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墙保存着所有凡人的命盘,以及有可能转世轮回的亡魂的命盘,只有一类人的命盘不在这里。 是神明。 众所周知,命盘与其主有着永恒的关联,所有的神明在他飞升成为神之后,命盘会携带神明无数次轮回的记忆,以自己的方式回到他的手中。 难道韩拾一成神了?他不是死了吗? 越来越多的疑问填满了涵月的脑子,这让她想起了一个横空出世的人——寒玉。 如果在镇魂塔内遇到幽谷鬼神的寒玉,就是韩拾一,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借用鬼神的法力成了第二个鬼神,命盘受到了他的感召,在命墙中消失,所有疑点都刚刚好对上。 “原来如此……” 没想到五万多年过去,一直保持着稳定秩序的命墙,竟然出现了瓦解的迹象…… 这不是小事,一定是长生渡出了什么问题! 若是命墙不再凝聚,所有的命盘将会再次散落,到时三界的秩序会再次混乱,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场重大的灾难,就算他们是神仙也无法幸免! 她不能再像缩头乌龟一样躲在红尘阁里了,她必须尽快找到夜浮光,想办法让他苏醒过来! 在不断闪烁着红色凶光的命墙前,涵月君抬起自己唯一能活动的右手进行施法,将自己最后一个分身流影召唤出来。 “涵月君。”流影冲她微微欠身,“涵月君有事吩咐?” “命墙瓦解,大难当前,我必须马上去寻找浮光君,你继续留在这儿施法守着命墙,尽量为我争取多些时间。” 流影是她炼出来的第一个分身,修炼时间很长,法术造诣基本能达到她的八成。 “遵命,可是涵月君,红尘阁的旷术结界还未解开,你如何出去?”流影满眼都是担心。 “放心,毕竟红尘阁我也住了几万年,老祖宗留下来的旷术结界我早就熟悉了,我离开后,你切记命墙溃散一事属于绝密,绝不能让任何人知晓!” “遵命!流影必当铭记于心!” 一阵强风在流影跟前呼啸而过,涵月君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又是她一个人守红尘阁。 尽管流影已经假扮过涵月无数次,独自留下来守阁,但不知为何,这次涵月离开,流影心中总感觉隐隐的不安。 命盘崩塌的范围越来越大,她一个人站在剧烈颤动的命墙面前,开始学着涵月的样子施法巩固这些溃散流走的命盘。 影子的作用就是为主人做好最后的掩护,流影深明这个道理。 · 幽谷,冥河下游,一袭红色身影出现在河边,她神情坚定,步履不停地往前走着。 冥河下游是幽谷著名的乱葬岗,整个幽谷最浓重的阴气聚集地,越是接近下游,冥河的河水也变得污浊不清,细看还能看见数不清的鬼手从河底浮起来,像是在随机挑选一个倒霉蛋拉入水中。 为何将下游称之为乱葬岗? 幽谷有着来自各地的百万鬼众,人间没有收容他们的地方,阴阳路又迟迟没法开启,只接纳鬼魂的幽谷便成了他们最好的庇护之所。 但绝大部分鬼魂没有修炼灵力的能力,因而也就无法延长阴寿。这些鬼魂来幽谷除了等待阴阳路开启,还有另一个目的——等待死亡。 直到阴寿耗尽的时候,亡魂便会魂飞魄散,再无轮回的可能。所以每当这种时候将要来临时,鬼魂们都会来到冥河的下游,给自己寻找一片干净的土壤,躺着等死。 日积月累,在这里死去的鬼魂越来越多,积攒的阴气也越来越厚重,阴气无法消散便形成尸场,污染了大片的下游河流。死去的鬼魂无人知晓其姓名,自然也就无人为其立碑,乱葬岗也由此得名。 不知幽谷鬼神到底是不想净化这片区域,还是没有能力去净化,这里一直是幽谷阴气最重的地方。 韩拾一来幽谷十年,也从未提出过要净化乱葬岗,两任鬼神都默认乱葬岗的合理存在。 红衣在乱葬岗中穿行,越往里走, 阴气、瘴气便越发浓重。她的阴寿很长,还没到时候,她是来这里找人的。 “在哪呢?”她明明记得,被韩拾一丢弃的纸鬼让瘸腿鬼他们扔到了冥河的下游,她沿着下游一路走来到了乱葬岗,依旧没发现那几只纸鬼的身影…… 绕过一片树林后,前方忽然传来嗡嗡的细想,她往前望去,是乌泱泱的一片黑色,仔细一看,原来是那里聚集了大片的苍蝇和食尸虫! “不好!”红衣往前快步冲去,抬手间尖锐的指甲立即长长了十几厘米,她张开五指,释放出一大团红色的火焰。 “唰——” 几乎是一瞬间,前方成团的黑色苍蝇和食尸虫被她的火焰烧成乌有,只见底下一个白衣身影正静静躺在地上。 走进再看,那白衣人根本就没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就连衣服也没有沾上一点儿尘埃,她一时分不清到底他和那些成团出现的苍蝇和食尸鬼到底是谁在狩猎。 他甚至还挣脱了韩拾一对他设下的纸鬼封印,完全变回了活人的模样,尽管这副肉身依旧是从韩拾一那抢夺过来的,但早磨灭了韩拾一的所有特征,再也不属于韩拾一了。 她也是前几天才想明白,为何自己在失魂的那段日子会跟在韩拾一身边。韩拾一身上带有夜浮光的一抹神魂,长得又与夜浮光几乎一模一样,根据过去发生的种种,她自然地被韩拾一所吸引。 