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亮了。 江望景没忍住手,拿起纪宴卿手机,看了看。 是一条软件更新的小广告。 密码不出所料是自己生日。 备忘录密密麻麻记了一大堆。 小到江望景讨厌吃什么,喜欢吃什么,大到两个人的各种纪念日,包括江望景随口提过的一些东西。 整整几万字,围绕的主题全都是江望景。 心情突然变得复杂起来。 偷看手机的负罪感加上感到,一起搅在心头。 在重逢纪宴卿之前,他似乎都在漫无目的度日。 那时他的愿望就一个,母亲健康就行。 现在又额外多了一条。 想和纪宴卿在一起好久好久。 江望景忽地想起什么,翻身又去床头柜的抽屉摸索。 他找到一枚束口收纳袋,轻轻打开袋子拿出里面躺着的平安扣。 温润的光泽在夜里格外好看。 母亲给他的时候是项链样式,后来江望景自己去改了款,编了手绳。 江望景一直装在收纳袋,一次都没舍得戴在自己手腕。 这次他改变了主意。 他把平安扣的手绳戴在了纪宴卿腕上。 就让它代替自己守护纪宴卿吧。 他和纪宴卿在一起,自己一直都是自私的那个。 怕付出的爱太多得不到回报,怕分手会难堪,怕被标记…… 怕的事情太多,桩桩件件数都数不清。 顾虑永远超过行动力。 纪宴卿真傻,对他那么好干嘛。 大抵是爱到了极点,情难自控。 笨蛋。 借着照进房间的一束月光,江望景闭上眼睛默默许愿。 希望和纪宴卿永远都不分开。 纪宴卿半睁着眼,看到江望景醒了,下意识把江望景搂住给他枕自己胳膊。 时间仿佛一瞬间静止。 江望景垂着眸子,抱住纪宴卿腰身往他怀里钻。 —— 七点,江望景早起在厨房做早餐。 这次跟着教程一步一步学。 白粥配三明治,简简单单不至于做成黑暗料理。 江望景煎了肉排和鸡蛋,卖相不错,时间把控刚刚好。 没糊,也不夹生。 可以难吃,最起码吃不死人。 毕竟没和纪宴卿住在一起之前,他每天也是需要吃饭的。 至于上次,纯属意外。 江望景向来刀功不好,属于切土豆丝可以切成宽窄不一的薯条那种。 为了方便下厨,他早早就备了切片器。没想到后来放在橱柜里面吃了灰。 做饭这种小事,根本轮不到他来上场。 纪宴卿把他照顾的很好。 这次为了做三明治,江望景特意把切片器重新翻找出来。 切番茄片时,毫不意外的切到了手。 刀片锋利把伤口划的很深。 江望景心脏狠狠抽了一下,他吃疼,条件反射后退。 胳膊肘一碰,无心打翻了一会儿打算拌沙拉的蔬菜。 够糟。 美好的一天从现在结束。 浪费了将近半小时,江望景终于把早餐做好。 他叫纪宴卿起床。 纪宴卿此时已经在洗漱了。 洗漱过后,男人懒洋洋将江望景拉回床,挺拔的鼻尖抵在他颈窝,轻蹭了几下。 舔舐,啃咬。 留下一道浅浅的红痕。 江望景感觉自己耳朵微微发烫。 刚想动弹,那双紧紧抱住他的手臂又收紧了动作。 “纪宴卿放开我,我做了早餐,再不起床要凉了。” 纪宴卿声色温柔,“先吃你。” 他嗓音压低,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 江望景:“早晨不行!” 按着江望景肩膀往下压,近乎蛊惑般再次说:“不实践一下怎么知道我不行?” 男人拉过被子把江望景盖住。 江望景费力探出脑袋。 “我为了做早餐手指都划破了,你能不能珍惜一下我的劳动成果。” 语气里满是委屈和抱怨。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了他。 纪宴卿握住江望景手腕,摸了摸他的头,“小心点,你受伤我会心疼的。” “都说过不让你进厨房了,看来以后我都得把厨房门上把指纹锁了。” 看似惨杂了责怪,实际担忧更多。 指甲被切片器切了小半截,伤口虽然不流血了但看起来仍是很疼的样子。 江望景着急时间赶不上,还没来得及处理伤口。 一点小伤无关紧要,痛觉还是有些的却不至于一直挂在嘴边惦记。 但他想逗逗纪宴卿。 江望景重新靠在纪宴卿身侧,弱弱道:“纪宴卿,我好疼。” 纪宴卿披了睡衣就去拿药箱。 江望景叫住男人,张了张嘴又说:“你亲亲我就不疼了。” 他打心底嫌弃自己,真做作。撒娇的动作却行云流水。 扑在纪宴卿怀里,狠狠在对方脖子啄了一枚红痕。 给爱人留个标记又如何,难道只许纪宴卿标记他吗。 果然,被偏爱就是如此矫情。 知道是假的又怎样?纪宴卿乐意哄。 江望景则跟在他身后,脸上写满了自己那点小心思。 纪宴卿拿了药箱,帮他耐心涂了药,还拿纱布结结实实包扎起来。 “好了,我们可以去吃饭了。”江望景边说边抬手看看纪宴卿的杰作。 纪宴卿披着衣服,里面什么都没穿,江望景贱贱的顺手就往他腹肌摸。 纪宴卿瞅他一眼,淡淡道:“你手是不是不疼了?”
