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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大佬那些年

时间:2024-09-01 22:00:04  状态:完结  作者:魏朝瑾

  时间是这世间最公平的存在,强大与弱小,都无法抵挡时间。

  但现在,虞荼开始不确定起来。

  那只形似麝鹿的金属造物明明走得极慢,却好似一眨眼就到了虞荼眼前。

  麝鹿低下头,咬住了虞荼的胳膊,它的头用力一扬,将虞荼甩在了自己背上,同一刻,麝鹿身上的五彩光芒由弱转盛,以它为中心,肆无忌惮向四周蔓延。

  这片黑暗的空间终于被照亮。

  虞荼看到了一棵树。

  一棵用遮天蔽日都不足以形容的、令人震撼的树,虞荼所在的位置根本无法看清树的全貌,他却依然从心中涌起一股深深地敬畏。之前在旧庭制作出的茶树虚影,和眼前这棵树比较,不过天地蜉蝣、沧海一粟。

  麝鹿身上的五彩光仿佛是这场璀璨的引子,虞荼抱着麝鹿的脖子抬起头来,他们所在的位置似乎是树的分叉处,比他生平所见的平原都广阔。

  抬头看,九根弯曲的树枝看不到顶,低下头,光芒还未照到的地方如无尽虚空。

  虞荼眼眸里倒映出这华美绚烂的景象,他好像看见了一场遥远的梦,树上开满了黑色的花,花瓣上有异兽在载歌载舞,金色的流光于枝叶间穿行盘旋,带出纷纷扬扬的光点……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震撼,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或许这世间盛到极致便要凋谢,景象倏尔如烟尘散,只剩下曾在枝叶间穿行盘旋的光点,孤独地照亮这宏大的世间。

  虞荼看到了死去的树。

  一株又一株死去的树。

  这些树静静地依附在巨木之上,许多都不能再维持生前美丽的姿态。

  虞荼看见应有珍珠般夺目光华的三珠,叶子好似被随意堆起来的石土;青叶赤花的若木,蒙上一层难看的黑灰;栖息金乌的扶桑,只剩半边风化的残枝……

  而他脚下让他莫名敬畏与喜爱的巨木同样死去了,他所看见的惊鸿一瞥是幻梦,真正存在的,不过是古老的遗骸。

  【祂是建木吗?】

  虞荼张口,却没有声音。

  形似麝鹿的金属造物没有理会他的疑惑,它只是驮着虞荼,沿着那九条延展出的枯枝最中心的那条缓步而上。

  这好像是一段很遥远很遥远的路。

  虞荼听见金属碰撞枯死的树皮,带来悲鸣般的回响,那些已经黯淡到不足以照亮太多的金色光点还在树枝间盘旋,像是盛大后的残烬。

  金属造物驮着虞荼一直走,走到将那些金色光点远远抛在身后,走到它身上浅淡的五色光熄灭,走到周围又重新化成伸手不见的黑暗。

  虞荼又什么也看不见了,他只听见金属造物的蹄声,像一声声敲击的悲鸣,最后他身下一空,金属造物消失了,他被留在了黑暗里。

  虞荼感觉有什么摸了摸他的头顶,像是一条树枝,有枝叶卷上他的腰,温柔地托举着他往前,虞荼看到一点淡淡的、红褐色的光芒。

  这点光芒倒映在虞荼眼里,他睁大了眼睛。

  因为本体和马甲共用一个意识,本体也拥有了一部分马甲的天赋,灵力无法外化,虞荼便努力调动它们,将灵力集中到双眼。

  或许是他的渴求太过强烈,[天赋]被动触发,虞荼看到那根卷在他腰上的树枝,尽头延伸向那红褐色的光芒里。

  那光芒里有一个人。

  一个形容枯稿,宛如深患重病的男人。

  或许是有所察觉,他抬眼对上了虞荼震惊的视线。

  虞荼震惊的不是他的相貌,不是他的状态,而是灵力全部聚集到双眼时,男人身上笼罩着的那层虚影。

  ———那是帝屋。

  虞荼的记忆几乎从不出错,这个男人身上笼罩着的虚影,就是族长帝屋!

