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忽然有些痒,郁言抬手揉了揉,再睁眼时,窗外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好像刚才看到的景象都是他的幻觉一般。 郁言静静地看着窗外的雨,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倒转的秒针,静止的时间,奇怪的新闻,一大一小两个许梦…… 这个别墅有太多奇怪的地方。 郁言收回视线,一边思考着一边做饭,他将锅盖放好,拧开火,刚想再做点其他的,突然听到厨房外传来一阵女孩笑声。 “嘻嘻,嘻嘻……” 和地下室听到的笑声一模一样! 郁言眼睛微微眯起,转身朝着声音来源处方向走去…… * 二楼。 谢徵打开爸爸房间的门,门锁刚一拧动,一股说不出的难闻味道就从房间里传来。 谢徵眉头瞬间死死拧在一起,心里的嫌弃不言而喻。 “这夫妻俩还分开住啊,”宋屿安一边用手在鼻前扇风一边朝里走。 屋内地上扔满了酒瓶子和烟头,床上的被罩和枕头因为太久没有清洗而泛起恶心的黄色,黄色中还混杂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白色。 “哎呦我,得亏郁言没上来啊,”宋屿安啧啧感慨两声,“他要看到这屋子他不得直接疯啊。” 就没有见过比这更埋汰的人了。 谢徵赞同地点头,他和宋屿安搜这个埋汰人的房间,胤峥和沈霁去搜隔壁妈妈的房间,分工搭配,效率更高。 谢徵蹲下身子,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两个红本本,是结婚证,结婚的日期是……二四年七月一日? 眼睫轻眨,谢徵心中突然有了另一个问题——今天是几月几日? 整栋别墅没有日历或者日记本等可以记录时间的物品,他们目前唯一知道的时间信息是电视机第五位死者的死亡时间。 与此同时,沈霁在另一个房间里翻出一个绿本本,上面印着离婚证几个大字。 “所以他们是二婚家庭,不是亲生的意思不是给那个男人戴绿帽子。” “这个女人在离婚后带着三个孩子重组婚姻,结果遇到的是一个畜生都不如的男人……” 沈霁说着,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细微的哭声,那哭声很小声很压抑,只是听着,沈霁便忍不住为那个人难过起来。 “妈妈,爸……那个男人他,他对我做不好的事情……” 是姐姐的声音! 面前突然出现一片黑雾,像放映老式电影一般横在她和胤峥面前,慢慢显露出过去的影像。 画面中,女孩穿着一件被撕的破破烂烂的衣服,衣不蔽体地坐在床边,对着母亲哭诉,她渴望得到母亲的安慰,希望母亲可以为自己做主。 但那母亲只是慌乱地向前几步,抬手捂住她的嘴巴,不允许她再继续说下去。 “你,你可别把这事往外说啊!” 女孩愣愣地眨了眨眼,睫毛上还沾着未滴的泪水。 “这丢的可不只是你自己的脸面,还有我的,我们全家的,在外面可不能胡说!” “什么胡说?”女孩不解地问,“他对我做了这件事不是事实吗?为什么说我胡说?!在你眼里我还比不上那个什么脸面重要吗?!” “嘘!”母亲狠狠瞪了她一眼,“你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我一个人带你们三个赔钱货容易吗!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接纳我们,可不能让他把我们赶走了!” “幸亏,幸亏他看上的是你,要是在外边养了别的小妖精,咱们娘几个的日子,可就难了啊!” “而且你也真是的,在家不好好穿衣服,你要捂得严严实实他能这么对你吗?你也要好好想想自己的问题……” 黑雾在母亲的喋喋不休中逐渐消散,屋内渐渐陷入安静。 直播间内,飘屏的弹幕刷的飞起,均被这个母亲的逆天发言所震惊到。 [卧槽……这是亲妈吗?这一家的大人全是畜生啊,三个孩子跟着他们可真是受苦了……] [啊啊啊看得我好气,我现在恨不得穿进去把这妈给杀了啊啊啊!] [来人!把这妈打包也送到河神娶亲那去!和那个大长老还有什么狗校长一起!] [可怕的是现实中真的有这种家长,数量还不在少数……] 沈霁捏紧拳头,抬眼时恰好和桌子上镜子里的自己对上视线……
第124章 哥哥,把伤转我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沈霁觉得镜子中的人好像和她本人有点不一样。 镜子中的她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方向,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不对,自己现在应该是生气的,不应该在笑……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和本人做出完全不一样的反应,沈霁本能地身子一抖,背后一凉,感觉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她警惕又害怕地盯着镜子里的人,身体不自觉地向胤峥方向挪动,但动了没两步她就不动了。 因为她看到镜中人突然伸出手指,指了指天花板的位置。 “啪嗒——” 一滴红血滴到沈霁脸上。 她下意识抬起头,看见一个身穿白裙脸色惨白的女人正悬在她的头顶,女人空洞地看着地面,嘴巴大张,但口中却空无一物…… 她被拔了舌头! “啊啊啊啊啊啊!” “砰!” 