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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看着你[无限]

时间:2024-09-03 14:00:04  状态:完结  作者:一只团子

  她本来以为商池会直接去之前那串脚印通往的侧屋查看情况,但是她却看见商池径直走向一边圈住屋子的矮墙:“你要做什么?”

  商池没有回答,只是先盯着矮墙看了一会儿。他之前就是现在墙上看到水痕,才会跟着痕迹走到后面的那口井的,现在那条水痕已经消失了。

  为什么?是真的出现了空间的变换,还是因为那条痕迹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

  商池抬头看着面前墙若有所思,虽然说是矮墙,但是这个墙也有个两米高,不能直接往外看:“或许我们可以试试翻上去看看。”

  阮菱没料到商池会突然来这么一句:“我们还在祭祀中,这个时候副本肯定会封锁这块区域,直到我们完成要求。”

  如果硬要违反规则出去只会死亡,他们这些资深者几乎都见过因为精神崩溃硬要离开死去的人,这几乎是一个常识。如果是之前她肯定会去质疑,但是既然她已经认定了商池不是游戏者,自然不会多问这一句。

  但是商池想的却不一样,他并不是想要离开这里:“祭祀只是一种猜测。”

  虽然那句“祭祀已经开始了”是他说的,但是他实际上并不觉得他们正在祭祀环节中。这个副本的危险是潜藏在日常生活之下的,你不去关注就不会恐惧,但是你如果关注了必然会死于恐惧。像这样的副本怎么可能会把他们圈起来,它只会放任他们自己探索,自己步入死亡。

  商池本来是想要试试看能不能从墙内看到外面的情况,但他立刻想起了另一个更快捷的方法。他转过头,看着那扇出入的大门,然后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记得来的时候门是没有被锁上的。”

  如果这里真的被封锁,这扇门肯定无法被打开,但是如果不是……

  商池快步走过去,不等阮菱阻止,就伸手去推门。

  然后……门被打开了。

  阮菱也没有料到这扇门居然会被打开,她愣了几秒,立刻欣喜若狂地想要离开这里。但她还没走几步,却看见商池在打开门之后,毫不犹豫地把这扇门又合上了。

  “你在做什么!”阮菱再次狂暴了起来,直接扑了过来,想要把门打开离开。

  商池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终于失去了耐心。他一只手勒住了阮菱的脖颈,把她从门前拖开,然后抵在墙上,另一只手从口袋中拿出了那把瑞士刀,拉出小刀,尖锐处抵在阮菱的大动脉处。

  “安静。”商池的声音还是那么的温柔,那张过分俊秀的面容在低头垂着眼睑的时候也是柔和的,但他扼在阮菱脖子处的手力道却很大,给她带来了一种濒死的窒息感。

  但是阮菱不敢挣扎,只能用两只手抓着商池的那只手,努力用余光去看商池手上的那把刀。这是……肖永群的那把刀,但是,为什么会在商池手上……?

  “离开这里很简单,但是到时候见到了那个导演就很难再有回来的机会了。现在房子两边的屋子还没有检查过,孙亦春和侯泽也没找到,这里还有线索。”商池很有耐心地分析着,手上的力道却没有松开半点。这支队伍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的合作可能,如果可以他也不想用这样强硬的方式逼迫队友,但是他更不想让一个精神失常的队友在自己身边破坏行动。

  阮菱努力点了点头,根本没顾上脖子上的那把小刀刺破了自己的皮肤,她更怕自己点头慢一点,商池不满意了就直接把刀插进去了。

  阮菱这下是真的冷静下来了,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完全猜错了。从头到尾,商池才是疯得最厉害的那个,只是因为他一直都疯,看上去才会没有变化。

  达到了目的的商池就收起了那把刀,随手在墙上蹭干血迹,这才放回自己的口袋里。从他掏出到刀到收起刀,他的表情都没有任何波动。甚至在这样把阮菱威胁了一遍之后,还很自然地让她跟着自己一起去那个发现了足迹的屋子。

  但是,当两人正准备去那个屋子时,另一边的屋子却传来了动静。

  商池立刻停了下来,听着那个声音,同时转头看了一眼阮菱,确定这次她也听到了这个声音,而不是和之前一样只有他自己听到声音。

  他们一动不动地听着那个声音,“呯”、“呯”、“呯”,像是有人在一下下地砸着什么东西的声音,又像是什么东西不断落地的声音。

  半分钟之后,商池先动了,他悄无声息地走到那个屋子的门前。这扇门没有被关上,留着一条缝。但是他很确定,之前他们刚刚进入这里的时候,这扇门是锁上的。

  他从门缝窥伺着里面的情况,屋子里面很黑,没有灯,但是一扇窗户是开着的,光从那里照过来,照在那个低头钉着钉子的人身上。

  商池看了几秒,认出了那个人是谁,然后他直接推开门,让身后跟过来的阮菱也看到了里面的景象——侯泽正跪在一个柜子前,拿着一把锤子,一下下地把钉子钉进去。

  门打开了之后,侯泽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头来,看了几眼站在门口的商池和阮菱,就把头转了回来,继续低头钉钉子。

  商池确定侯泽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便走进去,停在那个柜子前面,上面才只钉了几个钉子,看起来侯泽也是刚刚才开始做这件事:“这里面有什么?”