  树枝已经卷着震惊的虞荼来到了男人面前,虞荼没感觉到恶意,他张着嘴,呆呆的:

  【……族长?】

  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有点超乎了他的认知。

  男人的眼神有一瞬的疑惑,他微微阖上眼,再睁开时,虚影消失了,男人的神色变得同虚影一致。

  建木自成一方天地,其中有许多约束与规则,因为建木的死去,有些规则已经在时间中渐渐扭曲,比如“呼而无向”的界定,慢慢归于了模糊。

  疑似被帝屋附身的男人同样说不出话,只是眼里的疑惑浓重得要溢出来:

  【新……幼崽?】

  草木族百年内所有的幼崽他一清二楚,眼前的幼崽虽然看不出原型,但明显不是他所熟悉的任何一只。

  虞荼看懂了帝屋的口型,他心里也疑惑起来———从灵魂的气息看,眼前就是族长帝屋无疑,可他们草木族的族长……会这么平和?最重要的是,族长帝屋明明还在草木族,几天前才给他打过零花钱,还发他的表情包“威胁”他。

  如果虞荼头上的小苗苗还在,现在一定弯成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卷在虞荼腰上的树枝并没有放下,反而将他拉近了一点儿,男人伸手戳戳虞荼的脸颊,左边戳一下,右边戳一下,像在确认真假,他眼里的迷惑也随着他的举动越来越重。

  虞荼无语地拍了下男人的手。

  行,这个动作挺族长的。

  错不了,是本人。

  在虞荼拍戳他脸颊的那只手时,男人因为他的力道晃了晃,身外笼罩着的虚影在这一刹又出现了,变成虚影状态的帝屋,眼里还有没褪去的愕然。

  男人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的神色是虞荼所不熟悉的,儒雅温和中带着审视,他向虞荼伸出手,是人族的标准见面礼节。

  【你好,我是荀若望。】

  这一刹,某种压迫感达到了顶峰。

  虞荼下意识地坐直了身体,和他握手回礼:

  【您好,我是草木族的虞荼。】

  黯淡的金色光点从远处慢慢飘过来,绕着他们两盘旋了一圈,虚影状态的帝屋身上褐色的光芒剥落,在荀若望肩头,凝成一只小小的异兽。


第229章

  这只小小的异兽状如狐而白身, 尾如彘而长鬣,目如牛而赤瞳,耳如象而白毫。

  是麒麟。

  一只半透明的小麒麟。

  围绕着他们盘旋的金色光点全数灌注到麒麟的身上, 虞荼又看到了那双眼睛, 之前出现在那形似麝鹿的金属造物上的眼睛。

  这双眼睛静静凝视着他, 不同于帝屋的疑惑,荀若望的审视,它的眼里没有属于“人”的情绪, 更像是一种宏大意志的具象化。

  它以麒麟的形态出现,但又不仅仅是麒麟。

  虞荼在草木族的那段时间,帝休长老给他讲过许多上古秘闻,比如上古最有名的四神兽———凤凰、麒麟、苍龙、白泽。

  凤凰在特定的条件下涅盘重生, 从远古至今,直到最后一次涅磐失败;苍龙用了不知名的秘法于几百年前苏醒,在里世界兴风作浪;白泽于衰微时转生成人,从此只以人族的身份存在。

  凤凰、苍龙、白泽都各有各的轨迹, 唯有麒麟,在万年之前声名最盛时销声匿迹, 从此再无人能寻其影踪。

  那时帝休长老难得说起虞荼迫切需要知道的东西, 他撒娇耍赖地想知道更多, 却只得到帝休一个轻轻的脑瓜崩:“知道的越多, 背上因果的可能便越大, 你还是个小孩子呢。”