准确来说,应该是她被夜浮光的神魂和容貌所吸引,这些都让她误以为自己执着的是自己的主人。 实则不然,她由始至终执着之人都是夜浮光罢了。 夜浮光平躺在地,双手交叠在腹部上,那张脸还是毫无生气,苍白得如同一具死尸。 很显然,原本韩拾一把他扔到乱葬岗被万鬼啃噬殆尽的计划没能成功,反而是这里的阴气滋养了他的魂体,唤醒了他的魂识。 他不是普通的亡魂,更不是一般的神。 “夜、浮、光!”叫出这个名字,她几乎咬牙切齿。 苦不堪言的回忆伴着这张脸涌入她的脑海中,红衣怎么都没想到,再次从自己口中叫出这个名字的时间,竟然是三万年后的今天。 过了好一会儿,那个躺在污浊之气当中的白衣仙人骤然一睁眼,对上红衣想要杀人的眼神。 “拂灵,好久不见。” 许久没人喊她的原名了,红衣顿时僵直了身体,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夜浮光,你终于醒了。前尘往事,新账旧账一起算。” 夜浮光动作缓慢地从地上站了起来,黑发长垂,哪怕他身处乱葬岗之中,一身白衣始终都不染尘埃。 他没有第一时间为自己辩驳,而是不紧不慢地说:“拂灵,与我一道回去吧,梵净国还有人在等你,那里也有你的答案。” “三万年前梵净灭国,这事与你脱不了干系!”拂灵警惕地后退一步:“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来此处寻我,不就是为了解开当年梵净国灭国的真相吗?因为你相信,害你的人不是我。” 拂灵抿着嘴角,他确实没说错。 “好,我们即刻启程!” 他颔首:“出发之前,我还要去找一个人。” 拂灵不解:“谁?” · 钱坤一手拿着一串冰糖葫芦,啃完一边又啃一边,作出专业美食家的点评:“清脆爽口,糖度适中,入口即化,还有一股新奇的野生风味,这玩意儿才是人吃的嘛!刚刚那个野樱桃是什么鬼?等我见到韩拾一就让他把野樱桃树全砍了!喂相宁,你要不要尝尝?真的很好吃啊!” 相宁摆手拒绝:“多谢,不用了。” “哎呀吃一口嘛!”相宁的拒绝激起钱坤莫名其妙的胜负欲,他必须要让相宁吃上这一口好吃的冰糖葫芦! “相宁你别不给面子,赶紧尝尝,没骗你真的好吃!” “不了……” 大街上鬼来鬼往,相宁避之不及,钱坤非要跟在相宁后面追,誓要将冰糖葫芦塞进相宁口中。 “真的不吃,谢了!”相宁一脸镇定,但内心是一万个拒绝。 “给我一个理由!”钱坤抱起手臂哼了一声,“你瞧不起我?” 相宁叹了一口气,摇头道:“其实刚才你买之前我就想告诉你,这些糖葫芦表层覆盖的糖衣,是用那只鬼的洗脚水泡出来的……” 刚想再吃一口的钱坤,感到一阵反胃:“呕……你你你说什么?!” “他的小作坊就在后面,是你没瞧见而已。” “yue……那你怎么不早说!呕……”钱坤立刻将手中的冰糖葫芦扔出十米远,当初中考扔铅球他都没有这种成绩! “你拿到就吃,我还没来得及说,又不想破坏你的雅兴……” “你这是害我啊相宁……yue……”钱坤仰头扶额,“完了完了,我开始眼冒金星了,那天上的是什么?好大一只鸟……我居然还产生了幻觉……救命啊相宁!” 霎时间,街道上变得热闹了起来的,所有鬼都抬头望向天上那只风驰电掣的飞鸟,议论声不绝于耳。 “鸟?”相宁顺着钱坤的目光望向天空,那摆动着七彩鸟羽的飞鸟,可不是什么普通的鸟,而是凤凰! “是巫沉!他身上驮着的是……”相宁眯起眼睛,终于看清了凤凰身上的人影,“红衣,还有……夜浮光!” ---- 186章还在审核中,我真是要疯了,改了7次还没过审,我真的没有那么H啊!这么晚审核都睡了,只能等明天再战……
第188章 他逃他追6 · 一夜过去了。 半睡半醒间,银沥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师父夜浮光。梦里的夜浮光站在一片迷雾中注视他,欲言又止。银沥迫切地朝他走过去,只是喊了一声师父,师父的脸瞬间长满一个个的虫洞,黑色的如同蚂蚁一样的虫子不断从他脸上的虫洞爬出来,眨眼间将他整个身体腐蚀殆尽…… “师父!”银沥挣扎着在床上坐了起来,满头大汗。 “哼。”一声不屑的冷哼声从身旁传来。 银沥这才注意到,他正睡在山顶木屋的里面。 昨晚韩拾一抱着他不放手,从门口一直到花丛里。他还是太小看韩拾一的欲望了,此人比十年前更加精力旺盛,简直没完没了。韩拾一一次又一次的软、磨、硬、泡,他还是没拗得过他,在花丛中造了个封闭结界,继续履行风月。 忘记到底过了多少次,最后他实在体力不支,躺在韩拾一怀中昏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他全身上下都换了一身干净的玄色衣服,衣服稍大,一看就是韩拾一的尺码。坐起来不到一会儿,他就浑身腰酸骨痛,身体像是被榨干了一遍,某个被打开过的部位还在隐隐作痛。 真是五万年来最荒唐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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