谢徵和宋屿安听到喊声立马跑出门查看,发现沈霁正躲在胤峥身后,身子因为受到惊吓还在细细发抖,她的手里还握着一张没有甩出去的符。 事实上,那张符是因为被胤峥控制住了才没有甩出去。 不然这间屋子恐怕会被小炸弹直接炸毁。 灰尘散去,天花板上的鬼跟着消失不见,宋屿安拍着沈霁的背安抚受惊的人,胤峥则告诉他们刚刚获知的线索。 “等一下,”说到一半时,谢徵抬手打断胤峥,“你们是说这个女人没有舌头。” 胤峥淡淡点头。 “那也就是不会说话?”谢徵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台小型收音装置,这台设备从他进别墅起就一直开着,但因为觉得没什么用便从来没有拿出来过…… 那个没有舌头的怪物,是不会说话,还是她说的话他们听不到呢? 几个人默契地安静下来,看着谢徵抬手摁向那台收音设备的播放键,“滋啦……滋啦滋啦……” 一阵没有意义的杂音过后,播放器内总算响起了不算清晰的人声。 “滋啦滋啦……我死了……” “凶手是我的小女儿,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杀我,明明害死她的不是我,是她的爸爸,不对,明明是她害死了自己。” “要不是她平时太吵,她爸爸怎么会把她扔进地下室,不扔进地下室,她又怎么会死!这分明就是她自己的错,为什么要赖在我身上!” “那天,我回到家里,听到封好的地下室里突然传来小女儿嘻嘻的笑声……” “我心里一惊,忍不住想去看看那里发生了什么……” “结果看到……” 声音到这里戛然而止,紧接着,楼下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什么东西被狠狠砸到墙上! “郁言……” 宋屿安刚说出两个字,身旁的人已经飞一般地冲了出去,不管多少次,只要郁言身旁发生什么,不管受伤的那个人是郁言还是郁言的对手,谢徵都会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他只有这一个哥哥,他赌不起,更不敢赌。 三步作两步地跳下楼梯,谢徵看到餐厅凹陷进去的门…… 还有倒在一片血泊里的人。 “咳咳,咳咳咳,”郁言挣扎着坐了起来,看清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后脑子空白一瞬,“谢徵?” “我要杀了她,我要杀了她!” 谢徵声音凶狠地说着,身体因为暴怒与难过而不断颤抖,手背上青筋暴起,根根分明。 但托着郁言的动作却轻的不能再轻,生怕怀里的清瘦身影再多受一点伤害。 “不行,”郁言抬手摁着他的手,“她被控制了,我要知道她被什么控制的,现在不能杀。” “可是……” 谢徵眼眶通红地看着怀里人毫无血色的容颜,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为什么每次他都差一点。 为什么他的哥哥总是在受伤而他每次都保护不了? 谢徵回握着郁言抓着他的那只手,眼泪啪嗒啪嗒掉在手背上,“哥哥,把伤转我身上。” 郁言无力地抬眼看他,声音很低很轻,“我说了很多次了,把伤转移到队友身上是件很不划算的事。” 他疼都疼过了,何必再多一个人受罪呢。 小狼崽子,伤没在他身上都哭成这个样子,要是移到他的身上,那俩大眼眶子不得直接开闸泄洪? 其他几人此刻也都赶了下来,看到郁言的状态吓了一跳,宋屿安连忙上前几步召唤小白球治病,暖流顺着伤口进入体内,郁言苍白的脸上总算恢复了些血色。 “谢徵。” 谢徵立马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等着郁言接下来的吩咐,是要把那该死的孩子抓来问罪还是找到她身后那个更该死的幕后凶手? “你先去把锅关了。” 再不关锅都要把锅熬穿了,郁言接受不了自己忙活半天最后连饭也吃不上。 谢徵:“……?” 谢徵:“哦。” 离厨房最近的沈霁:“?!” 队长!人和人最基本的信任呢!连关锅这种小活都不敢让我去干嘛! 她不就炸了个厨房吗! 身上的伤口很快被宋屿安治好,除了一身鲜血看着有点吓人还有点疼外,没有其他大事。 郁言站起身,朝着沙发后的方向走去。 那里蹲着一个小小的身影,她似乎也知道自己刚刚做了错事,此刻缩在角落里不敢出来,身旁还放着一盆只有土没有花的小花盆。 看到郁言过来,她连忙后退几步,嘴里惊恐地喃喃着,“姐姐,姐姐……” 下一秒,两个稍微大一点的身影挡在她面前,是然然和“姐姐”。 “当当当当——” 然然转着圈出场,结果一抬眼看到的就是郁言一身血的样子,瞬间吓得圈也不转了。 她眼睛瞪大,嘴里喊着“漂亮哥哥”就打算扑过去,扑到一半被谢徵抬手抓着领子拦了下来。 “不许扑!都是你妹妹害的!” 谢徵咬牙切齿地说,就算知道这件事和然然没有关系,但那又怎样,和那个坏蛋有关的人他都讨厌! 郁言拍了拍谢徵的肩膀让他先把人放下,随后将一件东西递到然然面前,“这个,是你妹妹身上的吗?” 然然看着那样东西,眼睛霎时瞪得更大。
第125章 五人vs六鬼 “这是……控制鬼魂的东西!” 然然接过郁言手里的那个形如逆十字架的小装饰,手指刚刚触碰到,便有一小团黑雾腾空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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