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沥想起韩拾一当时的猜测,居高临下睨了弥胥一眼:“弥胥身上的皮肉皲裂痕迹并非普通的伤痕,而是肉身破损,他应当是修炼了禁术,千人一面……” 拂灵心惊胆战:“……千人一面?” “用数以千计的活人皮肤练成自己的皮,只有肉身破烂没有一处好皮的人才会用这种禁术。”银沥嘲讽道:“呵,弥胥,你的真面目当真如此丑陋见不得人?” 拂灵和小椿相视一眼,像是回忆起了那一夜的惨痛经历。拂灵声音嘶哑,迟疑地开口:“我想起来了……那一夜的他……他全身都没有皮……只有浑身血淋淋的肉……” 想必这种经历普通人经历了一次都会永世难忘,银沥当时穿魂在小椿体内,借着小椿的视线目睹那一坨烂肉的时候真希望自己能删掉这段记忆,恶心,实在太恶心了。 “是我又如何?那一晚拂灵圣女还不是照样像条发情的母狗一样跪着舔/我,我记得没错吧?现在想想,那晚的你秀色可餐,一切都是非常美妙值得回味的哈哈哈哈……啊啊啊!”说着说着,弥胥就发出了痛苦的尖叫声。 “给我闭上你的狗嘴!”银沥将弥胥左肩上的孤绝拔了出来,猛地刺进了他的喉咙,鲜血顿时喷涌出来,银沥一个闪身迅速避开,身上没有沾上一滴血。 他嫌脏。 不过,终于真相大白了,夜浮光是清白的!他师父是清白的! 拂灵和小椿也听到了,真相原来是这样……原来他们供奉了几万年的神明,没有祸害他们。只可惜真相来得太迟了,足足迟了两万多年,梵净的子民早已化成了白骨,如今也只有尚存魂识的她们二人得知。 但幸好,她们在灰飞烟灭前,知道了这一切,那这一身的怨气,总算没有白攒。 紧接着,银沥拔出弥胥口中的孤绝,无形的手掌力度无穷地托起弥胥的下颚,银沥目光森然,厉声问道:“我再问你,五万年前,与羽国岚城守城将军换命的人,是不是你?” 梵净国的问题弥胥应得很快,且丝毫不知悔改,但银沥一提到岚城,弥胥的眼神就变了,小人得志的目光中竟然透出了一丝恐惧。 弥胥盯着银沥的脸,没有说话。 “说啊!是不是你假扮成国王哄骗他去守城,威逼利诱他的下属给他贴上‘嫁祸’,换走了他的命,让他万箭穿心,死在城墙之上?!是不是你!”其实银沥没有直接的证据证明害死小将军的人就是弥胥,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和直觉,他觉得此人的行事作风,实在与当初在羽国碰到那位披着假皮的“年轻国王”太过相似了…… 也许是和那位少年在穿魂中见过太多次了,银沥甚至不自觉地与他共情,他真的想为那个惨死的少年讨回一个公道,报一次血海深仇! 悬崖的冷风吹乱银沥的白发,他满脸愤懑,恨不得将面前的人五马分尸! 半晌,满脸是血的弥胥冲银沥笑了笑,挑衅说:“你猜?” 银沥的忍耐力已经撑到了极点,今夜就算弥胥有十条命,他都要将他杀死在这里!他一抬手,孤绝再次在岩石中蠢蠢欲动,这一次要刺哪里?银沥还没找到能彻底杀死弥胥的办法。 “银沥上神,让我来!”本就魂识微弱的小椿顿时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双目通红,化身厉鬼从从结界冲了出来,将阴气裹满全身,怒发冲冠地往弥胥伸出了长爪! “人渣!简直死不足惜”拂灵也紧随其后冲出了结界,施出自己修炼了多年的全部灵力。 见状,银沥便将孤绝再次刺入弥胥的左右肩,让他形如一条待宰的带鱼,任由小椿和拂灵千刀万剐,报仇雪恨。 “杀了他,算我的。”银沥背过身去,微微扬起下颚,试图将满腔怒火压下去。身后不断传出虐杀的声音和弥胥的惨叫声,但银沥清楚地知道,弥胥没那么容易杀死。 就在此刻,一阵疾风突然刮来,紫衣神女就这样出现在他面前。 “涵月君?” “银沥,浮光君把韩拾一带走了!”涵月是来带话的。 银沥目光微动:“他们去向哪里?” “是神墓,浮光君带着韩拾一,去了神墓方向!” “……神墓。”银沥翕然心头一沉,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 果然这一卷还是要再写一章,下一章进入最终卷-神墓!我必须保持精神稳定,好好写完这个故事!嗯!大家如果喜欢这本小说的话,可以帮我在鱼塘推推文吗?感激不尽!