  侯泽没有开口,只是自顾自把钉子钉进去。他的动作不太熟练,有些钉子甚至会钉歪。但他依然急切地把钉子一个个钉进去,仿佛害怕柜子里的东西跑出来。

  商池看着那个柜子,如果不是这真的是一个柜子,他还以为侯泽是在钉棺材。但是这个柜子和一般柜子的设计有些不同,它的柜门的设计更像是一扇门,上面还有门把手和锁头。

  ……这扇门和旅馆里的门一样,看起来更像是有人把旅馆的门按在了这个柜子上面。

  “孙亦春去了哪里?”阮菱也跟了过来,但是她谨慎地选择站在另一边,离商池和侯泽都有些距离。虽然大家都多少有点精神问题,但是她觉得自己还疯不过这两个人,离远点也来得及逃跑。她等待了片刻,却发现连商池也陷入了沉默,这才出声问了这个问题。

  侯泽依然没有回答,但他的动作却突然停了下来。他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个柜子。

  商池注意到,侯泽一直在看的其实是柜子的那个门把手的柜子。

  然后,他们都听到了敲门声。

  是从那个柜子里传来的。


第69章

  这个时候,反应最快的反而是侯泽,声音一响起来,他就立刻灵敏地跳起,丢下锤子躲到了另一边。但他并没有胡乱跑出屋子,而是保持一定距离看着那个柜子,谨慎地观望着。从这个行为来看,他至少还没疯到无法理智思考的地步——甚至是不是真的疯了也不好说。

  阮菱本来已经后退几步想立刻离开了,但是因为商池和侯泽都没有选择离开,她也因此犹豫了一下。商池先不说,侯泽毕竟是最清楚柜子里面到底有什么的,既然他停在这里是不是说明危险还在可控范畴内?

  她这么一犹豫就看到柜子上的一个钉子已经松动了,她知道自己已经来不及走了,只能跟其他人一样警惕地看着地上那个柜子。

  敲击声一开始只有微弱的几声,还夹杂着一些推门的动静。但是很快,敲击声就变得越来越急促,力道也越来越大,整个柜门砰砰作响,本来钉在上面的钉子都一一脱开。

  ——那东西要出来了。

  阮菱急切地去看商池和侯泽,却发现这两个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柜子,完全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这两个疯子,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把这两个拖后腿的队友一起弄死的冲动。她完全无法冷静下来。她就不应该因为可能的线索跟他们留下来,和疯子做一样的选择只会一样变成疯子。

  阮菱不再犹豫,快步扑上去想要去拿地上的锤子然后再把钉子再钉回去。虽然不知道有多少用,总比干看着让那东西跑出来好。侯泽现在都没有开口说柜子里面到底有什么,就算她现在问了也不会得到什么回答。但是不用想都知道柜子里面多半不是什么正常的东西,不管里面究竟是什么,总之不能让那东西出来。

  她差一点就拿到了那个锤子,但是这时柜子边上的盯着柜子“发呆”的商池却直接伸手阻止了阮菱的动作:“等等。”

  阮菱被这么一拦,立刻后退几步,心里忌惮商池又突然掏出一把刀开始“讲道理”。但是她一停下来,就注意到了柜子里面传出来的微弱的声音。之前这声音被柜子碰撞的声音遮掩,她没有听到。这个声音含糊不清,虽然能听得出是人的声音,却听不出在说些什么。

  所以柜子里面是个人?

  但如果里面只是一个普通人,侯泽为什么要把柜子钉起来?

  商池静静地听了几秒,然后在被人阻止之前将锤子捡起来,他毫不犹豫地将锤子倒转过来,用另一边将钉子一一拔起,想要把柜子打开——他已经猜到了里面是什么。

  阮菱阻止不及,她也不想阻止。商池自己愿意犯险,她为什么非得阻止这个拿刀威胁自己的神经病。她快速后退,站在快要到门口的位置,确保有意外的时候自己能够第一个离开。这么做的时候,她也转头注意了一下站在另一个位置的侯泽。而侯泽还站着没有动,也没有想要离开的意思,就直直地看着商池试图开柜子,完全看不出刚刚一有动静他就是跳开最快的一个——他难道不害怕?

  同时,商池已经把剩下的几个钉子都掰开,将柜门打开了。

  阮菱立刻精神紧绷,脚已经踮起随时准备转身逃跑,却看到商池从里面拉出了一个人。那人坐起来的时候还在不停地咳嗽着——是失踪不见的孙亦春。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柜子里?

  不,更重要的是,如果侯泽知道孙亦春在柜子里为什么又要把这个柜子钉上?

  “那个小孩呢?”孙亦春好不容易缓过气来,问的第一句话却是这个。

  但是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所有人都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并没有回答她的意思。

  孙亦春很快冷静了下来,她先观察了一下自己所处的环境,这里似乎是一个杂物间,周围堆了不少柜子,她自己就正坐在一个横放的柜子里面。她一脸嫌恶地从柜子里爬了出来,虽然她不清楚自己是怎么躺在这个柜子里的,但显然继续待在这个差点憋死自己的柜子里是一个好选择。

  接着,孙亦春先抬头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侯泽,似乎是想要看看他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在看到柜子里爬出来的是孙亦春之后,侯泽就低下头,不再看周围。只是他的手却有些颤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什么。阮菱是站得最远的,就算看到从柜子里面出来的是孙亦春之后,她也没有靠近,只是站在那边,略微皱眉,目光冷漠地打量着她。刚刚把她从柜子里拉出来的商池是离她最近的,而他的衣服上居然全是血,不知道经历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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