝打量起门外这个人,年纪不大,看起来比他这具身体还小,大概也就十几岁的样子。 祝虞没有贸然说话,他沉默着,一直从门缝内看着对方。他看人的眼神很正常,并不可怕,但藏在黑暗中的脸因为太过于平静,反而让林席脑补很多。 就这么在沉默中拉锯了一会,林席终于受不了的大喊:“你这个扫把星现在是人是鬼?你是人的时候我不怕你!你就是变成鬼...哥,我也不会怕你的!” “你怎么会觉得我是鬼呢?”祝虞觉得有什么要从脑子里一闪而过,但被这声哥惊到。 这具身体不是孤儿就算了,居然还有弟弟。他就想知道是亲的吗?好吧,是不是亲的,用这种态度对他,知道这种问题的答案也不是很重要了。 林席:“我朝着你心脏捅进去,流了那么多血,你怎么可能活下去?” 好家伙!他听到了什么?祝虞震惊,同时想起之前在大河村老者说他身上有死气。 所以这个死气并不是将来时,而是过去式,代表“他”其实已经死过了,所以他才会出现在这个世界吗? 那他身上的死气是确确实实而存在的。 祝虞震惊之余,脑子里飞快转动,然后开口:“我当然是被你杀死了,弟弟。但石塑里的祂救了我,并告诉我命不该绝,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但你看看不仅仅是你,还有全村的人都执迷不悟,甚至想把祂再送回去?祂好不容易出来一次,可是为了我们全村好啊。” 第一次给人画着这种大饼,祝虞有点心虚,但他语气却越来越坚定,“弟弟,神说给你一次改过的机会,也给你一次拯救全村的机会,就看你要不要这次机会了?” “什么机会?”林席其实是被后半句话动摇,他并不觉得他有什么要改过,只觉得祂的眼神十分不好,怎么选中那么一个人,还将他复活。 祝虞指了指门外的铁链,说:“打开它。”
第42章 人偶之家23 林席从小耳濡目染很多神怪志异的事情, 对于祝虞的话没有怀疑,反而十分相信,因为他相信他眼睛看到的事实。 大门的铁链绕了好几圈, 两头向下垂落着,只需要找到头, 打开缠绕的结, 很快便能打开门。祝虞因为在门内看不见外面铁链缠绕的情况, 也不知道打的结在哪里,但是门外随便一个人就能轻易打开这扇门。 铁链响动, 林席打开了锁链的结,将铁链解开, 打开到只剩二道锁链时, 林席突然停下。 他一方面对于闽川这边祭拜的神崇敬又惧怕, 下意识想服从祂的命令, 但另一方面看着祝虞的眼睛,又产生深深的恐惧。 他做了那种事,不会被报复吧?眼前的人可能根本不能算人, 万一刚放出来就杀了他,在这无人的院子根本不会有人救他。 林席放下手中的铁链,对门内的祝虞说:“剩下两道铁链你可以自己打开, 我就先走了,我也算完成祂给的指令,你不能回头再来找我报复我。” 说完, 林席呲溜一阵风般哪里来的就跑回哪里。 虽然如此门没有完全打开,不过祝虞觉得达到预期, 最起码剩下一点他很快便能搞开。被弄松散的铁链将门的缝隙拉大,能完全通过祝虞的手臂。 祝虞将手伸出去, 将剩余的铁链打开。 “咚”一声响,锁链滑落在地上,门完全被打开。 祝虞赶忙回头将小人偶抱上,一手抱着小人偶,一人握着菜刀,越过地下的铁链,跨出门。 这个院落果然偏僻,静悄悄的,刚才发出那么大声响,也没人过来。 祝虞离开后院,穿过长长的走廊,一路上都没有遇见人,在快到前院时,突然听见有吵嚷声和脚步声。祝虞从走廊栏杆翻过去,赶紧躲到一处假山背后。 刚将身形藏住,就看见七八个人进入走廊,彼此还在聊着天。 “我不想去那个后院,林席那小子不知道为什么,刚非要去后院,平时也没见他跟他哥那么好。” “去完后院就很奇怪,跑着离开的,也不跟我们打声招呼,好像有谁在屁股后面追他。” “奇怪,我有一次出村子,还看见他带着人去他哥房子那,找他哥的事,也不像是怕他哥的啊?” “不会是林席看见什么奇怪的东西吧?林枕之那人以前就看着奇怪,现在干出这种事,说不定更奇怪了。” 声音逐渐远去,身影也消失在走廊另一头。 祝虞不敢耽误,赶忙从假山中跑出来,踏入前院。大概在前院守着的人,全都跑到后院去了,现在没有一个人。 好机会,得再快点,他们一进入后院就会发现他跑了,所以得快点快点再快点! 前院大门旁边靠着一辆老式自行车,大概很久没人骑过,落了厚厚一层灰。祝虞经过桌子时,顺手拿过不知道谁的围巾,围在脸上,将下半张脸挡住。 打开院落大门,顺手将自行车一块带出去,将小人偶放在前面的篮筐里,也来不及擦灰,直接跳上去开始狂蹬。 “吱呀吱呀”自行车老久没被人这么用过,发出承受不住的摩擦声。 街上行人往来穿行,大部分人听见这个声音都会朝他这边看一眼,导致祝虞蹬的更快了。刚转过一个弯,刚从他出门的地方呼啦啦涌出好几个人。 “糟糕!让人跑了!” “怎么办?快联系老祭司他们。” “什么?你说林席把他放走了?”林庄生在电话那头惊呼,“好,我知道了。” 很快,便挂了电话。 树林神坛这边,已经将大量神土做的“木栅栏”烧完了,还剩下小小一部分。大量神土的灰烬漂浮在神坛上方,将天空遮挡起来。 在人们头顶越遮越大,也越遮越厚,打眼一看像是垂落在地面的白色乌云一般。 虽然林庄生觉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是焚烧逃跑的神土,但他心下隐隐不安,还是凑到自己村祭司旁边,附在他耳边将林枕之逃跑一事说了出来。 榆木村祭司:“跑了就跑了,现在最重要的事是这个。” “好。”林庄生心下稍安,跟他想的一样,只是想到这么多神土估计也不是全部,又担心起来“那那个地方?” “放心,派了四个人守着。”老祭司说完,便看见焚烧圈外正在吟唱的祭司队伍停下,有一人离开队伍,向他招手,“我先过去了。” 因为工作量实在过于庞大,他们五名祭司中有两名祭司年龄都大了,受不住这么不间断的仪式。吟唱的咒语都是入门级的,所以闽川十几个村子的祭司全部来到这里,大家轮流替换着上场。 祝虞一路狂蹬,幸运的是他选择的这个方向刚好出了村子,就是朝他家的那个方向。很快,他便蹬到了房子附近。 经过之前薅神土所在的路口,他看见滚滚的白色如烟雾般在顺利里缓缓上升,扩散,像是巨石落下扬起的浮尘,但范围更是千百倍的大。 那么多浮尘,该是烧了多少神土? 祝虞现在只希望他们烧的是那些未经打磨的神土,最好不要发现人偶的真实材质。不再犹豫,祝虞直接骑车到自己家门口。 骑到池塘边时,他看见房屋门大敞,敞开的大门内他看见有人坐在桌旁正在抽烟打牌。 祝虞第一反应是很生气,把他的房子弄得乌烟瘴气。但他还是理智的,反应过来房子有人看守,还好里面的人沉迷打牌,并没有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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