第十卷 神墓(最终卷) 第203章 遥远真相1 “师父为何带韩拾一去神墓?”再说了,以韩拾一现在的能力,绝不至于被师父完全压制,逃跑的力气至少是有的! 难道说,是韩拾一体内的法力再次涌动了? 银沥不免有些担忧,师父到底会将韩拾一如何? 被钉在岩石上的弥胥,先前早已被银沥打得半死,现在又被小椿和拂灵卸去了四肢,只剩脑袋和没有手脚的身体挂在那儿,分辨不出五官的脸上仍挂着一抹嘲讽地笑,看上去无比渗人! 涵月只是往弥胥的方向瞥了一眼,就再也不敢直视。银沥向来不嗜血腥残暴,做任何事都不会做绝,而是会给人留一线,但这次居然把弥胥打成如此惨状,看来弥胥真的触及到了他的底线…… 知晓弥胥所有肮脏事甚至参与了某一部分的涵月,此刻脸色刷然发白。银沥恢复了法力,现在普天之下根本没有谁是他的对手!万一他知道真相之后,也对自己起了杀心,那她根本就逃不掉…… 她扭头看向银沥,面容惨淡,了无生气:“银沥……” 银沥自然是要去神墓的,但是在去神墓之前,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要在这里杀了弥胥,涵月君,整个神界你最了解他,你可知有什么方法能彻底将他杀死?” 空旷的长风吹乱银沥的白发,短暂地遮盖住他眼中浓郁的杀欲。 说实话,涵月现在有些怕他,以至于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银沥,弑神是会遭天谴的……” 这句话,涵月不是帮弥胥说的,而是帮自己说的。 “涵月君,你比我清楚,这畜牲早就不是神了!”银沥转过身来追问她:“我问你涵月君,三万年前他假扮我师父导致梵净国灭国一事,你知道吗?” 涵月僵直了身体,满脸苍白:“知道……” “那你可有参与?!”一把孤绝怒然指向涵月。 与此同时,小椿和拂灵也同时转过身来,两双红色的眼珠幽幽地盯向她。 涵月咬着唇拼命摇头,“没……没有……梵净国一事我是后来才知道的,绝没有参与!此事与我无关!” “好,我相信你。”但孤绝并未收回。 两名女鬼这才迟疑地转过身去,继续在弥胥身上一刀刀划过。 还未等涵月松一口气,银沥再次追问:“五万年前天荒灭国,降神大战发动,带头人就是弥胥,此事个中蹊跷,你清楚吗?” 其实天荒灭国一时银沥只是隐约有些怀疑,并没有实质性证据,但他曾听韩拾一说过,天荒灭国前夕,王宫内出现了蛇妖,银沥便推测此时可能与弥胥的手下腾蛇有关。 涵月好不容易呼出的一口气又吸了回去,她颤声开口:“天荒灭国一事我当然知道,只是我也并未参与。你知道的银沥,当时神界几乎所有神明都忌惮天荒国的咒术,神界早就想对他们动手了,只是一直没有合理的出兵理由。恰好在那个时候,弥胥暗地里做了一件让所有神明都鼎力支持的事——让腾蛇去祸害天荒王室,进而让天荒妖魔祸世的消息传到神界,如此以来神界就有理由发动降神大战……” 涵月说出这些的时候,无奈地挤出一个荒谬的笑容:“觉得荒唐是吗?如果天荒灭国一事能算到我头上来,那整个神界都是罪魁祸首!包括你师父,没有一个人能摘得干净……” 是啊,天荒灭国这么大一件事,作为神尊师父怎么可能不知道……就算他当时不在神界,这又怎么说得通呢? 难道夜浮光在他心里伟岸的形象一直都是泡沫幻象? 不对!绝不可能…… 银沥咽了咽喉咙,试图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如果师父在场,他才不会同意……” “银沥,你从小就对你师父有着绝对崇拜和忠诚,我能理解你。可是你对他究竟了解多少?你有没有想过,长久以来三界发生的所有大事,他其实都在冷眼旁观?你又怎知他完全被蒙在鼓里?呵……他只是不对你说罢了……到底他隐藏着多少秘密,你真的知道吗?不说远的,就说长生渡,你不也是从外人口中才听说的,你可听夜浮光主动与你提及过此等神器乃他所造?你终究知道得太少了……”涵月望着他可怜地摇了摇头,“比如你从前觉得我是好人,现在你觉得我是坏人,你以为拥有心感就真的能听到所有人的心声吗?你错了,事实上整个神界所有人都对你避之不及,我同样也在知道你的能力之后对你用了梵净咒,用以阻隔你的心感。你太一根筋了,这些话如果我不和你说,你自己永远都悟不透。” “你连自己身边最亲近的人都看不透,谈何聆听万物?你只能骗骗你自己罢了。”涵月知道银沥的软肋是什么,说的每一个字几乎都扎进了他的心里。 其实银沥知道的,神界所有人都忌惮他远离他,不是因为他天生就拥有强大的法力,而是因为他们没有,所以他们厌恶他,畏惧他,排斥他。 因此,他从小在神界根本没多少朋友,于是他上天下地满世界去找乐子。 五万多年来,小神明的成长过程孤独却精彩,他早早就适应了和自己相处。 没有人和他玩,他就自己玩,他深知这是他自己的修行,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他。可能小神明时期的银沥会在意这些人言,但就现在的他看来,这些早就如过眼云烟,不再对他起任何作用。 良久,银沥的目光从涣散变为澄明,“涵月君,你扯远了,天荒的事若是与你无关,那我们换一个话题。” “羽国岚城,那位被换命的少年将军,你可有印象?”他语气笃定且不带半分质疑,他知道此事必然和涵月有所关系! 涵月没想到,银沥竟然知道羽国的事……刚恢复不久的神气徒然瓦解,她咚地一下跪倒在地。 羽国岚城,那位少年将军…… 她清楚,她比谁都清楚…… 涵月颓然跪在地上,没有抬头:“我知道,此事……与我有关。” 月色下,银沥的眼眸中有一点光在闪烁,他仰头对着天空笑了一声,说:“果然。” “虽然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的此事,但我猜测你应该见过这张脸。” 银沥回过头去,这一刻,他看到的正是跟在羽国国王身边那个侍女红月!当时他们二人前来寻找覃德,递给他一张“嫁祸”的黄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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