  当时虞荼摸了摸自己的脑门, 决定将厚脸皮发挥到极致,那几天暑假他就带着书变成了帝休的小尾巴, 帝休去哪儿他就在哪儿学习,主打一个粘人且锲而不舍。

  帝休被他粘了十来天, 最后还是投了降,又给虞荼讲细了点,只是上古发生的那些事最关键的转折点,帝休也不知道。

  万年之前发生的事流传了大几千年,许多事都夸张扭曲、荒诞变形,以讹传讹之后,也不知能剩下几分真。

  帝休将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虞荼,最后摸着他的脑袋,笑着叹气:“那些过去离我们太过遥远,荼荼就当是听了些有意思的故事吧。”

  现在,“遥远的过去”里的主人公之一,就这样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了虞荼眼前。

  建木自成的天地里“呼而无向”,虞荼张口问出的【您是麒麟前辈吗】这句话,被迫湮灭在了空气中。

  金色的光点稳定住了麒麟半透明的身形,又分出一部分没入到荀若望的身体中,笼罩在寻若望身上的属于帝屋的虚影,终于在这时彻底与他分开。

  帝屋的虚影露出一个爽朗舒坦的笑:【总算不用和老荀共享视线了。】

  荀若望扶额,儒雅的神色里有点无奈。

  他肩头上蹲着的麒麟抖抖自己的毛,掉落下更细碎的金色光点,这些金色光点不沉反升,在空中由点拉长为丝,细细的丝线交错纵横,形成了一张网———如果虞荼在机器迷城时没有昏迷,他就会发现这张网与之前一模一样。

  金点形成丝网,网眼被同色光覆盖,好像有什么奇妙的韵律在此刻震荡开来,荀若望与帝屋虚影脸上那一点笑意在此时收敛,凝重爬上面庞。

  他们在此地受缚五十载,麒麟构建“道网”的情况只出现过一次,那次由[镜]辅助,暂时脱离建木天地间的规则,问的是他们愿不愿意以己身延缓灾难到来的速度。

  上次的道网让[镜]元气大伤,麒麟足有十年没有出现,这次没有了[镜]的辅助,单凭麒麟自己的力量……帝屋与荀若望都隐隐察觉到了不妙。

  “草木族已经灭绝了吗?”几乎是道网刚完成闭合,帝屋便迫不及待地问,“怎么会定下你这个幼崽做人选?帝休呢?”

  虞·稀里糊涂·荼:“草木族的大家都很好,帝休长老也很好。”

  一直到现在都没弄清前因后果的虞荼声音听起来十分茫然:“族长,我觉得你不太好。”

  帝屋:“……”

  他被噎了一下:“这不是显而易见吗?”

  他一角灵魂携带着全部的记忆在这片草木族的“坟地”被困了五十年,对于一株生性爱自由的帝屋树来说,比直接杀了他都难受。

  在麒麟构建的道网里,绝大多数限制都被暂时解除,帝屋伸手薅住虞荼的后衣领,将人薅到自己身边检查:“你一株刚化型的幼崽胆子怎么这么大?没受什么伤吧?”

  被一手压住脑袋呼噜的虞荼极力反抗:“族长你放开我头发啊!”

  纵然面前的族长脾气真的好了很多,但恶劣的性子却一分一毫都没有改变———按脑袋真的会长不高的,他的原形现在才两米!两米!

  荀若望站在一旁,看本来有点拘谨胆怯的幼崽张牙舞爪,仿佛回到了五十多年前,帝屋向他炫耀他养的那盆栀子花时的景象。

  那时的帝屋怎么说的呢?

  荀若望的记忆越过这五十年不见天日的痛苦,慢慢回想起遥远的过去。

  那时帝屋说……

  “老荀!看我把栀宝养得多好!”

  帝屋那张仙气飘飘的脸上满是得意,他的右手举着个小花盆,花盆里有一株栀子花,正用叶子卷着把宽背小砍刀,舞动间能听到很明显的破空声———他竟然给了枝叶稚弱的幼崽一把开了刃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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