第70章 今晚带你去约会【修】 闻声江望景立马佯装痛苦,右手捂左手,“疼啊,当然疼了。” 他半眯着眼睛,偷偷转头瞄了一眼纪宴卿,两人眼神正好碰上。 “捂反了。”纪宴卿忍不住提醒。 江望景笑了。 “嘿嘿,演技有点假,下次我再多练练。” 暧昧太久。 白粥凉了。 纪宴卿又回炉重新加热一遍,盛粥时他突然问:“你送的?” “什么?”江望景愣了三秒反应过来。 笑嘻嘻回应,“喜欢吗,我都没舍得戴,忍痛割爱赠与你了。” 纪宴卿神色动容,俯身在他耳边说: “喜欢。” 非常喜欢。 温热的鼻息扑在耳畔,两个字入耳,纪宴卿用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耳朵。 江望景打了个颤,身体僵硬的靠着椅背,“别,好痒……” 纪宴卿瞄到江望景伤痕累累的后颈。算了,还是节制点吧。 江望景不知他哪根筋搭错了,瞬间就回归了高冷人设。 帮他盛好粥,端碗放在江望景面前,“待会还要去公司,小心迟到。” 江望景拿着勺子撇撇嘴,“我都把传家宝都给你了,你以后要对我好一点。” 纪宴卿顿住,隔了良久缓道:“我们结婚吧。” 江望景:“???” 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不应该是感动的不行,一把鼻涕一把泪然后发誓今后要加倍对自己好吗。 “好啊,你嫁我。”江望景开玩笑。 纪宴卿:“可以,我是认真的。” “啊?”江望景惊掉下巴。 这么认真的吗?他甚至怀疑耳朵出问题听岔音了。 江望景每句话都用了玩笑的语气,“好,改天就偷户口本和你去领证。” “嗯。” 江望景话锋一转,岔开话题赶紧聊了别的,结婚这个话题还遥远。 他不是不想,而是还得再考虑考虑。 以纪宴卿的条件来说。 江望景觉得结婚不是件容易事。说不定纪伯父会站出来阻挠他俩。 也说不定自己爹和江闻礼就要来反对。 让纪伯父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养的猪到头被另一只猪拐跑。 仔细一看,那只猪还是朋友家的。 不得气够呛。 他俩谈恋爱到现在,闹得沸沸扬扬。 只是还没有触及到任何人的利益,家里那些人自然会放任两人腻歪。 换成结婚试试看,绝对得撕破脸。 江望景过得好,能把梁秋情气死。 他不再细想这个话题,暂时跳过吧。 等等吧,再等等。 等到江望景有勇气彻底脱离这个家。 八点半,两人准备去公司。 江望景注意到旁边的车位停了辆崭新的宾利欧陆。 高档小区果然有钱人不少。 亮黑色的车漆仿佛能倒映出江望景的影子。 他哇了一声,摸摸车把手随口感叹,“实物果然比图片好看多了。” 纪宴卿:“喜欢吗?” 江望景:“当然喜欢了。” 这款的车型他早看上了,但有些贵没舍得。 纪宴卿手伸进口袋按了下车钥匙,车大灯闪了闪,“上车。” “你的?”江望景懵了,“旁边车位也是你的?” “嗯。新买的,以我的名义送给你。” “上次你说现在这辆车座不舒服,所以就换了。”纪宴卿说的理所当然,就好像买颗白菜那么简单似的。 在车里,江望景双手攥紧安全带。 他犹豫着,还是把内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 江望景缓缓道:“你其实没必要对我这么好,不然将来过了热恋期我会有落差感。” “真笨。” 是啊。 他就是顾虑太多,心思太重。 纪宴卿:“除了你之外,哪有人会嫌得到的爱太多。” 江望景被堵的哑口无言。 噎到没话说。 好像确实如此,他怕沉溺在爱中太久而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所以格外抵触纪宴卿每一次的示好。 江望景的棱角就好似是玻璃做的,尖锐且易碎。 能伤到别人当然也能刺痛自己。 他道:“可是你也有自己的生活,别为了我而花那么多不必去花的钱。” “我愿意,为了你一切都值。”纪宴卿是这样说。 江望景露出的一点点软弱仿佛鱼饵,明知是钓鱼的钩子也会甘愿上钩。 即便事先知道是赔本买卖,纪宴卿也干。 他不怕付出太多。只怕付出的不够多。 江望景低声,“我又不是没自理能力,我也有工作,虽然没有你挣得多……” “作为商人,我爱钱,但比起钱我还有更重要的。江望景我爱你。” “口口声声说爱我,那你下次在床上能不能克制一点。” 车停了。 纪宴卿扭过头吻了他,勾唇笑得意味深长。 “好了别说了,从你的眼神中我看出了答案。” “没有,我答应你。”纪宴卿眉眼上挑,压根没打算认罪。 回想起来,似乎每次都是,情话说的恶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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